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丁郡的這次宴會舉辦的非常隆重,不僅僅是爲了祝賀那些在騎士比武大會上取得優異成績的騎士,也是慶賀施瓦布遇刺重生的日子,爲了答謝上帝的恩典斯德丁郡中的神父和兩位大修道院的院長也應邀而來,身穿牧師袍子的宗教人士在一起相互交談着,他們似乎認爲伯爵大人能夠獲得上帝的恩典都是歸功于自己平日對主的侍奉,因此爲了争辯誰的村莊更虔誠,誰的修道院中的修士更傑出而吵鬧不休。和這些大腹便便的宗教人不同,在庭院中的騎士們他們在乎的是各自的武勇和榮譽,拿着酒杯談笑着的騎士們,在庭院中還開展了一個小型的打鬥比賽,獲勝者獲得了大家的認可和毫不吝惜的誇贊,而失敗者也會被身邊的人拉起來,歡騰的氣氛感染者周圍的其他人們。
“小夥子們,看起來你們很精神呀。”施瓦布在阿黛爾伴随下,坐在輪椅上經過歡鬧的騎士們身邊,騎士們看見這位剛剛經曆了奇迹的伯爵,連忙向施瓦布鞠躬緻敬。
“伯爵大人,看見您身體無礙,真是無比欣喜。”古爾根爵士上前向施瓦布說道,而施瓦布連忙向他點頭謝意,對古爾根爵士在關鍵時刻的救助而感謝。
“英勇的古爾根爵士,爲了感謝您對我的救命之恩,我爲您準備了一份禮物,請收下。”當施瓦布說着的時候,矮子偌德将抱着的一個精緻的橡木盒子放在施瓦布的膝蓋上,騎士們被這個用黑色天鵝絨呢蓋着的盒子感到好奇,他們圍在施瓦布的周圍。
“這不值一提,我的大人。”古爾根爵士連忙紅着臉說道。
“這是您應該得到的,爵士。”施瓦布拉開天鵝絨呢布,露出橡木盒子,當施瓦布打開橡木盒子,裏面是滿滿一箱子銀納所,那銀子的光芒照耀在周圍騎士們的臉色,使得他們大驚失色,他們沒有料到施瓦布是一個這麽富有的貴族,并且更重要的是他很慷慨。
“感謝您的慷慨,我的大人。”古爾根爵士激動的嘴唇抖動着,他用顫抖的手接過了那沉甸甸的箱子,在周圍騎士們羨慕的目光中緊緊摟在懷中,“今天晚上,在雄鹿酒吧,我請客。”
“噢,好樣的。”當古爾根在興奮之中,向周圍的騎士們邀請的時候,他們歡騰起來,爲自己的夥伴的好運而感到高興。
“我的大人,您的慷慨深深的折服了我,我,古爾根願意侍奉您爲我的君主,終生爲了您的事業和生命而奉獻。”在一箱子銀納所的激勵下,這位傑出的古爾根爵士一手抱着箱子單膝跪倒在施瓦布的面前,向施瓦布起誓道。
“呵呵,能夠得到您這樣優秀的騎士,是我的榮耀,我,斯德丁郡的合法統治者,願意接受您的效忠,并且賜予你封地。”施瓦布高興的在阿黛爾的攙扶下,拔出自己佩戴的寶石鑲嵌的短劍,用劍身在古爾根爵士的肩部和背部拍打,完成了簡單的效忠儀式,在古爾根爵士的帶動下,他的幾名夥伴立即加入了這個臨時起意的效忠行列,施瓦布欣然的接受了他們的效忠,并且爲他們安排了封地。
“伯爵大人,您是故意這麽厚贈古爾根爵士的吧。”阿黛爾推着施瓦布離開庭院後,悄悄的對施瓦布說道。
“啊,當然了,我現在很需要優秀的騎士們的支持,不過我不喜歡那些有着太多與本地貴族糾葛的騎士,而這些外來的騎士更容易聽從我的指揮。”施瓦布坐在輪椅上,悠然自得的對阿黛爾說道。
“可是主人,您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歡桀骜不馴的騎士們嗎?”矮子偌德好奇的問道。
“沒錯,以前我認爲普通人隻要經過訓練與騎士的戰鬥力幾乎沒有什麽區别。”施瓦布皺着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腹部的傷口還隐隐作痛。
“是,因爲這次的刺殺事件嗎?”阿黛爾小心翼翼的問道。
“應該是吧,我似乎以前太小瞧這些騎士們了。”施瓦布爲自己的大意而懊惱,在低地領地的戰鬥中,萊蒙多領主帶領着的騎士在奇襲中差點幹掉了自己,他們那種毫不畏懼的氣勢使得施瓦布爲自己從前的淺薄而吃驚,人類的潛力是永遠不能夠低估的,尤其是那種有着将騎士精神和傳統已經深刻入血液中的人,他們的力量是普通士兵在訓練中所無法達到的。
“那麽我們的軍團士兵們怎麽辦呢?主人。”矮子偌德不解的問道。
“我們的軍團士兵還是可以信賴的,但是現在我想要加強條頓騎士們的力量,能對付騎士的隻有騎士。”施瓦布下定決心,在這個奇怪的世界中,建立起屬于自己的騎士團。
“條頓騎士?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正當阿黛爾将施瓦布推到靠近祈禱室的地方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那是安。柏林的聲音,她似乎無意中聽見了施瓦布的談話。
“偷聽别人的談話是不禮貌的女士。”施瓦布不滿的說道。
“哼,我又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條頓騎士,傭兵團,還有手炮,大炮,這些東西應該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東西吧。”安。柏林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她抱着自己的雙臂,漫步在祈禱室的外面。
