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長官公署秘書長葛敬恩的女婿,原台灣省紙業印刷公司總經理李卓芝貪污**案;農林處檢驗局局長葉聲鍾徇私舞弊案;台南法院院長任人唯親案;台北縣長陸桂祥上億元貪污案,等一百二十多起高級官員貪腐行爲。
政府秘書長兼廉政局局長陳紹寬,第一時間便将案情向全島民衆公布,并鄭重保證等台灣司法系統換血後,将這些蛀蟲移交法辦。
同時宣布由素有“鐵面議員”、“人民喉舌”之稱的王添燈參議員,正式擔任台灣廉政局第一任局長,并負責接下來的中下級官員反貪污調查工作。
“我們的目标是在肅清貪官污吏,争取本省的政治改革,不是要排斥外省同胞……至于外省同胞被踢打,完全是出于一時的誤會,今後絕對不會再發生……我們都是炎黃子孫,民族國家政治的好壞,每個國民都有責任。大家拿出愛國熱情來,和我們共同推進。我們很誠懇地歡迎各省同胞的幫忙協助。”
随着王添燈的就職演說傳遍全島,廉政局的反腐風暴正式拉開帷幕。
國府接收官員中那些身居重要崗位的不學無術之輩,在廉政局各“***”内人心惶惶。因爲他們明白,廉政局既然敢拿下省府的高級官員,那他們這些“五子登科”(位子、金子、房子、車子、女子)的小蝦米,一樣逃不過廉政局的調查。
爲确保廉政局的獨立性,廉政局與任何政府部門沒有橫向聯系。局長由省主席直接任命,經費由省主席直接劃撥。調查人員也不是公職人員,而是廉政局的特别雇員。
爲了保證廉政局自身的廉潔,廉政局除向省主席負責之外,還需要向貪污問題咨詢委員會、調查貪污舉報委員會、防止貪污咨詢委員會、民衆關系咨詢委員會負責。
這四個委員會都是獨立的非官方機構,委員會成員都是由社會賢達和各專業人士組成。
廉政局另外還需要接受省議會的監督,省議會有權要求廉政局長出席會議,也有權要求廉政局長就其政策及經費問題接受議員質詢。
廉政局有廣泛的調查權但沒有檢控權,所調查案件是否提交法庭,須由對省政府負責的司法廳檢察官們決定。調查後檢控與否屬于首席檢察官的權力。調查和檢控權分立,可以确保不會單以廉政局的判斷而作檢控決定,防止濫權。
廉政局雖獨立與政府架構之外,但還在司法體系之内,司法獨立可确保廉政局不會越軌。在司法監督下,廉政局行使某些權力之前,必須事先獲得法庭的準許。
内部監察也是廉政局保持廉潔的一部分,廉政局要求職員恪守最高的誠信水平。并設立一個内部調查及監察單位,名爲内部調查科。專責調查監督廉政局工作人員,以确保自身清廉高效。
廉政局人員如被指稱涉及貪污或相關的刑事罪行,内部調查科會進行調查。内部調查科并不在廉政局總部大樓,至于他們哪裏,有些什麽職員,就連在職的廉政局人員都不知道。
這一系列的反**措施,讓王添燈意識到廉政局将會是台灣**的終結者。更意識到新一屆省政府打擊貪污**的決心。
“王局長,廉政局今後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讓六百萬台灣民衆失望。”陳紹寬拍了拍王添燈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王添燈凝重的點了點頭,指着辦公室牆上的廉政局标志,保證道:“請陳将軍放心,添燈一定與**分子鬥争到底,堅決不會辜負吳主席和您的期望。”
陳紹寬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即說道:“廉政局現在的人員,大部分都來自琉球。你在抓反**工作的同時,還要注意人員的本省化。争取在一年内,實現本省化的目标。”
想到琉球人民既爲台灣提供了大筆貸款,又爲台灣的穩定作出了傑出貢獻。按照省政府的規劃,接管台灣的十幾萬琉球官員,将在一年内分批撤離,王添燈便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陳将軍,有一件事添燈到現在還未搞明白,您能不能告訴我,琉球爲什麽會對台灣這麽好?”
王添燈能問出這個問題,陳紹寬很欣慰,沉思了片刻後,淡淡的說道:“因爲大家都是中國人!”
王添燈被陳紹寬這句話說懵了,要知道一年多前接收台灣的也都是中國人,怎麽人與人的差别就這麽大呢?
