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了?說她胖了?這魂淡一開口就沒好話。
楊柳眯着眼睛盯着白向辰,想從他身上也找出一兩個缺點來損損他,但無奈這厮雖然人品不咋的,但長相卻堪稱完美。
他身材修長,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尤其是那桃紅色的嘴唇,讓女人看了都要豔羨幾分。
楊柳實在挑不出他長相上的毛病,便雞蛋裏挑骨頭:“你這衣服到底是咋回事,顔色怎麽這般難看,灰不灰,白不白,是從哪裏撿回來的麽。”
白向辰聽後,低頭掃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挑着眉問道:“你覺得這色不好看?可我娘說,這衣服的布料是你在家的時候給我選的。”
楊柳仔細回憶了一番,這件竹青色的衣服好似的确是她給他選的,還記得前陣子還在白家的時候,江氏說眼看要換季了,便帶着她和荷花,杏花幾人去鎮上買布料做衣服。
當時江氏說白向辰如今也長大了,選衣服這些事情還是讓楊柳這個做媳婦的親手選的好,楊柳長期對白向辰不滿,選的時候便選了自己最讨厭的顔色,好像就是白向辰穿的這個顔色。
好了,這唯一能挑出的毛病都是出自楊柳自己之手,楊柳無話好說,隻得不悅的抿了抿嘴唇,又重複方才的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好好的來這裏做什麽?”
白向辰像是看穿了楊柳這是在掩飾自己無話可說的窘态,他看着楊柳撇撇嘴,一副非常欠扁的姿态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随後坐回椅子上慢悠悠的回道:“我爲啥不能來啊,方才我嶽母,你母親都說了這是我嶽父嶽母家,随時都可以來。”
這厮的模樣欠扁,說出來的話更加欠扁,楊柳啪的一下在白向辰桌前的桌子上拍了一記,看着白向辰惡狠狠地問道:“白向辰,你是突然失憶了,還是腦子進水了,我們上回說的話你都忘記了麽?”
“什麽話?”白向辰不解的問道,好似完全不知道楊柳在說的什麽。
“你……”楊柳氣的想一掌拍死白向辰,但這般無奈的人,楊柳懶得動手。
她輕吐了口氣,努力壓抑着自己的脾氣道:“我上回回來的時候,咱們不是說好了麽,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白向辰作勢皺着眉頭努力回憶着楊柳說的是什麽事情,半響,他哦了一聲,好似已經完全記起楊柳說的事情。
當楊柳以爲這厮要正兒八經的跟她讨論上次的事情的時候,白向辰突然湊近楊柳,在她耳邊輕吐了一句:“我不喜歡過橋,喜歡走路。”
楊柳氣的一巴掌把白向辰湊近自己的腦袋拍開,氣呼呼的的道:“那我過橋,行了吧?”
白向辰才被楊柳推開的腦袋又湊過去,一臉無奈的笑道:“突然覺得過過橋也不錯。”
楊柳簡直懷疑白向辰這段時間在家裏是不是做什麽事情突然被撞壞了腦子,以前兩人雖然也常鬥氣,這厮偶爾也會耍耍無奈,但大多數時間是正正經經的,最多不過就是嘴上說些欠扁的話。
但今兒這厮卻不管是嘴巴還是動作,都是十足的一副無賴模樣,更重要的是聽這厮的口氣好像還想對他們當初協議好要分開的事情打算出爾反爾,也不知道存了什麽心思。
楊柳細細的打量了白向辰一會,想從白向辰臉上看出些蹊跷來,但哪知楊柳仔細打量了他小半刻鍾的的時間,他便一直睜大眼睛回看着楊柳,時不時的還朝楊柳挑眉,抛個眉眼什麽的。
倒是弄得楊柳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臉上微微發燙,隻好往後退幾步,指着他問:“白向辰,你不要耍賴,上次咱們明明說的好好的,你想反悔?”
楊柳以爲照着這厮以往的性子,他必定會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搪塞,正想着怎麽應付他的好,哪知白向辰竟然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楊柳道:“對,我想反悔。”
“你……”明明是他自己的錯,但這說話的語氣卻好似他在宣布什麽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弄得楊柳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好。
遲了半響,楊柳總算回過神來,她知道和這厮耍無賴,她肯定不是這厮的對手,便轉過身子坐回他對面,拉過一張凳子,打算正兒八經的跟他談談:“辰兒,你到底是怎麽了,上次你送我回來的時候,咱們不都把後續的事情說好了麽?”
白向辰倒也算配合,他收起方才朝楊柳抛媚眼的神情,模樣認真的回道:“那時是那時,如今是如今,我回去想了想,覺得這樣還是不合适。”
“哪裏不合适?”
