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施瓦布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看見一縷陽光從茅草屋頂中透過,施瓦布努力的扭動自己僵硬的脖子,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碩大的木桌上,在木桌的右邊,一根細細的木頭上挂着陶器,陶器的下端一根軟管連接在自己的手臂上。
“我這是在那裏?哎呀。”施瓦布擡起自己的右手,忽然裏面一陣刺痛,他吃痛下叫了一聲。
“伯爵大人,您醒來了?”聽見施瓦布的聲音,科羅男爵從茅屋外面走了進來,他欣喜的看見清醒過來的施瓦布。
“哦,是科羅男爵呀,我記得自己被人刺殺了,這是怎麽了?難道我是在地府?”施瓦布好奇的問道,他此時還清晰的記得行刺者的劍刺入自己的身體中,在這個時代應該是沒有救了才對,可是這種刺痛的感覺,難道自己還沒有死去。
“不,伯爵大人,您得救了,感謝上帝,哎,也許應該這麽說吧。”科羅男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有些尴尬的說道。
“那麽,是誰救了我?”施瓦布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誰有這個能力,可以将自己從那麽重的傷下解救,于是好奇的問道。
“這,您還是問阿黛爾小姐吧。”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科羅男爵隻好把這個問題踢給了阿戴爾,阿戴爾也早就聽見了茅草屋中的動靜。
“阿戴爾?”施瓦布看見撲上前的阿黛爾,不明白這件事情和她有什麽關系。
“啊,醒來了,看來你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如果再不醒來我就以爲手術失敗了。”緊跟着的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的婦女,她看了看與阿黛爾摟在一起的施瓦布,似乎并不意外,她走上前将施瓦布手中紮着的輸血罐子看了看。
“她是誰?”施瓦布好奇的看着刺入自己手上靜脈的貌似是輸血設備的東西,心中震驚不亞于科羅男爵等人。
“哦,她是我的養母安。柏林小姐。”阿黛爾低着頭不敢看施瓦布的眼睛,低低的說道。
“你的養母?她給我輸入的是血嗎?”施瓦布驚異不已的問道。
“沒錯,是血,要不你以爲是什麽呢,隻是一些牧羊人還有農夫的血。”安。柏林帶着輕蔑的眼神看着施瓦布,對于貴族們來說血統是他們統治其他階層的理由,貴族們通常認爲自己的血統非常古老而高貴,所以貴族是根本不可能和低階層的人通婚的,可是安。柏林将低賤的人的血液注入貴族的身體中,嚴格的說起來完全是在颠覆整個社會的傳統觀念,是被燒死在火刑架上無數次也無法彌補的罪業。
“哦,是輸血嗎?但是你怎麽知道如何分辨哪些血液是适合我的血型?”來自後世的施瓦布當然明白這種輸血治療方式,因此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震撼的治療方式沒有提出異議,反而是對知道如何使用輸液裝備的安。柏林感到好奇。
“你知道?”安。柏林的眼***現了異樣的神色,她似乎非常好奇這個看上去身份高貴的伯爵是如何知道輸血和血型這些東西的。
“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樣,不過讓我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施瓦布友善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安。柏林在遲疑了片刻後終于伸出了自己六根手指的右手。
斯德丁郡中關于施瓦布被刺的風波沒有停息的迹象,所以的貴族和市民們都在議論着關于伯爵的生死,就連王室也派來了代表,漢若威公爵的親信也帶來了公爵大人和公主殿下的信件,施瓦布的馬爾克軍團早就已經将整個斯德丁堡保衛的密不透風,而雄鷹勇士團的傭兵們也結束了自己的假期,相續聚集在城堡附近等候着下一步的命令,參加騎士比武大會的騎士們被軟禁在一所莊園内,雖然這些年輕氣盛的騎士們對自己的待遇非常不滿,但是如果現在離開就會有刺殺者同夥的嫌疑,因此他們隻能選擇忍耐。
“怎麽還沒有公布這位伯爵大死因。”菲利普王子拿着提供的酒杯,小口的抿着白蘭地酒對自己的朋友說道,這位布魯王國的王子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摸樣,對于他來說領國忠于王室又有實力的貴族當然死的越多越好。
