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戲劇性變化,讓李老闆瞪目結舌。“大同青年同盟會”(服役日軍陸軍者)、“海南島歸台者同盟”(海南島歸台者)、“若櫻敢死隊”(服役日本海軍自殺艇隊員)紛紛發表通電,稱堅決響應吳主席的号召,并組織部隊迎接即将登陸的聯合國維和部隊。
由對抗變成了迎接,這個變化也太大了吧?這一系列突發*況,讓李老闆感覺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空氣上。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可是件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兒。既然局勢發生了變化,那接下來的軍事行動也需要相應的進行調整。李老闆和陳紹寬商量了一下,決定将梅贻琦、張伯苓、蔣夢麟、傅斯年等人請到指揮部,研究接下來的行動。
剛到海邊别墅休息的梅贻琦等人,得知這個消息後欣喜若狂。一個個像年輕了二十歲似地,争先恐後的跑進了指揮部。
不等李浩開口,梅贻琦便激動萬分的說道:真是太好了!看來政治攻勢起了效果,我們也不需要擔心造成大量傷亡了。”
“是啊,是啊,真沒想到幾百萬張傳單,一通廣播就能解決問題。早知道這樣,我勞師動衆的從伊朗般救兵幹嘛?”李老闆一邊給梅贻琦等人般椅子,一便眉飛色舞的說道。
蔣夢麟擺了擺手,微笑着說道:“此言差矣!如果沒有強大的軍事實力做後盾,他們是不會這麽容易就妥協的。”
傅斯年坐下後,也若有所思的說道:“諸位,之所以能取得這麽大的成功,是有多方面原因的。第一,平叛部隊是聯合國維和部隊,并不是他們想攻擊的目标,更不是他們的敵人,所以他們才會放下武器準備迎接。”
“第二,我們的政策起到了效果,不但滿足了他們的要求,甚至還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期望。第三,博文把目标轉移到了**身上,歪打正着的讓美國人成了舉足輕重的說服者。”
梅贻琦點了點頭,同意道:“是啊,如果廖文毅和黃紀男不開這個頭,其他組織也不可能這麽容易的就範。”
張伯苓沉思了片刻,突然說道:“各位,從長遠來看,這并不是一件什麽值得慶祝的好事。”
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把衆人驚呆了,傅斯年更是急不可耐的問道:“伯苓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老闆也納悶了,不用打仗、不會死人,這不是好事兒是什麽?
張伯苓放下茶杯,俨然說道:“諸位,參加騷亂的都是第三代台灣人,政治上是日本培養的精英,軍事上是台籍退役日軍。他們是在日本統治完全穩固之後成長的一代,并未親身體驗日本統治初期殘酷的一面,心靈和意識都是單方面受日本教育的灌輸和洗腦下長大的。日本的強盛進步和祖國的衰亂落後,在他們的心裏根深蒂固,自然也就形成崇日輕華的價值觀。
在他們看來,日本敗與美國,并非敗與中國。日本即使已經戰敗,仍無損在他們心目中的東亞之雄形象。這一點我們可以從文化上找到證明,大家還記得胡太明心态的《亞細亞孤兒》,再到宣揚皇民煉成的小說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鐵青着臉,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承認,張伯苓的話是有一番道理的。如果換成**去平叛,那他們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放下武器?如果不是美國人動員,廖文毅和黃紀男會不會向吳國桢妥協?
台灣經曆了日本五十年的統治,台灣老中青三代在民族認同上,有着三種迥然不同的層次。台灣的光複,正是台灣老年人歡慶回歸故國,和中年人心靈傍徨的大解放,這兩代人心中的歡喜慶悅可以想見,光複時到處所見的感人場面,就是他們由衷的内心反映。
而青年人就未必盡然了,二戰前期日本在各地戰場節節勝利,國威如日中天,如何不使這些青少年慕效憧憬的少艾心靈感到仰慕和向往?加上那時日本積極推行的“皇民化”政策,如何不會使這些青少年陶醉在大日本帝國雄霸天下的美夢中,而熱衷于“皇民煉成”呢?
他們競相崇拜日本,醉心與“皇民化”的言行和表現。可以說這些青少年在光複回歸中國之前,在心靈上自覺或不自覺早已經曆過一番“脫華入日”的曆煉,浴火重生爲“優秀的”日本人了。
台灣光複時,有人竟然爲日本的戰敗而飲泣,甚至還有自殺已示效忠。不過就常情而論,這些青年人的心态也是自然的現象,台灣的光複使得這些青年在國家民族的角色上,驟然在一夕之間倒轉過來,他們如何能夠立時接受和适應過來?
