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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力的控制


黑野吉星的授課并沒有如伍一想象中的那麽嚴苛,甚至可以說有些寬松。早上是體術基礎訓練,上午是理論課,下午是理論實踐,而晚上是自由活動。

每天清晨早飯前的早課是對身體的強化,内容由黑野吉星爲兩人定制。對于體術基礎較差的伍一,其訓練内容基本上比在人界時張三道所安排的強度大得多得多。雖然和西克斯的那些在伍一看來幾乎就是非人的訓練内容比起來,自己的還算比較接近人類,但在開始的半個月裏,他每次晨訓後連個調羹都拿不起來。但在這些體力訓練的過程中,黑野吉星根本不會來進行監督,更不會如伍一事先想的那樣進行呵斥及強迫,完全地放任兩人自行訓練。即使你不完成也不會受到任何所謂的責罰,按黑野吉星的話就是:“這是你們的事,我爲什麽要管?”

早飯後就是理論課程,但由于西克斯所有的理論知識已經都學過了,所以實際上是由黑野吉星向伍一一對一教授控力和引力的基礎方法。而西克斯則是自由訓練。

“無論你擅長什麽系,體術都是基礎,即使如術士系這種幾乎純靠元素控制來進攻的類型,如果沒有好的體術基礎,且不說能否攻擊到别人就連對自身力的負荷都不一定能夠承受,”黑野吉星說道,“而對于體術,一般人的理解僅限于對于本身氣力的使用。普通的使用氣力的方法,一般是通過伸縮肌肉來進行,如果過分伸縮而超出自身肌肉限度便會對身體産生損傷,但如果将存在于身體中的靈力或魔力分擔這些運動,這樣不但可以避免身體因超負荷而造成的損傷,而且還能使用出超越一般意義的體術。因此可說,體術中除了本身的體質基礎外,對于力的合理性控制也是至關重要的。”

第一天理論課一開始,黑野吉星對伍一所說的便是這段概括性話語,從而進一步解釋了他前一天對伍一所說的話。

在下午的實踐課中,黑野吉星所安排的訓練都是針對其上午所教授的理論所進行的實踐。而西克斯此時也參加了進來。但理論說起來簡單,而且伍一也自認爲頗有心得,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十分的困難。

對于力的實踐訓練,主要分爲集中力、控制力、及合理安排性三個步驟。

黑野吉星對于集中力的訓練方法,第一步是要求将靈力凝聚于最容易做到的手上,并就這樣長時間的維持靈力凝聚不散,然後逐漸在四肢、身體其它地方甚至身體各個部位同時進行靈力的凝聚及維持,。

對于力的凝聚,伍一開始可說是最有信心的,他發動邪瞳便需要在瞬間凝聚起靈力在眼上,因此在手上聚積靈力并不十分困難。但時間一久,問題便來了。靈力瞬間的聚積并不困難,但聚積後将需要花費更多精力在維持上。這就好比舉重一樣,憑一口氣,舉重者能夠一下子将沉重的杠鈴舉起,但随之而來的維持階段所需的力量要遠遠超出舉起的時候。因此,在伍一聚積靈力之後不久,靈力便開始有了分散的迹象,而到了最後,若不是伍一滿頭大汗地勉力支撐可能手上的靈力便一點兒也不剩了。直到第十天,伍一才逐漸适應了用手凝聚并維持靈力。

但後續的進步便很快了,如此快的進步離不開晚上自由活動時間裏,西克斯對伍一在控力理解上的幫助。西克斯雖然專攻體術,但由于入門較早,所以對于控力有一定的認識,而其将心得體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伍一,使伍一少繞了不少的彎路。因此僅僅十五天裏,伍一便能夠同時在身體數個部位上長時間聚積并維持靈力不散,從而通過了實踐訓練的第一步驟。

