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見着白向辰這種反應,心裏真就納了悶,她越來越看不懂白向辰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
要是白向辰對旺生這個名字毫無反應,那楊柳能肯定白向辰是裝出來的。
因爲即使白向辰真傻了,一點都不記得旺生,突然從自己口中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必定也不會裝作啥都沒聽到。
若他反應的太激烈,楊柳也能确定他是裝的,但偏偏這厮的反應正正是不愠不火,程度剛剛好,倒讓楊柳有些看不透了。
但已經試探到這份上了,楊柳決定繼續下去:“不是親戚,就一鄰居,我和他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算的上青梅竹馬了,就像你和你隔壁的采月一樣的。”
“采月?”白向辰眉頭微蹙,重複了一句。
“别想說你又忘記采月了啊?”哼,要是這厮又說不知道采月是誰,便能确定他必定是裝的,就算他不記得以前的采月,但上回荷包的事情總還記得吧。
哪知白向辰的回答仍是沒有任何錯漏:“我記得,就會繡荷包那姑娘呗,上回因這事情還被我娘打了一頓。”
說起被打一頓這事情,又勾起了白向辰的仇恨。
他憤憤的瞪了楊柳一眼:“哼,那會都是你惹的禍,害我被我娘揍了一頓,我記着呢。”
“……”好吧,這回算白向辰這小子狠,沒讓她抓到錯漏,不過若要是讓她楊柳有一日發現這小子是裝傻,看她怎麽收拾他,絕計要把他打成真傻。
既然不再懷疑他,楊柳便繼續一邊幫他收拾東西,一邊繼續方才的話題:“辰兒,你聽話啊,你這有一陣子沒回家了,爺奶和你爹娘他們必定想念你了,你回去陪着他們住一陣子,等過完年再來啊。”
“那我惦記你咋辦?”白向辰眨眨眼睛,撅嘴看着楊柳。
“這……”楊柳想了會,突然見到桌上擺着白向辰無聊的時候捏的一個她面象的泥娃娃,她拿起泥娃娃往白向辰手裏一塞:“呶,那把這泥娃娃帶着呗,見這泥娃娃如見我,惦記我了,抱着她看就是了。”
“啊?”白向辰接過泥娃娃,老大不情願的看着楊柳,然後又低頭看看一眼懷裏的泥娃娃,接着又擡頭看一眼楊柳,想是在比對這泥娃娃和楊柳哪裏像了。
楊柳忍住笑,催他:“快些,把你要帶走的東西都拿出來,等會院裏殺豬了,我可沒功夫給你收拾東西了,你得自己收拾才成。”
“那等會讓我二姐來收拾,你陪着我說說話。”白向辰說完,一把便将楊柳拉到身邊的床邊坐下。
楊柳想着這小子明兒也回去了,煩就煩今兒一天了,沒再說教,調整好坐姿,面對着白向辰坐着,笑道:“好吧,你想說啥?”
“我……”白向辰說着突然頓住,墨黑的眼睛灼灼的盯着距他不遠處楊柳的嘴唇,舌頭還不由自主的伸出來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明眼一看就知道白向辰起了壞心思。
楊柳覺察到他的用意,臉“刷”的一下紅了,嗔了他一眼,站起身子便想出門,但才站起了半個身子,便感覺被人攥住胳膊,接着整個身子便倒入白向辰懷裏。
白向辰直直盯着懷裏的人,此時的楊柳臉色绯紅,唇瓣眼神,那微微翹起的唇瓣好似在無聲邀請他一般。
白向辰的目光在觸及到她蜜桃色的菱唇時,慢慢變得深邃,這唇瓣他品嘗過,那種柔軟沁甜的觸感,讓他久久不能忘懷,每每在睡夢中,都能忽想起她的甜蜜。
他微微傾身,唇瓣落在她的唇角,聲音帶着幾分暗啞在她耳邊低語:“柳兒,我舍不得你,别讓我回去可好?”
