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部落劍士果然如公爵所說的那樣出現在了安條克部隊的面前,他們排列着松散的陣型向安條克人緩緩靠近,手中拿着還滴着血的利劍,如果不是血腥的剝皮行爲,安條克士兵是不會把這些甚至沒有鞋子穿戴的劍士們放在心上,可是部落劍士們連給安條克人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在靠近安條克陣列百步的時候,突然加速奔跑起來,那黑色的肌膚剛勁的如同豹子一般敏捷。
“小心,那些蠻子攻過來了,長矛手列陣,穩住陣型。”安條克步兵們在軍士長和貴族們的指揮下,立即排成厚實的橫隊,他們用盾牌擋在身前,将長矛伸出去對付敵人。
“公爵大人,您就忌憚這些蠻子?”光頭奧托看着這些不配備盔甲的部落劍士,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麽好怕的,雖然部落劍士們活剝人皮的行徑有些血腥,但是在這戰場上厮殺慣了的男人們有誰承受不了這種程度的血腥。
“嘎嘎~~~。”部落劍士們口中發出如同怪鳥般的叫聲,那尖銳的叫聲幾乎要刺破安條克士兵們的耳朵,但是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并沒有退縮,他們牢牢把守着自己的位置,就在一瞬間部落劍士們與安條克步兵們接戰在一起,因爲沒有護甲的原因許多部落劍士被刺穿在長矛上,但是他們身後的同胞卻前仆後繼踏着前者的屍體躍入安條克士兵們的陣中,躍入陣中後這些劍士一手持盾牌擋住揮舞艱難的長矛,另一邊的長劍割斷安條克士兵的喉嚨和暴露在護甲外的皮膚,很快安條克士兵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些可惡的混蛋。”光頭奧托站在略高處的沙丘上,看着那些瘋狂的部落劍士,每殺死一名安條克士兵便将死者的鮮血塗在臉上,使得他們黝黑的臉紅黑相間極爲可怕,那種違反安條克士兵們常識的行爲,使得他們被敵人的瘋狂殺戮震懾,導緻動作變的遲緩起來。
“支援我們需要支援。”滿臉是血的安條克步兵們大聲高呼着,這些黑膚色的部落劍士攻擊極其猛烈,他們手中的劍一揮之下竟然能夠擊破鏈甲,這更讓本來就處于劣勢的安條克士兵們節節後退,士氣逐漸的低落起來,如果不是軍士長們的努力,他們一定會扔下手中武器轉身逃走。
“公爵大人,我們必須要去支援前線了,聖墓守護者們保護好公爵和大人們。”光頭奧托說完,戴上自己的頭盔向條頓騎士們揮手帶領他們步行加入了戰局,此時部落劍士與安條克的士兵們絞殺在了一起,混亂的局面根本使得彼此不分,奧托敏銳的判斷騎馬沖擊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因此拔出自己的武器步行殺入混戰之中。
條頓騎士們的加入确實帶給了安條克士兵們勇氣,在條頓騎士們娴熟的武力征讨下,部落劍士們的犀利攻勢受到了挫敗,可是這些黑皮膚的戰士們兵們沒有就這樣退出戰場,他們的體力就好像是用之不竭一般,最可怕的是他們不時的爆發力,常常将因爲體力不支而大意的安條克士兵砍翻在地,地上的鮮血和斷肢将這片沙地變成了奇怪的赤色,厮殺一直進行到了正午時刻,炙熱的太陽烤着大地,腳下的沙子滾燙,安條克士兵們被太陽照射着,他們的盔甲幾乎要使得自己窒息,揮舞着武器厮殺變的越來越困難,許多人感到眼睛幹澀,嘴唇幹渴,神智都要不清晰了。
“這些惡魔,怎麽一點都沒有累,可惡。”即使是奧托這樣的大漢,在這炙熱的天氣下也逐漸感到疲憊,那些普通的安條克士兵們就更不用說了,但是那些部落劍士們他們隻穿着一件亞麻衫,炙熱的天氣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他們的劍反而越揮越快,就連條頓騎士們也氣喘籲籲抵擋不住了。
“噢。”終于連條頓騎士中也出現了傷亡,部落劍士們的劍從騎士的盔甲縫隙處刺入進去,脖子處是最薄弱的環節,此處受到挫傷的條頓騎士捂住自己的脖子跪坐在地上,旁邊的同伴連忙揮舞狼牙棒擊退部落劍士,一把拉住受傷的騎士将他拖到後方。
