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楊柳便在屋裏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也不知道以前的楊柳怎麽藏的錢,楊柳差點把自己住的那屋給翻了個底朝天,硬是沒瞧見半個銅錢的影子。
楊柳累的直喘氣,坐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心想大抵是以前的楊柳瞞着荷花和杏花兩人把錢在哪裏花光了。
即使有,若是以前的楊柳真打算要把錢藏起來,也絕不會是輕易能讓人找得到的地方。
這白家的地盤雖是不算大,但也着實不小,要有心在屋裏的哪個犄角旮旯裏藏幾個錢,還真不是那般容易能找的到。
楊柳坐在地上歇息一陣,不打算找了,想着把屋裏的東西拾掇拾掇便去李氏家裏吃飯。
但楊柳才從地上爬起來,“吱呀”一聲,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楊柳吓了一跳,想着好在自己這會沒在換衣服,不然還真是吃虧了,如此想着,雙手便條件反射般的環住在胸前。
隻見白向辰那厮一臉不耐煩的站在門口喊道:“在屋裏做啥呢,這麽久。”
但在見到楊柳雙手擋在胸前的動作後,白向辰先是皺了皺眉,随即又極爲不屑的說了聲:“擋啥呢,你還有啥好擋的。”
楊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這個反應好似不太恰當,她立馬把手放下去,但對白向辰說的話卻是極爲不服氣,什麽叫她沒啥好擋的?
她楊柳雖不算漂亮,但好歹也算妙齡少女一名,這身材談不上亭亭玉立,但該有的全有,她怎麽就不能擋了,白向辰這厮是赤果果的蔑視她麽?
楊柳想着,沒好氣的橫了白向辰一眼:“進屋之前做啥不敲門,難不成這世上隻有你的采月一人是女人?”
“這和是不是女人有啥……”白向辰話沒說話,在看到一屋子的東西全散落在地上的時候,一臉着急的走進來吼道:“咋了,發生啥事情了,莫不是有人進屋盜竊吧?”
楊柳翻了個白眼:“要盜也去你娘屋裏盜,就我這屋子有啥好盜的。”
一聽不是被盜,白向辰松了口氣,瞟了地上的東西一眼:“那你這是在做什麽?”
“找東西。”
“找啥?”
“不關……”楊柳本不想餘白向辰多說,但轉念一想,以前的楊柳和白向辰是名義上的夫妻,指不定白向辰知道這錢放在哪裏。
繼而,楊柳又硬生生的把話轉了過來:“不是啥大事情,就是我前些日子好似放了點錢在櫃子裏,有好長時間沒用了,都不記得放哪裏去了。”
白向辰一聽,先是像看怪物一樣看了楊柳半響,随即爬到炕上,打開炕頭的小櫃子,從櫃子靠着牆那面卸下一塊木闆,然後掏出一個小瓷罐子一邊遞給楊柳,一邊帶着幾分試探望着楊柳道:“你不記得了,你的錢一直放在這裏?”
楊柳在瞧見白向辰起初看她的眼神的時候,就知道白向辰應當是察覺出她有些不妥,之後聽着白向辰那充滿着試探意味的話,更加确定白向辰此時必定是在懷疑她。
雖然楊柳對着江氏他們的時候把性子掩飾了幾分,盡量讓人不察覺出她太大的變化,但對着白向辰的時候,楊柳很多時候還是顯露出自己原本的性子,具體原因是爲何他也說不上來。
或許最初的時候是因爲想着白向辰是她的夫君,她怎麽都瞞不了一世,既然遲早要讓他知道,也懶得掩飾了。
也或許是因爲楊柳覺着白向辰這厮頭腦簡單,不會多想事情,便大意了。
又或許是楊柳對白向辰有着一份莫名的信任,所以并不太在意他是否知曉自己的事情。
但這會聽着白向辰言語裏的試探,楊柳覺着自己還是要當心着些,最好還是不要讓白向辰起疑心。
先别說白向辰若是知道這事情後會不會覺得她是啥妖魔鬼怪的,就說楊柳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原本也是解釋不清楚的事情,楊柳從未想過跟人說這些。
于是,楊柳在白向辰問了這些話後,立馬從白向辰手裏搶過錢罐子,作勢撇着嘴道:“誰說的這些錢啊,我是說的前兩月我娘給我的那些,我買了東西後還是剩下兩文錢沒放進這錢罐子裏來,後來不知丢在哪裏了。”
白向辰好似并不太相信楊柳的話,他看了楊柳一眼,将信将疑道:“兩文錢?值得你把屋子翻成這樣?”
