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将軍如同一條癱瘓的野狗一般,被如半截鐵塔似得光頭奧托,拖着扔到了傭兵們之中,驚慌萬分的布魯斯将軍看着衆多的傭兵們,而傭兵們将他擡起來向城堡廣場走去,布魯斯将軍扭動着身體,但是被無數雙手抓住的他絲毫動彈不了,他華麗的帽子被打翻在地,然後被傭兵們的大腳踩進了泥裏,平時威嚴的大胡子被扯掉了一半。
“殺死他,殺死他。”傭兵們将布魯斯将軍擡到廣場上,然後将他往地上一摔,将這位王室将軍摔得七葷八素的,傭兵們站成兩派中間留下一個狹窄的過道。
“饒了我。”布魯斯将軍乞求道,可是他的行爲隻是讓這些傭兵們更加的鄙視,他們強迫布魯斯将軍手腳并用的在過道中爬行,然後拿出鋒利的短劍,在布魯斯将軍的身體上狠狠的刺了下去,在慘叫和哀嚎聲中,布魯斯将軍仿佛沒頭的蒼蠅在人群中爬行,想要躲避那不斷紮在他身上的利器,可是無論他躲到那裏都擺脫不了短劍的刺殺。
在傭兵們不斷的喧鬧聲中,布魯斯将軍片刻後身上血紅一片,鮮血流淌不止,最後終于精疲力竭的躺倒在地上,一名軍士長上前揮揮手,傭兵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爲你的罪行祈禱吧。”軍士長用手抓住他的頭發,讓他露出自己的喉嚨,一柄鋒利的短劍搭在他的喉嚨處。
“不,不。”滿臉血污的布魯斯将軍,抖動着自己的嘴唇,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軍士長,但是軍士長沒有一絲憐憫,麻利的用劍割斷了他的喉嚨,布魯斯将軍的喉嚨間發出絲絲的喘氣聲,血末從傷口處流淌出來,布魯斯将軍的眼睛翻出白眼,口鼻處沒了氣息。
“噢~~~。”看見該死的敵人被殺死,傭兵們發出了集體的呐喊聲,他們高舉着自己的武器,相互擁抱着身旁的同伴,就仿佛打了一場大勝仗。
“收隊。”軍士長們在傭兵們中間,穿插着發布着命令,就像是來時一樣的突然,這些傭兵們在士官們的帶領下,迅速的離開了城堡,隻留下了在廣場上布魯斯将軍的屍體,和低地領主們對這支部隊的訓練有素的驚訝。
“我還以爲這些暴兵會立即洗劫這座城堡呢?”低地領主們相互說道,在他們看來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向傭兵們這種唯利是圖的低等人,還不乘機發一筆橫财,但是領主們不知道的是施瓦布對這支傭兵部隊的管理有多嚴密,另一方面施瓦布給予傭兵們的是長遠而安定的利益,這也是素來難以控制的傭兵們,在他的手下卻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樣指揮自如。
在布魯斯将軍被傭兵們殺死之後,低地領主們似乎明白了,真正掌握着實力的并不是馬西米爾克王子,而是這位斯德丁伯爵大人,因爲打敗他們的正是這位伯爵手下的軍團,這也讓他們十分的好奇,掌握一個郡的伯爵怎麽擁有一支這麽強大的力量。
“伯爵大人,傑明威領主大人送來了一些禮物。”弄明白了這個道理後,務實的低地領主們馬上從城堡中紛紛離開,向施瓦布積極靠攏,每日都有領主出入施瓦布的營地,他們看見壁壘分明的雄鷹勇士團啧啧稱奇。
“王子殿下呢?”施瓦布在接見了這些低地領主們之後,向科羅男爵問道。
“他還是呆在城堡中不願意見我們。”科羅男爵搖搖頭對施瓦布說道。
“哎,那就沒辦法了。”施瓦布其實也不想逼迫王子太過,但是自己有自己集團的利益,即使是施瓦布自己有時候也已經無法違抗。
在漸漸穩定了低地領地後,領主們向王室遞交了書面的誓約書,雙方确定了新的封建義務,自此低地領地徹底成爲了普門布魯斯王子殿下的封地,低地領主們平日裏要向王子殿下承擔賦稅,而在戰争事情則必須聽從王室的召喚,提供軍隊幫助王室作戰。
當這一切完畢後,馬西米爾克王子殿下急不可耐的向圖瓦本堡回程,他如此急切甚至都沒有跟施瓦布打一聲招呼,桀骜不馴的施瓦布已經讓他煩透了。
“真是倒黴,我似乎又把自己的老闆給惹毛了。”聽見這個消息的施瓦布,無奈的聳聳肩膀,然後帶領着雄鷹勇士團的傭兵們,向自己的領地斯德丁郡返回。
馬西米爾克王子确實非常惱怒施瓦布毫不留情的殺死了布魯斯将軍,這讓他感覺到自己很沒有面子,也使得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父王,悶悶不樂的王子殿下一路上沉默寡言,使得這支得勝歸來的隊伍顯得非常陰郁,在經過了數天的旅途之後,王子一行人終于回到了闊别已久的圖瓦本城堡,在哪裏普門布魯斯國王爲他們舉行了***的歡迎宴會,許多居住在王室領地中的貴族們應邀來到,身穿色彩豔麗服裝的貴族們将城堡裝扮的喜氣洋洋。
“我的兒子,你怎麽不太高興呀。”滿面笑容的國王陛下,看着自己得勝歸來的兒子陰郁的面孔,非常納悶的問道。
“不,沒有什麽?大概是旅途勞頓吧。”馬西米爾克王子咳嗽了一下,敷衍道。
