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白正氣見狀,忙走上門擋在楊柳面前,朝那人央求道:“這位大爺,我求求你,欠你們的錢我一定會想法子還上,求你不要動我家幾個閨女。”
那人一手把白正氣推到一邊,惡狠狠地瞪着他道:“想法子?什麽時候能想到法子?我已經寬容了你們家好幾日,你們家這些個女人日日又哭又鬧,就是沒還上半分錢,我哪裏有那麽多功夫來你這裏守着,今兒你家必須把錢給還上,不然我就帶人走。”
說完,他又轉向楊柳,一邊想伸手想來挑楊柳的下巴,一邊色*迷*迷出聲問道:“小妞,你是這家的什麽人?”
楊柳冷冷的看着他即将要伸來的那隻手,心裏在醞釀着怎麽處理這隻手的好,是直接折斷還是先來個過肩摔,摔的他屁*股開花。
但說時遲那時快,在那人的手即将要伸到楊柳的臉上,而楊柳還沒來的及動手的時候,白向辰那小子突然跟個火箭炮一樣直接就朝那人沖了過去。
白向辰身材高大,體重也不輕,加上那一下的撞擊力,猛地一下便把那人撞翻在地。
完了,白向辰順勢壓在他身上,表情還惡狠狠的指着那人道:“你是誰,爲啥欺負我媳婦。”
“哎喲。”那人被白向辰撞的趴在地上半天沒反應過來,隻知道捂着胸口喊疼。
其他人也都被白向辰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吓愣住了,一院子人都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白向辰和那收債的老大。
遲了半響,院子裏的人總算回過神來了,楊柳忙把白向辰拉起,交代他站到自己旁邊,别亂說話。
那一起來收債其他兩人反應過來之後。狠狠瞪了白向辰一眼,沖來就想對白向辰動手。
楊柳見狀,不等那兩人靠近白向辰。她飛起一腳把其中一人給踢翻在地。
完了之後,楊柳拍拍手。瞪着剩下那個在猶豫着要不要沖上來的人道:來不來,來你就快些,别在那耽誤工夫。”
站在一旁的人懼怕楊柳的腳功,站在原地不敢動。
被向辰撞翻在地的人倒是爬起來了,他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胸前,看着楊柳道:“咋地,你們這家裏欠錢不還,還來勁了。是覺着我們這些債主好欺負麽?”
楊柳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沒說不還錢,若不是你多手,我們也不會動手。”
那人聞言,也不廢話,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朝楊柳揚了下:“成,既然你說有錢還就好。連本帶利一共一百兩,這是借據,錢你啥時候還?”
楊柳瞟了他手上的紙張一眼。确定真是借據之後,她擰了擰眉,許下承諾:“明天還。”
收債的人嗤笑一聲:“你說明天就明天,我還說明天給你個官做,你信不?”
楊柳看着他翻了個白眼,道:“不是不還,是我家裏也需要時間湊錢。”
收債人一臉不屑的看了楊柳一眼:“已經湊了好幾日,若是真能湊出來,還用等到今日?我告你。你别再給我費功夫了,我今兒一定要要到錢。不然就帶人走。”
說着,那人給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使了個眼色。他身後的兩人立馬就伸手過來想抓楊柳身後的荷花和杏花。
楊柳一怒,随意從腳下撿了個木條就朝着兩人的爪子抽了下,道:“慢着,就算今兒我有錢還,我肯定也不會就這麽給你。”
收債的人看着楊柳挑了挑眉,示意楊柳說原因。
楊柳随意胡謅了個借口:“明兒我得把我村裏認字的人給請來,我咋知道你們這是不是借據啊,萬一你随意拿張紙糊弄我呢,到時候我們還了,你又來出幺蛾子,我們咋辦?”
“你……”這個原因成功的堵住了收債之人的嘴,他一臉無語的指了指楊柳,道:“好,明天就明天,我就再寬容你一天,我倒是要看看這多一日你們家裏又能出什麽幺蛾子了。”
楊柳聞言,扯出一抹笑容:“是啊,多一日又能咋樣,我們難道還會跑路不成?”
