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好似沒覺察出曹氏話裏的不滿,繼續說道:“倒是也能花錢買,但買衣裳多不劃算啊,既然有人教,幹啥不學呢。”
“親家母,你看你和小葉的手工活都這樣好,柳兒必定也有些做繡活的天分,還是讓柳兒學吧,等以後到了我家,就算不給我們做衣裳,給辰兒做也成。”
曹氏見江氏不但沒反省,還越說越過分,頓時有些火了,不再跟江氏繞彎子,直接沖江氏嚷道:“親家母,我覺着你這話就不對了,你自己兩個閨女就說心疼她們的手指被針紮,不讓她們學繡活,我家柳兒你卻要逼着學,難道你家閨女是寶,我家閨女就是草麽?”
江氏這會終于反應過來了,她也不是個能忍讓别人的性子,見曹氏拉了臉子,她的臉色也沉了沉,反唇相譏:“親家母,這樣說來,你這話更是不對了,辰兒是柳兒的男人,讓柳兒給自家男人做衣裳咋了,這是啥過分的事情麽,再說要是連自己男人的衣服都不會做,那以後的日子咋能過的好。”
江氏這話等于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立馬便被曹氏揪住了小辮子。
曹氏一臉諷刺的看着江氏,撇着嘴道:“呵呵,親家母,你方才才說自己不會做繡活,那也就是說你這輩子從沒給辰兒爹做過衣裳,我{看你日子也過的好好的。”
“我……”江氏頓時噎住。
曹氏看着她哼了一聲:“親家母,雖說在親娘心中。閨女和兒媳婦肯定一樣,我是做人婆婆的,這個我也知道。我從來沒想着我自己的閨女嫁到婆家後能和在娘家做女兒一樣享福。”
“但我覺着你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你當着我的面都這樣說,都不知道等我柳兒真的單身一人嫁去你家後,日子咋過的下去。”
曹氏說着頓了頓,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樣的話,我還真要好好想想柳兒和晨兒的這門親事情要不要這麽快就定下來。”
江氏反應很快,聽了曹氏的話。她便立馬開始懷疑楊家這段時間是不是已經決定好要退掉這門親事了。
要是楊家真要退掉這門親事,她們家好似無計可施。
以前還能說楊家欠着他們的錢,但前幾日曹氏已經把上回欠下的那十兩銀子還給他們家了。
還有便是這回楊家這回同意收留他們一家子。也算是還了當年他們買楊柳那三十兩銀子的恩情。
再次就是,早在楊柳把白向辰帶回楊家治病的那回,她和楊柳也協商過,隻要楊柳幫白向辰把病治好。是否要退親由得楊柳自己。
要是以前的白家。江氏還真是絲毫不擔心退親之事,如今這樣,就不由得她不擔心了。
她們家如今啥都沒有,白向辰的病又要好不好,而且年紀眼看一日比一日大,更重要的是,現在是她家兒子巴着人楊柳不放,一副隻要沒了楊柳就不能活的架勢。要是真和楊家退了親,白向辰娶媳婦的事情還真是懸了。
江氏想到這些。面色放緩了些,想着不管怎麽樣暫時都不能和曹氏鬧翻。
但是這回曹氏卻是絲毫不退讓:“還有,辰兒他娘,既然你是這個口氣,我看咱們兩家這門親事也未必結的成,那咱以後也就别口口聲聲的親家親家的喊了,省得被人誤會。”
依着江氏以往的脾氣,今兒她沒和曹氏鬧起來已經算是一再忍讓了,見曹氏竟然還是得寸進尺,她實在忍無可忍了,當場面色一黑,沖曹氏嚷了起來:“你這話是啥意思,見着我們家現在落魄了,看不起我們,想着讓你女兒另外高枝了?”
曹氏冷哼一聲音,表情極其諷刺:“真是要另攀高枝的話,哪裏會由的你們這一大家子住在我家,我們還管吃管喝的,一句怨言都沒有。”
江氏真要吵起來,戰鬥力是非常強的。
她直面迎向曹氏,開始數落起來:“不就是在你們這裏住上十天半個月麽,又咋了,可别忘記你們家柳兒在我家可是整整住了六年,我們還不是一點怨言都沒有,你閨女能在我家吃上六年,住上六年,我們在你們這裏不過是住了六天而已。”
說起以前的事情,曹氏心裏的火氣更盛了,她和江氏之間的恩怨說起來還有不少呢。
兩人見一回吵一回,吵到最後也沒分出個勝負,曹氏還決定就在今兒要跟江氏分出個勝負出來。
曹氏輕碎了江氏一嘴:“别說的這樣好聽,我柳兒在你們家那幾年是白吃白住,沒幫你們家做活麽?”
