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郭金章下令備戰的時候,沒有人遲疑,更沒有人說出一句反對的話……因爲無法反對。一千多人,全部活埋,白人已經做絕了,他們如果不反抗,隻有死,而且還會死得無聲無息,連塊碑也沒有,既然如此,就隻有像郭金章說的那樣,就算是用手抓,用牙咬,用頭頂,也要留下敵人一塊肉來,那樣,大家就算死也也不會白死。
……
萬功祥因爲既在這裏務過農,也當過礦工,所以對普韋布洛的情形相對熟悉一些,在聽了郭金章要求之後,立即就幫着找到了一個地方:阿肯色河畔,還有個小山坡,山坡不高,隻有一二十米左右,距離河岸隻有不到一英裏,地面全爲土質,周圍也沒有任何的遮掩,除了一些雜草……按照錢世德和劉通福等人的看法,這種地如果開墾成田地,肯定肥得流油。可是,普韋布洛偏偏就沒有這麽多人。而他們的這些話也讓郭金章不禁再一次感歎了一番美國的得天獨厚:如此多的肥沃土地,如此豐富的資源,适中的人口,再加上從一開始起就爲他們豎立了好榜樣、制定了适應社會發展的制度、并且一代又一代層不出窮的那些人傑,以及美國人那絕不掩飾并且願意将之附諸行動的貪婪,最終催生了幾十年後的世界第一強國。
“如果,我是說如果,美國跟中國是靠在一起的,我可以肯定,美國人肯定幹不過咱們,說不定,還得被打得鼻青臉腫,連他M都認不出來!”
所有人都在挖戰壕,但郭金章沒有,他跟錢世德都是有傷,錢世德的腿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或許從此好不了了,他的肚子也還在滲血,不過總算又重新包紮了一遍,輕多了……也沒有什麽覺得加重的地方,但肯定是幹不了大活,隻能跟錢世德找個地兒坐着,看着……當然,他們也還是有些“大活”能幹的,比如:拼命!
“怎麽這麽說?美國人可是把英國人都打跑了,可英國人随便派點兒人,那狗屁的朝廷立即就吓得屁滾尿流,真要是靠在一塊兒,那美國人不早就把中國給吞吃得一幹二淨,連渣兒都不剩了?”聽到郭金章說話,正在看着其他人挖戰壕,還時不時吼上兩嗓子表示自己存在的錢世德立即就扭過了頭來,很是不服。
“中國人最擅于學習模仿消化,以前沒學,那是因爲離得太遠,又閉關鎖國,自高自大,還想着繼續愚昧百姓,不想學,也不敢學,可如果離得近了……嘿嘿,就算那清廷上下都是一群豬,也得知道學學本事,要不然,就像你說的,美國人不就把他們連皮帶骨都給吞了?那他們還上哪兒過現在的好日子去?而且,誰說清廷就是中國了?他們配嗎?不過就是從山裏走出來的一群野人,趁着咱們自己人不争氣的時候搶了中國的家産,妄自稱大罷了。執掌國政幾百年,沒一點兒進步不說,還一個比一個沒出息,一個比一個沒種……他們也配當中國人?”
“當兵的不争氣,你再學也沒用。”錢世德冷哼了一聲,更是不屑。
“打着打着就争氣了。”郭金章笑了笑:“咱們中國永遠都不缺少敢于拼命的好漢,而是缺少那些能夠認清世事,認清事物發展方向的領導者……幾百年的愚昧,都被那些留着豬尾巴的滿清鞑子給教成了二百五、奴才,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方向。”
“嘿嘿,說漏了嘴了吧?臭小子,就知道你的心思跑得遠……”錢世德“嘿嘿”地奸笑了兩聲,“是不是想去跟侯南攤個牌?别說,十有八九,老侯會把位子讓出來給你……”
“你瞎說什麽?”郭金章别過了頭去,“我什麽時候想過跟侯叔攤什麽牌了?你可當心啊,咱熟歸熟,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诽謗!”
