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老闆所說的那樣,中央機關的具體位置并不是什麽秘密。不但李老闆知道,甚至連北平的傅作義、南京的蔣總統都知道個大概。
早在三個多月前,國民政府空軍就對毛所在的城南莊進行過一次精确空襲。就在轟炸機抵達前兩分鍾,聶老總當機立斷的命令警衛員,将死活不願意離開的毛架出了辦公室,這才躲過了**曆史上最接近成功的一次空襲。
随着第一輪炸彈發出令人心悸的尖嘯聲落下來,一陣猛烈和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此起彼伏,人們驚駭地看到,敵機投下的炸彈接連落在毛住處和軍區機關平房爆炸,爆炸引燃的大火和騰起的煙霧遮擋住人們的視線。
**飛機反複空襲投彈,幾乎摧毀了整座村莊,但是已經于事無補。
空襲結束,人們紛紛返回住地滅火,毛一行被緊急轉移到二十多裏外另一座地形隐蔽的花山村居住。人們看見毛的住房已經被炸塌一半,空氣中彌漫着木頭和家具燒糊的刺鼻氣味,而且院子裏竟然還有一顆美國制造的重磅炸彈沒有爆炸。當毛得知他的住處還有一顆炸彈沒有爆炸時,他當即譏諷說:“世界上沒有免費的晚餐,美國人白送給蔣介石的炸彈也有不靈的嘛。”
警衛員從他的屋子裏搶救出一些生活物品,其中包括一件被燒壞的毛料制服,那是毛爲訪問蘇聯特别趕制的出國服裝。
江q很惋惜,抱怨說還沒來得及穿就毀了。毛則皺起眉頭看看那件倒黴的制服,沒有說話。
出國制服被燒毀似乎是個不祥之兆,幾天後有莫斯科電報到達,稱蘇共政治局委員都要下鄉去催收糧食,毛的訪蘇之行再次被無限期推遲。
平等對話的基礎是實力對等,否則就沒有發言權
莫斯科出爾反爾的态度證明了這一點。而琉台南三地及海外華人互助會的組團來訪,則又标志着海外華人有了與**平等對話的基礎。
西柏坡對李老闆來說并不陌生,可以算得上是故地重遊。李老闆剛跳出吉普車,就指着頭頂的方向,微笑着說道:“二位老總,将來這上面要挂塊‘新中國從這裏走來’的牌子。”
聶老總一楞,随即笑道:“李先生,如果您的話能應驗的話,那這個将來用不了幾年啊。”
“是啊,是用不了幾年啊”李老闆重重的點了下頭,随即跟着聶葉二人往毛居住的方向走去。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除了書籍多了一些之外,與後世參觀時并沒有多大的區别。盡管李老闆身居聯合國助理秘書長高位,但親眼見到毛周二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還是有那麽一絲激動。
“聞名不如見面,李先生果然是年少有爲啊”
湖南腔有點難懂,但李老闆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走上前去,緊握着m主席伸出的雙手,微笑着說道:“毛先生好、周先生好,晚輩冒昧打擾,還望二位前輩海涵。”
周e來拉過一張椅子,一邊請李老闆落座,一邊哈哈大笑道:“李先生客氣了,您可是我們**人真正的朋友,坐,快請坐。”
李老闆是個謎,琉台南三地和海外華人互助會也是個謎
迄今爲止,對情報工作頗爲自信的周e來,都沒能搞清楚琉台南三地和海外華人互助會爲什麽能走到一起。更沒搞明白到底是什麽樣一個組織,把近三千萬海外華人奇迹般的整合了起來。
“據葉老總說,李先生你也是一位煙民。”毛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給李老闆遞上一根後,笑容滿面的說道:“嘗嘗我們解放區的特産,感覺好抽就帶幾條回去。”
李老闆連忙接過香煙,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沒想到晚輩這點不良嗜好,竟然能傳到您的耳裏。”
毛深吸了一口香煙後,擺手說道:“李先生謙虛了,你對我們的幫助,我們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些許小事,不足挂齒。”毛能記得這些,李老闆非常之欣慰。在充當煙灰缸的大碗裏彈了彈煙灰後,說道:“那些事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難得毛先生還記挂在心裏。”
不等毛開口,葉老總就嚴肅的說道:“那可不是小事兒沒有李先生的慷慨解囊,我們軍調人員就要餓肚子了。沒有李先生的出手相助,我們在上海的那一千多名同志,哪裏能安全的返回解放區。”
日理萬機的m主席可沒時間繼續客套,而是指着桌面上的地圖,笑問道:“李先生,你們對國内局勢是怎麽看的?”
