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的風沙總是來得那樣突然,長老連忙用亞麻布捂着自己的口鼻,以免沙子進入自己的口腔和鼻腔中,那種火辣辣的不适感即使是從小生活在這裏的當地人也會難受的,正當長老走在沙地上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在風沙之中一隊駱駝商隊行走着,雖然因爲風沙迷漫而使的景象不是十分清楚,但是長老絕對不會認錯那是一支商隊。
“安拉在上,遠方的客人,你們怎麽選擇這個時候上路。”在駝鈴的聲音中,商隊逐漸的接近了長老,作爲沙漠中的部族,有時候招待一下這些饑渴的商人也是生存之道。
“你好,我們要去巴格達,請問路對嗎?”一匹高大的駱駝上,騎乘着一名将全身都罩在袍子中的男人,他的藍眼睛向下看了看幹瘦的長老,長老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完全不同于他所見過的商人,那銳利的眼神就像是一隻老鷹。
“對的,但是你們不需要補充些水嗎?”長老好心的說道,一般沙漠部族都會在綠洲旁駐紮,他們是流動的民族,在一塊綠洲與另一塊綠洲之間移動着。
“好吧,就這樣吧。”男子從自己的錢袋中掏出了幾枚銀納所,然後遞給長老請他将一些清水灌滿皮囊,并且帶上一些風幹的肉作爲幹糧。
“你們都有些什麽貨物呀?”長老好奇的問道,這支商隊總是帶給他一些奇怪的感覺,但是在嚴酷的環境中生活的人都很清楚,如何管住自己的嘴巴。
“沒什麽,一些特産而已。”男子從駱駝下來後,周圍的商隊護衛便緊緊的跟随着他,這讓長老更加的奇怪了,似乎比起駱駝上的貨物,男子對護衛們來說更加的重要。
“請到我的帳篷中休息一下吧,去巴格達的路還很遙遠。”長老将這名看上去尊貴的客人,請到了自己家的帳篷中去,一路的颠簸确實使得施瓦布感到疲憊,如果能夠有個遮陰的地方休息下總是好的。
“哇,真是太熱了,給我水。”這時候,從商隊中跑出來一名女奴隸,至少長老是這麽覺得的,這名毫無禮節的女奴隸奪過施瓦布手中的皮囊,舒服的将清水灌進自己的口中,清水順着她修長的脖子滴落,打濕了她胸前的衣服,貼着皮肉的鼓鼓的胸部讓任何男人都會垂涎,不過其他的商隊護衛們卻似乎很讨厭她。
“拉蒂娜安靜的呆在商隊中。”施瓦布皺着眉頭,看着這個累贅,如果不是她說自己從前去過巴格達,施瓦布絕對不會帶上她的。
“沒關系,帳篷中很大,讓您的女伴一同前來吧。”長老知道一些商人或者有身份的人,總是很寵愛那些年輕的女奴隸,也是在枯燥的旅途中沒有什麽比年輕的女人更能慰籍寂寞的心靈的了。
長老的帳篷裏面鋪着一些雖然有些髒,但是卻很厚軟的地毯,在地毯上面放着一些乳酪和幹果,還有少量的酒供客人享用,其實真正的遊牧民族是很少殺死自己的牲畜的,他們總是盡可能的利用牲畜的乳和血液。在長老的殷勤招呼下施瓦布舒服的坐在一個柔軟的靠墊上,而拉蒂娜早已經找了一處好位置,随手撈起一塊肉撕成長條,小心的放進自己的口中。
“最近巴格達的路途很不太平,您爲什麽挑選這個時候前往呢?”長老好奇的問道,因爲戰争已經使得路途變成了沙盜和逃兵的天下,很多商隊已經停止前往巴格達而選擇更安全的商路。
“我是商人,風險越高,利潤就越高。”施瓦布将乳酪放進口中,向長老說道。
“沒錯,願安拉保佑你們。”長老不明白這些商人的想法,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自己這些可不是普通人,也許真的能做成大生意呢。
危險在沙漠之中,不僅僅是指那些沙漠中的酷熱還有四處遊蕩的豺狼,還有身爲同類的沙漠盜賊,還有脫離了貴族軍隊的逃兵們,他們時常會洗劫在綠洲中的部族,如果不能滿足他們的需要那麽時常整個部族便會遭到屠殺,當然那些貧窮的部族事實上沒有多少油水可搜刮,真正被他們當做獵物的是行走在沙漠中的商隊,雖然商隊的護衛會有些棘手,但是所獲得的利潤也是很客觀的,比如今天,這支小型的商隊,護衛沒有多少卻有着許多駱駝和貨物。
“亂兵來了。”從駐紮地方的部族民看見揚起的沙塵,經驗告訴他們這是騎兵的馬蹄造成的,一開始兇悍的部族民們還準備拿起刀反抗,但是當他們看見那些騎兵身上的鱗甲的時候,他們知道那是脫離了軍隊的亂兵,這些擁有殺人經驗還有精良武器的亂兵非常兇殘,如果反抗便會遭到血腥屠殺。
“怎麽回事?拉蒂娜留在這裏,我出去看看。”施瓦布聽見了外面的聲音,連忙站起身來,大步的走出帳篷。
“是亂兵。”長老臉上非常難看,他緊張的看着施瓦布的身影,似乎當知道這一個消息的時候便已經放棄了抵抗。
