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弗朗德爾公爵率領着的軍隊日夜兼程的奔向邊境,沿途領地的貴族們根據封建法律帶着自己的部下不斷彙集向公爵,這支安條克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可以說整個安條克王國的軍事力量都在聚集在這裏了,最後這一萬五千人的軍隊,在弗朗德爾公爵家族金雀花旗幟下逼近薩拉丁的先鋒。但是,雖然看上去軍隊的數量十分可觀,但是弗朗德爾公爵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軍隊中的騎士人數卻不多,還不到整個軍隊的三分之一,沒有騎士将如何抵擋薩拉丁的馬穆魯克騎兵。
“騎士太少了,太少了。”老公爵喃喃自語的說道,他的眉頭緊皺着,一直以來強大的耶路撒冷王國抵擋着薩拉丁的進攻,而安條克王國因爲和平和安逸貴族們甯願将錢用來享樂,也不願意裝備自己的騎士,而騎士們也早已忘記了如何厮殺流血,甚至許多騎士轉而成了商人,在戰争爆發後接到自己封建君主的征召令的時候,他們甯可花錢雇傭傭兵,也不願意穿上盔甲騎上戰馬,去戰場上找尋自己的榮耀。
“我們隻能指望騎士團了,不過與我們最密切的醫院騎士團,要到達我們的領地也需要一段時間。”侍臣向老公爵說道。
在這片布滿異教徒的土地上建立王國何其艱難,就像是耶路撒冷王國的建立于聖殿騎士團的強大軍事力量支持分不開一樣,安條克王國的建立是在醫院騎士團的幫助之下建立的,醫院騎士團的成員多是修道士,他們爲朝聖的人們提供各種救濟和醫療幫助,而在這充滿了危險的盜賊和豺狼的土地上,修士們也不得不拿起武器對抗猛獸和敵人,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半宗教半軍事的組織,可以說醫院騎士團的戰力并不比聖殿騎士們差,隻是他們更爲低調而已。
“好消息,我的主人。醫院騎士團的大團長閣下,爲我們調來了一支部隊,幫助我們對抗邪惡的薩拉丁。”正當老公爵惴惴不安的時候,侍衛爲他帶來一個好消息。
“這是真的嗎?”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确實使得老公爵感到意外,他的記憶中醫院騎士團此時應該沒有那支部隊在這附近,因此他疑惑的看着傳令的侍衛。
“是真的,公爵大人,雖然醫院騎士團的軍隊還未能到來,但是大團長閣下早已經派人前往了聖徒墓地,将那裏的聖墓守護者召集前來。”侍衛的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聖墓守護者實力僅次于醫院騎士團團長的親衛隊,如果有他們的幫助何愁薩拉丁的大軍。
“看那,是聖墓守護者們,噢~~~。”行軍的隊伍中,士兵們發出了狂熱的歡呼聲,他們高揚着手中的武器,向那向自己的部隊接近的守護者們緻敬。
“轟轟~~~。”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支六十人組成的身穿醫院騎士團黑色罩衫,身着鏈甲的修士們沉默的走來,他們排着整齊的隊形,前端的領隊者自豪的高揚着代表醫院騎士團的黑底白十字旗幟,這些教士手中各個都抱着一柄一人高的巨劍,巨劍的劍身發出閃亮的寒光,劍柄呈十字型,在劍柄前端還個有一個小刺。在十字軍攻下聖城後,在這片曾經神子遊曆的土地上,各處都有聖徒的墓地,爲了保護這些神聖的宗教墓地,騎士團都選出最優秀的騎士,他們武藝高超,信仰堅定,悍不畏死,是精英中的精英,而這就是聖墓守護者,帶着神聖的使命的騎士。
“公爵大人,我們按照大團長的命令,前來聽候您的差遣。”聖墓守護者的領導者詹姆斯向老公爵緻敬後說道,他面容尖削,顴骨高聳,鼻子堅挺,眼神帶着漠視一切的神色。
“感謝您詹姆斯教士,有您的加入使得我們如虎添翼。”弗朗德爾公爵立即回禮道,雖然這位身穿着如同普通教士一樣服裝的聖墓守護者,看上去非常平凡普通,但是老公爵卻知道詹姆斯其實是一位出自王室的貴族,他的身體裏流淌着王族的血統,隻是爲了自己的信仰而放棄了一切,當他進入醫院騎士團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特殊照顧的,就好像是一名普通的教士一樣,每天祈禱工作訓練,在與異教徒的英勇作戰中逐漸積累功勳。
“是。”詹姆斯沉默的點點頭,然後帶領着自己的部下歸入公爵的部隊中,安條克的士兵們看着這些充滿神秘的教士們,覺得上帝已經爲他們打開了勝利之門,醫院騎士團成員的加入鼓舞了士兵們,他們腳下的步伐更加的堅定。
當老公爵和他的軍隊來到邊境哨堡的時候,城堡還掌握在安條克人的手中,于是老公爵将部隊安排在了距離城堡五十裏的一處綠洲中,與城堡的守衛們成犄角之勢,老公爵的軍隊的到來使得穆哈爾德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雙方的輕騎兵不斷的從營地中而出,前去試探偵查。
“敵人有多少人?”穆哈爾德坐在帳篷中,向一名大汗淋淋的沙漠弓騎兵詢問道。
“很多大人,他們的營地布滿了整個綠洲,少說有兩萬人。”弓騎兵用自己的袖子擦拭了一下臉,他的臉黑黝黝的,汗水使得那裏油光一片。
“他們的騎士多嗎?”穆哈爾德皺了皺眉頭,兩萬人确實讓他有些吃驚,甚至有一刻他都要下令撤退了。
“不多,他們的馬很少,步兵很多,并且還有許多是傭兵。”弓騎兵的眼神很好,他看見許多沙漠中的民族爲了錢也加入了安條克人的軍隊中,但是安條克人也别想多指望他們的忠心,如果形勢不妙的話,他們也會很快離開的。
“哦,我就說嘛,懦弱的安條克人哪能積聚起這麽多士兵。”穆哈爾德松了一口氣,揮舞着簡陋長矛的步兵怎麽會是馬穆魯克等重騎兵的對手,傭兵那就更别指望了,看了安條克人的末日也快到了,新月的旗幟很快會插到安條克城堡上。
“但即使是這樣,我們也沒有把握打敗他們,他們的人數太多了。”新月教士坐在一旁,對穆哈爾德說道,戰争是殘酷的藝術,任何的大意都可能帶來失敗。
“放心好了,大總管的援軍很快就回到了,而安條克人那麽多的軍隊,要安置也需要一點時間,時機對我們來說很合适,告訴弓騎兵們日夜監視,如果有機會盡量消減他們的人。”穆哈爾德可是常年在戰場上成長的貴族,與安條克那些呆在城堡中的貴族可不同,他很清楚戰争的殘酷,人數雖然可以給自己帶來優勢,但是在戰場上常常一陣微風也可能會使得戰役失利,他隻是要找到那個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