江氏也毫不相讓,看着曹氏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子:“那我們這一家子過來又是白吃白喝的麽,我們家菊花和玉紅還不是日日幫你做活,而且你家柳兒在我們那幾年可真是啥活都不會做,連個菜都炒不熟,還能做啥别的事情。”
要說楊柳不會做繡活,曹氏沒話說,但說她家閨女廚藝不好,曹氏可就不服氣了。
她瞪大眼睛,擡手指向江氏:“你可别睜着眼說瞎話,我家柳兒咋炒菜不熟了,柳兒的廚藝可好着呢,好多我不會弄的菜式她都會,而且做的比那鎮上店鋪的還好吃,好多人來咱們家吃飯,吃了第一回都想着。”
江氏嘲諷的幹笑兩聲:“少給你家閨女臉上貼金了,她在我們家……”說着,江氏腦子一轉,突然恍然大悟一般,開口道:“哦,我知道了,她不是不會做,而是故意不做。”
“在我們家的時候,肯定是心裏不想給我們做活,所以裝的什麽都不會,其實是啥都會,就是要偷懶。”
江氏越說越像,說話的語氣也開始惡劣起來:“這也就難怪在我家的時候這死丫頭日日跟個傻子一般,但一回到娘家就能幫娘家掙錢,而且一年還掙的不少,自從第一回回來你們這裏,還不到半年的時間,竟然掙了好幾十兩回來。”
曹氏哪裏會由的自家閨女被江氏這樣指責,她大喝一聲:“你罵誰死丫頭呢,嘴巴放幹淨些,我家柳兒可不是讓你随便罵的。”
江氏挑釁的看了曹氏一眼,接着道:“死丫頭,死丫頭,我就要罵,騙了我這麽些年,難道我還不能罵罵了。”
曹氏火了,撸起袖子便沖到蔣氏面前:“你若敢再罵,我今兒非撕了你的嘴。”
蔣氏絲毫不怵,也學着曹氏撸起袖子,坦然迎戰:“有膽子你就來,别以爲我怕了你,我這是看一家子住在你家,所以是事都讓着你,看着你家裏好些事情我都是一忍再忍,你還真以爲我怕了你麽。”
江氏性子彪悍,曹氏因爲以前受過江氏好幾回氣,心裏對她也一直有意見,這回杠上了,自然也不遑多讓。
眼見着兩人正要動手,楊柳和白向辰等人正好從外頭碰回來。
見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着,楊柳和白向辰他們都立馬沖上去各自拉着各自家親娘。
見着楊柳回來,江氏火氣更大,她指着楊柳喊道:“來,楊柳,你過來,我問你個事情。”
曹氏一把将楊柳拉到自己身後,橫眉瞪着江氏:“問啥問,有啥好問的,不做就不做,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還有啥好說的。”
“我就要問,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麽問怎麽問。”江氏見曹氏又想卷土重來的模樣,也不肯示弱,一把撥開白向辰等人,又朝曹氏撲了過去。
看着兩人又要撲到一起去了,楊柳立馬把白向辰推到中間。
這招倒還真是有用給,江氏生怕會打着她的寶貝兒子,立馬便收了手,而曹氏也不願意傷及到白向辰,也消停了。
楊柳見着兩人起成這樣,自然知道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沒追問到底是做什麽,隻是各自盡量安撫着兩人。
一番安撫,兩人總算稍稍平靜了些。
楊柳跟白向辰那邊使了個眼色,白向辰和菊花等人領會,趁機把江氏給拉進屋了。
楊柳幾姊妹把曹氏扶到一邊坐下,也低聲問她今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曹氏說完,楊柳頓時心跳加速,暗怨自己粗心,她怎麽就忘了這茬呢。
她爲了不讓他們的懷疑她不是以前的楊柳,很多事情都是兩頭瞞,或許是她運氣好,一直以來竟然也瞞的滴水不漏。
去年菊花和白向辰在這裏的時候,有很多事情因爲曹氏說漏了嘴,兩人也覺得奇怪,但他們都不是追根問底的人,楊柳随意扯個小謊,又或者是突然轉移話題,兩人便不會再追問。
但江氏和曹氏不同,兩人都是喜歡追根刨底的性子,碰到一起,自然是啥話都說,說的多了,很多事情便穿幫了。
看見今兒這個場面,楊柳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爲曹氏和江氏兩人之間夾雜着一些誤會,沒有懷疑到她有啥不妥的頭上去。
不然的話,她估計今兒不是江氏和曹氏鬥,而是兩人去緻力對付她一人,這兩人的戰鬥力絕絕對不容小觑,估計到時要交代人幫她收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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