“不好了,敵人的騎兵攻過來了,他們想要殺死公爵。”正當條頓騎士們與部落劍士們激戰在一起的時候,突然一股蘇丹騎兵從後方繞過前線,向弗朗德爾公爵和封臣們所處的小沙丘殺了過去,雖然他們的人數隻有十幾騎,但是此時在公爵身邊的護衛隻有步行的聖墓守護者們,如果公爵和封臣們被殺死,在前線作戰的安條克步兵們一定會全線崩潰。
“保護公爵。”同樣看見了蘇丹騎兵的行動,聖墓守護者們連忙排成一列,他們手持巨劍嚴正以待,這種巨大的雙手劍,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敵人膽寒,而聖墓守護者作爲曾經被從十字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戰士,護衛聖子之墓的優秀戰士,各個身材高大血統優良,當蘇丹騎士們呼嘯着沖過來的時候,聖墓守護者一低頭從側面揮動鋒利的巨劍,将奔馳的戰馬的馬腿砍斷,一瞬間蘇丹騎士們人仰馬翻,不要認爲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戰術,面對奔馳的戰馬和騎手的長矛,做出這個動作的戰士需要冷靜而大膽,以及經驗豐富能夠及時判斷出什麽時候揮劍。
“殺死公爵。”被打翻在地的蘇丹騎手們,掙紮着爬了起來,他們知道隻要殺死弗朗德爾公爵就能夠取得勝利,于是扔掉長矛,拔出腰間的短柄斧子,向公爵所在的位置沖殺過去,雖然蘇丹騎手們勇氣可嘉,但是聖墓守護者們并不打算放過他們,揮舞着巨劍的聖墓守護者毫不客氣的擋住了蘇丹騎手們的去路。
“十字軍。”看見身穿着黑色罩衫,罩衫上印着白色十字架的聖墓守護者,蘇丹騎手們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在西方諸國來說十字軍是英勇高尚的戰士,但是在新月教徒們看來,這些十字軍不過是一群無恥的強盜,他們毫無道理的進攻和侵略自己的國家,用宗教爲借口燒殺搶掠,每一個十字軍手中都沾滿了新月教徒的無辜鮮血。
“安拉偉大~~~。”蘇丹騎手們高舉戰斧,高呼着安拉的名字,沖向聖墓守護者們,身穿花色棉甲的蘇丹騎手與身穿鏈甲的聖墓守護者們厮殺在了一起。
“啊~~~。”聖墓守護者們那教士摸樣的平頂頭盔下,一雙眼睛毫無憐憫的盯着這些異教徒,殺死異教徒既可升入天堂,這是每一個十字軍得到的教廷的承諾,他們強健的雙臂揮動巨劍,雪亮巨劍順勢砍下一名蘇丹騎手的手臂,那支握着戰斧的手臂飛過人們頭頂,蘇丹騎手握着自己的斷肢慘嚎不已,但是很快巨劍就砍下了他的頭顱,使得他停止了痛苦慘叫。
“公爵大人,這裏太危險請站在我們身後。”弗朗德爾公爵的封臣們此時也各個拔出自己的佩劍,他們的身邊沒有任何侍從,因爲那些侍從都已經被派往前線與部落劍士們厮殺在一起,此時在公爵身邊的就隻剩下他們這些封臣了,于是封臣們拿出武器保護自己的君主,用自己的生命捍衛自己往昔立下的誓言。
“又有一支騎兵,怎麽回事?”當封臣們慶幸蘇丹騎手們被聖墓守護者們擋住的時候,此時從右翼又沖出一股蘇丹騎兵,他們繞過前線向已經沒有任何護衛的弗朗德爾公爵等人沖殺過來。
“不好了,我們已經沒有騎士了,大人們爲了自己誓言盡忠的時刻到了,保護公爵。”封臣們腦門被該死的陽光和不妙的局面弄得大汗淋淋,他們圍成一圈将公爵保護在中間,但是誰都明白他們中許多人已經上了年紀,根本無法阻擋蘇丹人的進攻,弗朗德爾公爵絕望握着自己的劍柄。
“轟,轟~~~。”當所有人都爲公爵的安危焦心不已的時刻,從安條克方向傳來了馬蹄的轟鳴聲,聽見那聲音一名封臣幾名手腳并用的爬上高處,他看見一股打着雄鷹旗幟的部隊正向激戰的此處狂奔,在最前面的是一支安條克騎士部隊,他們排成三角陣型飛快的奔襲向右翼的蘇丹騎手們,不一會兩方同時在高速奔跑的騎兵隊伍便相遇了。
“騎士們放平馬槍~~~。”安條克騎士的隊伍中有人高喊道,于此同時安條克騎士們高高豎起的如林馬槍順勢平端,沖着蘇丹騎手們的位置狠狠的突擊了進去,隻聽巨大的撞擊聲,蘇丹騎手們中發出慘叫,尖銳的馬槍将幾名蘇丹騎手從馬上挑翻下馬,連帶着自己的戰馬蘇丹騎手滾落在地,戰馬掙紮着想要翻身,但是如同他主人一樣,嘶鳴片刻後便倒了下去。
“援軍,是援軍呀。”看見這一幕的安條克人們,不由的大聲歡呼起來,而蘇丹人則面如死灰,他們的軍官意識到最好的擊殺弗朗德爾公爵的時刻已經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