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樣面對面的看着,隻差幾厘米就要臉靠臉,唇碰唇的貼上,楊柳甚至能感覺到白向辰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她臉微微有些發紅,頭往一邊歪了少許,支支吾吾的回道:“呃……家裏有事情,沒來得及。”
白向辰大人大量,接受楊柳的解釋,他看着楊柳點點頭,移開自己湊近楊柳的腦袋:“哦,那這次就算了,下次可要記得帶我去。”
“好吧。”楊柳看着他無奈的應下。
白向辰聽罷,樂的當場跳起身子拍起來巴掌,走去朝在屋裏玩耍的妮兒和栓子顯擺去了:“好耶,下回我就能跟着我媳婦回娘家了。”
楊柳看着長的牛高馬大的白向辰在自己面前歡脫的拍着手掌,那畫面怎麽看怎麽不适應,她心裏難受的跟貓在抓一般,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樣的白向辰,更确切的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白家這樣混亂的局面。
一旁的荷花和杏花像似看出了楊柳的煩惱,她們把楊柳拉到一邊,杏花丫頭還小聲安慰楊柳:“柳兒姐,沒事的,你才回來不适應,等過幾日就好了。”
“其實我哥哥這樣也挺好的,他不再老像以前那樣捉弄我們,也沒成日欺負我們,性子也乖巧,你适應了就會覺着他這樣子還好。”
杏花這話雖然說的不倫不類,但事到如今,好似也隻能這樣想了。
一旁的荷花聽了杏花的話後,也跟着出聲安慰楊柳:“而且大夫也說了,他這個病可以慢慢治,總是能治好的,隻是看時間的長短了。”
完了,她又重重的歎了口氣:“如今最煩的倒是家裏那一攤子事情。現在還有高利貸在前院要賬呢,家裏拿不出錢,不知道該咋辦才好。”
荷花說着。嘴巴一扁,又想要哭的架勢。但荷花還沒來的及哭出聲,杏花卻是先哭了起來:“若是家裏湊不出那些錢,隻有把我們賣給人做媳婦了,我們一人賣三十兩,可以換回六十兩,差不多能給家裏還賬,還能省下錢給大哥治病。”
“六十兩?”楊柳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回白向辰他們的買賣到底虧了多少錢,欠下多少債。白向辰不是說家裏這回隻投了二十兩銀子的本麽?”
荷花聞言,說起了事情的經過:“起初爹娘他們商量也說好這回咱家出二十兩銀子的本,後來好似是娘聽了三嬸的話,說這是個穩賺的生意,三嬸要去高利貸那邊借錢掙一回猛的。”
“開始我娘也沒動心,後來也不知道咋的,爹娘在他們在大哥回來那日突然就改了主意,兩人都沒和家裏人商量,喊上大哥便去高利貸那裏借下一筆錢,好似說加上家裏的錢整整有一百兩銀子。”
微微頓了下。荷花又接着道:“本來大哥他們這回去做買賣也的确是掙了不少錢,因爲本錢多,買賣做的大。三人都差點把那邊縣上的皮毛買賣給包下來了。”
“後來呢,生意也确實好做,每人除了自己帶去的本錢,還都額外掙了好幾十兩,但就因爲他們掙錢太多,在做買賣的時候,被些賊人給盯上了。”
“那些殺刀的賊人估計是一路跟着他們的,等他們趕路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便動手來打劫。他們三人身上有這麽些錢,自然是拼命抵抗的。”
“我爹他們雖然也都是些大男人。但平常都是些老老實實的莊稼人,哪裏鬥得過會拳腳功夫的賊人。幾人回來的時候都受了傷,隻不過我爹和三叔他們都是受了些皮外傷,隻有我哥傷的比較嚴重,成這樣了。”
很簡單,樹大招風,卻又沒有一定的實力,自然會被人惦記上,說不定是别人眼紅他們掙了那麽些錢。
但這會楊柳已經疲于去分析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她歎了口氣,看着荷花問:“這樣說來,三叔家也欠了很多銀子?”
荷花點點頭:“是啊,估計這會也有人在他家讨賬呢,也不知道咋樣了。”
楊柳憂心的點點頭,接着問荷花:“那如今你爹娘打算咋辦?”
“爹的意思是把家裏的十幾畝田和房子都抵押給賊人,再加上家裏還有些,估計也能湊個七七八八,若是欠的不多,可以找大姐和二姐家裏湊些,但娘卻不舍得家裏這些東西,說是要把我和杏花賣掉,換了銀子回來,家裏的田和屋子都能抱住。”
說起這事情,荷花說話的聲音裏又帶了絲哽咽,極其不願接受自己要被賣出去的事實。
這個江氏!
