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話一說完,方才的那個胖嬸又立馬湊上來,假意一副百般納悶的口吻道:“啊?你聽說的是大力,我咋聽說是村裏的黑蛋啊,還說黑蛋和四妮雖沒到定親的地步,但怕是成親後該做的事情兩人都提前做了呢。”說完,她一臉**的笑了幾聲。
末了,她又好似突然反應過來這話不該說,故作虛僞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輕笑道:“喲,可能是我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方才喊住曹氏那個虛僞的婦人聽了胖嬸的話後,臉上很明顯的閃過一絲嘲笑,但這人想必是個陰險的,既喜歡說人是非,但又不太願意正面得罪人,所以便僞裝成好人。
胖嬸的話音剛落,她也忙一臉懊悔的神情,看着曹氏道:“那也可能是我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說完,她還故意看着四妮,笑道:“哎,四妮,你不要見怪啊。”
四妮雖說在經曆這事情後,比一般的姑娘要堅強,看的開,但畢竟是個姑娘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人這樣直白的傳來傳去,心裏到底還是頂不住。
此時的她滿臉通紅,身子不停的往離她最近的楊柳背後縮,看她的動作,好似巴不得自己立馬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才好。
楊柳一陣心疼,也對這些個八卦的女人的行爲極其憤怒。
是,楊柳的确是管不了别人說她家的是非,但這樣愣是把人攔下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指責一個姑娘家,那就不隻是說是非那樣簡單了,這很明顯的是人身攻擊了。
楊柳不知道這個時候有什麽破規矩,說姑娘家若是失了身後該咋樣咋樣。她隻知道,她家小姑在成親前被男人騙的失了身,錯的不是她小姑。是那個男人。
人在年輕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沒做錯過事情啊。
更何況。就算是她家小姑的錯,也礙不着這些人的事,要丢臉也是他們楊家的事情,何時輪到她們在這唧唧歪歪了。
是以,楊柳火大的伸手把四妮往自己身後一拽,自己正面對着那個虛僞的婦人,也就是傳說中的心機婊,似笑非笑的道:“呵呵。原來兩位嬸子也知道自己耳朵不好使啊,既然知道,爲何不去村裏或者是鎮上看看大夫,把這毛病給治好呢?治好了後,就不會胡亂聽錯,又在這裏亂說話了。”
“而且呢,我跟你們再說一遍,我家小姑最近不打算嫁人,還希望各位别費這個心思,等哪日我有我小姑看中的人家了。若是有需要,我再來拜托各位幫忙。”
想是原本幾個婦人的心思都放在曹氏和四妮身上,沒料到楊柳突然出聲。
但楊柳還不隻是突然出聲了。而且一番話說的铿锵有力,理直氣壯,完全沒有一絲心虛感,弄得那幾個婦人愣了好一會。
最後還是那心機婊先回過神來,她看着楊柳,帶着幾絲嘲笑的口吻道:“呵,老楊家這個大閨女倒是看不出,小時候在家老老實實的,這去人家裏做了幾年的童養媳。回來嘴皮子倒是利索,莫不是在婆家被婆家打罵慣了。便學會了頂嘴的本事。”
楊柳也不氣,而是也學着那婦人說話的口吻。嘲諷道:“喲,看這嬸子說的還真是有幾分道理,看來這位嬸子還真是有經驗了,估計也是在家的時候像今兒這般,喜歡多嘴多舌,被婆婆打罵慣了,才這樣清楚這些事情。”
頓了下,楊柳斜睨着她,慢悠悠的說了句:“不過,我還是勸嬸子你收斂些,做人做事厚道些,有些事情若是做的太過,不光會引起衆怒,指不定還會引來報應。”
“你……”心機*婊指着楊柳,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楊柳才懶得管她,白了她一眼,伸手拉着身後的四妮,喊了曹氏和楊滿倉:“爹,娘,咱們回家。”
楊滿倉因不知道四妮後來的事情,再加之反應本就稍遲鈍,他方才完全沒明白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麽,一直呆呆的看着曹氏。
但楊滿倉畢竟也不是笨蛋,這會他已經反應過來,大抵也知道這幾個婦人在編排他家妹子。
在楊柳在喊他回家的時候,他突然臉色一沉,跳到那幾個婦人面前,舉了舉拳頭,一臉憤怒的吼道:“你們這幾個娘們,整日無所事事,便在這裏說人是非,今兒竟然說到我妹子頭上來了,我告你,我楊滿倉這輩子雖然沒啥出息,但卻絕不由得别人欺負我家妹子,下回若是讓我聽到你們在我說妹子的壞話,我讓你們好看。”
“我們楊家錢是沒有,但人卻多的是,以後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再跟你們多說,我喊上我那兩個兄弟直接沖到你們家裏去,見人大人,見東西砸東西,若是打死了人,你們也别怨我。”