不久,伍一便發現,自己雖然隻是通過了第一個步驟,但卻獲得了驚人成果。首先便是每天早上的體術基礎訓練不再那麽吃力了,甚至有些輕松的感覺。這完全印證了黑野吉星第一堂課上對自己所說的話。其次,伍一發現,通過這種方法自己的靈力大大的增加,比之剛來的時候那種微薄的感覺厚實了許多,而原本還隻是剛剛掌握的感知域,其敏銳度及範圍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随之而來的第二步驟控制力是建立于第一步基礎上的,但要難上了許多。控制力是要将集中起來的靈力自由地進行控制,其實際操作便是聚積重點的瞬間轉移。例如一開始大量靈力聚積于右手上,要能夠随心所欲地将這股靈力在一瞬間轉移到左手上。伍一在第一次強行轉移靈力弄得氣血翻騰後漸漸發現,快速地移動大股靈力對于身體是有一定負荷的。若在身體裏強行使聚積的靈力移動,就好比在用一樣東西使勁擦過另一件東西,這種摩擦對後者必然會造成不小的損傷,而前者也同時受到阻礙而顯得步履艱難。但按照如此情況,在身體中瞬間轉移大股靈力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

當伍一在将自己的疑問告訴黑野吉星時,後者冷冷地反問:“在草地和爛泥地中走路很困難,我們用什麽方法能使之變得從此暢通無阻呢?”

“開一條路……”

伍一頓時恍然大悟,既然在裏面移動困難,爲何不事先先開好一條路,使之以後暢通無阻呢?

爲了聚積的靈力能夠快速遊走的方法,便是在移動前就在身體中織起一張用自身靈力鋪成的網絡,使聚集而起的靈力能夠通過各個靈力通道進行移動。可是這個靈力通道網絡的建立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因此此網絡一旦建成便需要時刻維持并使之逐漸成爲自己相當于手腳一樣的身體一部分。所以當伍一千辛萬苦建立起這張網時整整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但當轉移靈力時,伍一發現速度之快果然不是原先能夠想像的,而且靈力在快速移動的同時對靈力的集中又反過來起到了推動作用。

後來黑野吉星告訴伍一,這個靈力網便是每個驅魔人、妖、魔使用各系能力的基礎,而且對這個靈力網絡的構築是一生都不會停止的,網絡構築得越細密、通道越多,本身靈力轉移的速度便越快越多,而這對于力量的發揮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最後一項‘力的合理安排性’,這項并沒有具體的方法進行實踐,隻能依靠在實際操作各自擅長的力量時多加磨練。”黑野吉星在最後一堂理論課上說道,“因而在此之前,你必須确定自己的系别。像西克斯很簡單,其擅長體術,因此是體術系的,所以我會教其劍法。你就有所不同,你雖然對力的控制掌握得較快,而且也能夠恰當地運用于體術之中,但體術終非你所擅長,再加上你天賦瞳術,因此看上去是感知系的。”

“那我是感知系的嗎?”伍一确實也一度對自己邪瞳的系别很頭痛,明明看上去像感知系的,但又似乎感覺不該如此簡單。

果然,黑野吉星搖了搖頭:“不完全是。其實就連西克斯也不能算純粹的體術系,他由于血統的原因和你一樣繼承了一些隻有他和他那種血統的魔族才能使用的術,而且這種術并非如某些擅長體術的人所附帶修煉的一些術那般不夠純粹。因此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應該屬于體術和術士的混合系。”

“混合系?”伍一第一次聽見還有非純粹的系别的說法。

“這其實是一種例外,”黑野吉星繼續說道,“這些額外的力量可說是同一個血統鏈中所特有的,因此也被稱爲血之系别。像西克斯所繼承的秘術以及各種瞳術,都屬于血之系别。所以,同時擁有強大體術和術士能力也并非不可能。”

“那就是說,我的邪瞳也可能有攻擊用的招術?”伍一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在學習了那麽多力的控制方法後,伍一覺得自己在防禦方面可說在原有的一定基礎上有了一個飛躍性的進步,但就如以前一樣在攻擊方法上卻還是零。

黑野吉星雙眼忽然緊盯着伍一,伍一被其冷澈逼人的眼神看得不禁打了個冷顫。但在下一瞬間,伍一發現了一件更令其震驚的事情。

“怎、怎麽回事?難道師父您……”

黑野吉星的雙眼雖然是銀色的,但此時在其瞳孔上卻有一團黑色的霧在流動。而此時被看着的感覺伍一可說再熟悉不過了。

“接下來我就教你邪瞳的攻擊手段。”黑野吉星用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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