跑路這個詞好似驚醒了收債人,他聽楊柳的話後,指着白家人,道:“可别想着跑路,你們這一家子,就算要跑路也沒地方躲,再說我們的人遍及五湖四海,不管你們跑到哪裏我都有法子把你給抓回來。”
楊柳翻了翻眼皮子:“那不就是,我們又跑不了。”
“成,那我明兒這個時候準時來收賬,若是明兒這個時候還沒錢,我非得要你這個小媳婦抵債。”收債之人說完話,還輕佻的看着楊柳吹了聲口哨。
楊柳白了他一眼,動了都動自己方才踢人的腳,語帶威脅到道:“走吧,都說了明兒還錢,廢這麽些話做什麽。”
“走就走。”那人想起方才楊柳提她那夥計的架勢,有幾分懼怕,他退了一步,揮揮手道:“這一家子的娘們一個比一個惡,麻煩死了。”
收債的幾個高利貸走了,白家的人也不說話,人人都氣餒的靠在牆上,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
到底還是江氏能撐得住,沉默了一會之後,她好似突然想起楊柳說的明兒要還錢的事情,她突然亮着一雙眸子,神情滿含希望的看着楊柳:“柳兒,你方才說明兒一定能還錢給人,是不是你們家做買賣掙了不少錢,你能幫我們把這錢給還上?”
楊柳雖說經曆的事情多,在前世,黑道白道都認識些人,但前世到底和這世是不一樣的。
她方才和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對峙,一直是努力壯着膽子,心裏卻是怕極了那幾個收債之人會亂來,要人真亂來,她也沒法子,畢竟他們真是欠了人錢。
這高利貸的人走了,她才輕松下來一些,又聽江氏問出這樣沒人性的話,她實在是沒法子好好跟江氏說話了。
她看了江氏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回道:“嬸子,你也做過買賣,應當知道買賣有多難做,我們家做買賣才幾個月時間啊,你覺着能掙下一百兩銀子?”
江氏聞言,一臉失望,她也沒好氣的問楊柳:“那你方才跟人信誓旦旦的說到明兒能還錢做啥?”
楊柳冷笑一聲:“不說這話,你這錢是不是就不用還了?還是你真打算用荷花和杏花兩丫頭去頂債?”
江氏看了荷花和香花一眼,歎了口氣,頗是心虛道:“就算真是這般,我也實在是沒法子,家裏實在湊不了那麽些錢,我總不能看着咱們這個家散了吧。”
楊柳諷刺一笑:“把荷花和杏花兩人推出去頂債,這個家就不算散了?”
江氏被楊柳追問的說不出話,當即便不耐煩的朝楊柳低吼了一聲:“那能咋辦呢,總不能一家人都抱在一起死。”
楊柳看了江氏一眼,今兒這種情形,她可不是來和江氏吵架的。
她朝一旁的白正氣轉過頭,出聲問道:“叔,你怎麽說,也打算用荷花和杏花來頂債麽?”
站在一旁的白正氣此時頭上還綁着白布條,額頭前的白布條滲出了一小塊血,想是在被賊人搶錢時留下的傷,這會還沒好,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聽了楊柳的問話,急忙擺手道:“沒,我的意思是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能當的都當,剩下不夠的去親戚家借些,怎麽都不能把荷花和杏花用來頂債。”
白正氣的話音剛落,奶周氏也跟着歎了口氣:“是啊,那些都不是啥好人,要是把荷花和杏花送去頂債,那兩丫頭還有什麽好下落啊,好些的是賣去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差些的指不定會被人賣去窯子,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周氏的話一說完,一家子都變了臉色,這好人家的女兒被賣去窯子,該是如何一副情景啊。
荷花聽了周氏的話,當即就大聲哭了起來。
杏花更甚,她邊哭邊往江氏這邊走,到江氏面前的時候,她砰的一下跪在江氏的面前,道:“娘,我求求你們别拿我頂債,以後我不再好吃,不跟大哥吵架,吃飯我一日吃一頓就成,家裏的活計都歸我做,隻求你們别賣我和三姐。”
江氏平時雖是重男輕女,但對杏花這個麽女卻也一直是心疼着的,更何況哪個親生娘會願意把女兒往窯子裏送啊。
她起初也隻是說給兩個閨女尋個好人家嫁了,就像當初柳兒來她們家裏一樣,不過是早些許人家罷了。
見杏花哭的傷心,她也跪下來抱着杏花哭的驚天動地。
遲了一會,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麽,江氏猛的一下從地上站起,朝站在不遠處的白正氣沖去。
到白正氣身邊,不管二十一,舉起拳頭就朝白正氣用力砸去,邊砸還邊罵道:“就怪你,白正氣,我當初就說這買賣不靠譜,你非說這買賣能掙錢,後來竟然還被老三媳婦的慫恿着去借了那麽多錢,如今把家裏害成這這樣。”
邊哭邊罵,邊罵邊打,打的差不多了,她又忽然将白向辰往院子外面推:“按我說,這事情是你做錯了的,錢也是在你手裏丢的,你就得去給我把錢要回來,你去,你去,你去找那些賊人,找不到,你也給我死在外頭,别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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