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戰爆發以來,**雖然損失慘重,但空軍、海軍還基本上完好無損。特别是空軍,自從跟美國簽訂了“八又三分之一編組計劃”後,從美國廉價購買了1000多架飛機,組建了8個飛行大隊和兩個偵察機中隊,實力大增。在“全面進攻”和“重點進攻”中,空軍充分發揮了機動性強的特點,無論是運送軍隊,還是對解放區轟炸都立下了赫赫戰功。
抛棄叛徒、被擊落、擊傷以及因配件問題無法起飛的,蔣總裁現在能調動的還有四百八十多架各型飛機。
如果蔣總裁沒有了飛機,會不會也像他的死對頭毛z東一樣鑽山溝?這是李老闆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不過等到了明天上午,李老闆就能知道準确答案了。因爲就在今夜,準備了那麽久的世紀工程指揮部,将會一舉拿下國民政府空軍。
“總座,沒了空軍他什麽都不是,您就等瞧好吧”韋永成并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去機場,離開傅厚崗官邸後就跳上了鍾紀的汽車,趕到了白崇禧在南京的官邸。
要在一夜之間拿下北到漢中、南到雲南、西到成都、東到上海的所有機場,并絲毫不損的奪取飛機,這不是在癡人說夢嗎?毫無疑問,韋永成的計劃在白崇禧看來,隻能用“異想天開”來形容。
再說那些空軍官兵都是**中的人上人,誰也惹不起。
白崇禧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47年的春天,駐紮在濟南的一個**空軍中士,因爲觀者雲集,票源緊張,一時買不到由白楊、陶金主演的新片《八千裏路雲和月》電影票,企圖以自己**空軍中士的特殊身份不買票進入影院觀看電影,而與電影院請來的憲兵發生沖突,導緻臉上挨了憲兵一拳。
那個中士見勢不妙,連忙返回駐地找來空軍李中尉等人助陣,在電影院裏與值勤憲兵對打起來。三兩個回合下來,彭中士、李中尉兩人先後吃了虧,腦袋挂了彩,牙齒被打掉了兩顆………
這可惹惱了平時驕橫跋扈的李中尉,他當即和彭中士駕車直奔濟南第二綏靖司令部,準備找司令官王耀武上将告狀。當時,王耀武正在開會,李中尉就向副官掏出名片,甩門而去。
晚上,王耀武開過會,聽副官彙報了此事,馬上親自打電話給濟南城防司令吳斌中将,委托他當晚帶着慰問品去空軍濟南指揮所慰問受傷飛行員,充當一下和事佬。
不明所以的吳斌,見王耀武竟然如此安排自己連夜去探望一名區區的空軍中尉,認爲上司是在有意羞辱自己,也就故意拖延到第二天中午才去慰問。
然而,濟南指揮所的指揮官苑金函中校,對濟南城防司令吳中将姗姗來遲的行爲非常之不滿。便命令士兵把吳斌帶來的慰問品當作“炮彈”,一筐筐地從樓上抛下,砸向吳斌的小轎車。見勢不妙的吳斌在随從的掩護下,倉皇爬上汽車趕緊溜回去了。
事件到這裏還沒完用這種方式送走一位中将司令後,苑金函中校還命令手下準備10輛卡車,塗去**的标志,在指揮所聽候調用。
同時,調遣220名士兵、10名飛行員、10名機械師,荷槍實彈,分别乘坐到卡車上,組織了一支“複仇隊”。随後,親自指揮“複仇隊”氣勢洶洶地從西郊機場開到市區。
車隊到達了大華電影院前時,随着苑金函中校的一聲令下,子彈狂風暴雨般的朝電影院射去,當場放倒了幾個在電影院門口警戒的憲兵。
接下來,還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攻打憲兵營。對方根本沒想到空軍會來打他們的營部,毫無戒備,眼見三輛架着機槍的大卡車開到,立刻作鳥獸散。苑金函中校的手下頓時如入無人之境,先揪住一個沒來得及跑掉的文書揍了個半死,然後見什麽砸什麽。最後發現牆腳裏有一大箱文具,于是翻出墨水瓶就往牆上摔砸得憲兵營的營部象是開了染房。
