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帕希騎士的速度極快,他們的盔甲是小鐵片和皮革的鑲嵌而成的盔甲,比條頓騎士們的鏈甲要輕便的多,因此條頓騎士們雖然策馬狂奔,但是已經晚了一步,西帕希騎士們已經沖進了火繩槍兵們的陣列之中。
“不好了,騎兵從後面來了。”當西帕希騎士們從後面沖鋒過來的時候,火繩槍兵們的驚慌了起來,畢竟步兵對騎兵有着天然的恐懼,不斷逼近的高大戰馬,高揚的蹄子可以一下踢爛人的腦袋,還有戰馬上揮舞着彎刀的騎士。
“不要慌,這是我們的陣地,援兵很快就會到的,小夥子們拔出劍跟我迎戰。”這時候考驗的就是部隊基層士官們的能力了,火繩槍兵的軍士長向自己的部下高喊道,火繩槍兵們在自己熟悉的長官帶領下,拔出自己配發的長劍,雖然施瓦布曾經想要在火槍上安置刺刀的方式作爲火槍兵的近戰武器,但是這個時代的工藝使得火槍極其沉重,因此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而是配備了長劍作爲近戰武器。
“嘶~~~。”西帕希騎士們沖鋒進火繩槍兵們的陣列中,雖然在沖鋒進來的時候撞倒了一些火槍兵,但是西帕希騎士們發現自己面對的不是簡單的步兵,這些步兵不但沒有驚慌四散,反而是拔出長劍刺向西帕希騎士們,雙方在山崖上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這些該死的傭兵是從那裏竄出來的,哦~~~。”西帕希騎士的指揮官咒罵着,揮舞着彎刀逼退企圖逼近自己的火繩槍兵,正當這時候忽然從他側面一名火繩槍兵乘着身邊沒有敵人的時候,用火槍瞄準他開了火,彈丸在火藥的推動下射入西帕希騎士的身體,他那引以爲豪的鑲嵌甲完全抵擋不了火槍的威力。
當西帕希騎士的指揮官被火槍從馬上打落下來的時候,條頓騎士們也剛好沖到了這個混亂的戰場,條頓騎士們裝配着馬槍和巨型狼牙棒,因此貼近馬上作戰是這些騎士們的長處,他們看見這種局面知道馬槍沖鋒的話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人,因此果斷的放棄了這種作戰方式,而換上了那一望便讓人膽寒的巨型狼牙棒。
“草泥馬~~~。”條頓騎士們舉起狼牙棒高呼着自己崇拜的施瓦布伯爵的獨特戰号,策馬奔向西帕希騎士們,雙方的騎士一下子糾纏在了一起。
“撤退,撤退。”西帕希騎士雖然也是塞爾柱突厥人中的重型騎士,但是他們和條頓騎士們比起來就差遠了,更何況突厥人所擅長的是彎弓而不是用蠻力比拼,那些可惡的條頓騎士們揮舞着沉重的巨型狼牙棒,即使是用彎刀招架也會虎口發痛,這些來自黑森林中的野蠻人實在可怕,終于支撐不住的西帕希騎士狼狽的四處逃竄。
“噢,勝利,勝利。”火繩槍兵們看着将後背涼給自己的西帕希騎士們,興奮的高舉着武器大聲的歡呼着,可是現在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塞爾柱人的性格就像是他們的祖先一樣倔強,除非是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否則是不會輕易認輸的,被打散的部隊在退下山坡後,重新被将軍集合了起來,最先逃走的懦夫被當衆砍下腦袋以儆效尤,在血淋淋的斬首刀面前,突厥人重新開始發動攻擊。
三倍的敵人如海濤般從三個方向進攻,他們的身後就是自己蘇丹,突厥武士們不願意在自己的首領面前落敗而逃,這次即使是火槍的巨大聲響也無法阻止他們的進攻,其實隻要習慣了這種聲音和火光也不過是如同打雷一般。
“伯爵大人敵人突破了西邊防線。”
“立即讓條頓騎士們補上去。”
“是。”
“伯爵大人敵人的步兵從山崖上爬上來了。”
“讓勳爵步兵和擲彈兵立即阻擋敵人,保護好火繩槍兵們。”
“伯爵大人,不好了東邊的防線也被突破了。”
“草。”施瓦布布置的防線不斷的受到了突厥人的壓迫,此時人手的不足暴露出了嚴重的問題,雖然條頓騎士團們依靠着陡峭的地形與敵人周旋着,但是施瓦布知道如果被敵人突破的話,那麽背後不過是一些平坦的地勢,在哪裏條頓騎士團的地形優勢将不複存在。
“怎麽辦?”身旁的護衛騎士問道。
“我們立即去東邊防線。”手邊已經把所有的士兵派出去的施瓦布,無奈之下隻好帶着自己的二十名護衛騎士前去救場子,他就像是一個消防隊員般滅着四處的火焰。
