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外頭的楊滿倉等人綁好擡人的椅子後,便說立馬擡着白向辰去鎮上看大夫。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楊柳見休,也要跟着去,卻被旺生拉住:“柳兒,晌午的太陽猛,楊叔和慶豐哥急着送人去看大夫,腳程必定快,我怕你一個姑娘家跟不上,不如我跟着一起去,一路上還能幫慶豐哥他們換換肩,你就别去了。”
楊柳雖然也放心不下白向辰,但覺得旺生這話也對,萬一自己走到路上跟不上腳程,反而還會耽誤時間。
如此想着,楊柳便朝旺生點點頭,說她不去了,在家等着他們回來。
哪知楊柳的話音剛落,原本還人事不省的白向辰突然睜開眼睛,滿臉憤慨的瞪着楊柳。
楊柳被他猛然睜開眼睛的舉動吓了一跳,回過神來,滿心歡喜的喊道:“辰兒,醒了?覺得怎麽樣?”
白向辰臉一偏,憤憤道:“不怎麽樣,就是你不陪着我去看大夫也死不了。”
這哪裏跟哪裏,一睜開眼睛便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跟腦子壞了一般。
不過楊柳見他的确是傷了腦子,便也不跟他計較這些,隻是朝他柔柔的笑道:“沒說不陪你去,這不是看你傷勢緊急,怕我走的慢,耽誤你的傷勢麽?”
“哼。”白向辰并不領情,他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黃氏等人也不知道這小兩口到底又在鬧什麽别扭,但見白向辰醒來,全家人也總算松了口氣。
黃氏朝兩人笑道:“好了,柳兒,你就一起去吧,向辰人也醒了。想是也沒啥大礙,慢便慢些呗,左右鎮上離咱村也不遠。”
楊柳點點頭,想着走一趟也不是啥大事情,那就去呗,當是哄哄這祖宗也好。
白向辰見楊柳點頭。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但卻仍是撇着嘴巴,悶悶不樂的模樣。
但一旁的旺生卻仍是不太同意,他用手擋着眼睛看看天上的日頭,又轉頭看了楊柳一眼,輕柔的朝黃氏等人笑道:“奶,嬸子,你看這大熱天的,柳兒跟着咱們跑去鎮上。不也辛苦麽?咱就是去鎮上看看大夫,要沒啥大事情,咱立馬就回來。”
“……”曹氏猶豫着沒說話,她知道旺生和楊柳的關系,倒也明白旺生是因爲心疼楊柳才這樣說。
但沒等曹氏回話,白向辰又卻是又跟小孩子賭氣般的嚷了一句:“柳兒不去,我也不去。”說完,原本靠在楊柳身上的頭特意向後撇了撇。真和二三歲的小兒沒啥區别。
黃氏等人這下确定小兩口是在鬧别扭了,幾人對看一眼。曹氏跟楊柳使個眼色,意思讓楊柳去。
楊柳無奈,翻了翻白眼,哄着白向辰道:“好,我去,我去還不成。”這祖宗還真是難伺候。
楊柳的話音剛落。旺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盯着楊柳看了一眼,向後退了退,神情頗是受傷。
如是以前的楊柳,想必在這個時候多少都會分些注意力在旺生身上。但如今的楊柳,旺生于她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和白向辰相比起來,自然白向辰要重要些,因她此時全心關注的是白向辰的傷勢。
楊柳沒雖沒空注意旺生,但白向辰卻一直在暗暗觀察楊柳和旺生之間的互動,這見着楊柳絲毫沒搭理旺生,他心情大好。
方才還半死不活的白向辰這會突地從楊柳身上筆直坐起,精神極好的朝楊柳微微笑道:“算了,我這傷也沒啥大礙,不用去鎮上看大夫了,你們村裏有赤腳大夫的吧,你陪我去大夫那上些藥就成。”
所有人都被白向辰這一舉動吓了一跳,回過神來,年幼的小草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曹氏,看着白向辰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娘,姐……姐夫莫不是要死了,這會是在回光返照吧?”