“诽謗?啥诽謗?什麽意思?”錢世德眼皮也沒擡,随口問道。
“說瞎話,壞人名譽,就是诽謗!”郭金章答道。
“你直接說傳小話不就得了嗎?還什麽名譽……”錢世德嗤笑一聲,“你告兒去啊!去告老子……M的,老子倒看看誰敢來審老子。别說什麽知縣知府的,就是八府巡按,欽差大臣來了,老子現在也敢一槍崩了他!”
“喲喲喲,錢叔你厲害呀……欽差大臣你都敢崩,那皇帝呢?”郭金章笑問道。
“照崩!”錢世德毫不含糊。
“那可是皇帝!”郭金章又強調了一句。
“老子管他什麽鳥皇帝?敢來管老子……也不看看他手下都是些什麽玩意兒,老子崩了他都是輕的。”錢世德恨道。
“這倒也是……”錢世德性子暴躁,當過兵,殺過人,以前爲了生活下去所以一直都表現的還算隐忍,可現在這種情形,郭金章估摸着真要是遇到個什麽貪官之流,這老家夥九成九的可能會直接拔槍把人宰了……可是,現在的中國人不應該都對皇帝很有那種什麽感覺的嗎?許多時候,隻要皇帝好聲好語地說上兩句話,就能嬴得一個人效死,怎麽到了錢世德這邊兒就橫挑鼻子豎挑眼,連個機會也不留的模樣:“錢叔,你真這麽想的?我說的可是皇帝,是一國之君啊!”
“皇帝是個屁?現在給大清當家的誰不知道是慈禧老佛爺?啊呸呸呸……老妖婆!是老妖婆!”錢世德接連吐了好幾口唾沫,然後又一臉得意地揚起了下巴,“再說了,老子拜的是皇上帝,是天王,誰跟他什麽皇不皇帝的?”
“……”
郭金章啞然失笑。症結其實在這兒……自己怎麽忘了這老家夥其實是反賊出身的了?丫丫個呸的,這老頭兒當初當兵的時候,最想幹的估計就是把大清皇帝的腦袋給砍下來送給他們那位天王吧?
“金章,你去看看程益貴,M的,那家夥亂來!自己的地兒還沒整好,就跑到老子這邊搗蛋!”簡旺突然跑過來向郭金章告狀。
“怎麽了?”郭金章詫異道。
“他不聽安排,非要把這壕溝往外邊兒引,還偏偏是要引我這邊兒的……這要是讓那些白人看到了,直接鑽進來怎麽辦?”簡旺叫道。
“我去看看!”郭金章給錢世德打了個招呼,跟着簡旺一溜左轉右轉,繞過了幾道壕溝,來到了整個戰壕圈的最外圍,那裏正是簡旺負責的地段……因爲敵人肯定很多,所以郭金章就跟侯南幾個人商量着進行了包工,簡旺正是負責這一邊兒的,程益貴則是負責另一邊兒,可郭金章過來的時候,這家夥卻偏偏就在這片屬于簡旺的“地盤”兒上,站在一道齊腰深的壕溝裏使勁兒地挖着,一鏟一鏟的土不停地扔出來,還不時地吼着其他人快點兒,快點兒,兵貴神速什麽的,旁邊有許多都是他們救下來的華工,因爲來得晚,先前又“背叛”過大家一回,這回又被救了性命,所以縱然被使喚得再累,也不敢多說半句怨言,也不好意思出什麽怨言。
“貴哥,幹嘛呢?”郭金章拉住了想要上去理論的簡旺,遠遠地就笑嘻嘻地問道。
“呵,金章啊……你來得正好,正想跟你說說呢。”程益貴擡頭看到郭金章,臉上頓時就堆起了笑容,把手裏的鏟子往邊兒上一個華工一扔,甩着兩條老鼠胡子就從溝裏跳了上來。
“有話不急,貴哥,你這幹活兒也不用把衣服都脫了啊。大冷的天,凍着怎麽辦?”郭金章上前兩步,把程益貴丢在溝邊兒的衣褲撿起來遞了過去。
