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節騎士啊,沖鋒吧!
看着被引誘而被紛紛擊落的騎士們,低地領主們幾乎氣的要在馬上吐血,這些騎士幾乎都是他們的老本,許多人還是自己的親友,可是在卑鄙的普門布魯斯人的詭計之下,這些精英騎士們被長槍刺到在地,領主們看見那些普門布魯斯人長槍兵們身穿花花綠綠的服裝,豔麗的如同貴族,他們的方陣通常第一排的長槍兵會蹲下來,将手中的長槍平舉略微上揚,第二排和第三排的長槍兵将長槍平端着對準前方的敵人,後方的長槍兵則将長槍豎起來如同樹林一般,密密紮紮的長槍陣将那條狹窄的淺灘擠得水洩不通,而沖到長槍陣前的騎士看見密密的槍頭,急忙想要勒住戰馬,他們将馬橫過來想要撥轉馬頭,可是在他們後方的騎士卻看不見,将前面的同伴擁擠着推向前,結果前方的人被動的撞在了槍頭組成的牆壁上,胯下的戰馬被槍頭刺中,跳躍嘶叫起來,使得場面更加的不可控制。
“萊蒙多,怎麽辦?撤兵吧。”佩德羅揭開面罩,他面色蒼白如同死人一般,用顫抖的嘴唇向萊蒙多說道。
“不行,這時候撤兵,會被敵人銜尾追殺的。”萊蒙多看見自己的騎士被打落下馬,被自己的戰馬任由踐踏,許多騎士活活的悶死在了盔甲中,他氣憤的握緊拳頭,可是他告知自己要冷靜,于是不去看自己被殺傷的騎士,仔細的觀察着戰場的變化。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已經六神無主的佩德羅摘下自己的頭盔,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流淌下來。
“繼續沖鋒。”萊蒙多咬了咬牙狠狠的說道,戰場上這種被人壓着打的局面,讓他也發狠了起來,仗着三千名騎士的力量,他要沖破這段淺灘,隻要沖過這段狹窄的使騎士伸展不開的地形,那麽對付這些步兵騎士們還不是一場屠殺而已。
“好,全體沖鋒。”萊蒙多的建議讓佩德羅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他的臉上出現了病态的紅潤,他重新戴上頭盔然後将劍猛一揮,下達了全軍突擊命令,此時不單單是騎士們,所有的低地領地士兵們,包括弓弩手在内都抽出近戰武器,嗷嗷叫的向淺灘沖去。
“伯爵大人,敵人發瘋了,他們吹響了全軍突擊号角。”光頭奧托詫異的看着已經處于劣勢的低地軍隊的陣營,忽然傳來了刺耳的号角聲,一萬低地領士兵們如同掠食的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沖向淺灘,瞬間将狹窄的淺灘擠得滿滿當當的。
“命令所有的長槍兵壓上去,還有雙手劍士們留下一隊外,也全部壓上去。”施瓦布也感到非常的意外,在他的想法中這些遭到打擊的領主們的士氣應該受到動搖,沒想到居然還有發起全軍突擊的勇氣,此時防守河口的四隊長槍兵們已經備受壓力,如果被敵人沖破防線那麽将不堪設想,施瓦布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的将那道對自己最有利的河口守住。
“殺呀~~~。”低地騎士們一半騎着馬,另一半則從馬上下來,成爲步行騎士沖向普門布魯斯長槍兵們,這些身負盔甲的騎士仗着自己的護甲,用劍撥開伸到自己面前的槍頭,然後整個身體沖進方陣中,這種魯莽而有效的戰術非常有效,許多騎士開始仿照這種戰術,他們就如同是後世橄榄球運動員一樣,用自己的身體和重量突破敵人的防線。
“啊~~~。”被撞擊的普門布魯斯傭兵們,踉踉跄跄的到入自己身後同伴的懷中,手中拿的長槍在撞擊下折斷了不少,方陣組成的防線眼看就要被突破了。
“乒,乒~~~。”這時候手炮兵們舉起自己手中經過改良的手炮,瞄準那些身負重甲的騎士們,然後點燃手炮的火藥撚,隻見從鐵炮口處噴射出彈丸以及巨響,被這種未知的武器驚吓的戰馬和騎士們,在一愣神的功夫下,被緩過來的長槍兵們又推了出去。
