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慕青羊一副好奇的模樣,慫恿她去見那阻蔔人的酋長,隻說這樣的英雄人物,恐怕隻有她的兒子李元昊能夠比得上,引動了衛慕氏的好奇之心,便與李德明說了,要設宴招待這位遠來的酋長,看看這位草原上的英豪。
李德明原本就寵愛自己的妻子,多少年來未曾改變,不忍拒絕她的要求,況且也不願自己與阻蔔人聯絡的消息傳到遼國引來麻煩,索性就在後殿擺開宴席,以招待羅大成,聽聽他的來意再說。
他單獨占據着一張桌案,衛慕氏的桌案在他的左側,而衛慕青羊坐在王妃的左邊側後方,以她的身體爲遮蔽,臉上的認真表情與火辣辣的目光,隻有羅大成才能看得到。
羅大成微微低下頭,不去直視那黨項少女的目光,心中發苦,知道黨項人終究還是與漢人不同,對于情愛的追求,這般的大膽熱烈,若是漢家女子,絕難有此事出現。
他和李德明相互敬酒,閑聊些家常,時而談到阻蔔人與黨項聯合對抗遼國的事,李德明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肯将話說得深些。
羅大成知道李德明是不想得罪遼人,卻也犯不着得罪阻蔔各部族的聯盟,以樹強敵。
遠交近攻,原本是王霸大業的正理,自己的部族與興州離得那般遠,彼此沒有什麽直接的利害沖突,自然是不必樹敵;而遼國也是極爲強大,在黨項政權力量相對弱小時,自然也不願與遼國結怨,引起攻戰。
羅大成心中暗歎,知道拉攏李德明共抗遼國的打算是沒有可能實現,也隻好放開懷抱,舉杯祝酒,與李德明大談曆次戰鬥的往事,以及阻蔔人與遼國的戰事,種種驚險的過往經曆。
李德明和王妃都聽得極爲仔細,而衛慕青羊更是忽閃着一對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聽他說起自己的種種英雄事迹,眼中漸漸升起仰慕之意,看着羅大成的目光,更是興趣濃厚。
仆役還在不停地上菜,将一道道的菜肴送上各張桌案,每道菜肴均是樣式精美,味道極好,讓羅大成對李德明追求奢侈的性情,更有了深刻的了解。
形貌儒雅,穿着打扮,俱如宋人王公一般,對奢侈的追求,也要力求向宋人看齊,李德明果然是如傳說中一般,性情溫和,仰慕大宋文化。若非他有那一個天生要雄霸西域的兒子,黨項人的武裝割據力量依附于大宋,本是理所應當之事。
與李德明的交談,并非一無所得。李德明雖然對于兩族聯盟抗遼不置可否,卻同意了羅大成提出的,販運青白鹽到草原上去出售的提議,要求是羅大成也要将草原上的駿馬大批地運到興州來,按照合适的價格賣給他。
羅大成知道李德明還在想要擴充騎兵隊伍,并希望興州能作爲販運馬匹的中轉站而獲得巨大的收益,對此也是滿口答應。至于到時是不是給他那麽多駿馬,就由自己說了算了,反正李德明也不知道自己的部族中有多少駿馬。
閑談之中,一道菜上到了各人的桌案上。李德明舉起筷子,微笑道:"來,嘗嘗河中的大鯉魚味道如何!"
話音未落,那送菜到他桌案上的奴仆突然從盤子上面的黃河鯉魚口中拔出一柄利劍來,朝着他當胸便刺。
寒光暴射,朝着李德明的胸膛疾刺而去。羅大成陡見此景,不及多想,立即縱身跳起,一步躍過桌案,拔出腰間利劍,朝着那刺客後背刺去!
砰地一聲,那刺客的身體向後疾飛而來,後心處寒光迸出,卻是那柄魚腸劍,已經刺透了他的胸膛,直達後背。
羅大成收回手中利劍,迅速飛起一腳,踹在那刺客身上,腳上用了巧勁,微微一旋,将他的身體一撥,朝向大門踹去。
沉重的屍體轟然撞擊在殿門上,直将殿門撞開,摔落在石階下面。
野利旺榮早已跳了起來,拔出戰刀四顧,厲聲喝道:"保護王爺!"