見王添燈楞住了,陳紹寬接着說道:“事實上琉球人民也隻是出了點力而已,真正幫助台灣擺脫困境的是發展銀行和華人互助銀行。爲了平抑物價以及台灣的發展,兩大銀行投入了十幾億美元。
雖說那些貸款将來都是要還的,但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承擔這麽大的風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吳國桢之所以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穩定局勢,就是因爲有着巨額資金做後盾。随着接管行動的完成,六百萬民衆是有錢了,但台灣省政府卻成了最大的債務人。
想到省政府巨大的貸款壓力,王添燈便擔憂的問道:“陳将軍,那些貸款我們将來還不上怎麽辦?”
陳紹寬想了想之後,鄭重的說道:“省政府有一攬子經濟騰飛計劃,如果能順利的施行下去,那些貸款在三年内還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大規模的基礎設施建設,将會是滋生貪污**的溫床。
所以我們才對反**工作這麽重視,希望王局長能堅持下去,爲台灣的經濟發展保駕護航。”
陳紹寬這番話讓王添燈很受觸動,立即嚴肅的保證道:“請陳将軍放心,不管是什麽人,隻要發現他們有貪腐行爲,添燈堅決一查到底,保證經濟騰飛計劃的順利進行。”
交接工作基本結束,陳紹寬再次叮囑了幾句後,立即離開了廉政局辦公大樓。與松山機場的梅贻琦等人彙合,并乘浩天航空公司飛機前往那霸灣國際機場。
見張伯苓、蔣夢麟等人也回來了,正在機場等候的胡适不禁疑問道:“月涵兄,你們怎麽都回來了?峙之他一人忙得過來嗎?”
剛走下飛機的梅贻琦呵呵笑道:“有什麽忙不過來的?台灣一共才六百萬人口,大學島去了十三萬師生,再加上三萬多琉球老移民,現在台灣的官民比例高達1:37,算下來就是一人負責八到十戶,就算是**的群衆工作,也沒有我們這麽細緻啊。”
張伯苓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補充道:“日本人都進了僑民營,國府接收官員們進了***,五千多**官兵和十幾萬台籍退役日軍,也接受了維和部隊的整編。那些政治精英們爲了能在六個月後的競選中脫穎而出,現在也在努力的學習。所有不穩定因素全都解決了,峙之隻需要照着計劃進行就沒問題。”
胡适一邊帶着衆人往迎接巴列維國王的人群走去,一邊擔憂的說道:“官民比例太高了,這樣下去老百姓怎麽受得了啊?”
“希疆,這隻是暫時的。等六個月的戒嚴期結束後,官民比例将會将到1這個問題梅贻琦等人早就注意到了,見胡适提了出來,便胸有成竹的說道。
1:200就意味着台灣将來隻有三萬名公職人員。想到被維和部隊整編的退役軍人就高達十幾萬,胡适立即問道:“諸位,你們有沒有把軍隊給算進去?”
“台灣不需要軍隊,那些退役軍人将會被整編成治安聯防隊。他們的經費全部來自捐助,與省政府的财政沒任何關系。”胡适和曹汝霖負責的是琉日友好協會,所以對台灣騰飛計劃并不太了解,梅贻琦這才一五一十的介紹起來。
梅贻琦的話音剛落,陳紹寬便補充道:“等經濟改革正式開始後,一部分退役軍人将會複員參加經濟建設。剩下的人全部以治安聯防隊的形式,進行軍事化訓練。一旦南洋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就可以迅速支援葉先生那邊的行動。”
胡适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這麽說來,那些經費是我們捐助的了?”
“嗯,我們捐助一部分,如果宣傳得力的話,台灣的那些公司也會捐助一部分。好在武器彈藥不需要花錢買,不然養十來萬軍隊還真不容易。”想到李老闆答應将維和公司的那點家底子全部貢獻出來,陳紹寬便意味深長的說道。
事實上台灣并不缺少武器彈藥,從**手上接管過來的幾處軍火庫,足以裝備二十個師的大軍。但那些都是日本在二戰後期制造的輕武器,不但跟不上時代,而且質量也不行。
南洋那邊嚴峻的局勢,決定了将來的戰争不可能像國内一樣用人海戰術。陳紹寬和黃光銳經過一番研究後,決定在台灣爲“活死人”訓練一支機械化部隊,同時也在大學島爲南洋培養海軍和空軍。
那些粗制濫造的日式武器,除一部分回爐銷毀之外,将無償投入到印尼的内戰戰場,平衡印尼共和軍和印尼**的實力。
正與達瓦爾部長和哈維将軍聊天的李老闆,見老狐狸們走了過來。連忙與二人緻歉,并迅速迎了上去,跟老狐狸們打招呼。
琉球共和國總統曹樸,也連忙将達瓦爾部長和哈維将軍介紹給衆人。一番簡單的寒暄後,梅贻琦便拉着曹樸,急切的問道:“賢侄,新移民安置工作進行的怎麽樣?”
