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辰語塞。
瞧見楊柳死死的盯着他,他覺得不太自在,眼珠子到處亂瞄。
想了好一會,也不知道是什麽力量驅使的他,他竟然支支吾吾的出聲道:“不…不過你也不要怪我說,我……覺得你們家的家教是有些不嚴,對家中的閨女管的太松了,姑娘家麽,就應當在家裏老老實實的做家務做女紅,幹啥老是往外跑呢,招惹些不該招惹的人,也容易出些不好的事情。”
楊柳微微錯愕,白向辰竟然說出這種話?
這明顯就不是白向辰能說出的話,看來今兒江氏來一趟對白向辰影響不小啊,而且楊柳差不多能肯定今兒江氏他們知道了今兒黑蛋來的事情。
方才白向辰說他不記得黑蛋的事情全部都是謊話。
很好,白向辰現在已經學會騙她了!而且是聽信江氏的話|優|優|小|說|更|新|最|快|WWW.UUXS.CC|在極力哄騙她。
不過楊柳倒是想聽聽白向辰到底還能說出什麽話,或者說是江氏今兒來到底說了些什麽。
是以,她沒立即發脾氣,看着白向辰微微一笑,示意他繼續講。
本來白向辰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講,但見楊柳并未有生氣的迹象,他又接着出聲道:“我打個比方,柳兒,你别生氣。”
“就說你,柳兒,我覺得你不如也不要去弄山頭或是去鎮上做什麽買賣了,就安安心心的在家裏做以前的豬下水買賣,你和小葉她們在家裏弄,趕集的日子讓你爹娘去鎮上賣,既能掙錢,你也不用抛頭露面的。多好啊。”
楊柳不動聲色,看了白向辰一眼,冷聲問道:“白向辰,你娘今兒來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麽,你以前從不說這些話。”
白向辰偷看了楊柳一眼,見楊柳臉上并無怒色,他又繼續往下說:“我娘也沒說什麽。隻是讓我跟你說。你小姑的事情就是個教訓,讓你注意着些。”
說完,他稍稍頓了下。醞釀着說出一句話:“就不說别的,前些日子那什麽洛公子來你家裏的事情,我娘他們都知道,不過那陣子我們都住在你家裏。不要好說罷了。”
聽到這,楊柳總算聽出了白向辰心底的話。不,應該說是江氏想說的話。
其實就是要求她跟古代的女人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中以男人爲尊。成爲他們的附屬品。
不,白向辰他們的算盤打的更精,他們不但希望她成爲白向辰的附屬品。甚至還希望她能成爲一個能給家裏掙錢的附屬品,意思隻要她不抛頭露面。還是需要爲家裏的掙錢。
呵,這個江氏倒還真是會打算盤。
不過楊柳一點都不驚訝江氏有這種盤算,早就知道她是這種人,但萬萬沒想到白向辰竟然也是這般想的。
當然楊柳大概也能猜到爲何白向辰這回會如此相信江氏的話,問題出在洛玥身上。
因爲洛玥的出現,白向辰感受到了威脅,他自認爲沒本事超過洛玥,便想方設法阻止楊柳和落玥再有交集。
沒錯,楊柳也知道白向辰這是因爲緊張她,但是他緊張的這種方式是不是太陰暗了點?
遭遇到挫折的時候,不想着如如何強大自己,卻是想的如何杜絕她和外界的接觸,要真是這樣,那她真嫁給她之後,是不是所有想做的事情都要停止?
以前楊柳一直覺得白向辰雖然性子不太成熟,但還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有時候看他通情達理的在他娘面前盡力維護她就知道。
但如今看來,是自己奢想了,什麽樣的家庭便教育出什麽樣的孩子,也許會有些不同的例子,但那人絕對不是白向辰。
不過這些都算了,楊柳最氣的是白向辰和江氏的自私,既然要求她不要出去抛頭露面,爲何不敢說聲讓她什麽都别管,隻要安安心心在家做白家的媳婦就是,卻要求她在家裏爲他們掙錢。
楊柳想到這裏,看着白向辰輕搖了下頭,語氣平靜道:“白向辰,我現在才發現你們白家的人又虛僞又卑鄙。”
完了,楊柳又接着補了句:“包括你,白向辰。”
白向辰一愣,随進看着楊柳問:“你這話是啥意思,我家的人怎麽就卑鄙了?”
楊柳冷笑一聲:“其實你今兒跟我說了這麽多,你們的意思是不滿意我在外頭抛頭露面認識别的人,是吧?”
