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皺起了眉頭,轉瞬間就明白了怎麽回事,自言自語道:“幾個月沒打交道,他們長進了,知道收斂了!”
接着對毛森嚴厲的說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管好自己的人,嚴肅紀律。現在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就是給組織丢臉,給軍統抹黑!現在好了,便宜姓宣的當上警備司令,連警察局長的位置都沒有搶到。”
毛森的額頭滴下了黃豆般汗珠,戰戰栗栗的說道:“卑職無能,卑職無能,給組織丢臉,讓局坐失望!”
戴笠了一通怒火,然後搖了搖手:“算了,你出去吧。把你手下的人給看好了,再甄别下,把那些害群之馬剔除掉。多注意點大學的學生,這段時間他們太不像話了,裏面肯定有gcd在煽動。多抓幾個g黨,幹幾件出彩的事情來,挽回點面子吧!”
一身冷汗的毛森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問道:“局坐,那太平洋保全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太便宜他們了。”
“滾!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多嗎?姓李的手下有一半的外國人,你能動誰啊?人家現在住在美軍軍營裏,你能進得去嗎?”
毛森還是不死心,繼續說道:“局坐,昨天下午市政府開了個保密會議,上海的商界名流都去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所有的警衛人員都換成了太平洋保全的人。會議的内容也十分保密,所有參加會議的人嘴都很嚴,到現在爲止都沒探聽到一點消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會議是姓李的召集的,要不要查查?”
“蠢貨!保密會議都開到市政府了,那還叫什麽保密會議啊?”戴笠憤怒的抓起了手中的茶杯,朝門邊的毛森砸了過去。
看着毛森灰溜溜的離開了辦公室,戴笠癱坐到了沙上,開始了沉思。現在的他很迷茫,很無助,還很無力。校長對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信任,海軍司令的缺,甯可讓陳誠兼着,都沒有讓他上。軍統被拆的四分五裂,忠義救**也被整編進了軍隊。國防部新成立的軍法處也沒有軍統的份,自己連個侍從室的組長都沒謀上。
黨内的那些死對頭,現在是春風得意,一個個的看他笑話。再這樣下去,軍統快有名無實了。太平洋保全公司對于他來說,算不上什麽。盡管馬漢三的事情與他們脫不了幹系,榮氏綁架案也有他們的份。但戴笠還是認爲,畢竟事出有因,問題還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太平洋保全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戴笠甚至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都不如那個,在中美之間如魚得水的李浩。
想到這裏,他抓起了身邊的電話,給杜公館撥打了過去。
正陪着姨太太們打麻将的杜月笙,接到了戴笠來電話的消息,連忙走到了書房,拿起了聽筒。
戴笠的來電,讓杜月笙很矛盾。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的他,義氣是他的立身之本,更何況自己還在李浩的保密協議上簽了字。無論從江湖義氣,還是良心上,他都不能把昨天會議的内容透露給戴笠。盡管戴笠是自己的靠山,自己多年的朋友,還是不能。
昨天的會議讓他明白了李浩的背景有多深,連美國的國務院、美國國會他都吃的開!得罪了軍統自己還可以逃到國外,違反了保密協議,得罪了太平洋保全公司那就不妙了。有美國人撐腰的他們,能追到天涯海角。
決定兩不得罪的杜月笙給戴笠回到:“雨農老弟,不是杜某人不給面子,實在是不能說啊!這樣,你稍等會,我給太平洋保全公司的李經理去個電話,如果他同意,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如果他不同意,那就麻煩雨農親自去問他了。當然,去問吳市長也行!”
杜月笙的話讓戴笠十分的震驚,連杜老闆現在說句話都要請示李浩,那是什麽概念!
連忙回道:“牙叔既然有難言之隐,雨農就不強求了。雨農有一事相求,還望牙叔幫忙。”
“盡管說,你我之間還用說那些見外的話嗎?”
“您也知道,很多事我出面不方便。我想請牙叔幫我約李經理見個面,地點就在您的杜公館怎麽樣?”
