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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一路往南,開出了凰城,一直來到市郊,最終進入到了一排靠山的巨大小區當中。
這個小區的名字很有詩意,叫做“流水人家”,裏面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結合了東西方建築的優點,布置的極爲雅緻,是一個非常幽靜的莊園小區。
這樣一個莊園小區,價格自然不菲,絕非是普通老百姓能夠買得起的。
事實上,這流水人家的建造初衷,就是爲了吸引外地的一些富豪前來購置,将此處作爲度假之處。這個策略也收到了一些效果,雖然莊園隻賣出去了幾套,但是購買者無一不是國内小有名氣的富豪,有身份的人物。
保時捷一路開進,一直到最深處最大的一處莊園内停了下來,立刻就有穿着白衣服的仆人迎上來,将唐心從車上抱下,抱在輪椅上,推着進去了。
可是誰也沒有看到,就在不遠處的一顆高聳的松樹上,站着一個穿着道袍的少年。
這少年自然是廖煌了。
就見他惬意的坐在一顆巨大的樹枝上,從懷中掏出剛才買的蛋糕,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還不錯,香甜香甜的,但是怎麽就感覺這面的材質實在有些……,唔,看來師父說的不錯,凡間的食物勝在做法,但材質大多不行,若是用我上清天的面粉雞蛋來做這東西,想必味道會上好幾個檔次。”
少年很快将手中的蛋糕吃完,擡頭看了看天,發現還隻是中午。拍了拍腰間那個破布袋,笑了笑:“時間還早的很,不如趁着機會去市集裏逛逛,找找好吃的,咱現在也是有錢人了!哈,一萬五?一個這麽個叫蛋糕的東西不過三塊錢,其他東西想必貴也不會貴到哪裏去,我這就去到處買上一點,好好的品嘗一下師父念念不忘的凡間美食!”
說着,少年往空中一跳,翻了個跟頭就消失不見了。
而莊園的監視系統,卻是從始到終都沒有發現有他人來過的痕迹……
入夜,流水人家當中原本就沒有幾個住客,此時更是萬籁俱靜,隻有夏蟲在草叢裏發出“噓噓”的聲音。
唐心坐在二樓的小屋的床上,換好了睡衣,正準備睡覺。
她今年十六歲,剛剛過完高一的生活,進入到暑假。算起來,距離她癱瘓的那一刻已經有三年多的時間了。
唐心從小就酷愛舞蹈,她從四歲時就開始學習跳舞,剛開始是芭蕾,後來專攻東方古典舞。
但是,就在她十三歲的那年,在練習一個極高難度的動作時,她不小心摔傷了腰,當場就昏迷不醒。被送往醫院之後,醫生告訴她與她的家人,說那一跤竟然直接摔傷了脊椎,導緻中樞神經受損。
從那天起,她腰部以下就再也沒有了知覺。
唐心當年也哭過,鬧過,甚至想過去死,這也是正常的表現。原本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家世好,長的又漂亮,人人都說她長大一定會是個大美人,而她最希望的,就是站在舞台上,向全世界展現東方舞蹈的魅力。
但是,一切都毀了。
她殘疾了,以後别說跳舞,她從此都要與冰冷的輪椅和柺杖爲伴了。
這三年來,她的父母及爺爺帶她前往了各個地方,美國、歐洲、香港,找尋了無數知名的專家,可每一次剛剛燃起希望,最終得到的卻都是巨大的失望。
是以到後來,所有人都放棄了。
父母雖然嘴上堅持,還要到處尋找名醫,可事實上他們心中也早已不報什麽希望了。
爲了不讓父母和爺爺每次看到自己的時候都難過,小小的唐心學會了堅強。
這幾年來,她學會了自己操作輪椅,使用柺杖。
自己一個人可以洗澡、穿脫衣服、上床睡覺,甚至是下樓梯。
她一直在努力,她努力讓自己能夠做到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一切,縱然沒有了雙腿,她也不需要别人的憐憫,所以她不忌諱别人提到她的腿,因爲這幾年來,她的内心已經無比的強大。
但是她卻不能看着别人可憐她,因爲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但是往往,自己身邊最親近的這些人,比如說爺爺、父母,以及被爺爺請來做自己保镖的寶叔,他們都是那麽的疼愛着自己,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偶爾流露出憐憫的眼神,卻仿佛針一樣紮在少女的心頭。
想到這裏,唐心忍不住想起下午遇到的那個古怪的小道士。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拿着幾十年前發行的紙币去買東西呢?真是太奇怪了!