白向辰突地朝楊柳展顔一笑:“若真是按你說的計劃來,你得到了所有的好處,但我卻什麽都沒有,最後還損失了一個媳婦,我怕像你說的,依着我這個性子,若是現在讓媳婦走,到時等我年紀大了,連個媳婦都娶不到。”
楊柳知道這厮說的這番話必定是随意找的一個借口,但卻仍是好言勸道:“你怎麽會沒有媳婦呢,不是有個長的好看性子又溫柔的采月随時等着給你做媳婦麽。”
白向辰不屑的撇了撇嘴:“她等她的,還要看我願不願意才成啊,我這回了家之後,想了好久,覺得我還是不太願意娶采月。”
這話說的楊柳當時巴不得拍起桌子指着他問: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想盡了法子,甚至不惜冒着被他娘趕出家門的危險,都說要非采月不娶,這會又說不太願意,這是腦子突然短路了麽?
但楊柳知曉自己若是輕言細語的和白向辰這厮好好的說道理,或許她這事情還有的商量,若是惹惱了這厮,這事情怕是再沒有商量的餘地。
而她要離開白家這事情,不管她的計劃如何好,隻要白向辰不肯松口,她怎麽都脫離不了白家。
是以,楊柳這會心裏的火不停的在往上曾,但面上還得耐着性子看着,細聲細語的詢問白向辰:“爲什麽不願意娶呢,你不說你們自幼便是青梅竹馬,之後還口口聲聲跟我說非她不娶的麽。”
白向辰聞言,眉頭不耐煩的蹙了起來:“都說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了,老是揪着那點事情不放做啥,你這做人媳婦的就不能寬宏大量些的麽?”
楊柳冷笑一聲:“對,我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如果你真要讓你媳婦的話,我不隻是會揪着這個事情不放,以後還日日會提起,指不定等你老了,我都會把這事情挂在嘴邊,這樣的想必你是受不了吧,所以關于找媳婦這個事情你還是另尋他人好了。”
如是以前,白向辰必定會沖動的走人或者是和楊柳吵,但這回他隻是輕輕的瞥了楊柳一一眼,神情帶着幾絲自嘲道:“尋不到,你不是都說了,我身無長物,又好吃懶做,除了皮相還勉強能見人,其它真是一無是處,找媳婦怕是也是難事,我還是不去自取其辱了。”
看來讀了些書,還是有些用處的,竟然連自取其辱的這個詞都會說了,隻是說的場合不太合适罷了。
楊柳不管這厮是故意還是發自内心的自嘲,在這個風頭火勢上,楊柳絕對不能讓他有這種想法,她忙走到白向辰身邊,拍拍白向辰的背,一副極其不滿意白向辰妄自菲薄的架勢,大聲反駁道:
“不是,絕對不是,我當時說的隻是一時之氣的話罷了,你不但不是個一無是處的人,而且還非常能幹,比如你念過書啊,勉強也算的上是半個讀書人。”
“又比如你也會種地啊,上次幫你三嬸收麥子不是收的很好的麽,對了,你還會做生意,可謂是啥都會做,全方位人才,這種人若是娶不到媳婦,怕是天都要下紅雨了。”
白向辰邊聽,邊得意的點着頭,等楊柳說完之後,他已經是接近笑容滿面的姿态了,楊柳以爲自己這樣低聲下氣總算是哄好了這個大少爺了,微微吐了口氣。
哪知道他突然斜睨了楊柳一眼,不屑道:“哪裏,讀過書,也考不出個功名,會收麥子,收起來的還不夠自己吃的,至于做生意就更别說了,不過是跟着他們去跑跑腿罷了。”
楊柳記得這些話是以前她和白向辰鬥嘴的時候嘲笑白向辰的,而白向辰卻拿到這裏來說,很明顯,方才他說那些話的目的就是爲了看她低聲下氣的示弱。
這回可真是佛都有火了,楊柳再也懶得跟這厮廢話,她大力一拍桌子,指着白向辰大聲問道:“白向辰,你到底是想幹什麽?”
楊柳怒了,白向辰卻仍是一臉笑嘻嘻的:“很簡單,以前咱們說的要分開或者合離的事情一筆勾銷,你仍然是我白家的兒媳婦,以後要跟我回白家過日子。”
楊柳緊盯着白向辰,繃着臉,态度強硬的問道:“若是我不回呢?”
白向辰擡頭看了楊柳一眼,突然愣住,回過神來之後,他皺起眉毛回瞪着楊柳,楊柳以爲他要發脾氣之際,他突然又是咧嘴一笑:“爲啥不回呢,你若是對我哪裏不滿意,我改,成麽?”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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