“唔,輸血設備,外科手術,這似乎也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吧?”施瓦布盯着這個奇怪的女人,對她說道。
“主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矮子偌德和阿黛爾都不明白,施瓦布和安。柏林之間的對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好了,阿黛爾你們先退下吧,我要和你的養母好好談談。”施瓦布沖着阿黛爾等人揮揮手,連同祈禱室外圍的馬爾克護衛也一起撤退到了聽不見兩人談話的地方。
“你是害怕他們聽見無法理解的事情,因此而斷送了自己的命運嗎?”安。柏林看着那些向施瓦布鞠躬後離開的士兵,還有阿黛爾等人,對坐在輪椅上的施瓦布說道,她看着這幅輪椅忍不住笑起來,這個時代的人是絕對不會想到這種設備的。
“你,不會是穿越過來的吧?”施瓦布小心翼翼的探了探身子,然後對安。柏林說道,對着一個陌生的女人說這番話,施瓦布覺得有些尴尬,因爲如果對方隻是一個懂一些稀奇古怪的醫術的人,那麽自己的這番談話就真是太奇怪了。
“看了,我遇到了同樣遭遇的人,不過比起你這樣的大人物,我可真是倒黴透了。”安。柏林自嘲道,似乎對自己的運氣感到抱怨。
“哈哈哈,這可真是奇妙。”施瓦布忍不住大聲笑起來,在這個莫名奇妙的世界中,雖然自己努力的改變自己的地位,并且漸漸擁有了别人所無法擁有的地位和權勢,但是那種孤獨感卻無時不刻的在提醒着施瓦布,他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入侵者,可是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并不是那個唯一。
“你笑什麽?”安。柏林看着在輪椅上狂笑不止的施瓦布,而他的笑聲讓在外圍保護他的馬爾克士兵們也感到好奇,是什麽事情讓自己的君主如此開懷。
“沒,沒有,我隻是覺得滑稽,你好,我叫陳俊,中國人。”施瓦布向安。柏林伸出自己的手,而安。柏林如同一隻母貓一般盯着施瓦布看了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安。柏林蘇格蘭人。”
“蘇格蘭人?我真是沒想到,不過你怎麽會來到這裏的,還有你的語言爲什麽能夠和他們溝通?”施瓦布好奇的問道,對這個奇怪的女人他真是充滿了好奇。
“我本來就是一名外科醫生,在一天深夜我的一個病人生病了,于是我開着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可是遇上了濃霧,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了,至于語言我是跟一個女巫學的。”安。柏林歎了一口氣。
“是嗎?那你還真是倒黴。”施瓦布聳聳肩,安慰她道。
“這沒什麽,都是上帝的意願,不過我一直以爲中國人是***種人呢?但是你?”安。柏林好奇的看着施瓦布,對他這種幾乎是日耳曼人種的樣子迷惑不解。
“其實,我在我們那個世界中已經是死了,車禍。”施瓦布微笑着說道,對自己的死亡他總是覺得像是一場夢。
“真是遺憾,也許我應該這樣說。”安。柏林也聳聳肩膀。
“沒什麽,現在也挺好,成爲一個大貴族,當然一開始我隻是個騎士。”
“唔,那也不錯,比我強,你知道嗎?因爲我救了一位農夫的孩子,他們居然認爲我是個女巫而要處死我,這裏和黑暗的中世紀完全一樣,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安。柏林似乎是在這個世界中受了不少苦,之所以沒有崩潰隻是她熱愛的醫學精神在支撐着她。
“放心吧,既然我們來自同一個世界,我會保護你的。”施瓦布說道。
“哦?那可真是感謝你,不過你知道你包庇我是在和誰對抗嗎?是教會呀,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是教會。”安。柏林提醒施瓦布道。
“很可惜,我可是中國人,我并不怕教會,還有你們的那個上帝,我們國家的人深信人定勝天,這也是我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動力。”施瓦布毫不猶豫的說道。
“喝,早就聽說你們中國人沒有信仰,看了是真的。”安。柏林略帶嘲諷的說道。
“随便你怎麽說吧,不過,人情歸人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對我有用。”
“什麽?你對一位女士還真是慷慨。”安。柏林氣憤的轉身離開,用力的關上了祈禱室的門。
“蘇格蘭人,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