“頂住,長槍隊頂住。”長槍兵方陣已經在敵人的進攻下殘破不堪,許多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長槍,拔出自己的短劍與撲上來的敵人肉搏在一起,如果不是長期的訓練這支承受了過半傷亡的部隊早已經潰散了。
“伯爵大人來了,伯爵大人來了。”此時一面雄鷹旗幟出現在長槍兵們的面前,身穿鏈甲和黑色罩衫的施瓦布帶領着自己的護衛騎士殺到,此時防線多處已經被敵人的步兵突破,這些衣衫褴褛的突厥步兵仗着身強力壯和人多揮舞着長矛将長槍兵們包圍。
“草泥馬,幹死他們~~~。”眼瞅着自己的部隊被敵人包圍,自己精心訓練的士兵被人捅翻在地,施瓦布怒氣沖沖的拔出利劍大聲吼着自己獨特的戰号,一夾馬腹部沖向敵人,他身後的騎士們也嗷嗷叫着挺起馬槍沖鋒過去。
“呀,啊~~~。”騎士們的馬槍沖鋒如切入黃油的熱刀子一般,将那些礙眼的突厥步兵們挑到半空中,騎士們蠻橫不講理的在步兵們中間橫沖直撞,操控着自己胯下的戰馬踩踏着敵人。
“哈哈,有點意思。”遠處注視着戰局的阿努丁聽着喊殺聲沖天的東部,看着施瓦布帶領的騎士橫沖直闖無人可阻擋,忽然感到熱血沸騰,他突的拔出自己的彎刀。
“蘇丹您要做什麽?”身旁的部下連忙拉住阿努丁的馬缰繩,深怕自己的君主有什麽沖動的想法。
“笨蛋,松開手,沒看見那裏有一場可以被吟遊詩人吟唱的戰鬥嗎?”阿努丁大笑着用彎刀指着前方,然後用腳踢開自己的部下,一呼嘯向施瓦布的方向沖了過去,他的身後蘇丹親衛隊連忙策馬跟随其後。
“殺。”施瓦布揮刀砍翻一名企圖逃跑的突厥步兵,正在此時從突厥人方向傳來了戰馬馬蹄的轟鳴聲,已經被施瓦布打的暈頭轉向的突厥人忽然高聲的歡呼起來。
“怎麽回事?”
“看那似乎是敵人指揮官的旗幟。”
施瓦布看見一群全副武裝的重騎兵在一面綠色新月旗幟的帶領下,向自己的方向沖了過來,與這些騎兵比起來西帕希騎士簡直不能說自己的重騎兵,這些騎兵身上覆蓋着厚厚的鱗甲,就連戰馬身上也是鱗甲加身,在爲首的騎士的戰馬頭上還有一簇綠色的羽毛裝飾,顯得對方的身份高貴無比。
“灰律律~~~。”突厥騎士們一言不發忽然沖進戰場,他們的戰馬如同是闖進羊群的狼,撕扯着任何自己遇見的生物,即使是自己人隻要擋住去路也會被踩踏在馬蹄之下。
“铛~~~。”爲首的首領騎士很快撲到了施瓦布面前,猛的向施瓦布揮砍一刀,兩人的刀和劍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該死的東西。”施瓦布吃驚的發現對方力氣十分大,彎刀上下翻飛連連劈砍,打的施瓦布隻有招架之力,但是要殺死施瓦布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長期戰場上的直覺不止一次挽救了施瓦布性命。
“打的不錯。”忽然對方停止了攻擊,将彎刀抗在自己的肩上,從頭盔面罩下發出得意洋洋的笑聲,似乎全天下的人都隻不過是小醜似的。
“您也不錯。”施瓦布回擊道,不知道爲什麽無論是搏鬥還是口舌,施瓦布都不想輸給面前這個人。
“我就是巴格達君主,異教徒征服者,塞爾柱突厥人的蘇丹,阿努丁。”阿努丁看着面前這個同自己一般年輕的騎士,看不出來指揮着這支部隊,将自己占人數優勢的軍隊擋在這裏,他原本還以爲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将領呢,這讓阿努丁心裏有些不爽快,要知道他原本以爲隻有自己才是那個唯一的年輕的軍事天才。
“我是條頓騎士團大團長,斯德丁郡伯爵,施瓦布。”施瓦布按照貴族禮節同樣在馬上報上自己的名字,他隻是心裏略有些吃驚,沒想到這次襲擊竟然是塞爾柱人的蘇丹親自領軍。
“你打的不錯,如果你被我俘虜了,我會給你貴族的待遇的。”阿努丁在面罩下說道,但是這個貴族待遇是否是被放在馬蹄下踩死,使得貴族之血不被沾染大地,他卻狡詐的沒有說。
“同樣蘇丹,如果您被我俘虜,我會允許您的部下出贖金。”施瓦布微笑着在馬上說道。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阿努丁被施瓦布的話惹惱怒了,尊貴的蘇丹怎麽可能被俘虜呢,“殺了他們。”
在阿努丁的命令下,雙方的護衛騎士們戰鬥到了一起,這片平靜的山村上空不斷發出武器碰撞聲,還有士兵們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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