楊柳聽後,忍不住皺眉問道:“要把你們賣掉,把你們賣給誰?”
荷花搖搖頭:“不知道,但娘這幾日一直在外頭打聽,看有沒有人家裏要媳婦,打算把我和杏花兩人給賣了。”
聽荷花這樣說,江氏這還是來真的了。
哎,古代的女人就是這般可憐,家裏有好事情的時候,受惠的從來都不是她們女人,一旦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做出犧牲的卻總是他們這些做女兒的。
而這江氏更是過分,明明家裏有辦法可想,卻甯願舍不得家裏那些東西,都要把女兒給賣出去,好似女兒生來就是活該爲了這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般。
楊柳如此想着,心裏有些氣憤,她沒好氣的看着荷花,道:“你娘就是把你們給嫁了,也換不回這麽些銀子啊,一個人的聘禮才多少錢啊?”
荷花沒說完,一旁的杏花卻是舉起小手朝楊柳去輕搖了搖:“不是正兒八經的嫁掉,是像柳兒姐你當初來我家一樣,把我們賣給人家家裏做童養媳。”
楊柳一聽,更加惱火:“啊?童養媳,有這麽多人家裏要童養媳的麽?”
荷花撅着嘴巴搖搖頭:“不知道,但我不要被賣去人家家裏做童養媳,我聽人說有些人家裏把童養媳當丫頭看的,對人又又罵,可遭罪了呢。”
杏花聽後,猛地撲進楊柳懷裏的:“是啊,可遭罪了。柳兒姐,我不要被賣掉,你幫我們想想法子,我不要被賣掉。”
楊柳抱着的撲在自己懷裏的杏花,心裏也是煩惱至極。
想法子,她有啥法子好想呢,她若是能籌到這麽多錢,她還被人賣丢掉麽。
爲今之計,隻能把家裏的田和屋子都賣掉了。
反正荷花和杏花是不能賣,怎麽樣都不能賣,先不說她絕不讓荷花和杏花去遭罪,就是爲了捍衛女人的尊嚴,也覺不讓江氏賣了荷花和杏花。
這說賣就買,把女兒當什麽了,随便可以交換東西的物品麽?
但話又說回來,若是把家裏的東西都賣掉了,以後白家的人生計也必定是個問題,這麽大一家子人,該咋辦?
楊柳頭疼的用手掩住了面,這白家的人爲何不聽她一再的勸告,愣是要這般貪心,如今貪字得個貧,家裏弄得一無所有。
尤其是白向辰,在他每回出去做買賣的時候,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勸告,這厮在她面前答應的好好的,一轉臉就去借錢,而且一借還是上百兩,膽還真是肥啊。
如今惹了禍,他倒是好,心智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仍是樂樂呵呵的過日子,剩下她們擔心的頭發都揪下一大把,也不知道咋辦才好。
但這會說這些事情也實在晚了,事情出了出了,即使要追溯誰的錯的,也絕不是這個時候,隻能先解決家裏欠債的事情,其他的再慢慢來安排吧。
樂觀的說一句,好在一家子都沒啥大事情,隻要人在,希望總是有的。
老套點說,一家子人都有手有腳,怎麽都不會餓死。
楊柳坐在椅子上想了想,便打發蘭花五歲的妮兒去前頭把江氏給喊過過來當務之急,楊柳還得知道這家裏到底欠了多少銀子。
但妮兒還沒跑出後院,楊柳就見到有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從前院子沖了進來,爲首的男人一邊走還一邊惡狠狠地喊道:“白正氣,你家裏的兩個閨女呢,趕快喊出來,既然你們不肯還錢,隻能用人抵債了。”
楊柳身邊的荷花和杏花聽了那人的話,當時都吓得往楊柳身後縮。
白家的後院隻有那麽一點大,幾個收債的人一進來便看見了楊柳幾人。
在瞧見站在最前頭的楊柳時候,那爲首的男人突然眼睛一亮,一臉猥瑣的看着楊柳道:“喲,你們除了那兩個小的,這還有個大的,這小妞長的水靈,若是你白家肯用這小妞抵債,我願意少收你家十兩銀子。”
爲首的男人說完話,跟在他身後的兩人也上前一步,看着楊柳幾人,神情帶着幾分下流的道:“是啊,一直聽說白鶴村的白家有錢,沒想到還幾個閨女長的也水靈,看來有錢人家的糧食還真是養人啊。”
楊柳翻翻眼皮子,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出聲多謝這人一聲,好歹她在他眼裏,還能比尋常人值錢些。
那人說完話,還特意朝楊柳身前走進了幾步,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的掃視着楊柳全身上下。
楊柳冷冷的看着他,心裏琢磨着是不是得把這人的眼珠子口摳出來再說還錢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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