白向辰見楊柳不吵不鬧,臉上也并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心裏摸不準楊柳到底要怎樣。
但想起楊柳和落玥打交道的情景,心裏酸到不行,咬咬牙,承認下來:“對,是這個意思。”
楊柳冷冷一笑:“但是你們家從我家裏拿錢走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我要是不出去掙錢,那些錢從何而來;你去年在我家治病的時候,所有的藥錢,看大夫的錢都是我家裏拿出來的,要是我不掙錢,你的病有如何能治好?”
“還有前陣子,你們一大家子在我家裏吃吃喝喝,你娘說的好,會把夥食錢給我家,但是臨走之前,你們白家放下錢了麽?”
說着,楊柳指了指白向辰:“還有便是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過門,可你不隻是從未想過拿什麽來娶,就是來我家做活,還一開口就跟我要那樣高的月錢,連你二姐來我家做活的時候,她都說過不要月錢這句話,但是你卻要的心安理得。”
“其實是因爲你知道我家能拿得出這些錢,與其給别人掙不如讓你掙,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們家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還不都是我抛頭裏面的出去掙下的。”
以前每次曹氏說起白向辰要月錢的事情,楊柳總是幫他兜,說他原本不要,是她硬要塞給他的,就當是幫白家一把。
其實楊柳以前也覺得白向辰幫他家裏做活拿錢有點說不過去,但她一直堅持親兄弟明算賬的說法,也就當是理所當然的。
但今兒白向辰說出這番話,她才發現白向辰的骨子裏其實和江氏是一樣自私的,他既想從她家裏拿好處,同時又不想自己不舒服。
白向辰被楊柳這番話說的自覺理虧,立馬拉着楊柳的手出聲道歉:“柳兒,對,對不住,你别發這樣大的脾氣,我就是跟着我娘的那些話随意說說,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楊柳将手從白向辰手中輕輕抽回來,眼神堅定的看着他道:“白向辰,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不管以後我們會不會成親,我要做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尤其是這山頭的買賣,後頭所有的事情我都規劃好了,這個買賣我是做定了,抛頭露面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頓了下,楊柳又淡淡道:“還有,在做買賣的過程中,我肯定會結識到不少類似洛玥這種,我必定會和人打交道,要是你能接受,那便無事,要是接受不了,你趁早說出來,把咱們的事情也好斷個幹淨,别等到以後你才說接受不了。”
白向辰見楊柳這話都說出來了,心裏知道楊柳的确是生氣了,他急忙好聲好氣的再次跟楊柳認錯:“柳兒,你别生氣,我沒說我接受不了,我就是随意說說,你要是不願意改就算了,以後你想咋樣就咋樣,隻要你自己出去的時候當心些就行,我主要還是擔心你的安危。”
楊柳看着這樣的白向辰,不知爲何,有些厭煩。
他此時真的就想是個幾歲的小孩子一般,在說話前從不認真想事情,一沖動便說了出來,說出來之後,見她不高興了,他又立馬認錯,完全沒有自己的堅持。
如果是平時,楊柳必定會耐心的跟白向辰說道理,教他男子漢應該有自己的立場。
但今兒因爲四妮的事情,楊柳頗爲煩惱,再加上方才和白向辰說了還在麽多話,她覺得有些心力交瘁,一看到白向辰的臉,心裏莫名的湧起一股煩惱。
是以,楊柳竭力壓下了自己心中的煩惱,看着白向辰笑笑,示意自己沒生氣了。
但白向辰卻仍是不太安心,時不時的盯着楊柳看上兩眼,當楊柳的眼神對上他的的時候,他又立馬多開,臉上的神情也是不安極了。
楊柳不忍心看他這樣戰戰兢兢的模樣,便跟他柔聲道:“辰兒,這樣吧,趁着這幾日我家裏有些事情,山頭那邊也沒開工,要不你和二姐回去住兩天,順帶和你爹娘把我方才跟你說的話說清楚,看看你娘他們是怎樣的一個态度。”
白向辰聞言,慌忙擺手道:“不用,我爹娘的态度不重要,我能接受就行,你不是常說,你以後是要跟我過日子,不是跟他們過日子的麽。”
見着白向辰一臉急切的确認重複着她以前說的話,楊柳自然是知道白向辰是心慌的,他生怕楊柳方才說的要和他斷幹淨的話是真的。
看着這樣的白向辰,楊柳還是有幾分心疼的,畢竟她對他并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朝白向辰笑笑:“你們還是回去一趟,我方才說的話要不要征求你爹娘的同意随你自己考慮,你順便去看看,就當是把這個月的假提前放了,正好這兩日山頭不開工,也不耽誤功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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