“這點兒冷什麽?幹點兒活,比穿十層羊皮襖都禁凍!”程益貴三十歲出頭,跟李阿生差不多,精瘦精瘦的,兩條胡子長得有點兒搞怪,以前經常被人拿來取笑,可現在不一樣了,甘尼森出來之後,再也沒人說他那胡子不好看,而他自己也愈來愈顯得精悍……當然,這不是郭金章最看重他的地方,郭金章看重的是這家夥聽評書的功底,以及對評書的活學活用……黑峽谷那一次要不是程益貴靈機一動,他們恐怕還沒那麽容易沖出來。
“阿旺說你非要挖條溝通到外緣兒……貴哥,說說理由怎麽樣?”看到程益貴披上自己的衣服,郭金章笑了笑,又問道。
“就知道你要來問,不過,金章你那麽聰明,又有見識,看我挖這條溝,能不能想到點兒什麽?”程益貴指了指自己帶人挖出來的半條溝,卻是笑嘻嘻地賣起了關子。
“貴哥,咱可不時興這個……你有什麽主意就說吧。”郭金章搖搖頭,笑道。
“猜不出來?”程益貴問道。
“剛過來就猜出了一丁點兒,說真的,挺佩服貴哥你這主意的……可這溝足有一英裏,真要是讓那些洋鬼子看到了,咱們未必有把握守得住啊。一個不好,可要反受其害。”郭金章淡淡說道。
“啪!”程益貴拍了一下巴掌,“我就知道瞞不住你。我也一直在想着這事兒呢……是有危險,可這萬一要是成了,那可就是大功啊,說不定省多少事兒,少死多少人呢。……金章,你是聰明人,可得幫咱們好好想想。”
“貴哥,我知道你是爲了咱們大家好,可這真的不好想。如果你要堅持,除非……”
“除非什麽?”
“你聽我說……”郭金章湊到程益貴的耳邊輕輕地說了起來,而随着他越說越多,程益貴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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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馬奔騰的情景郭金章沒有看到過,可是,幾千匹馬奔騰起來的場景卻同樣讓人難以抑制住心中的震憾……華工們一直忙了整整兩天一夜,隻在最後的時候休息了兩個小時,挖完壕溝通的第二天,太陽才剛剛偏西,預料中的敵人便挾帶着那不可一世的洶湧氣勢殺到了他們的近前。
三千人,遠遠地看過去甚至還要超過三千的數目。五花八門兒的衣服,五顔六色的馬匹,嘈雜聲一片地立在那些戰壕的前面,俯瞰他們這些人。
“老鼠!”
白人民兵們的冷笑和嘲諷不停地傳到華工們的耳朵裏,可是華工們都沒有動,一動不動,隻是各自守在各自的位置,瞄着那些敵人。
……
“我承認他們現在的行爲确實是很像老鼠,可是,你也知道希克曼隊長他們所說過的那些事情,這種防護其實可以很好地抵擋我們的子彈,而且,我們也無法進行大規模的沖鋒,哪怕是騎着馬也不行……馬匹無法連續越過數道壕溝,人更加不行,隻有進入其中,可一旦進入,我們在兵力上的優勢就無法顯現出來……而且那些中國人還是處于防守狀态,他們早就在壕溝裏面做好了準備,我們的戰士一旦沖進去,必定要承受巨大的損失!”
