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已經被這厮氣的徹底無語,手指着白向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過了半響,她見白向辰還是一臉不解的望着她,她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全身上下我都不滿意,你能改麽?”
白向辰聞言,笑着豎起食指在楊柳眼前搖搖,一哄孩子般的語氣看着楊柳道:“柳兒,可不能說謊哦,怎麽說我身上還是有個優點讓你滿意的。”
“哪裏?”楊柳皺眉。
白向辰嘿嘿一笑,湊近楊柳,手指着自己的臉,道:“我的皮相啊,因爲你三番四次的誇贊我的皮相不錯,我想你對我的長相還是相當滿意的。”
楊柳被氣樂了,她一掌拍開白向辰那差點湊到自己臉上的臉,笑着諷刺道:“白向辰,我非常想知道,我不在白家的這段日子,你到底是去哪裏修煉了,竟然把臉皮修煉的厚到這般程度。”
白向辰朝楊柳眨眨眼,笑道:“這個是無師自通的事情,哪裏還需要修煉啊。”
天哪,楊柳氣的想殺人,若說以前的白向辰她能掌控有餘,如今的白向辰真是讓她束手無策。
對于惡人,楊柳相信在适當的時候以惡制惡是有用的,對于善良之人,楊柳堅持可以以理服人,唯有這種無賴,楊柳不知該如何應對,尤其這個無賴還是白向辰。
見楊柳氣的臉色發青,白向辰戲谑的挑挑眉,随後又歎了口氣,一副規勸着楊柳的口吻道:“柳兒,實話跟你說,你呢,也别把别人想的太過愚蠢了,就先撇開我這頭不說,你真以爲你的計劃在我娘那邊行的通麽,你可别忘了,我娘可不是個善人,她若是知道你一直騙她,你看她到時會如何對付你,說不定魚死網破都有可能。”
雖然心裏知道白向辰這話有理,但楊柳的面上卻還是争辯着:“我不是答應還上你家那三十兩銀子了麽,你母親又不是什麽都沒得到。”
白向辰不屑的扯了扯嘴唇,道:“你别以爲我娘就真的把錢看着那樣重,如果她真是把錢看的重過人,你以爲她當初爲何要拿出白花花的三十兩銀子把你給買回家呢?”
“那時是那時,我聽我娘說那時是你生病了,你母親相信迷信,以爲我能旺你。”
白向辰看白癡一般看了楊柳一眼:“你以爲她現在就不迷信了麽?不管信迷信是否有效,你在我家這些年确實也争氣,我這身子一直沒出啥毛病,依着我娘愛信迷信的性子,她必定認爲是你的功勞,你覺得她會爲了那三十兩銀子而不顧我的身子麽,萬一你走了,我身子有事咋辦?”
楊柳無語凝噎,這該死的白老虎的口才什麽時候變的這樣好了?害的她絞盡腦汁都反駁不出,隻得心中憤憤不平的吼道:“白向辰,你這壯的跟頭牛一樣,怕是讓人那個棒槌來錘,都不一定錘的死,你好意思說你身子有事?”
白向辰聞言,臉上又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用身子輕輕撞了楊柳的身子一下,一臉戲谑的笑道:“那這些年不是有你在我身邊麽,若是你走了,我指不定立馬會病倒,這可是說不好的的事情哦,不然你試試看。”
楊柳氣的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她指着白向辰:“你想用這個來威脅我?”
白向辰握住楊柳着轉向她的手指,痞痞的笑道:“不是威脅,是來接我媳婦回家。”
楊柳這回真是硬的軟的都來了,卻怎麽都對付不了如此賴皮的白向辰。
無奈之下,楊柳隻得欲哭無淚的看着白向辰,央求道:“白向辰,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你家裏有錢,你重新娶個媳婦不成麽,幹啥一定要賴上我呢。”
白向辰也學着楊柳的模樣,看着楊柳道:“那沒法子,已經賴了六年,我已經習慣你了,再換個人我也懶得适應,再說你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我覺得屋裏好似少了很多樂趣,我還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的好。”
罷了,這厮軟硬不吃,楊柳不想在跟她多說,大不了就公堂見。
她白了白向辰一眼,無所謂到道:“白向辰,我管你那麽多,反正我不回去,等過年的時候,我家有了錢,我就把欠你家的那些錢給還回去,若是你家不肯收,我就去報官,讓官府來處理這事情,大不了就是多出些錢的事情,我懶得跟你說這麽多廢話。”
說完,楊柳便轉身要出門,這事情她既然鬥不過白向辰,她不鬥了,愛咋樣咋樣,不行就這樣拖着,實在拖不了,就官府見好了,她相信官府是公正的。
但白向辰接下來的話讓楊柳又止住了腳步:“讓官府處理更好,我倒是要看看官府會不會好好的拆散人家兩夫妻。”
“怎麽就不能拆散了,不是還有休妻或是合離的麽?”楊柳轉頭問道。
白向辰挑眉一笑,把楊柳拉回來,還動手給楊柳倒了杯茶,示意然讓楊柳仔細聽他說:“之所以休妻是因爲妻子做了天大的錯事,比如犯了七出之條這樣的錯誤,丈夫要休妻,妻子不願,鬧到官府,官府才會判定休妻。”
“而合離大多數是因爲丈夫在外頭做錯了事情,又或者在家對妻子做了極其過份的事情,妻子跟丈夫提出合離,丈夫不願,妻子無法,才會鬧到官府,等官府查實後,會判定兩夫妻是否可以合離。”
頓了下,白向辰伸出手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楊柳:“像我們這樣的,其一你沒犯七出之條,我自然不會休你了?”