見衆人齊刷刷的盯着自己,李老闆不再矯情,立即站了起來,在地圖上的東北、華北、和蘇北地區點了點,淡淡的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林将軍的東北解放軍會把衛将軍所部留在東北。粟将軍、劉将軍也會在蘇北地區有所行動,然後東北的百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入關,與聶老總一起解決華北問題。”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李老闆繼續說道:“東北戰局成敗的關鍵在于錦州,傅作義将軍主力會不會南撤在于天津,而蘇北決戰的成敗就在于運氣了。”
房間裏頓時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被李老闆這番話給徹底的驚呆了。毛一聲不吭的又點上了根香煙,随即說道:“李先生好大的氣魄,不當将軍真是可惜了。”
“紙上談兵,紙上談兵,當不得真”李老闆幹咳了兩聲後,繼續說道:“國家已經亂了這麽多年了,能早一點結束這沒完沒了的内戰,那老百姓就能早點過幾天太平日子啊。”
周e來反應了過來,立即問道:“過幾天太平日子?李先生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老闆深吸了一口氣後,環視了下衆人,凝重的說道:“毛先生,周先生,葉将軍還有聶将軍,說句心裏話,晚輩對這趟西柏坡之行很矛盾。我們既希望早點結束内戰,中國早點能夠統一,又擔心貴黨執政後像蘇聯那樣把國家搞得民不聊生。”
盡管李老闆的話很刺耳,但誰都聽得出是他的心裏話。毛沉思了片刻後,突然問道:“李先生,你們具體都擔心些什麽?蘇聯又怎麽民不聊生了?”
以誠相待是來之前制定的談判策略,回避了主義之争的李老闆,立即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解放區的《土地法》,說道:“貴黨的土地改革雖然有很多瑕疵,但基本上做到了耕者有其田。貴黨的這份法案,再次重申了土地的私有制,甚至給老百姓們還頒發了土地證。
毫無疑問,這是符合國情的一項利民舉措。盡管我們對土改中的一些暴行十分反感,但從大局考慮還是十分擁護這項史無前例的改革。”
李老闆所說的我們,很顯然代表着琉台南三地以及海外華人互助會的态度。這番中肯的評價,讓毛非常之滿意,随即接過李老闆手中的土地法大綱,點頭說道:“看來我們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還是有一些共識的。”
“是的,毛先生。”李老闆頓了頓之後,憂心忡忡的說道:“可貴黨政策的延續性,我們卻表示嚴重的懷疑。如果貴黨政權穩定後,也像蘇聯那樣搞社會主義農莊,吃大鍋飯,那老百姓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蘇聯在推行集體農莊期間造成的大饑荒,以自然災害爲名餓死了多少人?琉台兩地主流媒體反複報道過不下十次。東海聯大政治研究所的專家們,更是從多角度進行了分析研究。得出了集體農莊就是讓蘇聯從一個農業大國,轉變爲一個糧食進口國的罪魁禍首。
收集琉台兩地媒體消息,是新h社駐那霸灣分社的主要工作之一。這些報道自然逃不過毛等人的耳目。甚至都對琉台兩地報道的斯大林血腥清洗,都進行過幾次内部讨論。
毛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表态,而是繼續問道:“李先生,你們還擔心什麽?”
“擔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李老闆給毛遞上一個根南洋産的南華牌香煙,繼續說道:“我們擔心貴黨會實行領導人終身制,甚至世襲制;擔心貴黨掌握政權後會把階級鬥争普及到所有的領域;擔心貴黨在不久的将來,宣布放棄對日本的戰争索賠;擔心貴黨因爲意識形态相同的原因,放棄一些絕不能放棄的領土………”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李老闆的這一連串擔心把衆人說懵了。周e來想了想之後,立即說道:“李先生,我們正在進行的是新民主主義**,與蘇聯的社會主義**有着本質區别。甚至連未來的政府,都是要與各民主黨派一起組建的聯合政府。如果你們對此有疑慮的話,完全可以加入進來,一起建設新中國嘛”
這些話跟南京的那些第三黨派人士說可以,但對有着強悍實力的海外華人來說卻顯得有些蒼白了。毛可不認爲海外華人有那麽好說話,便淡淡的問道:“李先生,這些是談台灣問題的基礎嗎?”