四面八方,早有大批黨項士兵跳出來,将廳堂圍得水洩不通,雖然沒有直接将刀劍對準羅大成,卻也隐含着戒備之意,阻止他再接近李德明。
在無數人圍護之中,李德明卻劇烈地咳嗽起來,将臉垂向桌案,手按案端,咳聲越來越劇,直到咳出血來。
王妃衛慕氏已經趕到了他的身邊,伸手在他背上輕撫,臉上充滿關切之色,卻不十分驚惶,顯然也是大風大浪都經曆得多了,對于這樣的刺客小事,并不放在心上。
看着那頭發花白的垂暮老人,扶着桌案痛苦地咳嗽着,羅大成的心中卻不禁有對強者的敬意湧起。
方才那一擊,他雖然在刺客身後,卻也看到,是李德明突然伸出筷子,夾住了魚腸劍那鋒利刃鋒,用力一推,将劍身連同筷子一起,刺進了刺客的胸膛!
筷上面,罡氣暴起,顯示他的實力不在羅大成之下,而出招速度,亦是迅如雷霆,羅大成劍勢未曾刺到那刺客身上,刺客便已被筷子上的大力推了出來,飛跌出去。
如此強者,果然不愧是一代豪雄。李氏政權的一片基業,也終究是他多年間打下來的。此時雖老,卻是雄威尚在,一些普通的刺客,又怎麽能對他造成緻命的傷害?
李德明咳了許久,終于平息下來,擡起頭,任由王妃用手帕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揮揮手,讓衛兵們退下,李德明苦笑着向羅大成說道:"這些六谷部的刺客啊,真是陰魂不散,有事沒事就要混進宮裏面來行刺,倒讓酋長見笑了!"
羅大成也已退回到案後坐下,拱手道:"西平王功力高強,佩服,佩服!隻是看大王似是身體有恙,有沒有請醫生來看過?"
李德明搖頭苦笑道:"看過好多醫生了,不頂事的。其實是當初與六谷部打仗的時候,受過的一些舊傷,總是治不好,一用力就容易咳嗽,這麽多年,也都習慣了。"
羅大成看他模樣,也似是肺部有傷病在身,自己不是醫生,也不能多說什麽,隻能請他多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累了。
好好的宴會,突然跑出一個刺客來,衆人也無心再飲酒閑聊,坐在席上說了幾句話,羅大成便向李德明告辭,離開了西夏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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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慕青羊躺在床上,在深夜中瞪着烏黑發亮的大眼睛,卻總是無法入睡。
今天陪了姑母一天,直到晚上才回到自己家中,本來應該是有些疲憊的,可是想起今天的事情,卻總是睡不着,在床上翻來覆去,心中總是想起那個高大的男子----身爲漢人,卻在阻蔔建立了自己部族的一代豪雄。
他的一切,都讓她迷醉。想起今天在王宮中看到他有力的動作,如虎豹躍出般的行水流水般的潇灑,讓她的眼中現出迷離的光芒,緊緊抱住香衾,隻恨他現在不在自己身邊。
突然,風聲從頭頂傳來,一個身影落到她的床上,将她連被子一起,擁入懷中。
衛慕青羊瞪大眼睛,卻并沒有叫出聲來。從那人熟悉的氣味判斷,她已經知道了他是誰,因此,她的反應是從被子裏面伸出赤裸的雙臂,攬住他的脖頸,深深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那人霸道而熱烈地回吻着她,許久之後,衛慕青羊才在窒息中扭過頭,躲過了他的深吻,輕輕地喘息着,酥胸劇烈地起伏,靈活的雙手又在他的身上遊走,試圖脫去他的衣服。
羅大成并沒有阻止她的行動,隻是在她的耳邊咬着牙說道:"跟我走!"
衛慕青羊那健美的少女裸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卻不答話,又一次吻上他的嘴唇,雙手迅速地在他身上活動,将他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每當羅大成想要說話時,她都用自己的吻将他的嘴堵住,不讓他說下去,并用自己的肢體動作,表達自己強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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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終他們并肩躺在床上,劇烈地喘息時,衛慕青羊健美而富有光澤的皮膚上,已經布滿了汗水,烏黑的頭發也混着汗水散亂地沾在臉上,臉頰通紅,眼神迷離,充滿了歡愛後的陶醉感覺。
羅大成躺在她的枕頭上,伸出強壯的手臂,将她攬入懷中,平靜地将自己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我帶你離開興州,到草原上去!"
衛慕青羊緩緩轉過頭,看着他的面龐,唇邊帶着一絲笑容,輕輕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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