“請梅校長放心,警察局、置業集團、娛樂公司、造船同業公會等單位全部參加了安置工作,連維和公司家屬們也參與了進來。最多半個月,那十幾萬新移民全部會得到妥善的安置。”
梅贻琦這才松下了一口氣,一邊輕拍着曹樸的雙手,一邊感歎道:“賢侄,台灣、日本和南洋的行動,把琉球的家底子全掏空了,你這個家不好當啊!”
能得到梅贻琦這句話,曹樸感覺累死了都值,便激動的說道:“沒什麽,真沒什麽,琉球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所有的工作都上了正軌。不管人怎麽換,隻要制度在就亂不了。”
巴列維國王的來訪,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事情。琉球能有今天,伊朗政府功不可沒。不但去年從伊朗的備戰計劃中賺取了一大筆美元,現在的戰後重建更是爲琉球帶來了巨大收益。連台灣騰飛計劃的資金,都來自于巴列維國王在伊朗石油公司的股份。
更何況巴列維國王這次來訪的目的,是與琉球共和國商談軍事、科技、教育等方面的合作。老狐狸們這才響應李老闆的号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約而同的趕到那霸灣國際機場。
甚至連遠在名護參加安置工作的陳雨潔和曹小月,也匆匆趕回基地,準備迎接那位從未見過,但出手大方的大哥。
李浩與衆人打過招呼後,便走到傅斯年和胡适身邊,将自己的打算簡單地介紹了一番。并誠摯的邀請傅斯年等人,給巴列維國王的白色文化大**支支招。
李老闆的這個請求,讓傅斯年一陣的惡寒。甚至暗罵李老闆哪壺不開提哪壺,淨讓自己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胡适沉思了片刻後,啼笑皆非的問道:“博文,你還真給我們找了個好差事。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在你的心裏,我們就是那種惟恐天下不亂的人?”
傅斯年可沒心情跟李老闆開玩笑,而是氣呼呼的說道:“你應該去找**,這方面他們比我在行。”
“傅校長,您這話說哪去了?盡管他們現在的成績不錯,還不都是您教出來的?連您自己都說過,他們是劉邦項羽,你們才是陳勝吳廣。”
李老闆頓了頓之後,繼續笑道:“現在伊朗需要的就是陳勝吳廣,你說我不找您還能找誰?”
巴列維國王的事,不僅僅是李老闆一人的事情。琉球群島之所以能發展成現在,伊朗政府是功不可沒的。利益已經把伊琉兩國牢牢的捆在了一起,無論是李大老闆,還是這些老狐狸們,都不希望看到巴列維國王倒台。
盡管李老闆的請求令人不爽,傅斯年還是勉強答應道:“好吧,你回頭給我們準備一分伊朗的資料,我們研究研究,怎麽才能把運動搞起來。”
見傅斯年上了套兒,李老闆點了點頭,并咬牙切齒的說道:“傅校長,運動的聲勢一定要大,比五四運動還要大。不将封建迷信徹底鏟除掉,不将那些宗教分子搞死搞殘,巴列維國王的改革就不能順利的進行。”
胡适沉思了片刻後,若有所思的說道:“孟真,看來我們得組建一個國際政治研究所了。”
國際政治研究所,還不如幹脆叫國際算計研究所呢!李老闆很自然的認爲,政治就是算計,就是陰謀詭計。國際政治研究所就是一群文化人,算計怎麽對付其他國家的文化人。
陳雨潔一邊輕拍着懷裏的小曹陳,一邊對身邊的曹小月笑道:“小月,真沒想到博文的結拜大哥是位國王。難怪他又是送飛機、又是送遊輪的,據說昨天又把伊朗石油公司遠東銷售權送給了咱兒子。”
“雨潔姐,咱兒子他爸是沒出息,沒想到竟然有了個國王的伯父。”曹小月依偎在陳雨潔的身邊,格格笑道。
結拜大哥是國王的内情,二女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得知巴列維國王今天要來,二人興奮的一夜都沒睡好。
想到巴列維國王跟老公的年齡差不多,陳雨潔便輕輕的推開曹小月,低聲笑道:“小月,不知道巴列維國王有沒有女兒?你說讓咱兒子娶個公主怎麽樣?”