讓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是,李老闆竟然搖頭說道:“不是,台灣問題是台灣問題,與這些擔憂毫無聯系。畢竟江山是由貴黨付出巨大代價打下來的,更何況這些問題屬于中國内政,我們無權在這些問題上指手畫腳。”
李老闆的這個态度很耐人尋味,與那些号稱愛國的民主黨派人士,有着截然不同的天壤之别。不等衆人開口,李老闆就繼續說道:“貴黨多次呼籲國民政府的一些将領,請他們給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留些元氣。
而今天,我們就帶着足夠的誠意來,懇請各位看在民族大義的份上,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給我們這個民族留點元氣。”
“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很有意思的說法。”毛沉思了片刻後,說道:“李先生,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李老闆站了起來,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世界地圖,指着美國和蘇聯的方向,異常凝重的說道:“各位前輩,因爲意識形态的原因,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紅藍陣營水火不相容的格局。蘇美雙方考慮到自身的領土安全,都把一些地區作爲戰略緩沖地帶。
德國如此、朝鮮半島如此、台灣也如此,甚至在不久的将來,越南也将如此。什麽正義,什麽民主、什麽人道主義在利益面前全是扯淡。而我們與貴組織就處于這個尴尬的境地。”
“蔣某人呢?他又算什麽?”李老闆的話音剛落,周e來便饒有興趣的問道。
李老闆搖了搖頭,不屑一顧的說道:“他什麽都不是,就他那糟糕的國際聲譽、**的官僚體制,還沒資格成爲兩級世界大棋盤上的棋子。”
不得不承認,李老闆的話還是有一番道理的。盡管國民政府是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但國民政府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連琉球那個彈丸小國都不如。甚至連戰略位置極其重要的南華共和國,在國際問題上的發言權,都比國民政府強的多。
“美國政府已确定了他們在西太平洋地區的防禦圈,無論琉球還是台灣,都是他們安全體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李老闆在地圖上的千葉群島至菲律賓劃了一條線後,繼續說道:“如果我們之前沒有當機立斷的拿下台灣,那台灣很可能會成爲蔣先生敗退後的一個據點,也可能成爲美軍在西太平洋地區的軍事基地。
就像蔣先生無法解決駐紮在旅順的蘇軍一樣,貴組織在短時間内也無法解決台灣問題。畢竟海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建成的,甚至有蘇聯海軍的配合都不行。”
這一點毛還是相信的,畢竟美國海軍強大的實力擺在那裏,就算有了蘇聯海軍的配合,短時間内也無法一舉解放全民皆兵的台灣。看着李老闆那副絲毫不作僞的表情,毛長歎了一口氣後,苦笑着說道:“李先生,看來你們是一群真正的民族主義者啊。”
“毛先生,難道您不是嗎?”李老闆環視了下衆人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一直認爲各位前輩也是民族主義者,也是爲了這個民族的未來而戰。我想你們的**都是爲了中國,而不是讓中國爲了**。”
周e來被李老闆這番恭維搞得哭笑不得,連忙岔開了話題,問道:“李先生,南華共和國那一戰,琉台兩地是早有準備的吧?”
“是的,整整準備了近三年。”李老闆點了點頭,神秘的笑道:“從現實的角度來看,我們與慕梭獲得了雙赢。他成功的趕走了荷蘭殖民者,成立了獨立自主的國家。而我們則爲印尼華人,打出了一塊小小的栖身之地。”
又是一個尴尬的話題,因爲遠東聯軍打的是如假包換的**。但遠東聯軍的行爲,又讓毛等人說不出什麽來,畢竟他們也是爲了華人的生存。毛長歎了一口氣後,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意識形态的水火不相容,對你們來說卻是個渾水摸魚的好機會。”
“可以這麽說。”李老闆想了想之後,補充道:“事實上對貴組織,對我們這個國家,對我們這個民族而言,也是一個渾水摸魚,趁機發展的好機會。”
李老闆掐滅了手中的煙屁股後,繼續說道:“國際形勢決定了新政權成立後,必須與蘇聯保持着良好的關系。不然那麽長的邊境線,會把這個襁褓中的國家活活給拖死。另外蘇聯在雅爾塔協議中占有的中國東北利益,也無法得到解決。
台灣問題則恰恰相反,那需要我們通過一些非常規手段來解決。比如像現在這樣,向新政府上繳财稅,允許新政府象征性的駐軍,讓新政府的官員擔任省主席等等。在法律上和形勢上統一,而基本的政治制度卻繼續保留。”
琉台兩地維護國家領土完整的決心是有目共睹的,琉球共和國和台灣省的教科書上,都再三強調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台灣省議會更是通過了《反分裂法》,不但嚴禁舉行**活動,而且還嚴厲打擊一切**分子。
周e來沉思了片刻後,說道:“一個國家,兩種制度,這能行嗎?”