日本盡管戰敗,但在着整整一代台灣人的心中地位絲毫未減。當他們必須回歸比日本遠遠差勁落後,而且陌生疏離的中國時,這些“皇民”青少年的心情必然是矛盾的,即使他們接受甚至也歡慶光複,但是光複後的現實與他們回歸祖國理想和憧憬沖突之後,他們的愛國心就如五分鍾熱度般地消失了。
誰能夠完全抛棄成長時期,所受到的教育和環境的影響?這些影響總是會在心理上産生作用的。光複時的台灣青年,許多才和日本人并肩作戰生死與共,剛從戰場上回來,很多還是在中國作戰視中國人爲敵人。
許多青年學生不久前還在學校的升降旗典禮上,日日對着太陽旗充滿敬仰之情地唱着日本國歌,皇民化在他們心中的影響力,是不可能即時退燒退熱的。
光複時許多青年在歡迎的碼頭上,看到從船上登岸,軍容破爛不整的**,就生出鄙夷之情,愛國心就打了退堂鼓,以後對着語言不通的大陸人,更覺得他們比日本人還像異國人。
再加上接收日本的**第70軍太不争氣,登陸上岸時衣衫褴褛,一個個披着毯子,拖着草鞋,甚至随便在船邊大小便。當他們來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秩序井然的台灣後,如同一群餓狼進了羊圈。
很多台灣人有自行車,他們不管到什麽地方辦事,都習以爲常的停放到門前,根本不會考慮鎖自行車的問題。毫無疑問,這些自行車很快就會被**士兵們順手牽羊。
台灣人的住宅沒有鐵門,**大兵常常闖進民宅,隻要看上什麽,拿上就走。這些兵痞不守秩序,習慣坐車不買票,上車也不走車門,從車窗就跳進跳出。
這一切的一切,什麽人都不能容忍,更何況那些深受日本“皇民化”教育的年輕人了。
李老闆這才意識到,**的萌芽早就被日本人種下。無論他用什麽方式處理“二二八事件”,都不可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想讓整整一代台灣人改變價值觀,無疑是癡人說夢。
指揮部裏頓時一片寂靜,剛才那極度喜悅的氣氛一掃而空。不管是李浩還是梅贻琦等人都深切的明白,要想收複台灣民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軍事行動成功不算什麽,台灣騰飛計劃也不能根除日本人留下的影響,甚至很可能會導緻台灣走向另一個極端。
“各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很難,但我們也不能因爲難而放棄。”十分鍾後,蔣夢麟打破了指揮部内的沉寂,斬釘截鐵的說道。
梅贻琦點了點頭,同意道:“是啊,現在看來,我們趁火打劫的拿下台灣,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讓國民政府再那樣搞下去,台灣的将來更不堪設想了。”
“台灣騰飛計劃必須要做修改,有些事情并不是光用錢就能解決的。我們必須不遺餘力的進行宣傳,争取在十年内消除日本對台灣人的影響。”傅斯年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
十年,十年浩劫!李老闆鬼使神差的冒出了這個想法。能徹底改變意識形态的好像就文化大**了,不管它造成的後果有多嚴重,但的的确确改變了幾億人的思想。
既然**能辦到,爲什麽自己辦不到。想到這些,李老闆站了起來,意氣風發的說道:“各位前輩,我們建議在台灣騰飛計劃展開的同時,來一次中國文化大**。全方位、不間斷的進行反日愛國宣傳。”
“文化大**!這個名字有點意思。博文,你能不能說清楚點?”梅贻琦連忙問道。
李老闆可不會去搞什麽個人崇拜,他的文化大**隻是針對日本而已。見梅贻琦問了出來,便胸有成竹的說道:“各位前輩,我們把反日愛國宣傳,當成一件大事要事來抓。第一,在全島各地開辦***,強制性進行中文掃盲;第二,不斷拍攝弘揚中華民族精神的電影,并在全島範圍内免費反映;第三,電台、電視台、報紙,不間斷進行反日宣傳,并組織反日知識競賽,反日征文等活動;第四,切斷台灣跟日本的聯系,頒布法律禁止台灣人跟日本做生意。”
梅贻琦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随即問道:“博文,你是說我們也搞一家電視台?”
電視對衆人來說,并不是什麽新鮮的事物,早在十幾年前,英國廣播公司便開始發射電視信号。每天定時播出電視節目,掃瞄橫行數不過全倫敦隻有不到200多台收視電視機。
月30日,美國電視台轉播在紐世界博覽會盛大實況,舉世透過無線電波同時觀看,也播出棒球、足球、拳擊比賽,以及羅斯福總統呼籲世界必需要和平的演講,赢得不少美譽。
第二次世界大戰非常時期,戰亂嚴重阻礙了電視業的發展。戰亂國家電視全無幸免均的中斷播出。美國那麽大的國家,也僅隻六家商業電視**撐大局,電視機電視設備生産與實驗全部受影響而停頓。
電視機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真正的奢侈品。想讓它進入尋常百姓家,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還有什麽媒體比電視更具影響力呢?李老闆咬了咬牙,斬釘截鐵的說道:“對,我們不但要搞電視台,而且還要開辦幾個電視機廠。争取在一年内,讓所有的台灣人都能看上電視。”
“這個代價也太大了!博文,要不我們退而求其次,先把收音機普及了再說?”傅斯年想了想後提醒道。
收音機的吸引力哪是電視可比拟的,李老闆當然不會接受這個意見,而是微笑着說道:“電視機的成本雖然昂貴,但我們可以讓台灣發展銀行開展電視機貸款業務。再說有你們這些老前輩在,肯定會想出降低電視機生産成本的辦法。甚至可以在現有的技術上,研發出更大、更清晰、更便宜的電視機。”
見李老闆決心已定,蔣夢麟立即說道:“行,就這麽幹。博文,你先從美國搞一條生産線回來,再請些技術工人。等生産線抵達後,我就組織理學院師生進行技術攻關,争取在短時間内仿制出幾條生産線,便解決零配件的自産問題。”
盡管電視機現在還很昂貴,但電視技術并不受重視。想到幾年甚至幾十年後的電視熱,李老闆發現這不僅僅可以解決宣傳問題,而且還是一個生存之道,便毅然說道:
“好,我現在就安排人去辦理這件事,還會給您在美國請些這方面的專家回來。另外我還投資兩百萬美元,作爲電視項目的專項研究經費。争取兩年之後,台灣成爲全世界的電視機工廠!”
