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們大概是覺得自己人數衆多,因此沒有将這支小型的隊伍放在眼中,他們揮舞着簡陋的刀和棍棒沖了過來。他們之所以這麽瘋狂,似乎是被篷車中的東西所吸引,斯德丁騎士們和騎兵們立即縱馬向篷車兩側防禦,而武裝仆人們則呆在篷車圍成的堡壘中,手持手炮等待着命令。
“伯爵大人,你仆人手中那是什麽東西?是棍棒嗎?”馬西米爾克好奇的問道,他以爲這些仆人沒有什麽武器使用,所以使用的是普通木棒,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那些精良的武器隻會提供給優秀的戰士們,隻是仆人們的另一隻手中卻拿着奇怪的火繩。
“等一下您就知道那是做什麽的了,哈哈。”施瓦布騎在馬上對馬西米爾克神秘的一笑,然後說到這更引起了王子的好奇,難道這是什麽有威力的武器不成。
“殺~~~~。”強盜們大聲的吼着,舉着武器向嚴正以待的施瓦布等人沖來,一百多人的吼聲使得馬西米爾克和他的同伴們緊張起來,但是反觀施瓦布手下的騎兵和騎士們卻非常鎮靜,武裝仆人們也手握着手炮安靜的等待着命令,馬西米爾克手下的遊俠騎士忽然覺得這些仆人也許是久經戰場的士兵,那種肅穆不是一般的仆人所能夠擁有的。
“預備,發射~~~~。”一名看上去是軍士長的人,看着奔跑到離篷車車隊五十步的強盜們,然後拔出佩劍向仆人們命令道,隻見那些仆人們有條不紊的拿起火繩,吹了幾口氣,發亮的火繩放到手炮中部凹槽的火藥槽中,隻聽一聲巨響,仆人們手中的手炮發出巨響,冒出煙霧和火光,前方正進攻的強盜們被火光和彈丸的打擊所驚吓,看着身邊被彈丸洞穿身體的同伴,許多強盜開始猶豫起來。
“嘶~~~。”馬西米爾克和他同伴們的戰馬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吓的亂叫亂蹦起來,還好這些遊俠騎士們連忙抓緊馬的缰繩,雖然他們也被這武器感到恐懼,但是騎士精神榮譽和責任讓他們強行鎮定。
“上帝,伯爵大人,這是什麽武器?”馬西米爾克臉色蒼白的抓住施瓦布的披風,驚訝的問道。
“不要驚慌西蒙爵士,這隻是一種火器。”施瓦布安慰這位萍水相逢的客人,隻見強盜們受到了打擊後,因爲從未見過這種武器,許多人開始想要後退,這時候從強盜們***現了一名身穿鏈甲的大漢,他揮舞着手中的長柄斧子,大聲的呵斥着其他人,在他的吆喝下那些開始退縮的強盜們才鼓起勇氣接着前進,趁着這個空擋仆人們立即拿出挂着腰間的豬毛刷子,将手炮中的火藥渣滓清理幹淨,然後重新裝上彈丸和火藥,等待着第二輪的發射。
“這種可怕的武器真是人間的武器嗎?”馬西米爾克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願意透露更多的施瓦布,微笑着說道。
此時強盜們進攻到篷車堡壘的邊緣,軍士長立即命令仆人們發射出第二輪的手炮,巨響立即響起,因爲彈丸被火藥推動引起的巨大力量,将沖在最前面的那名身穿着鏈甲的大漢打翻在地,沖擊力甚至使得他彈跳了一下,然後身體産生奇異的扭曲狀跌倒在地上,首領被打死的強盜們一下子懵了,要知道能夠當首領的人還是有兩下子的,他們之所以這麽猖狂就是因爲他們的首領曾經是一名貴族手下的軍官,穿着鏈甲的首領雖然常常負傷,但是竟然這次在進攻中一個回合便被殺死,該死,那可是價格很貴的鏈甲,那一個個小鐵環阻擋數十次刀劍的揮砍都沒有問題。
“進攻,幹翻他們。”施瓦布揮舞着拳頭,向騎士和騎兵們下令道。
“駕其~~~。”得到命令的騎士和騎兵們,狂呼亂吼起來,各自揮舞着狼牙棒和彎刀,沖進已經士氣喪失的強盜們中間,掀起腥風血雨,被狼牙棒刮掉血肉悲号着強盜,被奔馳而過的彎刀割斷喉嚨的強盜,将面前的戰場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場,那慘狀讓馬西米爾克和他的夥伴們都不忍心觀看。
“伯爵大人,這是我見過的最精彩的戰鬥。”馬西米爾克身旁的親随騎士,向施瓦布衷心的說道。
“啊~~~。”在戰場上戰勝的騎士和騎兵們,在躺倒的敵人中,尋找幸存者然後毫不留情的将其殺死,仆人們則放下手炮收拾起戰場來了,其實這些仆人是由馬爾克手炮兵們裝扮的,打掃戰場上的戰利品也是他們的福利之一。
“我剛剛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您仆人手中的武器,居然洞穿了鏈甲?”細心的馬西米爾克向施瓦布詢問道。