杜月笙暗想:這樣最好,你們兩個面對面的談。于是爽快的答應道:“沒問題,我現在就給李經理電話,請他晚上來公館吃飯。我說雨農你也真是的,來上海也不通知我一聲,這樣也好,晚上咱們也聚一聚!”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李浩都已經做了,現在就聽天由命的等消息了。埃德加頓署長帶着四十份“埃德加頓計劃”,在回美國的路上,司徒雷登也帶着兩份在南京遊說馬歇爾。
盡管李浩已經帶着大家創造了無數的奇迹,但是對這個“人販子”計劃,韓立國還是沒有一點信心。
他一邊給李浩倒開水,一邊試探着問道:“營坐,你那個人販子計劃爲什麽不直接交給胡佛,非得要埃德加頓署長去美國總部啊?”
李浩接過茶杯笑道:“胡佛是什麽人?人家幾十年前就幹過這樣的事了,讓他插手了,那還有咱們的戲嗎?”
韓立國坐了下來:“那埃德加頓署長怎麽就信了?還屁颠屁颠的跑回美國去了。”
“說你傻,你就傻,如果這事真成了,該是多大的功勞啊!埃德加頓不搶着回去才怪。在升官财這個問題上,全世界當官的都一樣!”李浩胸有成竹的說道。
“哦,我明白了,原來人道主義者也想升官、也想出名啊!我一直還以爲聯總的人真的那麽無私,真的是那麽的清高呢!韓立國恍然大悟道。
李浩當起了哲學家,顧作高深的說:“世界上隻有一種人,才能真正的淡泊名利,真正的别無所求!”
“什麽人?”
“死人啊!這都不明白。”李浩哈哈大笑道。
馬歇爾将軍已經看了近一個小時的計劃書,而司徒雷登在一邊耐心的等待着。像中國人比像美國人更多的他,真的非常希望這個計劃能成功。他還明白,如果眼前的這位支持“埃德加頓計劃”,那這個計劃就成功了一大半。到目前爲止,他十分的樂觀,如果這個計劃沒有一點的吸引力,那馬歇爾将軍也不可能看了這麽長時間。
終于看完了,馬歇爾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眼睛說道:“十分抱歉,讓您久等了,司徒雷登先生。坦率的說,聯總的這個計劃做的很不錯,具有很大的可行性。”
司徒雷登大喜,激動的說道:“這麽說特使先生,你會支持這個計劃了!真的令人高興,我替那些難民感謝您,馬歇爾将軍!”
“在國務院和國會那邊,我會支持這個計劃的通過。但我不得不說的是,現階段給歐洲的援助資金,使用權在歐洲各國的政府手裏。如果想讓這個計劃成功,還需要在外交上與歐洲各國政府進行溝通談判。”
“天啦!那些錢是美國人民的,難道美國政府對此沒有一點主動權嗎?”司徒雷登急了。
馬歇爾無奈的解釋道:“不要激動司徒雷登先生,我們給歐洲各國的援助,不僅僅是援助那麽簡單,事實上這也是一個交易。我們給他們援助,确保他們不倒向獨裁的蘇聯那邊。而且,歐洲的那些紳士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盡管他們的國家已經是一片廢墟。但在談判桌上,他們卻掌握了主動權。”
樂極生悲的司徒雷登憤怒的喊道:“天啦!他們怎麽可以這樣!我們從納粹的魔掌裏拯救了他們,現在反而被他們脅迫,真是太卑鄙了!”
“的确是這樣,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的希望。就這個計劃我會和華府溝通,以前的援助資金到了他們的賬戶上咱們沒有辦法。但是以後的資金援助,我們可以變更爲直接的援建行動。”馬歇爾微笑着說道。
“真是太好了!不過将軍先生,您不能這樣對我,您會讓我的心髒病複的!”馬歇爾的峰回路轉,讓司徒雷登十分的高興,甚至還很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馬歇爾卻沒那麽樂觀,他擔心的說道:“我想國會通過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對你的中國朋友們,能不能出色的完成那些基礎設施建設表示懷疑!畢竟他們都是一群難民,不是專業的工人,他們的技術力量真的讓人非常擔憂!”
司徒雷登保證道:“這一點請您放心,從這個計劃裏您應該看到,爲難民而組織起來的公司,囊括了全中國最出色的企業家。幾所大學給他們提供技術人才,甚至大學的教授們親自擔任工程技術方面的主管。而且您應該相信中國人民的創造力,滇緬公路的修建就是個奇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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