“棄槍,拔劍。”長槍兵中老練的軍士長們,按照目前的戰鬥局勢判斷出,長距離的長槍已經不起作用了,他們命令自己的士兵放棄長槍,拔出劍以及各種平時挂在自己腰間的近戰武器,反應過來的傭兵們立即扔掉長槍,拔出劍和能夠有效對付盔甲的鈍器,還有鋒利的鶴嘴戰鬥鋤,這種窄窄而鋒利的戰鬥鋤在猛烈打擊下,用前端的鶴嘴部分釘入騎士的盔甲内,是平民們對付騎士盔甲的常用武器之一。
在狹窄的空間内,雙方的士兵們擁擠在一起,一方爲了勝利拼命想要沖過去,另一方拼命要阻止對方的突破,傭兵們無所不用其極,用匕首割對方的胯下卵蛋,用手指甲扣騎士盔甲縫隙處的眼珠子,各種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幹淨的河水中逐漸的渾濁變成了紅色,如同地獄般的景象。
“沖鋒,沖鋒。”低地領主們如同賭徒一般,紅着眼睛押上了自己的一切,拼命的吆喝着将自己手下的最後一個士兵推上戰場。
“噢~~~。”此時施瓦布派遣的雙手劍士們,高舉着一人高的大劍沖進酣戰中的淺灘,他們是經驗豐富的劍客,手中的大劍如同風車一般旋轉起來,并熟練的刺進任何靠近自己的敵人身體中,随着刺和拔劍的動作,血水逐漸染紅了他們的身體和盔甲,這些喜愛留着大胡子的普門布魯斯人的胡須逐漸成了紅色,這使得施瓦布有些理解爲什麽腓特烈大帝的别号是“紅胡子”的原因了,在戰鬥中的普門布魯斯人是被激怒的老實人,一旦被點燃怒火這些老實人會如同戰神附身一般,不把對手刺成馬蜂窩是不會罷休的。
“凄慘無望隊上。”施瓦布皺着眉頭看着酣戰的局勢,雖然長槍兵和雙手劍士們英勇奮戰,他們的軍士長一再保證可以堅守到最後一刻,但是施瓦布不能冒險,于是将凄慘無望隊也壓了上去,這些立功心切的囚犯們,嗷嗷叫着加入戰局,慢慢的防線重新鞏固了起來。
“該死的,駕其~~~。”看見重新被堵住的防線,萊蒙多憤怒的抽出劍用馬刺狠狠的磕在馬的腹部,一躍而起沖進戰場。
“萊蒙多,快回來。”正忙着指揮的佩德羅看見萊蒙多沖進戰場,焦急的大聲吼叫着,并派出自己身邊的内府騎士跟随而去。
“跟我來。”萊蒙多看見來護衛自己的内府騎士,對着他們一招手,帶領着他們向淺灘的另一邊緩緩涉水而去,原來萊蒙多發現雖然這裏水很深,但是水流卻一點都不湍急,他帶領着這一隊人在混亂中竟然逐漸的渡到了河岸的沼澤森林中,靠着樹木的遮擋,這支小隊人馬居然成功的躲過了施瓦布的耳目。
“大人,看,那裏是敵人的主将。”這時候,一名内府騎士用手指向被一隊雙手劍士和胡薩爾騎兵們包圍着的貴族,貴族的身後一名小侍從高舉着雄鷹旗幟。
“沒錯,看那旗幟,應該就是那個可惡的斯德丁伯爵。”萊蒙多的嘴角上揚起來,隻要殺死或者俘虜敵人的将軍,那麽這場戰役就是低地領主們的勝利。
“我們現在就殺過去嗎?”騎士問道。
“恩,上馬沖鋒,殺他個措手不及。”萊蒙多之所以在此時動手,是因爲施瓦布等人已經完全被正面的戰場所吸引,隻要自己這支騎兵能夠動搖敵人的将軍陣營,那麽以爲自己後背受襲擊的正面普門布魯斯士兵們一定會士氣崩潰的。
“沖鋒~~~。”這一支隻有二十人的隊伍,騎在馬上緩緩向毫無知覺的施瓦布等人逼近,他們小心的避開灌木和樹木,突然出現在距離施瓦布等人五百步的位置。
“伯爵大人,敵人來了。”托小侍從威廉的福,這位小侍從對于厮殺和打鬥還不是非常在意的年紀,四處張望的他忽然看見一支打着敵人旗幟的騎兵們,從右邊自己一方的沼澤中沖了出來,看他們的樣子筆直的沖向施瓦布和自己的方向,于是他毫不猶豫的大聲叫喊起來。
“該死,是敵人,他們怎麽過來的。”迅速反應過來的科羅男爵,立即指揮着胡薩爾騎兵們向右方運動,而布魯斯将軍爲了馬西米爾克王子的安危也調來騎士們圍住,隻有施瓦布當然不在他的保護之内,不過幸虧施瓦布習慣于保留一支預備隊,這支忠實的雙手劍士隊将施瓦布保護在中間。
“施瓦布,受死吧~~~。”萊蒙多大聲怒吼着,放下面罩,拔出劍指向施瓦布的方向,這位一身穿着白色鏈甲和披風的領主,帶領着端平馬槍的騎士們毫無懼色的面對受驚的普門布魯斯人,他們狂呼着各種戰号,仿佛要用盡力氣将馬槍刺入敵人的身體,那戰馬轟鳴的聲音和騎士粗犷的聲音,在天地之間無限回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