“哦,那個呀,哈哈,當然了。”施瓦布當然知道火器能夠洞穿一般的盔甲,不過那也是有距離限制的,必定現在他還沒有制造出更先進的滑膛槍,隻是這種事情不足爲外人道。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遊俠騎士們搖着頭說道,而馬西米爾克卻低着頭沉思着,這場戰鬥真是讓他打開眼界,一名手中拿着手炮的普通仆人,就能夠殺死一名身穿鏈甲的武士,以此類推豈不是說更多的手炮使用者,連精銳的騎士也可以殺死,這種完全不同于王室軍事教育的戰鬥方式,讓這位年輕的王子一時之間腦袋轉不過彎來,要知道他可是一個狂熱的騎士追崇者,對于在比賽場上騎士們的盔甲防禦和武力展示,曾經一度讓這位王子認爲騎士是最不可戰勝的兵種,因此他總是希望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士隊伍,但是那需要巨大的财富支持,而王室缺乏的正是這一點,讓這位王子遺憾不已。
“如果我能夠擁有一支這樣的隊伍,也許長久的夙願就能夠實現呢。”馬西米爾克暗暗這樣想到,但是他也知道這位斯德丁伯爵并不是王室的直屬封臣,按照中世紀的法則,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也就是說雖然漢若威公爵是國王的封臣,但是作爲漢偌威公爵的封臣施瓦布,卻是不會聽從王室的命令,施瓦布隻需要聽命于漢若威公爵而已,如此王子隻能非常郁悶的歎息不已。
“王子殿下,您怎麽悶悶不樂?”馬西米爾克的親随騎士看見悶悶不樂的王子,連忙出聲詢問道,當然使用的是施瓦布等人聽不懂的語言。
“我很希望能夠讓這位斯德丁伯爵爲我服務,但是他卻不是我父親的封臣。”王子愁眉苦臉的說道。
“呵呵,原來是這件事,殿下不用擔心,雖然他不是您父親的封臣,但是别忘了漢若威公爵的長子可是您的好朋友。還有,這位伯爵似乎對您很有好感,您爲何不和他建立起親密的私人關系,這樣以後再加封他一個皇家頭銜,不就可以成功的拉攏他和他手下的軍隊了嗎?”這位親随騎士向王子出主意道。
“這,真是個好主意。”被自己的親随騎士開導,而想通的馬西米爾克重新開心起來,他立即縱馬上前與施瓦布并肩而行,力圖讓這位奇怪的伯爵留下好印象。
在随後的行程中,這位馬西米爾克王子用自己健談的口才和南方一些奇聞,成功的成爲了施瓦布的朋友,而施瓦布層出不窮的新鮮詞和想法也讓這位馬西米爾克王子驚訝不已,雙方在友好而快樂中漸漸接近漢若威堡,這座漢若威公爵的居所城鎮,依然如施瓦布曾經離開時候所見的那樣熱鬧,蜿蜒曲折狹窄的街道,昏暗的街道中隻能夠通過教堂的鍾聲來判斷時間,騎着馬打着旗幟的施瓦布一行人來到内城門口,守衛的人看見施瓦布的旗幟,知道這是來自斯德丁郡的伯爵立即放行,馬西米爾克也裝作不知道的跟在施瓦布之後蒙混過關。
“歡迎您,斯德丁伯爵大人。”進入内城後,一名漢若威公爵的宮廷官員連忙接待了施瓦布等人,然後爲他的仆人們安排住所,施瓦布的住宿則靠近公爵的居住地。
“啊,這是我的朋友,他們會和我的人在一起。”大概是想要讓馬西米爾克見識一下漢若威公爵的内城,施瓦布對官員說道,而馬西米爾克彬彬有禮的樣子,顯示出對方的貴族身份,官員不敢怠慢連忙爲馬西米爾克安排了住所。
“感謝您的好意,讓我能這麽近距離的觀賞這座堡壘。”馬西米爾克帶着捉弄的心态,向施瓦布說道,而施瓦布還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還以爲是這個年輕貴族的謙遜。
“不客氣,如果還有什麽需要,請來找我。”施瓦布說完帶着自己的侍從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長途跋涉讓他累壞了。
“咦,你等一下,轉過身來。”當馬西米爾克和他的親随騎士們一起,準備穿過庭院到自己的住所的時候,正巧碰見穿着典禮華服,身旁跟着幾名拿着鏡子的仆人,顧盼自若的德維熱。
“你好啊,德維熱,好久不見了。”王子馬西米爾克微笑着向自己的朋友說道,而德維熱則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這位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