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一忐忑不安地看了看眼前這幢二層樓的圓頂屋子。
雖說是二層樓,但似乎從高度來講更像四層樓。而屋子的占地有電視裏看到的美國典型的汽車旅館那麽大,卻十分奇怪的隻有一扇寬大,甚至可說是巨大的正門。
看着這所奇怪的房子,才稍稍使伍一有了些身處魔界的感覺。
就在伍一傷勢痊愈出院的第二天,張三道就突然向自己提出了暫時去魔界的計劃。
“咦?去魔界?”伍一吃驚地說道。
張三道一邊撓頭一邊點了點頭說道:“這其實是小七做的安排,不過我也比較同意,因爲對于瞳術的指導來說,那位老師可是再合适不過的人選了。”
“可是,我的工作怎麽辦啊?後天我就開始要上班了啊!”
“我說,伍一啊,”張三道很嚴肅地看着伍一說道,“你說是命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實說,小七給你找的這位老師脾氣十分怪癖。他這次肯答應也算破天荒了,要是你爽約不去……”
“如果我不去?不去他會怎樣?”伍一口氣有些軟了,因爲他從張三道的話裏聽出一些硫磺味。
“他可能會特地跑來把你給幹掉也說不定,話說在前頭,我和小七可不一定是他對手……”
“……”
原本以爲魔界會是那種烏雲密布、天候惡劣、道路崎岖而又陰森恐怖的地方。可從伍一通過界門後就覺得這裏幾乎和人界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别,同樣的藍天白雲、同樣的平坦大道。而且他們乘坐的交通工具甚至都和人界一樣。
“這裏原本的生活條件其實并不是十分好,甚至有些地方還十分的荒蕪,”張三道向有些吃驚的伍一說道,“但是通過一千年來魔界住民的不懈努力和中間界的鼎力協助,現在魔界已經變得和人間界沒有很大的區别了。”
伍一呼吸了一口魔界清新的空氣,看着一路上隻有在人界的鄉間才能看到的翠綠景象說道:“環境好像要比人界還好啊……”
張三道點了點頭:“其實這也是必然的,魔族的數量比人類少得太多,因此極大地減少了對環境的破壞及資源的過度開采。所以綠地和耕地才能空出很多,以至環境好于擁擠的人界也不奇怪了。因此,中間界的議程上也曾經有過是否讓部分驅魔人遷居魔界、以緩解人界居住壓力的議案,這自然導緻魔族的強烈反對,後來甚至差點導緻天魔兩界的極右派别挑起戰端。由此可見魔界環境的美好程度。”
而當他們來到已經可以看到這幢房子的不遠處時,張三道便迫不及待地和伍一道别了。伍一看着他那一溜煙似的離開方式不禁心中一沉。不過,伍一這一段路卻走得很舒服,因爲一路上兩旁開闊翠綠的花草地及茂密峻偉的樹木,都是平時在鋼筋水泥叢林中難得一見的美景。而且不時傳來的鳥語花香使得他心情大好,從而也稍稍削減了心中的疑慮。
說不定這個未來的師父并不像張三道講的那麽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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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伍一吃驚的是,開門的不是想象中如達馬特般高大魁梧的魔族,而是一個比自己略高半頭、相貌異常美麗但年的青年,不過通過他那尖而長的耳朵及額頭上藍色的奇怪花紋可以肯定此人不是人類。
初看到此人,伍一不禁一怔,難不成這個看上去和自己歲數差不多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老師?不過伍一轉念一想,超過千歲的小七化成人形的時候看上去還不是那麽的年輕,想到這兒也就釋然了。
對方看到伍一時似乎也吃了一驚,顯然他在魔界看到人類就像伍一第一次看到魔族時的感覺一樣。
“請問……”兩人幾乎同時開了口。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忽然同時噗嗤笑了出來。
那個魔族笑着說道:“呵呵,你先問吧。”
伍一撓了撓頭問道:“啊,請問,您難道就是黑野吉星老師?”
這個問題的結果就是導緻對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用手捂住嘴渾身抽動。伍一無奈地撓了撓頭,他知道自己猜錯了,心中暗罵怎麽張三道和小七不給自己一張照片。
“唔……看來我認錯人了……”
“呵呵呵,你就是黑野吉老師說的那個新徒弟吧?”
“哦,是的,不好意思。”
“沒什麽,來,請進吧,”那個魔族微笑着打開了門讓伍一進來,“都怪老師沒說來的是人類才弄錯的。”
對方如此容易親近倒使伍一尴尬的心情松了一些。
“老師出去了,你先在這裏坐着等一下,”魔族讓伍一在巨桌前坐下,“哦,對了,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西克斯?星羅,你就叫我西克斯吧,以後我們可就是師兄弟了。”
“啊,我叫伍一……”
“伍,一,嗯……我就叫你阿一吧。你呆一會兒,我去給你泡杯茶。”西克斯說完便向大廳一端的一扇門走去。
趁着西克斯去泡茶,伍一環顧了一下屋子的裏面,感覺像身處城堡之中。一進門便是寬闊的大廳,不過這個大廳很是奇怪,除了一個巨大的桌子和十幾張椅子之外便幾乎沒了其它的擺設。而在大廳各處可以看見幾扇門,想必門後面便是各種房間吧。其中一扇的後面便是西克斯去泡茶的所在,應該就是廚房。而在大廳的正中央是一段通向二樓的螺旋型扶梯。從扶梯和二樓相同的開口隐隐可以看見扶梯直通二樓的天花闆,不過天花闆并非如伍一想象中那樣,與外觀上那個如天文台般的圓頂對應的呈内凹的形狀。看了一會兒,伍一便明白在那之上大概還有一個如閣樓般的存在。
正當伍一在觀察這棟屋子時,忽然覺得周圍的靈力流平衡有些不對。這是他在病榻上通過總結自己第一次戰鬥時使用邪瞳的經驗,再結合之前領悟的靈力控制所掌握的一種除了分析力、瞬間透視力及物體移動軌迹辨識之外的第四種瞳術運用方法——邪瞳領域。
這個邪瞳領域其實是從達馬特的地脈領域中獲得的靈感。地脈領域是通過地屬性的特性制造了一個地屬性領域,從而感知此領域中地面上一切靈力的狀況。而自己的邪瞳也和它一樣同屬于感知系,是否能夠借鑒一下呢?于是伍一就每天将部分靈力整天維持在眼睛上,并通過靈力将瞳的感知力擴大。開始時,由于本身靈力的微薄和靈力量上的控制不均而導緻常常弄得渾身無力甚至酸痛難當。但經過一段時間不懈的努力,伍一終于初步掌握了适合的靈力量和領域的範圍。因此,隻要在自己領域範圍的靈力變化自己都能夠有所察覺。
感到變化的伍一立即注力于雙眼發動邪瞳,頓時全身感官靈敏起來,并發現了一股來自身後的淩厲之氣。這股氣的感覺就和當初達馬特想殺自己的感覺一樣,是殺氣!當伍一渾身一緊站起身來,準備轉向身後時,忽然又感覺到靈力流凝聚至了左側。但當他飛速轉向左面時卻發現那邊什麽也沒有,而那股氣和靈力也完全地歸于了平靜,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錯,竟能捕捉到我的二次移動。”
一把冰冷徹骨的聲音從伍一身後突然響起。
伍一頓時渾身一怔,毛孔都因爲緊張而張開了。
對方很明顯在他身後,可是張開了邪瞳的他就是感覺不出有任何生物在他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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