但他們的運氣并不是一直都那麽好,另一撥襲擊憲兵連連部的空軍官兵,遭到守衛人員的開槍還擊,兩名空軍指揮官相繼應聲倒下,其餘空軍人員見大勢不妙,搶過長官的屍體,落荒而逃。
從“交戰”雙方傷亡的角度上來說,空軍無疑是大獲全勝。但兩位弟兄的“殉職”,似乎刺痛了苑金函中校那顆驕傲的心。他命令部下布置好“陣亡者”的靈堂,親自拟好了一份電報稿,以十萬火急發往全國各地的**空軍單位,将濟南憲兵打死打傷空軍飛行員的事件迅速通告全國。
駐上海、重慶、沈陽等地的轟炸機、運輸機、驅逐機等**空軍作戰隊伍迅即回電做出響應,并且紛紛表示:如果不解決濟南事件,決不服從命令起飛作戰。一時間,國民政府空軍掀起了全軍總罷飛的浪潮。
當時,正值山東戰區的萊蕪戰役告急,急迫需要**空軍出擊助戰。可求助電報到了濟南空軍指揮所,苑金函竟然把電報揉成廢紙團扔進了紙簍。此事直接導緻了**第二綏靖區副司令官李仙洲所指揮的3個軍,被陳y、粟y用重兵包圍,并最後全軍覆沒。
然而,這麽一件驚動到蔣總裁的惡**件,竟然以戲劇性的方式收場。
接到蔣總裁“限期解決此事件,否則以軍紀處置”的王耀武,親自趕到機場辦公樓,與苑金函中校關起門來密談了兩三個小時。
最後,還是王耀武做出了讓步,幾乎完全地答應了苑中校提出的條件。一是對“打架”陣亡的空軍軍官追認爲“烈士”;二是從即日起濟南的陸、憲、警糾察隊一律不得盤查空軍人員;三是濟南各大娛樂場所都必須設立空軍專席,專門招待空軍人員,等等。
随後,苑中校再次向**空軍各單位發出通報,告知恢複正常的活動,才使得此事件告一段落。而苑中校後來也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處分,而是繼續在**空軍中任職,繼續驕橫跋扈,飛黃騰達。
如果是别人提出這個匪夷所思的計劃,白崇禧會毫不猶豫的把他踢出去。但現在提出把國民政府空軍一鍋端的是韋永成,連坐在他身邊的鍾紀和唐如儒,都流露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
“永成,空軍那幫爺除了姓蔣的之外誰都不認,你的那計劃能行嗎?”
隻有在華中軍政長官公署站穩了腳跟,才有機會把二十萬弟兄拉出去。而想在華中軍政公署站穩腳跟,首先要得到白崇禧的信任。
很顯然,沒什麽比送給白崇禧一支空軍更好的禮物了。要知道白崇禧到現在還夢想着蔣某人滾蛋,把國民政府剩下的那點家當,全部交給桂系、交給他白崇禧來打理。而沒有了空軍,蔣總裁在國内自然也呆不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
“飛行員我們有,而且也全部安排到了位。老蔣的那些老爺兵,我們是一個都不會用。現在就等總座您的一聲令下,我們就趁解放軍渡江之機,一舉拿下周至柔、毛邦初和王叔銘,并接管空軍。”韋永成點上了一根香煙,若無其事的說道。
白崇禧基本上可以确認韋永成不是在開玩笑,便擡頭問道:“飛行員從哪兒來?另外你們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韋永成指了指鍾紀,神秘的笑道:“總座,您忘了鍾主任還有一位飛行學院院長的朋友嗎?人是從他那兒借的,不但飛行技術好,而且還十分可靠。”
“啪”白崇禧重重的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的驚叫道:“黃光銳你們竟然找到了黃光銳”
鍾紀點了點頭,不無得意的笑道:“琉台兩地這段時間來的政治清查運動您是知道的,盡管他們不想卷入内戰,但同樣也不喜歡**。我就是趁這個機會去了趟飛行學院,在黃光銳校長的默認下,招募了八百多名志願者。”
鍾紀剛剛說完,唐如儒便接着說道:“德公上任代總統的這幾個月裏,我通過各種方式,對隻要有飛機駐紮的機場都進行了滲透。從各部彙報的情況上來看,他們的防備都十分松懈。我們有十足的把握,在十二個小時内接管空軍,連陳納德的那二十幾架飛機也不會給他留下。”
