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一起是什麽意思?莫非就是前世說的未婚**之類的,這麽前衛?
楊柳被吓了一跳,眼睛睜的滾圓看着江氏,想着該怎麽反駁。
雖說自從她穿越來這裏,知道自己是白向辰的童養媳以後,并沒有任何多餘的心思,想着吃喝不愁就行。
至于嫁給誰,還真不是件頂重要的事情,反正這個時代的女子總要嫁人,與其嫁一個素未蒙面的人,還不如嫁一個知根知底的。
盡管她對白向辰還算不上知根知底,但至少她來了這裏兩個月後,和白向辰還算是熟悉。
白向辰這小子雖然性子莽撞,霸道,被家人寵的無法無天,但人卻長的不錯,五官稱的上俊美,身材修長,若不是因爲生在尋常農家穿的土啦吧唧,倒也算的上是少見的俊美少年。
更重要的是他是楊柳早已定下來的夫君,既然都有個現成的夫君了,她才懶得再爲這種事情費神,嫁誰不是嫁呢。
而且嫁給白向辰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縱觀整個白鶴村,白家算的上是個富戶,也就是說楊柳在這個家至少能吃飽喝足,不怕被餓死。
她不需要像前世那樣做個女強人,也不需要像别的穿越者到古代後要絞盡腦汁想着如何發家緻富,在這裏隻要她乖巧,她可以安安心心過着尋常人的日子。
再說,江氏這個提議可不是對她一個人說的,旁邊那隻老虎還在呢,看他平時對自己也不像有什麽心思,他可能會出口反對,那便由着他去說吧。
想到這裏,楊柳的心又定了下來,剛想問出口的話半途收了回去,她作勢面帶嬌羞的看了江氏一眼,又小心翼翼般的瞥白向辰一眼,沒出聲說話。
一旁的白向辰看着楊柳如斯模樣,卻是覺得奇怪了。
他看楊柳方才分明是想反駁的,怎麽這會神情突然變了,好似接受他娘的提議了?
他和楊柳住到一屋去?這可不行,雖然白向辰自幼便知道楊柳這丫頭是她的童養媳,但因爲自小一起長大,白向辰對楊柳情同姐弟又或者說是兄妹,甚至可以說是主仆,反正不是夫妻之情。
他白向辰的眼光可是很高的,他喜歡的是身材豐腴一點,說話軟語嬌音的姑娘,像隔壁的采月那種。
這楊柳雖然長的不算太醜,但是身材過于幹瘦,說話又大聲,說起來,他還真看不上爹娘給自己買的這個童養媳,他前陣子還想着退了這門親事,然後去采月家提親呢。
不料他一跟江氏和白正氣提起這件事情,平時對他百依百順的爹娘當即大發雷霆,還說他要是想退親娶采月,除非他們死了,而且事後江氏還找了個借口去采月家鬧了一場。
白向辰甚少看自家爹娘發那般大的脾氣,被吓的以後不敢再提這件事情,但心裏卻一直在想法子退親。
如今說要他河楊柳住到一起,那必定是萬萬不行的,但他知道若是他一出聲,他娘必定會看出他的心思。
萬一自己說話惹惱了江氏,江氏又去采月家鬧就麻煩了。
因此白向辰雖然心裏萬般不願意,但是不敢立即開口說話。
他起初看到楊柳的神情,心裏還樂了一下,想着原來楊柳也是不同意的啊,那正好,自己可以借機推脫,說不定還能趁機找事,故意說楊柳不中意他,他要退親等等。
心裏正樂着,哪知道楊柳竟然變了神情,一副随江氏處置的模樣,這丫頭到底想怎麽樣啊?