“大人,是亂兵。”幾名條頓騎士連忙走到施瓦布的身旁,他們将手放在了腰間的武器上,保護施瓦布是他們的職責。
“有多少人?”施瓦布用面罩掩蓋住自己的臉,對自己的騎士說道。
“十幾人,但是他們全副武裝,難怪這些部族民們都選擇了投降。”
“幹掉他們,一個不留。”施瓦布略一思索便立即說道。
“是,大人。”條頓騎士們在命令下,立即找到各自的位置,在帳篷與樹木之間尋找打擊敵人的機會。
“呼喲~~~。”亂兵們呼嘯着騎着戰馬,他們高揚着手中的彎刀,得意洋洋的在部族民們膽怯的目光中縱馬着,就如同是進入了羊群中的餓狼。
“呀~~~。”亂兵們魯莽粗野的竄進牧民們的帳篷中,在這片本來平靜的綠洲立即變得如同煉獄一般,女人的尖叫聲還有孩子的哭聲,還有男人們惱怒而壓抑的聲音。
“哈哈。”亂兵們得意的恣意狂笑,可是很快他們便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條頓騎士們靠近那些忘乎所以的亂兵們,他們舉起手中的釘錘狠狠的擊在亂兵的頭上,這種釘錘是安條克人經常使用的,因爲釘錘雖然不能夠砍殺敵人,但是對付身穿盔甲的騎士卻非常有效,尖銳的丁頭輕易的刺穿了厚實的盔甲,隻要打擊到位對付這些身穿鱗甲的亂兵不成問題。
“哦。”釘錘擊中亂兵的頭盔,尖銳的釘頭如開瓶器般敲開了他的頭骨,鮮血從頭部流淌下來,亂兵發出慘叫聲跌倒在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女身上,少女不由得發出尖叫聲。
“怎麽回事?”亂兵們沒有想到會遭到抵抗,他們立即騎上馬準備将反抗的人殺死,可是條頓騎士們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他們将那些來不及上馬的亂兵砍翻在地。
“你們是什麽人?”亂兵們看見被殺死的夥伴,那熟練的使用武器手法,還有井然有序的配合這不是普通的商隊護衛能夠做到的,亂兵們的首領意識到自己也許是碰上了棘手的對手。
“你不用知道我們是什麽人,隻要乖乖獻上自己的腦袋就可以了。”這時候,施瓦布手持着一柄利劍上前,條頓騎士們呈扇形将這些可惡的亂兵們包圍起來。
“開什麽玩笑,殺死這些家夥。”亂兵的首領揮舞着彎刀,向自己的手下下令道,爲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亂兵們拼命進攻條頓騎士們,可是條頓騎士是騎士中的精銳,進攻的亂兵被逐一擊敗。
“該死的。”亂兵首領感到冷汗浸透了自己的鱗甲下的衣服,這些強悍的對手都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作爲一個領導者他很清楚自己首要的任務不是打敗這些可怕的人,而是選擇合适的時機逃跑,于是他毫不猶豫的穿過帳篷,并不斷的将帳篷拉倒阻擋條頓騎士們的追擊。
“不好,這家夥逃跑的地方是長老的帳篷。”施瓦布忽然想起那裏似乎還有拉蒂娜,于是連忙追上去,試圖阻止亂兵首領的逃跑。
“呀~~~。”最壞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當施瓦布沖進帳篷中的時候,看見被刺傷的長老,還有已經被劫持的拉蒂娜,亂兵首領并沒有想到拉蒂娜是施瓦布等人的同伴,他隻是想拉一個人質在手上而已,結果誤打誤撞的抓住了拉蒂娜。
“好吧,我承認這很狗血,可是真特馬的倒黴。”施瓦布舉着劍,看着那個緊張的将彎刀架在拉蒂娜纖細的脖子上,因爲後路已經被條頓騎士切斷而歇斯底裏的亂兵首領。
“放我走,該死的。”亂兵首領的手在發抖,可是那雪亮的彎刀依然是個威脅,施瓦布可以肯定稍有不慎,拉蒂娜便會變成一具豔屍。
“哦~~~。”正在這時候,忽然亂兵首領的眼睛猛的睜大,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施瓦布毫不猶豫的将利劍甩了出去,鋒利的劍将亂兵首領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呀,你就不能溫柔點嗎?他的血濺了我一身。”拉蒂娜從亂兵首領的屍體下爬出來的時候抱怨道,而施瓦布一如既往的忽略她的感受,他拔出劈在亂兵首領腦袋上的劍,順勢放在屍體身上擦了擦。
“真是奇怪。”施瓦布覺得亂兵首領在一瞬間奇怪的表情,這讓施瓦布有些疑惑不解,當他走出帳篷的時候,拉蒂娜的嘴角露出奇異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