“……”楊柳的脖子處被白向辰撩撥的酥酥麻麻,差點失去理智,要出聲應下。
好在,才要出聲,便聽見外頭傳來小草丫頭的喊聲:“大姐,你幫姐夫收拾好東西麽,爹把殺豬刀借回來了,你們快些出來看殺豬啊。”
“嗳。”楊柳應了一聲,翻身從白向辰身上爬起。
尴尬的整了整身上并不淩亂的衣裳,楊柳紅着臉咳了一聲,小聲道“咱先出去,東西等會再來收。”
白向辰仍是拉着楊柳不肯放手,神情可憐巴巴的央求着楊柳:“柳兒,我不回去,你還沒答應我呢。”
楊柳早已心軟,要是換了别的事情,估計她都松口了,但這事情還真沒得商量,若是白向辰回去過年,估計江氏會直接殺過來,到時候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情。
想到這些,楊柳轉過身子,回握住白向辰的手,再一次柔聲哄着他:
“辰兒乖,就回去一個月,過完年再來。”
見白向辰仍是搖頭買,楊柳便随意的找了個借口:“再說,你也瞧見了,我們家就這麽些屋子,你要是一直在這裏,那過年的時候我大哥成了親後,你哪裏有地兒住呢。”
“你回去這個多月,我正好讓我爹喊人在這院裏給建個小屋子,等出完正月你來的時候,你就有自己的小屋子了,到時候你不用跟大哥擠在一個屋子裏,做啥都方便。”
話一說完,白向辰眼睛一亮,竟然極其開心的應下“對,對,以後柳兒進我屋子也方便。”
楊柳這才驚覺自己說錯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啥叫做啥都方便,這不等于在縱容白向辰的這些壞心思麽。
但既然已說出口,楊柳也不好解釋,省得越描越黑,再說如今最重要的是把白向辰哄回白家過年,後頭的事情誰還都說不好呢。
是以,楊柳沒再多說,随意點了點頭,算是應了白向辰的話。
白向辰又撿了個便宜,心裏自然高興,再也不鬧着說不回去了,拖起楊柳的手便往屋外走,笑着叫着說要去看殺豬。
看着走在自己前頭跟個孩子一樣高興的白向辰,楊柳徹底無語了,如今這厮半傻不傻,做正經事情的時候是半傻的,一到起壞心思的時候,完全看不出半點傻的痕迹。
就連楊柳如此精明,如此了解他的人,日日和他呆在一起都看不出,真不知道他到底傻沒傻。
楊柳和白向辰兩人走到院子外,果然那殺豬刀已經借來了,那邊曹氏等幾個女人也說竈上的水燒好了,随時可以拎來用。
這邊楊滿倉以及楊滿久,慶豐等幾個男人也正準備捉豬殺了。
隻有即将要做屠夫的楊滿福好似有些不在狀态,他手裏拿着把殺豬刀一直在比手勢,估計是在揣摩哪個姿勢能把豬殺死。
見着楊滿福這樣,楊柳頭疼的扶了下額頭,委婉的出聲問道“三叔,這刀應該能殺死豬吧。”
楊滿福朝楊柳晃了晃手裏拿明晃晃的刀,信心慢慢道:“能,能,這刀方才在周屠夫家裏磨過的,鋒利着呢,咋會殺不死豬呢。”
楊柳微微一笑,不知道要不要把話說穿的好。
倒是小草那丫頭年紀小,也不知道顧及,立馬便接着楊滿福的話,直言道:“那三叔你老拿着刀比來比去的做啥,你到底會不會殺豬啊,不會等會殺不死這豬可就讓人笑話了啊。”
楊滿福被小草揭穿,臉上爆紅,他指着小草笑罵道:“臭丫頭,你說啥呢,你三叔我好歹也是殺過豬的人,咋會殺不死豬呢。”
說着話的功夫,曹氏和趙氏他們原本在鍋屋裏燒水的幾個女人也出來了。
趙氏也笑着接話道:“就是,你三叔這又不是第一回殺豬,肯定沒問題,當然肯定沒屠夫那樣熟練就是了,但是咱一回生二回熟,就算這一次不熟練,下一次保準沒問題。”
曹氏和黃氏幾人想都是舍不得那些錢,便都點頭贊成:“是,讓你三叔殺,這東西都借來了。”
楊滿倉聽罷,便沖楊滿福喊了一聲:“老三,那來呗。”
楊滿倉說完,便喊上慶豐,楊滿久以及樣滿久家的大兒子慶光,幾個男人人一起去捉豬。
豬原本就被關在一個小小的豬圈裏,這加上楊滿福一起,有好幾個大男人,任憑那豬再想蹦跶,沒一會的功夫也被幾個大男人給制服了。
豬捉住了,接下來便到了殺豬的環節。
隻見楊滿福被人催着拿着刀走到豬面前,彎腰拿着刀在豬脖子處比比,剛要下手,便聽到楊滿倉的喊聲的:“老三,不對,不是這裏,你這一刀戳在這裏,肯定一下殺不死豬。”
“哦。”楊滿福應了一聲,又立馬換了個地方,他把刀往豬脖子旁側放了些。
但立馬又聽到楊滿久在喊:“老三,錯了,錯了,那裏肉最多,絕計殺不死。”
緊接着,慶豐也喊了起來:“三叔,那裏也不行。”
因爲幾個大男人把那邊圍了個滿滿當當,楊柳這些人站在外頭隻替換聽到幾個男人大聲喊叫的聲音,聽的楊柳這些站在一旁的人忍不住哈哈直笑。
估計楊滿福自己本就緊張,在加上一旁的人喊個不停,弄的他精神都快崩潰了,他極其無奈的低喊了聲“這裏不對,那裏也不對,到底戳哪裏才對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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