是以,白向辰趁着他娘背着他坐的方便,故意重重的給楊柳使了個眼色,手還亂七八糟的打了幾個手勢,意思讓楊柳出聲反對。
楊柳是面對着白向辰和江氏站着的,自然把白向辰的着急全看在眼裏,但不知怎麽的,楊柳這人就喜歡悠然自得的看别人着急的樣子,尤其是像白向辰這種時常直接或是間接欺負她的人。
就在方才,江氏還因爲他說要讓她在麥收的時候多做一份事情,她會幫他才怪。
楊柳不隻沒幫白向辰說話,還趁着江氏不注意她的時候,朝白向辰挑釁的輕眨了下眼睛。
“你……”白向辰被氣的當即從床上一翻身,想出聲罵人。
但江氏卻誤以爲白向辰是激動的,她滿臉笑意的看着白向辰歎息着說:“咱們家的辰兒真是長大了,知道能娶媳婦了這般高興呢。”
“娘,我……”白向辰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即便急咳出聲,咳的臉紅脖子粗。
江氏心疼的輕撫了下白向辰的背,又笑着說:“好了,娘知道了,娘這就去給你們張羅,過了麥收,就讓柳兒搬到你屋裏去。”
“娘……”白向辰還是咳的沒回過神來,也沒法子反駁江氏的話,隻得瞪着江氏和楊柳直喘氣。
楊柳看着白向辰憋屈的模樣,心裏簡直心花怒放,就差放聲歌唱:今兒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
歌還沒唱完,就聽江氏沉聲喊道:“柳兒,傻站着幹什麽呢,沒看辰兒咳的臉都紅了嗎?做人媳婦的,連這般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
那我是該做什麽呢,我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咳?楊柳前世沒伺候過人,她真不知道此刻該怎麽做,隻是心裏腹诽着,神情呆呆的看着江氏。
“你去給辰兒倒杯涼茶來順順氣。”江氏被楊柳的呆滞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丫頭以前不挺機靈的麽,這陣子怎麽像變了個人一樣。”
“哦。”楊柳這下總算稍稍反應過來了,她轉過身子便去倒茶水。
楊柳本就是被江氏喊着慌慌張張去倒的茶水,再加上聽着江氏說的那句話,她心思一散,端茶去炕邊的時候被屋子中央的桌腿絆了一下,身子往前撲,手裏的茶水也跟着往前潑,“嘩啦”一下,一杯茶一點不剩全潑到對面的白向辰臉上。
茶杯裏的茶葉沫也絲毫不落的沾在白向辰臉上,頓時,白向辰整個頭上都是水,臉上還貼着幾根黑黑的茶葉沫,模樣極其狼狽。
好在這時是夏日,茶水燒好後都是放涼了再灌進茶壺,白向辰除了樣子滑稽些,人倒什麽事。楊柳看着他模樣,忍不住心裏又是一樂,但是看着白向辰那像要殺人的眼光,楊柳竭力忍住笑,可憐兮兮的站到一旁。
江氏瞪了楊柳一眼,一邊掏出絲帕幫白向辰擦臉上的茶水,一邊出聲罵道:“楊柳,你要作死啊,還好今兒的茶水不燙,你要是燙着我辰兒了……”
江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荷花在屋外喊了起來:“娘,奶叫你去她屋裏商量麥收的事情,你快些去,不然等會奶又要鬧了。”
“愛鬧讓她鬧,麥收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還有啥好商量的。”江氏雖是這樣說着,但到底還是起身去了。
江氏出去之後,楊柳算是松了口氣。
自己這個婆婆是個集很多優點缺點于一身的女人,她既有女強人的霸道強勢,也有小女人的細碎啰嗦,若是在她面前做錯事情,不被她罵上小半個時辰算是奇迹。
尤其今兒還是碰到她心肝寶貝兒子的事情,不知道要被折磨多久,還真是多虧了荷花,楊柳知道荷花這準是在故意幫她支走江氏。
但走了個江氏,這屋裏還有個白向辰,白向辰也不是個好對付的,此時白向辰氣的眉毛一根根豎起,瞪大眼看着楊柳。
楊柳和白向辰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日子,她大緻知道白向辰的脾氣,這厮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楊柳看了白向辰一眼,在他即将要發火之前,連忙重新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白向辰,讨好的笑着:“辰兒,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娘吓着了,我不知道她叫我們進來是要說這些事情。”楊柳不提,白向辰還差點忘記這事情了,一杯說起,他立馬轉了話題,惱怒的瞪着楊柳問:“既是這樣,方才爲何要答應娘說要我們住一起的事情?”
楊柳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沒開口說答應啊,她皺眉看着白向辰問:“我沒答應啊,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答應你娘了?”
白向辰一頓,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但是你也沒反對,沒反對不就等于答應嗎?難道你不是早就想和我住在一起,才故意不出聲的?”
這人是自戀狂嗎?楊柳翻了個白眼。
她看着白向辰一副确認自己早想和他住一起的自戀模樣,楊柳微微扯唇一笑,反問道:“沒反對就是答應了?就是想和你住一起?那你剛才也沒反對啊,是不是說你也答應了,難道說你也早想我們住在一起?”
“不是。”白向辰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但突然又想到若自己說不是,等于是在自打嘴巴,他一頓,接着像小孩子般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是,我答應就答應,我想就想,難道我還不能答應了,你是買回來的媳婦,随我想怎麽樣都行。”
這熊孩子,怎麽就這麽不讨喜呢,楊柳剛想再出聲反駁他,但她看着白向辰一副準備好和她鬥嘴的模樣,楊柳改了主意。
她看着白向辰微微一笑,聲音軟糯的回了句:“你答應不就好了麽,那咱們就照娘的話住一起去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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