“哦,是這樣嗎?布魯斯呢?”國王不相信的看了看,侍衛在身旁的西蒙爵士,非常了解自己兒子的國王覺得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更何況一起出征的布魯斯将軍一直不見蹤影。
“這,陛下,請饒恕,布魯斯将軍已經死了。”西蒙爵士無法違背自己的誓言,隻好對自己的君主實話實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老國王放下手中的酒杯,向西蒙爵士問道。
“布魯斯将軍被斯德丁伯爵的手下處死了。”西蒙爵士回答道。
“爲什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是~~~。”西蒙爵士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老國王說了一遍,而這位雖然進取不足,但是守成有餘的國王仔細的聆聽着自己手下的彙報。
“所以,父王,你說斯德丁伯爵是不是太過分了。”一直不吭聲的馬西米爾克王子殿下,在聽完了西蒙爵士的彙報後,終于忍不住跳了起來。
“哈哈哈,就因爲這件事,所以你才冷落了斯德丁伯爵,自己跑了回來?”老國王撇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這讓本來覺得自己的父親會向着自己的王子殿下,感覺到一陣喪氣。
“當然了,就算是要殺布魯斯将軍,也應該等回到圖瓦本再說,而不是由一群低賤的傭兵們去殺死一個貴族和王室将軍,這是對王室的侮辱。”馬西米爾克王子怒吼道。
“恩,真是個不成熟的家夥,啧啧,這讓本來勝利的果實減少了至少一半左右。”老國王摸着自己的胡子,教訓自己的兒子道。
“我怎麽不成熟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哎,不過犯錯是年輕人的專利,你聽好了,我的兒子,聽一個老人的經驗,不,你現在要把我當做你的君主,一個統治着這個王國三十年的一位國王的經驗。”老國王抓住自己兒子的肩膀,用眼睛盯着受驚的馬西米爾克王子,他覺得現在是教給自己兒子統治的藝術的最好時機。
“怎麽了父親?”
“首先,你不應該随便的讓你的屬下猜透你的心思,我敢說布魯斯在向你哭訴之前,就已經摸透了你的小心思,對吧。你一定是對斯德丁伯爵的戰功産生了嫉妒的情緒,所以才被布魯斯這個家夥抓住了尾巴,讓你輕率的下達了不經過腦子的命令。”老國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被說中的馬西米爾克王子紅着臉辯解道。
“我才沒有。”
“哼,第二點,如果你下定決心要處罰斯德丁伯爵,第一步不是派那個蠢貨布魯斯,去威脅一位和自己的部隊呆在一起的将領。”
“那我應該怎麽辦?”王子好奇的問道。
“把他和他的軍隊分割開來,而且這還是你在擁有相同數量的軍隊情況下,哎,我的笨兒子。”老國王搖搖頭,對自己兒子政治上的幼稚而感到悲哀,雖然馬西米爾克王子并不愚笨,事實上王子從小接觸的都是最優秀的教育,但是還有許多事情不是書本上能學會的。
“可是,施瓦布的軍隊可是攻破了哈斯。伯格堡的,我那時候也沒有可以調動的軍隊。”王子殿下似乎是回過味來,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所以,你在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之後,就要有人去承擔,而很明顯斯德丁伯爵爲你找了一個替罪的羔羊。”
“你是說布魯斯?”
“沒錯,就是那個笨蛋,這是你們雙方的一個很好的台階,隻要你順着下來,就可以完全毫無障礙的與斯德丁伯爵成爲親密戰友,而這個事件就可以很完美的解決。”
“可是,布魯斯是王室将軍,斯德丁伯爵也太不給面子了。”年輕氣盛的馬西米爾克王子,不服氣的說道。
“恩,面子?那有用嗎?别忘了是誰幫你打下領地的,不是那個笨蛋布魯斯,也不是王室的面子,是那位斯德丁伯爵大人,而你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嗎?”老國王繼續教育自己的兒子道。
“哦,是這樣,我明白了,謝謝您父王。”聽完自己父親的教誨,馬西米爾克王子眼睛一亮,他似乎觸摸到了統治藝術的核心,于是火急火燎的沖出房間,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連忙回過身來,抓住自己父親的手,親吻了他的戒指,然後沖了出去。
“哎,這個,心急的孩子,哈哈。”看見自己的兒子已經明白了,并且理解了自己的教誨,老國王就好像所有寵溺自己孩子的父親一樣,坐在椅子上呵呵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