**對**,有心對無心白崇禧赫然發現,這個貌似異想天開的計劃,竟然還有着很大的成功可能性。白崇禧同時發現,誰控制了空軍那誰就控制了國民政府。畢竟接管了空軍就等于斷了那些人的後路,他們發現沒有便捷的飛機可坐後,必然會争先恐後的走人。
長江以南的天空中,飛得可不僅僅是空軍的飛機。想到要麽不幹,要幹就幹得幹淨利落,白崇禧便接着問道:“幾家航空公司的那些飛機怎麽辦?一旦動了他們,我們就要被千夫所指了。”
韋永成點了點頭,胸有成竹的笑道:“總座,這一點完全不需要我們來考慮,事實上他們已經與琉台兩地和太平洋保全公司達成了協議。一旦解放軍渡江,那他們将全部轉移到琉台和香港。”
“好真是太好了”白崇禧甚至可以想象到蔣某人得知空軍被接管後,暴跳如雷一個勁罵娘希匹的樣子,頓時興奮的說道:“永成、如儒、鍾紀,這個行動由你們三位來負責。還需要什麽盡管開口,一旦順利接管了各機場的飛機,立即轉場到漢口、桂林、南甯、柳州和百色五個機場。這件事要是成了,你們可就立了一大功了。”
白崇禧哪裏知道,除漢口之外的其他幾個機場,早就在韋永成的控制之中,再加上那群隻服從鍾紀命令的琉台飛行員。從今往後,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國民黨大佬,隻要坐上飛機,那去哪兒就得由韋永成說了算了。
“是,總座”
“如儒,這幾年委屈你了。”在白崇禧看來,這樣的計劃隻有唐如儒才制定得出。再想到自己三年前武斷的解散戰地軍情隊,導緻唐如儒一氣之下離開軍地去了上海,白崇禧便不無愧疚的說道:“等這件事完了,我任命你爲第第七師師長。”
唐如儒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總座,難道您認爲我們三人在這個時候回來是爲了名利嗎?”
看着白崇禧默默不語的樣子,韋永成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總座,幾十年來,我們之所以沒有被蔣某人分化瓦解、各個擊破,就是因爲我們團結。以前是,現在是,今後還是
總座,德公宅心仁厚,一時半會兒間拿不定主意、也下不了決心,幾十萬兄弟和廣西上千萬百姓,今後就全靠您了”
韋永成可是桂系少壯派的領軍人物,他的話基本上代表着唐如儒、鍾紀、莫敵、海競強等少壯派們的意見。
白崇禧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下韋永成的肩膀,感慨萬千的說道:“隻要我們能同心協力,就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渡江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不是還有西南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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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香港啓德機場跑道邊的浩天航空公司倉庫裏燈火通明。
六百多名從台北轉移過來的工作人員,正鴉雀無聲的盯着牆角邊那一排電台,焦急等待着長江邊的消息。
想到琉台兩地投入了六億多亞元,準備了近一年,今天晚上就要正式展開行動,韓立國的心情就非常激動。要知道他将代表海外華人互助會,正式向世紀工程指揮部下達“轉進”的命令。
盡管四月的香港并不冷,但從海面上吹來的陣陣海風,還是讓在跑道上徘徊的韓立國感覺一絲絲寒意。
這裏可是太平洋保全公司的地盤,甚至老警衛營兄弟們還曾把這裏當成家。故地重遊的韓立國一邊吸着香煙,一邊思考着他即将下達的那道命令,會對未來的亞洲局勢産生什麽影響?