“那……”楊柳雖不懂這古代的律法,但何爲七出之條還是知道的,若是最後實在不行,不如自己就故意犯個七出之條?
楊柳仔細回憶着這古代的七出之條指的是哪幾條,盜竊,yin蕩,惡疾這些都屬于七出之條的内容,但好似都不适合她。
還有什麽呢,楊柳努力想了想,對了,還有不順父母,楊柳依稀記得七出之條的頭一條便是不順父母,楊柳覺得要犯上前幾條有些難,要犯這條并不難,和江氏鬧上一鬧,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楊柳正盤算着怎麽才能犯上這個七出之條,白向辰卻好似洞悉了楊柳心中所想,他故意咳了一大聲,把楊柳從呆愣之中驚醒。
随即,他看着楊柳道:“别亂打主意,就算你犯了七出之條,我必定也不會休你。”
“至于合離這一說,你更加不要指望,我們白家沒對你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像我們這樣恩愛的夫妻,官府如論如何都不會判我們合離。”
微頓,白向辰又接着道:“而且不隻如此,如是這事情鬧大了,到時候受指責的還是你們楊家,你自己想想,若是真到了這個份上,你母親家這邊的人會讓由的你合離麽,若是他們不許,你打算咋辦呢?”
楊柳被白向辰這一連串的分析弄得心中的憋屈已經沖到了頭頂,可惡的是,白向辰說的這些句句有理,楊柳哪怕想找個小小的錯漏來反駁都反駁不出,真是氣死人了。
許久,楊柳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唾沫飛濺,咆哮道:“這個你别管,隻要你那邊允了就是。”
“你認爲呢?”白向辰完全無視楊柳的怒火,仍是挑着眉問。
楊柳看着他那欠扁的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不怕白向辰跟她來硬的,也不怕白向辰她講道理,但卻實在對付不了白向辰這般無奈的模樣。
而且白向辰這種四兩撥千金的做法使得楊柳也應付不了。
她百般好奇,白向辰這回回到白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爲何短短的一個月不到,他前前後變化這麽大,莫非是在采月那邊栽了跟頭,覺着無望,所以死皮賴臉來巴着她?
想着,楊柳出聲試探着白向辰:“白向辰,采月這陣子咋樣了?”
白向辰呆愣片刻後,反問楊柳:“啥意思,你很關心她?”
楊柳哈哈一陣假笑,回道:“都是鄰居,關心一下也不爲過吧。”
白向辰似笑非笑的看着楊柳,絲毫不相信楊柳會關心采月。
楊柳也知道自己這句等同廢話,她剛要出聲跟白向辰說當她方才的話沒問過,哪知白向辰竟然真的回答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跟你說說采月的事情。”
“上次咱們前腳來這兒,我娘後腳就帶齊人馬沖去了采月家裏,和采月娘鬧了一頓,還把采月揪出來打了一頓,說是要給她兒媳婦你出頭。”
“打完之後,不僅把那簪子拿了回來,甚至都把我小時候送給采月的泥人和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都拿了回來,還勒令以後采月在村頭見到我或者是你,就得朝村尾走,不得讓她兒媳婦受委屈,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我娘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村裏的人,村裏人一向無聊,喜歡說是非,這次有這麽大的閑話好說,自然會編排采月,采月這陣子都被人說的不敢出門。”
白向辰說完,便靜靜的看着楊柳,惹得楊柳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意欲何爲。
她想了一會,爲白向辰這般想了個借口:“所以你是因爲你母親的态度如此堅決,才決定和采月分開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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