“我大不了,就是賠條命給你們,沒什麽大事,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話說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楊滿倉這樣一副豁出去的口氣還真是吓住方才的那幾個八婆,幾個八婆瞬間都熄了聲,坐回原位一臉怯怯的看着楊滿倉。
楊滿倉這頭,雖然他知道四妮和黑蛋之前是有來往過,但因四妮自己當時跟楊滿倉他們承認說她和黑蛋并沒有任何不妥,就是多說說話而已。
楊滿倉是個老實人,他是極其相信自己妹子,因此他覺得方才那些婦人說四妮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過分了,所以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
村裏的人本就對這事情是捕風捉影,一個傳一個亂傳得來的,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他們哪裏會去深究。
再加之他們也知道楊滿倉自幼便的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謊,見他這會如此激動,很多人都開始懷疑起這事情的真相。
再就是方才那幾個八婆這會都噤聲了,明顯一副心虛的模樣,更是讓人覺得他們是在胡說了。
是以,村裏當時就有人開始出聲指責那幾個婦人了:“胖嬸和紅嬸(楊柳估計紅嬸就是那個心機婊。)這幾個人一天真是正事不幹,就曉得說人是非,平時說些别也就算了,這回竟然說到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身上,這樣亂傳可是會損壞人名譽的。”
“是啊,這幾人的嘴巴真是缺德,每次都是他們說是非,弄得原本好好好的人家被他們激怒,以後别讓她們來村口這裏唠嗑了,弄的村裏人時時争吵,唠嗑還有啥意思。”
頓時,村口的指責聲一片,有些大抵平時和楊滿倉家關系不錯的便直接指着那幾個婦人罵了起來。
俗話說一人難敵衆口,即使那幾個婦人的口才再好,這會也抵不住這麽多人的指責,到了最後,幾人一個個都灰溜溜的抱着頭回了家。
楊滿倉和曹氏謝過幫他們說公道話的村裏人後,也帶着楊柳他們回了家。
回到家之後,楊滿倉想還是覺得這事情不太對,他黑着臉把幾個小家夥喊去後院,然後把四妮喊自己面前,指着她問:“四妮,今兒這事情到底是咋回事?爲何村裏人會那樣說你?”
黃氏不知所以,見楊滿倉一進屋就怒氣沖沖,便大聲嚷道:“這是咋了,好好的發什麽脾氣。”
楊滿倉看也不看黃氏,大吼了一聲:“娘,你别說話,我要聽四妮說。”
四妮見楊滿倉這會的神情全是憤怒,不知道說不說的好,隻得偷摸往曹氏和黃氏看去。
曹氏見狀,出聲想幫四妮回話:“孩子他……”
孩子他爹的爹字還沒喊完,楊滿倉又黑着臉沖曹氏吼了一句:“是要聽你說嗎?”
曹氏也不敢作聲了,隻是偷摸跟四妮搖了搖頭,意思要她打死也别承認,不然依着如今楊滿倉這樣的憤怒程度,說出來,都指不定會出啥事情。
四妮領會,便小聲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咋會那樣說。”
楊滿倉有些不相信:“真不知道?爲何他們一會說你和大力,一會又說你和黑蛋?”
聽了楊滿倉的話,黃氏大抵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臉色一變,看了曹氏一眼,曹氏跟她點點頭,又朝四妮努努嘴。
楊柳看着曹氏一會是點頭一會是努嘴,有些頭疼,她覺着若她是黃氏,必定不知道曹氏這是什麽意思。
但黃氏不虧是和曹氏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她很快就領會了其意,她朝曹氏點點頭,便走到四妮跟前,跟楊滿倉解釋道:“滿倉啊,大力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前陣子拖了人說四妮的婚事,人媒婆說的就是大力,我想這事情是從這裏傳開的。”
楊滿倉看了四妮一眼,又接着問道:“那黑蛋呢,黑蛋和四妮的事情不是早就扯清楚了麽,先前村裏一直是沒人知道的,爲何别人突然到了今天會傳的這樣難聽,是不是四妮你最近又和黑蛋那小子又來往了?”
“我……”四妮想回話,被黃氏使眼色給制止了。
黃氏代她回道:“沒有,我估摸着就是咱家蓋屋子的時候,看是不是有人瞧見了四妮和黑蛋事情,這後來才傳出去,所以村裏最近才有了這麽些閑話。”(未完待續)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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