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梅贻琦、張伯苓、蔣夢麟、傅斯年等人自然不會拒絕。梅贻琦更是欣慰的說道:“博文,我們之前都錯怪你了。現在想來,你的每一分錢都是有大用場的。”
“是啊,如果多幾個博文,那我們也不需要這麽操心了。”傅斯年也點頭稱贊了起來。
見錢眼開的老狐狸們頓時馬屁如潮,讓李老闆很是不好意思,不得不悻悻的說道:“應該的,應該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平叛行動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接下來的工作也需要進行相應的調整,不過這些事情都不需要李老闆操心了,給衆人禮貌緻歉後,便離開指揮部,忙他的電視機發展大計。
霎時間,維和公司基地内出現了三個指揮部。陳紹寬,梅贻琦、蔣夢麟、傅斯年等人指揮調整後的平叛行動;曹樸、胡祖望、榮鴻元、周作民等人成了吳國桢最堅強的經濟後盾。
而我們的李老闆正在别墅區内發電,讓紐約的賴伐爾主任、費賽爾教授,以及聯合國财政撥款中心副主任傑克,在最短的時間内,不惜一切代價收購一家電視機廠,連人帶設備全部空運到那霸灣來。
與此同時,琉球海軍第二特混艦隊的兩艘驅逐艦、一艘補給艦順利抵達了與那國島。
負責培訓一千多名蘇聯維和隊員的美國教官們,早已組織蘇聯維和隊員們在碼頭等候。
盼星星,盼月亮,被圈養了半年的蘇聯維和隊員,終于盼到了傳說中的維和行動。消滅台灣**并不是華萊士總經理的最終目的,他甚至想通過這次維和行動,讓中國**和蘇聯**之間産生裂痕。
也正是因爲如此,華萊士總經理命令教官隊隊長,将指揮權交還給列昂尼德上校。試圖讓**之間自相殘殺,而且沒有一絲陰謀詭計的痕迹。
緊急抽調回基地的卡爾少校,剛乘交通艇抵達簡易碼頭,就見一千來名蘇聯紅軍整齊劃一的站在碼頭邊等待着自己。
華萊士總理是做了一番工作的,不僅僅讓蘇聯紅軍們換回了蘇軍軍裝,還将蘇式武器全部歸還。
這群如假包換的蘇聯老毛子,讓視他們爲死敵的卡爾少校很不舒服,甚至詛咒他們在平叛行動中一個都回不來。
“列昂尼德上校,我是聯合國維和部隊act大隊指揮官卡爾少校。這是聯合國維和部隊最高指揮部的命令,請您簽收。”盡管卡爾少校看列昂尼德上校一百個不順眼,但還是走到列昂尼德上校面前,将布斯曼少将簽署的命令交給列昂尼德上校,并鄭重的敬了個軍禮。
卡爾少校從小在美國長大,一口英語非常娴熟,列昂尼德上校根本不能從口音裏發現他是德國人,所以也不會有什麽特别的想法。
見這個少校很有禮貌,列昂尼德上校便給卡爾少校回了個禮。便一邊在命令文件回執上簽字,一邊很難的開起了玩笑:“少校,你真是我的天使,這個荒島我是一分鍾也不想呆了。”
卡爾少校點了點頭,笑道:“上校,貴部從現在開始,正式進入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序列。你們的代号爲red大隊,而上校您也成爲了red大隊的指揮官。”
“紅色大隊,很不錯的名字。”列昂尼德上校看來對這個番号很滿意,一邊将回執交給卡爾少校,一邊回過頭來,對身後的蘇軍兄弟們高喊道:“同志們,red大隊就是我們今後在聯合國内的番号,我們再也不需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六個月封閉式的“培訓”,把這群蘇聯小白鼠們憋得都快長毛了。得知自己可以離開這個荒島,還能執行國際維和任務,一個個早就興奮不已。現在得到了确認,而且還有了正式的番号,頓時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并欣喜若狂的歡呼道:“烏拉!烏拉!”。
看着蘇聯人争先恐後的跳上交通艇,先行抵達的華萊士總經理,露出了一絲不經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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