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九月,天氣漸漸有些開始轉冷。雖然陽光依舊燦爛,但陣陣寒風還是将些許的暖意吹得一幹二淨。
“阿嚏,阿、阿嚏……”
剛剛蹭到幾縷日光的老杜連着打了兩個老大的噴嚏,随即一陣幽幽的涼風吹了過來,冷得他打了個哆嗦。
“嗚……年紀不饒人啊,看來是該申請退休養老了。”老杜一邊用手帕擦着鼻子一邊喃喃道,“但現在娟娟都上大學了,我一個人在家裏也實在無趣啊……”
忽然,正自言自語的老杜眼角瞥見一個身着體恤的高大外國人正耐心地站在他的面前。老杜心裏一驚,連忙轉過頭來。
那是一個有着黑色短發和眼眸的年輕外國人,他正一臉溫和謙遜地望着老杜,雖然衣着也和其他年輕人般随意、時髦,但不知是不是其右手夾着一本厚重且看起來有些年代的書的關系,老杜從他身上感覺出一種濃濃的學者氣息。
說到識人,老杜可不是蓋的。以前閱人無數的他接觸過不少各式各樣、三教九流的人物,其中自然也不乏學者、教授之類。
因此,他總是能夠通過粗粗一看,大概知道面前這個人有多少内容。但自從三年前伍一的那個外國親戚搬來之後,許多打擊他自信的例子開始逐漸出現。
首先便是伍一的這個号稱來自埃及的親戚,明明看起來是那麽的年輕,甚至比伍一看起來歲數還小,可不知爲什麽,老杜從他身上從是感到一股滄桑感,甚至是一種比自己還要年老的人才會有的深沉的感覺。
還有就是伍一的那些個各色各樣的朋友,無一不是難以琢磨的家夥。尤其是那個快要和伍一結婚的女友,不但行爲舉止怪異無比,還連帶着一種令人脖子發冷的感覺。
現在這個人也是,明明是個毛頭小夥子卻散發着一股傾淫學識之中數十載才會有的味道,而并非一般的莘莘學子氣息。
“請問,伍一是住在這兒的嗎?”
老杜在驚訝對方一口雖稱不上流利卻也不差的中文的同時,連忙回答道:“是,是的,就是這幢樓的603室。不過,他們現在是兩個人合住,你是找……”
“啊,我知道,小七和伍一我都找,有些事想找他們幫忙。謝謝您。”小夥子文雅地一笑點了點頭,開始向電梯走去。
老杜看着那個異國青年高大的背影琢磨了半天,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拿起電話撥了伍一家的号碼。
電梯裏,外國青年靜靜地站着,雙眼看着電梯門上映着的四周模糊的影子。
忽然他搖了搖頭,開口自言自語道。
“我看這件事很麻煩,他們未必肯幫我們,特别是阿奴比斯,對于他來說世界上已經幾乎沒有什麽可以打動他了……”
話說至一半他突然靜了下來,皺着眉似乎在凝聽着什麽。
當電梯停在六樓時,他忽然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這個情況雖然有一半存在猜測的成分在,但卻是唯一能夠打動他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