科莫茲對華工們的輕視讓雅克布有點兒害怕。面前的這些戰壕到底有什麽作用大家都能明白。可他們面前隻是一群中國人,而且隻是中國工人……從丹佛出發開始,這才短短幾天?一群工人就想到了這種戰術,這樣的敵人如果還要受到輕視,那他們難保不會再一次承受失敗的惡果。
“我當然知道那些戰壕的作用,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麽樣才能打破這些黃皮老鼠的防禦。”科莫茲同樣不是傻瓜。跟雅克布一起呆了那麽久,他對這些華工們的狡猾程度早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雖然沒什麽争功的心思,可現在既然已經擔任了民兵的總指揮官,他就必須爲整場戰事負責……塹壕戰在拿破侖時期就已經出現過了,南北戰争時期就更是如此,不僅得到了大規模的應用,還造成了非常巨大的傷亡。雖然他們這些來自偏遠地帶的民兵對這種戰鬥并不是特别熟悉,可總也有所了解,說白了,剛才雖然很輕蔑地說華工們是老鼠,他的心裏卻是在小心地琢磨着怎麽才能打破華工們的塹壕防護圈。
“我的建議是圍困。”不遠處,一直耷拉着腦袋,騎着一匹劣馬的威利?希克曼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圍困?”雅克布瞥了他一眼:“爲什麽?”
“那些塹壕非常的可怕,如果要發動進攻,必定要承受巨大的傷亡,可我們隻是一些民兵,民兵不具有英勇作戰的可能,在蒙受了相當的傷亡之後,他們将無法繼續戰鬥。”威利?希克曼答道。
“就像你們一樣?”科莫茲冷淡地問道。
“随您怎麽說……”威利?希克曼聳聳肩,苦笑不已。科莫茲沒有搶走郭金章留下的五萬美元股票,可是,他們失去的卻是一千多匹馬,兩相比較一下,跟華工們的戰鬥他們真的是很難說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不過,被人算計了卻是實實在在的,也很丢人。
“不能圍困。中國人非常的狡猾,如果進行圍困,以我們的人手,就必須牢牢地看在這些塹壕的外圍,可一旦這樣,中國人就會再次使用他們先前的那些詭計,不停地騷擾我們,讓我們無法休息,然後,他們就會在我們極爲疲憊的時候發動襲擊,我們同樣也要蒙受難以估量的損失。”雅克布搖頭道。
“我們隻要注意一下,多派一些民兵守衛着就行了。”威利?希克曼道。
“你沒有經驗,希克曼隊長。”雅克布的臉上挂上了一層苦笑,“中國人會不停地騷擾我們,一次一次又一次。你可以想象,當你睡得正香的時候,那些守衛的民兵會突然大呼小叫地把你叫醒,甚至是一夜好幾次……那樣你還怎麽休息?反而還會更加地困倦。那樣,你又怎麽去抵擋那些中國人的進攻?”
“我們把部隊分成兩班,一班休息,一班守衛,隻要中國人不發動大規模的進攻,我們就不理會他們……反正我們的人比他們的多,不是嗎?”科莫茲身邊的某個人說道。
“我以前也是這麽幹的。”雅克布翻了個白眼兒,他不知道跟這種絲毫沒有行軍經驗的人說話。人多又怎麽樣?不說别的,就簡單地進行一下數學運算:如果真進行圍困的話,你就要守住四個方向,四個方向,再分成兩班,那就代表在每一面在每一刻就隻有本身兵力的八分之一,三千人的八分之一,隻有不到四百人,可面前的中國人有多少?根據已知的消息,恐怕有六到七百!已經可以在一個甚至是兩個方向上擁有壓倒的優勢了。而且,人家是在拼命,民兵們呢?甚至有人隻是單純地把這當成了一場武裝冬遊……能夠擋得住才怪。或許還會有人說就算中國人可以沖出包圍圈,也逃不過他們的追殺,可問題是,民兵們能否承受得住中國人在殺出重圍時給他們造成的損失?民兵,他們帶來的隻一些民兵,不是正規軍。
“那你有什麽想法?”科莫茲又向雅克布問道。他跟雅克布從科羅拉多普林斯一起到了方廷,又一起奉格蘭特的命令來到了普韋布洛指揮所有的民兵,中途也不是沒有想過在遇到中國人的時候應該采用什麽樣的戰術……兩人的行爲還是很符合一名正規軍官的素質的。可是,所有的計劃在中國人突然采用的塹壕戰術面前都不得不被迫作廢……中國人居然懂塹壕戰?雖然這戰壕挖的不怎麽樣,可大緻還是有模有樣的,對付他們是綽綽有餘了。
“必須攻占一部分塹壕。”雅克布道。
“攻戰一部分塹壕?”科莫茲一怔,接着又眼前一亮:“你是說,我們利用中國人自己的戰壕來圍困他們?”