“一國兩制有什麽不行的?再說又不是無限期的。”李老闆坐了下來,意味深長的說道:“等國家發展了起來,建立一支可以與美國海軍相抗衡的海軍,那所有的問題不都解決了。”
毛并沒有在台灣問題上發表意見,而是石破天驚的問道:“那琉球群島呢?”
到底是偉人,胃口比李老闆想象中的大多了。李老闆沉思了片刻後,毅然說道:“我想這也不是什麽問題。但前提是國内經濟要發展到琉球水平,政治體制的廉潔程度與琉球相當,以及基本的公民權利能得到保證。”
這塊蛋糕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一旦真達到李老闆所說的那個标準,那不但可以兵不血刃的獲得琉台兩地,而且還能全盤接收琉球那強大的海軍。
“李先生,這件事你能做主嗎?”李老闆的話音剛落,毛就緊盯着他的雙眼,異常嚴肅的問道。
李老闆重重的點了下頭,肯定道:“毛先生,對所有的海外華人來說,葉落歸根是最好的歸宿。隻要國家能真正的強大了起來,那這件事用不着刻意的推動,就能順理成章的得到解決。不但琉球台灣如此,甚至連剛成立的南華共和國都一樣。”
“李先生,你可給我們劃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大餅啊”國家這麽大,想發展到琉球水平談何容易?周e來權衡了一番後,立即苦笑着說道。
“是啊,的确很不容易。”李老闆想了想之後,突然笑道:“不過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除了原子彈之外,我們已建立了一套完善的工業體系,儲備了大量的各型人才。如果貴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提供這方面的幫助,甚至還可以提供十億亞元的戰後重建貸款。”
蘇聯一時半會兒指望不上,與美國的關系又徹底的鬧僵了,正爲此發愁的m主席,立即說道:“李先生,請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需要集體研究下才能決定。”
毛周二人日理萬機,李老闆自然不會繼續打擾,禮貌的與二人告辭後,就在葉老總的陪同下參觀起這座小村莊來。
剛走出小院,葉老總就忍不住的問道:“李先生,你們這麽折騰,到底是爲了什麽?”
李老闆看着樹陰下打鬧的幾個孩子,笑道:“葉将軍,你們出生入死的鬧**,又是爲了什麽?”
“爲了他們”葉老總指了指那幾個孩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們也差不多吧,雖然走得路不同,但最終的目标是一樣的。”李老闆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我想南京的那位也一樣,不過他幹得太糟糕罷了。”
“剛才你所說的那番話,是不是也對蔣先生說過?”葉老總想了想之後,随即笑問道。
葉老總有這樣的想法太正常不過了,李老闆被葉老總這個情理之中的問題愣住了,随即笑道:“有沒有跟他說過,您問問周先生和李将軍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葉老總哪能不明白李老闆的意思,随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說話間,就見幾個身着夏布軍裝的女幹部沿着小路走了過來。看着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李老闆立即喊道:“王小姐,王小姐。”
王g美一楞,連忙跑了過來,驚奇的問道:“李先生,您怎麽會來這裏?”
李老闆看了看身邊的葉老總,笑道:“我被你們葉将軍俘虜了,正準備找個熟人說說情呢。”
“李先生,小王同志現在已經是劉s奇同志的夫人了。”葉老總扶了扶眼鏡,繼續說道:“g美同志,李先生是我們請來的客人,大家都是北平時的老熟人,我就不需要介紹了。”
王g美連忙握着李老闆是手,熱情的笑道:“歡迎,歡迎,李先生您可是稀客啊對了,李夫人來了沒有?”
“沒有,她們沒來。”李老闆一邊暗歎她到底還是成了人家的第六任妻子,一邊微笑着說道:“劉夫人,我們能再次見面也算是緣分,你是不是該把喜糖給補上?”
考慮到馬上就要召開政治局會議讨論李老闆提出來的建議,葉老總就順水推舟的說道:“g美同志,李先生我就交給你了,麻煩你幫我送他去招待所休息。”
李老闆當然知道葉老總肯定有事要忙,連忙笑道:“葉将軍,您盡管忙,您放心,我不會搞破壞活動的。”
“你小子,都當聯合國助理秘書長了,還是那副油腔滑調的樣子。”葉老總拍了拍李老闆的肩膀,笑罵的一句後,随即大步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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