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四妮這話一說完,黃氏擡手便在四妮背上拍了一掌。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随後還怒聲罵道:“你這死丫頭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竟然連這種話也敢說,照你這般說,在你四個兄長娶媳婦之前,我和你爹是不是都得死了才好。”
四妮被打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我爹這不是死了麽?”
黃氏聞言,看着她冷哼一聲:“聽你這意思,是嫌棄就剩下我沒死,在這裏礙你的眼了?”
四妮見黃氏真動怒了,忙坐到黃氏身邊,挽着黃氏的手臂輕搖,撒嬌:“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就是看了咱們村裏太多婆婆和媳婦鬧架的事情,怕萬一嫁去個兇婆婆家,會被人欺負麽?”
黃氏本就沒真生氣,被她一逗便笑了,嗔着戳了戳她的額頭道:“有人敢欺負你,你不欺負别人就不錯了。”
微微頓了下,黃氏又接着到:“再說,你做人媳婦的,被婆婆欺負又咋了,誰不是這樣過來的,你娘我也是這樣過來的,想當初你奶那人那樣野蠻霸道,我還不是好好的活過來了。”
四妮聞言,偷偷吐了下舌頭,小聲回道:“我奶是霸道,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個死丫頭,連娘都敢擠兌了?”黃氏說着,擡手又要打四妮。
四妮忙啦住黃氏,笑道:“沒,我就随便說說。”
黃氏一瞪眼,喝斥四妮:“說啥說,以後這種話不能說了,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盼公婆死的話,我把你逐出家門。”
微微想了下,黃氏又接着說:“既然今兒那男娃你覺着不錯。不如我晚上就去回了你二嫂,讓二嫂她娘幫把線牽成,争取今年把你的婚事給辦了,你這年紀也不小了。”
“啊?不然還是等等吧,說不定能遇到更好的人,我對男娃還是不太滿意。”說起這事情。四妮還是不太同意。
但黃氏顯然已經心急如焚,她橫了四妮一眼:“這麽些年也見了不少人,個個都說不滿意,你到底滿意啥樣的?”
“死了爹娘的那種?”楊柳聞言,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四妮立馬笑了,忙朝着楊柳點了點頭,跟楊柳對了個笑容。
兩人還沒笑完,被黃氏一人拍了一巴掌,黃氏瞟了四妮一眼。嗔怒道:“别亂說話,免得把柳兒給帶壞。”
晚了,黃氏又轉向楊柳說:“對了,柳兒,你晚上把我和你小姑睡的屋子收拾一番,換上新被鋪,晚上讓辰兒睡那屋,你就和小葉小草他們擠幾天好了。”
楊柳聞言。有些納悶,問黃氏:“奶。那你和小姑呢,晚上住哪?”
黃氏笑道:“我們去你二叔家住幾晚,已經和你二嬸說好了,他們連床都準備好了。”
看着黃氏都這麽大年紀了,卻因爲白向辰來了,大晚上的還要她老人家奔波去二叔家。楊柳心裏有些難受,但家裏實在也沒地方住,楊柳也沒法子。
黃氏像是看出了楊柳的心思,她摸了摸楊柳頭,笑着說:“沒事。平日你若不在家,我時不時也會在你二叔家住幾晚,你二嬸家老麽粘我,我正好帶着他一起睡。”
四妮聞言,也接着歎了一聲:“哎,咱家是這種境況,就兩間住的屋子,隻要一來客人,我和你奶就得住到你二叔家去,也沒别的法子了。”
聽四妮這樣說,楊柳突地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咱家就兩間屋子,那大哥晚上住哪裏?”