楊柳自然看出了白向辰眼底的懷疑,當即先發制人:“咋?兩文錢不是錢麽?兩文錢能買兩個饅頭,能買一個大包子,能讓人飽餐一頓,你憑啥就看不起兩文錢了……”
一頓噼裏啪啦,讓白向辰覺得自己若是再看不起這兩文錢好似犯了什麽滔天罪行,忙擺手妥協道:“好,好,你對,那現在找不着那錢咋辦呢?”說着,卻又突地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這平時把錢看的跟寶貝一般,咋還會丢錢呢。”
看先發制人好似沒達到預想中的效果,楊柳便開始撒潑打賴轉移注意力:“咋辦?你賠我,要不是你好端端的進來相吓我一跳,我已經找着那兩文錢了。”
一見楊柳竟然問他要錢,白向辰果真上當,他嘴一撇,道:“别想,你的錢不見了,關我啥事情。”
見這厮的注意力如自己預想中的轉移,楊柳一笑,繼續說道:“那我等會跟嬸娘說你偷了我兩文錢去給采月買糖葫蘆了,我那日還瞧見你和采月兩人在集市吃糖葫蘆。”
這事情本是楊柳亂猜的,她想着這個時候的少男少女談戀愛,免不了也會逛逛街,這逛街吃糖葫蘆應當又是免不了的,因爲糖葫蘆在這個時候算得上便宜又好看的東西,一般人都喜歡。
不料楊柳這一猜就中,白向辰又被氣的當場噎住:“楊柳,你……”
“給不給?”楊柳好整以暇的晃了晃腦袋,威脅着白向辰:“不給我立馬去告狀。”
白向辰氣的完全說不出話,手指着楊柳連點了好幾下。
半響,白向辰才一邊從懷裏掏出兩文錢遞給楊柳,一邊恨恨道:“給,給,不就兩文錢麽,小爺我不缺我這兩文錢,喜歡随意拿去。”
楊柳歡天喜地接過錢看了看,這下終于看清這裏的銅錢長啥樣。
白向辰見楊柳拿着兩文錢高興成那樣,眼裏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嘴上仍是毫不留情:“楊柳,我覺着你比我三嬸還能,我三嬸今兒沒訛着我家的谷子,你卻是十足的強盜,眼看着硬生生的從我這裏搶去兩文錢。”
楊柳把錢丢進錢罐子裏,順帶看了下罐子裏的錢,看着不多,但好似有幾個銀角子,想幾錢銀子還是有的,楊柳覺得自己這下也算是有點小錢的人了,心情大好,也不跟白向辰頂嘴,隻是半開玩笑道:“這話可别亂說,要一個不小心被三嬸聽着,家裏又要鬧了。”
“知道了,不說了,你快把東西收拾好,咱們去三嬸家裏吃飯。”白向辰瞪她一眼,便轉身出了門。
楊柳點點頭,又笑着把錢罐子裏往懷裏抱了抱,随即朝着白向辰的背影一笑,心裏卻是暗自松了口氣,終于用這兩文錢轉移了白向辰的注意力,不然真令白向辰起了疑心,他再多問的幾句,今兒準穿幫不可。
楊柳快手快腳把屋裏的東西收拾好,便喊着白向辰去李氏家。
李氏家和楊柳家隔着一段路,楊柳兩人走了一會才到李氏家。
兩人進到李氏院門口的時候,江氏一堆女人正一邊拿着些菜在院子裏擇,一邊說着笑話,荷花和杏花也帶着一堆小子院子裏笑鬧着。
瞧見他們兩人進來,王氏笑着推了推江氏,道:“大嫂,看這小兩口感情多好,去到哪裏都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
江氏微笑着看着在門口處的白向辰和楊柳,連聲笑道:“好,好,小兩口就要這般親熱這才好。”
楊柳朝江氏幾人笑笑,心裏卻暗自腹诽着,誰跟他親熱啊,方才你兒子還爲了别的姑娘被我訛了兩文錢,估計這會恨不得掐死我呢。
楊柳想着,還瞟了身旁的白向辰一眼,果然見到此時的白向辰頗帶着幾絲咬牙切齒的意味望着她,隻是苦于有口難言。
楊柳朝他一笑,便往院子裏荷花和杏花那邊走。
楊柳坐在院裏的小矮墩上,随意打量了一下李氏家的屋子。
李氏家的院子倒是寬敞,占地面積不比江氏家小多少。
乍一看,覺着李氏家屋子也不錯,在人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用的最好的青磚蓋的,但往屋裏一看,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除了能讓人見到的最當面,屋子其他三側都是用手打的土坯蓋起來,因此屋裏有些陰暗潮濕。
再在院子裏掃一眼,楊柳便完全明白爲何周氏說李氏不如江氏會過日子了,李氏家的院子角落處的堆放着一大堆南瓜,有些看着放了一段時間,都有些發爛了,但李氏卻好似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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