而且那個小道士的言行也很另類,雖然他不怎麽說話,但唐心敏銳的察覺到,他恐怕是怕言多必失。
不過,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很淡然,平靜,就好像看一個普通人一樣。
唐心很喜歡這種目光。
沒有憐憫,沒有惋惜,因爲許多人都會覺得,她這樣的出身,這樣的相貌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所以他們對待自己時往往就會露出特别的關照——可是唐心最不要的就是這種特别關照。
這幾年來,也就隻有下午遇到的那個小道士,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仿佛就在看一個普通人。
沒有憐憫和惋惜,有的隻是平等。
唐心喜歡這種目光。
“廖煌……”唐心把玩着那張叁圓紙币,喃喃道:“他叫廖煌?不知道他是在哪裏出家的?”
“呵,你是在問我嗎?”
就這這時,窗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唐心猛的擡頭,就看見下午看到的那個小道士正坐在自己卧室面向陽台的窗口邊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你!”
“别害怕!”廖煌連忙道:“我是來報恩的。”
唐心狐疑的看着他:“大半夜的,你悄無聲息的摸到人家女孩子家的閨房,這就是你的報恩方法?”
廖煌攤攤手:“沒辦法,你身邊那位寶叔不相信我,我不願與他糾纏,隻好用這種方式。”
他說的雖然真誠,但是唐心卻不相信,警惕的道:“現在很晚了,有什麽話你明天白天再來找我吧!”,右手卻摸向身後床頭的一個按鈕,那是她床前的緊急呼叫裝置,倒不是爲了應付廖煌的,隻是因爲她的身體畢竟不太方便,這個裝置本是在她遇到一些不好解決的事情——比如睡覺從床上滾了下去之類的時候,按下求助的。
不過唐心卻從來沒有按過這個按鈕——雖然她的确曾經在睡覺時從床上滾了下來,但是她卻還是艱難的靠着自己雙臂的力量爬上了床,而且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廖煌看出了她的小動作,雖然不知道她具體要做什麽,但也能猜到,無非是喊人一類。
他聳聳肩:“我真的沒有惡意,我是來幫你治腿的。”
唐心面色一變,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提到她的傷腿,但無法不在乎别人拿自己的傷腿來開玩笑!
正要按鈴,但接下來一幕卻讓她目瞪口呆。
因爲窗台上的廖煌,竟然飄了起來!
沒錯,是飄!
他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樣,輕輕的漂浮在空中,雙手張開,腳不沾地,無辜的看着自己。
唐心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沒錯,不是幻覺!
廖煌呵呵一笑:“如你所見,我不是普通人。雖然我之前也想過編個謊言,但是我最終還是覺得讓你知道我的身份,有助于你我接下來的對話。我來給你治腿,一是報答中午時你幫了我一把,第二也是因爲我也有些事情,還需要你的幫忙。”
唐心驚詫的張大了小嘴,看着眼前這個飄在空中的少年,半晌才喃喃道:“你……你是在飛?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廖煌有些猶豫的想了想,道:“我應該不是個東西。”
聽眼前在飛的少年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哪怕是如今震撼的場面,也使得唐心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呃?”廖煌奇怪的抓了抓腦袋,自己說錯什麽了嗎?
唐心忍着笑,道:“沒什麽,那你說說,你到底是什麽?”
廖煌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深究,昂首道:“我乃是上清天上清道人門下弟子,唔,名字下午就告訴你了,我叫廖煌。”
這下輪到唐心愣住了:“什麽天?”
“上清天!”廖煌着重重複了一遍:“那裏是我和師父所居住的洞天福地,不過你是凡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唐心隻覺得眼前這個小道士着實有些不太正常,如果不是因爲他會飛的話,自己早就大聲喊人了。
但這時候她注意到對方話中有個關鍵詞——“凡人”!
唐心腦中一道閃電劃過,驚道:“你說我是凡人?!那你……你,你難道,難道是……神仙?!”
哪知道廖煌卻有些頹喪的搖頭:“神仙?我當然不是了。”
可接下來他卻道:“我這點修爲,距離神仙還差十萬八千裏呢。充其量,我隻是一名修仙者罷了。”
“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