“沒錯。”雅克布淡淡一笑,莫測高深。被中國人俘虜又釋放之後的這些日子,他自覺用腦頗多,已經進入到了另一個境界。
“哈哈,我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麽州長一定要你跟着我過來了,雅克布,你就是一隻最狡猾的狐狸。”科莫茲大笑。
“可中國人就守在最外圍,我們還是要發動進攻才行!可隻要那樣,我們同樣要蒙受一定的傷亡,不是嗎?”威利?希克曼的聲音很不合時機的響了起來。
“……隻是攻戰最外圍,不需要太大的傷亡,我們還是可以承受的!”科莫茲沒有理會希克曼,他非信滿滿,“而且我也有另一個主意。”
“什麽主意?”
“中國人不是喜歡使用炸藥嗎?我在想,如果我們的民兵在攻占第一道塹壕之後就立即朝第二道塹壕扔出炸藥,你說中國會有什麽樣的感想?”科莫茲壞笑着問道。
“啧啧,他們一定會非常‘感謝’你的!哈哈哈……”
……
“進攻!”
計劃商定,戰鬥開始。
科莫茲一聲令下,數百民兵就排着散兵線向華工們發動了進攻,随後,槍聲一片片響起……但讓人意料不到的是,相對于白人民兵們接連不斷的射擊,躲在塹壕裏面的華工不僅沒有反擊,在民兵們的距離越來越接近他們之後,反而發一聲喊,全都吓得掉頭就跑……即便是有戰壕的遮蔽也是一樣,科莫茲等人騎在馬上,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
随後,前鋒的民兵們很輕松地就取得了預定戰果,攻占了外圍的第一道塹壕。
科莫茲和雅克布對這個結果都有些發愣。兩人都不是那種敢于對華工們心存輕視的人,雅克布被俘虜過,一槍沒放地全員被俘;科莫茲在黑峽谷守了好幾天,兩千人吃了那麽久的陰風,卻渾不知華工們早己逃之夭夭,反而還害得自家老闆險些被困在了甘尼森出不來;再加上先前收攏了威利?希克曼這一群人,知道了華工們又一次的戰績,他們早就做好了苦戰的準備,甚至都沒想過憑借手裏這些民兵進行強攻……可現在,在他們心中頑強而又狡猾的華工們,就隻是面對這麽一開始的試探性攻擊,就撤了?還幾乎主動放棄了第一條防線?
詭計!肯定有什麽詭計!
科莫茲和雅克布幾乎是下意識地達成了一緻,趕忙下令沖進了塹壕的民兵們往回撤……結果,回撤的民兵們挨到了來自背後的槍子兒:華工們見他們撤了,又沖了回來,還趁機朝他們開了槍!
于是,第一回合:華工無傷亡,白人民兵傷亡十數人!
而聽到民兵們的慘叫哀嚎,科莫茲和雅克布的鼻子差點兒都氣歪了!
居然是因爲自己的小心,就損失了這麽多人?
“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
科莫茲憤怒地咆哮,不顧雅克布的阻攔,再一次下達了命令:
“進攻,給我進攻……”
然後,民兵們又一次輕松地攻占了第一道塹壕!
可接下來,科莫茲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進攻?還是撤回來?”
“中國人肯定有詭計!”
“那就守在那裏?”
……
“轟轟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