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頭,車水馬龍,高樓林立,人頭攢動。
打扮時髦而又帥氣的男人面帶笑容,彬彬有禮的看着面前這位穿着連衣裙的美女,以富有磁性的聲音開口問道:“這位小姐,可否将你的内丨褲借我一觀?”
男人生着卧蠶眉,桃花眼,外加一張男性瓜子臉。他打扮的就像飙車族似的,将自己那頭有些自然卷的漆黑短發梳成飛機頭,還穿着一身火紅的皮裝。可是,這身穿着在他那90分以上的容貌外加彬彬有禮的表情和完美微笑的襯托下,少了幾分狂野,多了一絲灑脫,隻是站在那裏,就有一種天皇巨星的派頭。
可惜,是個變丨态!
在他的對面,身着連衣裙的女子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鬓角發絲,一派悠然的邁步前行,這份胸襟,這份氣度,這種沉穩,簡直範兒到不行!
不過,男人的毅力也不容忽視,雖說這份毅力被他用錯了地方。
“我可以當成……您已經默許了嗎?”
依然是文質彬彬的樣子,依舊是沐浴春風的微笑,男人和聲和氣的開口,卻将得寸進尺四個大字演繹的淋淋盡緻。
到了這個地步,身穿連衣裙的美女依舊沒有什麽反應,她腳步不停,目不斜視,泰然自若到驚天動地!
“感謝您的理解與配合。”男人雙手合十,瞬間完成從天皇巨星到得道高僧的轉變:“貧僧……咳咳!小生失禮了。”
言罷,男人側身躺下,居然詭異的飄在距離地面一尺左右的地方!他的臉上挂着普度衆生的慈祥笑意,一手放在身側,一手撐着腮幫,那動作,就跟傳說中的卧佛一模一樣!
化身卧佛的男人飄飄然的追上了美女的腳步,維持着這個姿勢的他,居然視若無物的撞向美女的長裙!
神奇的是,那長裙仿佛幻象一般,居然就這麽被他一頭穿了過去!
沒錯,并不是掀開,而是直接穿過!
這厮居然擺着卧佛的動作,卻直接将腦袋塞到了别人的裙擺之中!
兩秒後,他将腦袋拔了出來,站直身身體,一臉晦氣的嘀咕着:“幹!居然不穿内丨褲!”
啥啥啥啥啥?!!!!!
“真晦氣!想不到還真有在長裙裏面穿安全褲的奇葩女人!”
這能叫沒穿内丨褲嗎?有你這麽當主角的嗎?!你能不逼旁白吐槽嗎?!!作者,商量一下,咱們換個主角,成不?
“這位小姐,可否将你的内丨褲借我一觀?”
你又來了啊!!!!!
總而言之,在這個繁華的十字路口,有一個長相帥氣的**正在四處搭讪,或者說,正在四處作死?
常言道,不做死就不會死,可是這個男人做了這麽久的死,他怎麽還沒死?
不,看他那沒有實體的樣子,怕是死後還在持續做死的,傳說中的做死鬼吧?!
啥?傳說中沒有這種鬼?這是時代造就的世紀新鬼?
“哎!沒意思!”一聲長歎,男人打斷了旁白先生喋喋不休的吐槽:“被這樣對待都沒反應,這個世界的女人好開放。”
開放的是你才對吧!
“十九年了啊……”收起了裝出來的表情,男人擡起頭來,怅然的望向天空,目光中透露着緬懷,還有絲絲留戀。
晴空如洗,萬裏無雲,一顆顆小小的光點變換着色澤,就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不緩不急的飄在空氣中。
東方,一根七彩炫麗的光柱拔地而起,宛若支撐天地的擎天巨柱,蔚爲壯觀。
巨柱的頂端,一個乳白色的圓環高懸天際,綻放着柔和的光,光芒代替了太陽,照亮了整片天地。
這個世界,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即便他已經在這個世界裏呆了整整19個年頭。
“啊哈哈,就要結束了啊。”抓抓頭,他伸直手臂,攤開手掌,對準空中那輪乳白色的光環。
可以看到,皮膚的顔色正在逐漸變淡,隐隐的,似乎有微弱的光芒穿透手掌,投入眼中。
“果然,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放下手臂,他的目光黯了黯。
19年前,23歲的他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不明不白的繼承了神位,成爲了傳說中的神靈。然後,被困在一個破舊的神廟中整整18年又7個月。
神靈的存在,是需要仰仗信仰的,索性,他穿越的時候産生的光影現象被神廟附近的人們當成了神迹,爲破舊的神廟拉來不少參拜客,這才讓他成功撐到現在,沒有因爲信仰的枯竭而煙消雲散。
可如今,他剩下的時間,也要按秒來算了。
神靈聽着好聽,卻不好做。有形無質,有魂無體,本身的存在,便是最大的虛妄。他無法被看到,無法被認知,無法與任何人交流,甚至無法觸摸到物質層面的一切。
全部的物理法則都無法作用在他身上,他不知寒暑,無需進食,五感似乎隻剩下視覺和聽覺,可以活動的範圍,也隻有神廟附近方圓五百米的小小的地方。
他甚至不敢回憶,自己這些年,究竟是怎麽從無窮無盡的寂寞與絕望之中挺過來的。
前世的他,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樂隊主唱,他曾站在高高的舞台上,肆意的揮灑着汗水與青春,享受着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然後,在自己最爲輝煌的那一個夜晚,在慶功宴中醉倒的他,醒來之後,便已身處這個陌生的世界。
今世,他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他俯瞰衆生、俯瞰衆生、俯瞰衆生……除了俯瞰衆生之外,再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直到五個月前,幾度崩潰的他,砸碎了這世上唯一可以被他觸摸到的物體——他自己的神像。
在神像碎裂的那一刻,他第一次得到了解脫。
因爲自身無法被任何人通過任何方式觀測到,人們自然也不會對他存有正确的認知,故而,所有參拜客的信仰,都集中在神像之中。
因此,他才無法離開神像500米,否則,便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可是,在神像被他親手砸碎的那一刻,神像中的信仰卻回到了他的體内,讓他得到了短暫的自由。
沒錯,這份自由是短暫的,因爲神像中的信仰,隻能支持他存在五個月。
沒有了神像,就沒有了收集信仰的途徑,最後等待着他的,必将是滅亡的結局。
即便如此,他依舊很開心。
相比十八年半的孤寂,五個月,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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