四妮回道:“以前都是晚上吃完飯後,把鍋屋收拾收拾,在鍋屋搭張床給他睡,這幾日你爹在外頭尋人,說是找人回來把家裏那間平常用來東放雜物的屋子再翻修一下,等你大哥成親後,給你大哥做新房用。”
黃氏聽了四妮的話,歎了口氣,接着說道:“說起來,這慶豐倒也不算差,這麽些年在咱家跟着做活,跟着咱們過苦日子,也從未抱怨過,他做活掙的錢也被你娘一起管着,他也從未張口爲家裏要過,想來這次成親要的那些聘禮,還都是滿秀一家子在中間作梗。”
楊柳不知道中間有這麽多事情,那這樣看來,這個慶豐性子倒也不頂差,想來隻是太沒有主見了,這次才會信了滿秀的話,可能自己之前太武斷,誤會他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聘禮倒是可以重新商量一下,不說虧不虧他,但至少要讓他感覺得到家裏人是重視他的婚事的。
幾人正說着,慶豐恰好從外頭回來了,見着楊柳他們,倒也沒說什麽,跟黃氏他們打了個招呼,便搬了個小闆凳在一邊坐着,楊柳他們說話他也不回話。
楊柳看着這樣的慶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一直都說隻要自家待慶豐是自己人,便問心無愧,但這樣的情形,慶豐和他們哪裏像一家人呢。
是以,楊柳看着慶豐笑笑,朝他喊道:“大哥,來這裏坐啊,一個人坐那角落做什麽。”
慶豐好似有些不相信楊柳叫他,看着楊柳愣了愣,随即臉上起了一絲欣喜之色,朝着楊柳輕點下頭,搬着凳子過來了。
看着慶豐臉上的欣喜之色,楊柳突然有些心酸,她覺着應當多了解一下家裏的情形,看慶豐這樣子,好似家裏人對慶豐并不頂好啊,不然慶豐怎會因爲她随意的一聲叫聲而這般欣喜呢。
楊柳想着,順勢擡頭看了黃氏和四妮一眼,黃氏他們倒也沒開口阻止說不讓慶豐過來,但慶豐來了之後,她們明顯說的話就不同了。
她們方才還在笑嘻嘻的說着四妮的婚事和家裏的一些瑣碎事情,但慶豐一過來,他們便是随意聊些今年的天氣或是收成啥的,雖然同都是些瑣碎的事情,但很語氣明顯敷衍了很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好似是故意在找話題聊一般。
而慶豐坐在這邊也頗爲不自在,一直低着頭沒說話,幾人怎麽看都不像一家人。
楊柳不知道他們是一直這樣,還是因爲這次慶豐的婚事鬧的大家隔了心,但楊柳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慶豐談談。
無論如何,既然當初自己爹娘把慶豐接進了門,就應當對慶豐視如己出,而慶豐在自己家也住了這麽些年,那便是真正的一家人。
真正的一家人應當是心與心之間的靠近,而不是說用物質或者别的東西可以代替的。
是以,楊柳找了個借口把黃氏和四妮給支走了,單獨面對慶豐的時候,楊柳也沒多繞彎子,直言了當的問慶豐:“大哥,關于你這次成親的事情,你自己心裏咋想的,聘禮的事情是你的主意麽?”
慶豐聽楊柳這麽問,神情好似有些吃驚:“聘,聘禮的事情你們不是說已經決定了麽?”
楊柳沖他笑笑,問:“先别說我們是不是決定了,說說你的想法,你當初是怎麽想的?”
慶豐大概看出楊柳的真誠,他想了會,很老實的回着楊柳的話:“我,我不懂這些規矩,我當初就想着聽咱爹娘的,後來爹娘去問那邊的滿秀嬸娘他們,之後他們就爲聘禮的事情吵起來了。”
說起滿秀嬸子,慶豐又忙加了句:“你也别怪滿秀嬸娘那邊,他們也是爲我好,想把親事辦的熱鬧些,可能他們也覺着對我不住,所以想補償一些。”
至于滿秀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思,楊柳不願多說,再怎麽說滿秀是慶豐的親娘,慶豐斷然不願意聽着這邊的人說滿秀的壞話。
是以,楊柳便也順着他的話說:“嗯,我知道滿秀嬸子是爲你好。但家裏的境況你也都知道,家裏如今确實是能拿出那麽些錢來給你辦婚事,但你想過沒有,若是錢都拿出來給你辦親事,那等你成了親,家裏的日子還要不要過呢?”
說着,楊柳稍稍頓了一會,又直言問了一句:“大哥,你是不是想着,等成親了之後,就和爹娘弟妹他們分開過?”
慶豐好似被楊柳問的最後一句話給吓着了,聞言後,他猛地擡頭看了楊柳一眼,随即臉上閃過一絲委屈,朝楊柳擺了擺手,道:“沒,我沒這樣想過,我從沒想過分家的事情,再說即使要說到分家,也得等小瓜大瓜他們長大了再說,村裏的規矩也是這樣的呀。”
和慶豐聊了這一小會,楊柳覺着慶豐的性子其實有些像自己老爹楊滿倉,性子軟弱,也不太會說話,但人的品行并不差。
楊柳提起分家的事情,其實是在刻意試探他,看他到底有沒有過這種念頭。
看着慶豐方才的反應,楊柳知曉不管滿秀那邊是不是打着成親後邊分家的主意,慶豐這邊是肯定沒有。
楊柳有些欣慰,看着慶豐笑笑:“那就好,隻要一家人一條心便啥都好說。”
頓了下,楊柳又接着道:“大哥,家裏人的意思是這次你定親咱們就不大辦了,定親的聘禮就按照咱們村裏的規矩來,然後再給英子姐加一套小首飾,你覺着咋樣,英子姐那邊會同意麽?”
慶豐聞言,沒絲毫猶豫,立馬點頭:“這樣成,英子那邊會同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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