“老韓,**該不會是虛張聲勢吧?”計明遠從氣氛極其壓抑的倉庫裏走了出來,見韓立國正在跑道邊散步,便小跑着追了上去。
**方面聲稱,如國民政府在今夜十二點前,還不簽訂《國内和平協定》,那解放軍百萬大軍就要橫渡長江,武力統一全中國。但這麽一來,不是明擺着告訴長江防線上的**渡江時間嗎?這不是失去了戰役的突然性嗎?
事實上韓立國也多次考慮過這個問題,見計明遠提了出來,便淡淡的說道:“共軍的渡江工具比較簡單,除了很少的輪船之外,大都是帆船和機帆船。如果再等下去,長江的水位将越來越高,水流也越來越急,這對他們來說是很不利的。
再說**的手段我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天知道長江防線上有多少部隊早就準備好了起義,開門迎接解放軍的到來呢。”
計明遠湊到燈光下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說道:“快八點了,最多再有四個小時,我們知道他們會不會動手了。”
“進去吧省得一有情況,丁總他們卻找不着人。”韓立國使勁的扔掉了煙屁股,随即大步走進了倉庫。
見韓立國二人走了過來,憔悴到極點的丁原哲,指着剛接到的電文,低聲說道:“204大隊一中隊已抵達預定位置,葉先生也已經抵達現場并親自指揮行動;漢中、南京、上海、福州、廣州、重慶、成都、南昌等地的人員也已經全部到位,就等解放軍大舉渡江了。
另外梅校長、胡校長、傅校長、蔣校長和李先生他們在三寶壟,吳總統、卓博士、胡秘書長、榮主席他們在那霸灣正等着我們這邊的消息。”
該做的準備工作都做了,隻要能确認**方面開始了渡江,那接下來的主要工作,就要由軍統、桂系、川軍等在前線的那些人操心了。想到這些,韓立國拍了拍丁原哲的肩膀,微笑着說道:“原哲,等我下達了‘轉進’的命令,你就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丁原哲揉了揉滿是血絲的雙眼,深以爲然的說道:“我現在除了想睡覺就是想睡覺,真希望**能痛快點兒,别這麽拖拖拉拉的下去了。”
這時候,電台區中間的那部電台發出“滴滴答答”的訊号聲。報務員連忙抓起紙筆,聚精會神的聆聽耳機裏的聲音,并飛快的在抄報紙上記錄下來。
不用通訊處處長開口,譯電員便抓起密碼本,翻譯起報務員轉來的電文。
“報告号監測點彙報,十五分鍾前,枞陽鎮至裕溪口段遭到江北共軍的猛烈炮擊。”
韓立國等人飛快的跑到大地圖前,隻見聯軍參謀組軍官們迅速在地圖上标注上了監測點的位置,一位少校參謀更是大聲彙報道:“遭到炮襲的是蕪湖至銅陵段**江防陣地,這近一百公裏的正面防線非常容易被突破,因爲那裏的江面不但狹窄,而且還有着黑鲨洲、鲫魚洲、聞新洲、紫沙洲等江心洲,完全可以用來當成渡江作戰的跳闆。”
韓立國可不認爲解放軍隻選擇了這麽一個渡江地點,便回過頭來問道:“陳處長,a段、c段和d段有沒有什麽動靜?”
通訊處長看了看電報記錄,搖頭說道:“沒有,截止現在還沒有。”
這就怪了這是一次佯攻?還是一次火力試射?就在韓立國苦思冥想之時,丁原哲就斬釘截鐵的命令道:号監測點的觀察員回電,請他們密切注意江面的動向。一旦确認解放軍已突破防線,彙報後就迅速撤離。”
“是,丁總”
解放軍的動作太小了就算他們不是佯攻,就算他們能突破那段防線,離國民政府的江防防線全面崩潰還有着很大一段距離。長江防線不徹底的崩潰,四分五裂的國民政府就不夠混亂。局勢不夠亂,那就達不到渾水摸魚的效果。
韓立國沉思了片刻後,擡起頭來說道:“原哲,看來今晚是沒什麽戲了。把這裏的情況如實對三寶壟和那霸灣進行彙報,就說現在還不到下達‘轉進’命令的時機。另外我現在要去機場警局休息,b區中段的解放軍沒有攻擊到100公裏的縱深,或者解放軍沒有在其他地段開辟渡江戰場,你們就不用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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