曹氏哭笑不得,捂着小草的嘴,小聲道:“臭丫頭,别亂說晦氣話。”
白向辰聞言,走去小草身邊,朝小草燦爛的笑了笑:“小草,姐夫不會死的,姐夫這是好了。”
“好了?”小草一臉納悶。
白向辰見小草一臉不相信,他還特地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完了還擺了個極其燒包的造型,以示自己完全好了。
楊柳見着白向辰前後的差别這麽大,自然知道白向辰方才的昏迷不必定是故意裝出來的,他頭上的傷勢真不嚴重,害的她頭先聽着旺生說白向辰沒啥大事情,心裏還有些不悅,看來是自己誤會了好人。
想着,楊柳沒好氣的瞥了白向辰一眼,淡淡道:“真能這麽快?那看樣子連藥也不用去上了,繼續去幫着我爹挑泥沙吧。”
實際上白向辰剛剛的昏迷不醒的确是裝的,其裝的主要原因是因爲他看不得旺生來楊柳家裏幫忙。
想這旺生和楊柳家無親無故,說的好聽些是隔壁鄰居,其實哪能算什麽鄰居,他們兩家中間隔了好幾家人,隔了好幾間屋子,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同一個村裏的村民。
但方才旺生來到楊家之後,竟然表現的和楊家人極其熟悉,甚至連楊家的什麽東西放在何處他都一清二楚。
他來這裏之後,直接去楊柳家的院子裏拿了木桶便去挑泥沙,可見他平時經常來楊家的,而楊滿倉和曹氏兩人見他來幫忙,竟然也沒阻止,還非常熟絡的安排他做活。
反而曹氏他們對他卻是生疏的多,把他完全當成一個外來客人,噓寒問暖,生怕怠慢他,最先沒人對比的時候,白向辰沒覺得有什麽,他是小孩子性格,反而覺得這是楊家對他的重視。
今兒看着旺生和楊家人的那份熟稔,他心裏不舒服了,他覺着楊家人是把他當外人看才會對他客氣。
但他也不能對楊家人發脾氣,于是便暗地裏和人旺生較勁,人旺生做什麽,他也跟着做,旺生挑泥沙他也跟着挑,但他平時一個在家被人寵上天的少爺哪能和做慣了粗活的旺生比。
人旺生跳着一擔泥沙輕輕松松,他卻走得踉踉跄跄。
終于悲劇發生了,他挑着泥沙一個踉跄摔倒在院子裏堆放的一堆磚上,因想着那青磚馬上就會用,當初家裏便隻是随意堆放着,這會被人一推自然就倒了。
青磚堆的高,白向辰當時又整個人摔在地上,青磚一往下砸,他被砸了個正着,好在他反應還算靈敏,在被青磚砸了一下之後便往後挪了挪,不然整堆青磚砸在他身上,可就不是這麽點小傷了。
其實在鄉下人家,哪家若是說要建屋子啥的,有家人受些輕傷真沒什麽大事,一般人都不會太重視,随意包紮下就完了。
但因白向辰是客人,而且身份又比較特殊,自然引起了轟動。
起初白向辰覺得自己除了流些血和傷口有些疼,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大礙。
他看着楊滿倉等人着急,他還笑着勸他們說自己沒大礙,後來是聽見小草進屋去喊楊柳他們了,他才故意裝了裝,裝的人事不省。
不過倒也不算全裝,也确實是因被磚塊砸的麻木期過了,傷口開始疼了,他不過是誇大了些罷了。
起初,見楊柳趕來見他受傷很是着急,他心裏還是蠻受用的,想着随意裝裝便醒來,但後來幾見楊柳和旺生竟然交談甚歡。他心裏有些怒,想着再繼續裝,哪怕吓吓楊柳也好。
但最後楊柳竟然還信了旺生的話,連送他去鎮上看大夫都說不去,他開始怒不可遏,也不裝了,開始和楊柳較勁。
說到底,他還是不喜歡楊家和旺生走的如此親近,卻把他當成陌生人對待,這感覺就好像楊家人都認定了旺生是他們家的女婿一般。
而白向辰更不願意看到的是楊柳和旺生有來往,但他又不知怎麽才能阻止這些事情,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去阻止,在萬般矛盾之後,便想了這麽一個拙劣的辦法。
此時見這裝傷的事情被楊柳發現了,白向辰有些心虛的看了楊柳一眼,伸手拽着楊柳的胳膊,神情甚是委屈的看着楊柳道:“楊柳……”
楊柳想起一家子方才都爲了他急成那樣,這厮卻是故意裝的,心裏惱火,索性轉過頭不想搭理她,順勢還甩開了白向辰拽住她胳膊的手。
白向辰被楊柳弄的有些尴尬,他看着站在一旁的楊家人,讪讪的笑笑,一臉的無可奈何。
楊家人倒是也看出了白向辰方才是裝的,心裏雖覺得這娃确實不太懂事,但沒事總是好的,再加之看着楊柳能在白向辰面前這般使性子,一家子也欣慰,至少這說明楊柳在白家的時候必定不會被白向辰欺負。
因此這會看見小兩口鬧别扭,就當他們是在耍花槍,一家子也都是淡笑着望着他們。
最後,還是黃氏笑着給兩人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柳兒,你帶着小草陪向辰去村裏的大夫家看看,大夫若說有事情,你便陪他去鎮上看大夫,讓小草回來報個信就成。”
楊柳見這會不隻是自己家裏人在,還有外人在,也不好多使性子,便朝黃氏他們點點頭,喊上小草一起陪着白向辰去看大夫。
楊柳不知道的是,她陪着白向辰去看大夫的時候,站在某個角落的旺生看着她的眼神有多麽深邃。(未完待續。。)R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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