曹小月被陳雨潔這個大膽的想法給驚呆了,盡管她是新女性,但她還是一個的母親。隻要是母親,就不會反對這樣的好事兒。想了想之後,毅然說道:“對,這件事我們得問問,咱老李家能娶個正兒八經的公主也不錯。”
陳雨潔捋了綠耳邊的秀發,異常堅定的說道:“好,我們就這麽說定了。如果巴列維國王真有女兒的話,趁這個機會給他們訂個娃娃親。”
二人越想越有道理,立即讓阿财把李老闆請了過來。便将她們的美好設想,給李老闆來了個詳細的闡述。
李浩傻眼了,徹底的傻眼了!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這兩個嬌妻竟然會有這麽大膽的設想。
“老公,行不行你倒是給句話呀?”陳雨潔見李老闆愣在那裏一聲不吭,便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婚後的曹小月與北平的祁小月判若兩人,沒有了之前的争強好勝,成了個典型的賢妻良母。盡管事關自己兒子的未來,但還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老公拿個主意。
看着二女期待的眼神,李浩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看粉嘟嘟的兒子後,苦笑道:“老婆們,咱兒子已經夠可憐了!你們想想,他一個血統純正的中國人,被一群美國佬強迫入了衛斯理公會。現在你們又逼他将來娶個穆斯林公主,是不是太過分了?”
雙重标準在陳雨潔身上表現的淋漓盡緻,盡管她對一夫多妻制很不支持,但她自己卻與曹小月共事一夫。現在爲了兒子的将來,更是不會管那些繁文缛節,便理直氣壯的說道:“老公,穆斯林有什麽不好?他們可以合理合法的娶好幾個媳婦。我倒希望咱兒子多娶幾個老婆,将來能給咱老李家開枝散葉。”
荒唐,荒唐到了極點!李老闆當然不會同意幹這麽荒唐的事,便壞笑道:“老婆,如果單單是爲了李家人丁興旺,其實也不需要等到将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找幾個姐妹,保證三年内完成這一艱巨的任務。”
跑道邊人太多,陳雨潔決定給李老闆留幾分面子,便不動聲色的在李老闆腰間,使勁的掐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說道:“老公,你是不是也審美疲勞了?來……我給你治治。”
“哎呀!”被老婆猝不及防的掐了一下,李老闆吃痛後,頓時驚叫了起來。
梅贻琦、傅斯年、胡适等人連忙轉過頭,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見把大家都驚動了,李老闆立即擺了擺手,笑道:“沒事,沒事兒,沒想到天氣怎麽冷,竟然還有蚊子釘人。”
曹小月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邊緊咬銀牙強忍着不笑,一邊從李老闆手中接過兒子,說道:“老公,國王的飛機應該快到了,你去準備準備吧。”
看着李老闆往人堆裏走去的背影,陳雨潔憤憤不平的說道:“小月,這麽好的事情,博文爲什麽就不同意呢?”
“雨潔姐,其實博文說的也有道理。再說巴列維國王有沒有女兒?那個公主長大了好不好看?都還不知道呢。萬一娶個醜八怪回來,那咱兒子不是虧死了。”曹小月親了親小曹陳的臉蛋後,微笑着勸慰道。
說話間,就見由六架c-54運輸機組成的機群,從海面上空呼嘯而來。那霸國際機場塔台指揮人員們,立即引導伊朗飛機依次降落在跑道上。
琉球群島上的頭頭腦腦們,在李老闆的帶領下,迅速往飛機停靠的方向圍去。達瓦爾部長和哈維将軍,更是小跑着趕到飛機下迎接他們的國王。
紅地毯、鮮花、音樂,應有盡有。李老闆把他能想到的禮儀,全部照搬到了跑道上。
這是琉球共和國自成立以來,第一次迎接他國元首。大衛-洛克菲勒、約翰-摩根等海軍将領也應邀參加迎接。而那些部長們卻沒有這個待遇,甚至連巴列維國王的來訪都不知情。
除曹樸總統和李老闆之外,琉球群島還沒幾個讓大衛-洛克菲勒等美國将領們看得上眼的人。但巴列維國王卻不一樣,不但富裕得流油,而且是大國國王。當他們得知有幸參加歡迎儀式後,立即佩戴上剛剛獲得的勳章,趕到了那霸灣維和基地,參加這既嚴肅又隆重的歡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