“注意點,這裏可不是國内。”布列塔公爵擋住王子,看了看周圍的騎士們,幸虧他們所站的位置是靠近窗口的角落沒有人在意,但是如果被忠心耿耿的馬爾克軍團士兵們聽見的話,雖然他們不會拿貴族怎麽樣,但是布列塔公爵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哈,劍都***了身體裏,他們還在磨蹭什麽?難道要等屍體發臭才公布嗎?”菲利普王子搖搖頭,對于城堡中施瓦布的宮廷大臣們的沉默表示不解。
“嗚~~~。”正當菲利普王子和自己的朋友調侃的時候,忽然從城堡上空傳來了号角的聲音,這是緊急集合的聲音,圍困着莊園的馬爾克士兵們聽見号角聲以後,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依然按照命令離開莊園。
“出什麽事情了?士兵都走了?”一名騎士打開門,看見看守自己等人的斯德丁士兵們紛紛離開,他們似乎已經是自由了。
“哦,太好了,我們自由了。”騎士們高興的歡呼起來,誰也不喜歡被關押的感覺,雖然是吃喝不愁的軟禁,但是喜愛四處遊逛習慣的騎士們可受不了這個。
“哈,我要馬上去城鎮裏找個姑娘,把我憋死了。”狂放不羁的騎士們,相互大笑着,約定前往城鎮找樂子。
“怎麽回事?我的朋友我們去城堡那邊看看吧。”菲利普王子可不會認爲事情就這麽簡單的結束,這種出乎意料的結果,讓他有了一探究竟的**。
“公告,我斯德丁郡的統治者施瓦布大人,雖然遭到了卑鄙刺客的襲擊,但是蒙主的恩賜隻是受了些輕傷,因此身體無礙,特此公告諸位臣民。”一名身穿紅色傳令官袍子的傳令官,手中拿着一卷蓋着施瓦布印戳的文件,大聲的站在城門口出向周圍的人們宣布道,然後将這份公告貼在了城門處,兩名手持長戟的衛兵看守着。
“伯爵大人沒死。”
“真是感謝上帝,願上帝保佑他。”
“不過這是真的嗎?”人們在公告下紛紛議論着,有人相信,但也有人表示懷疑,人們的疑惑和不解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在那個咨詢不發達的年代,消息都是通過謠言和口耳相傳的形式散播的,開始從比賽場地上許多人都看見施瓦布被刺,眼看就不省人事了,可是現在公告居然說沒事了,這裏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伯爵大人,雖然發出了公告,但是人民似乎還是有疑慮呀。”看見施瓦布平安的回來,老勞克等人當然欣喜萬分,雖然感到奇怪,但是在流古迪男爵和科羅男爵的警告下,倒是沒有人敢詢問施瓦布是如何恢複健康的,一切都被含糊的歸咎于上帝的恩典。
“啊,這也是意料之中,這樣吧,我們在三天後舉辦一場宴會,作爲騎士比武大會後的盛典,你看如何。”施瓦布咧着嘴,在阿黛爾的幫助下換着繃帶,雖然傷口縫合,但是施瓦布稍一運動,就會有一種撕裂的感覺,這也是爲什麽,施瓦布要在三天後才舉行的原因。
“好主意,伯爵大人。”老勞克點着頭,表示同意,隻要施瓦布毫發無傷的在人們面前亮相,那麽一切謠言就不攻而破了。
“好了,你下去吧,我要去祈禱室中感謝上帝的恩典。”施瓦布向老勞克揮揮手,老勞克連忙低着頭退下。
“最近伯爵大人似乎常常去祈禱。”老勞克的身邊一名下級官吏,向他說道。
“那是當然的,如果不是上帝的恩典伯爵大人怎麽會恢複的這麽快呢。”老勞克說道,但是當官吏不注意的時候,老勞克的眼***現了一絲奇怪的神色,可是很快他便搖搖頭夾着文件去做宴會的準備。
城堡中的祈禱室是在許久以前就修建的,在城堡的東南角落,滿是青苔的石頭建築,厚重的木門幾名忠誠的馬爾克士兵把守着,當走進裏面後科羅男爵手扶着劍立即從石凳上站立起來,施瓦布坐着工匠爲他打造的輪椅,身後阿黛爾小心翼翼的推着他,在祈禱室最裏面,坐着一個全身都裹着亞麻布的女人身影,在她的身邊有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一個銅器内乘着散發着血腥味的液體。
“哈,如果被人知道我們在祈禱室内做的事情,恐怕我會沒好果子吃吧。”施瓦布無奈的笑着說道,沒辦法深怕被教會的人發現,隻好把輸液的工具和收集的血液放在偏僻的這裏。
“我隻是很好奇,你怎麽不怕呢?”安。柏林拿起白蘭地酒消毒後,爲施瓦布輸血的時候,好奇的問道,在來到這位伯爵的城堡中後,她感到自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時代,消毒的高濃度酒,還有繃帶這些東西,都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可是現在她卻在一個伯爵的城堡中看見了,這是幻覺還是,眼前這位高貴的伯爵有着和自己同樣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