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丁郡的土地雖然靠近北方,但是也非常的肥沃,每一年在農夫們辛勤的耕種下可以收獲茁壯的小麥等農作物,但是今年這個注定被戰火侵襲的年份,讓農夫們對與今年的收成幾乎不報任何希望。
先是斯德丁郡的貴族們大打出手,不斷的内戰讓本來應該耕種的土地上,被鮮血澆灌,戰火使得亂兵和土匪橫行,村莊經常受到這些不法者的危害,農舍中的耕牛和羊群常常會被深夜的匪徒摸走,可是農夫們隻能瑟瑟發抖的在簡陋的農舍中不敢出聲。
而在這個深夜中,雖然農夫們聽見了牲畜棚中的異常聲響,但是沒有人敢推開木門去呵斥,幾天之前小平原的戰役許多貴族潰散的亂軍,流竄到附近的村莊中,因爲饑腸辘辘而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手無寸鐵的農夫們隻能是祈禱着這些惡棍摸走幾隻雞後離開,但是他們的運氣似乎非常不好。
“開門~~。”随着一個粗魯男人的喊叫,農舍簡陋的木門被踢開,一群手持着火把的逃兵們,他們獰笑着走進低矮的農舍中。
“大人們,你們要做什麽?求求你們饒恕我們。”年老的農夫被逃兵們抓起來扔出農舍,老農夫頭上的皮帽掉落在泥濘的地上,滿頭的白發沾滿了泥土。
“找些吃的,混蛋,餓死我了。”一名身穿皮革甲的亂兵,從農舍中搜刮出幾顆放的都皺皺巴巴的蘋果,用滿口黃牙咬了一口,但是幹巴巴的蘋果确實沒有什麽嚼頭,隻能憤恨的扔掉爛蘋果。
“你們要什麽都拿去吧,不要傷害我們。”農夫一家人驚恐的抱在一起,老農夫雖然心疼自己那些微薄的存糧,但是他深知這些從戰場上下來的亂兵的危害,隻要能不傷害自己的家人,用那些食物交換是值得的。
“看看還有什麽可以帶走的,那些騎兵追的太緊了,我們應該馬上離開這裏。”在亂兵中有一個中年的劍士說道,他在這些亂兵中似乎是一個比較有威望的人。
“急什麽?我跑的已經太累了,讓我看看這個小娘們。”另一名身着髒兮兮的布甲,手持一柄戰斧的莽漢,抓起農夫的年輕的女兒,撕扯着女孩的衣服,在女孩的尖叫聲中哈哈大笑着,緊張的逃亡讓這些士兵的神經繃到了極點,雖然吃一頓是不錯的,但是如能有一些更好的消遣他們也是不介意的。
“該死的家夥。”看見自己同伴的樣子,那名長着一頭黑色長發的劍士不屑的啐了一口,他緊張的四處張望着空曠黑暗的四周,這家農戶大概是外來者,所以他的農舍修建在離村子稍微遠點的地方,這也是這些亂兵們選擇下手的原因,畢竟在村子中如果太過火激怒了村民,也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們。”年老頭發花白的農夫看着,被莽漢壓在身下撕扯衣服的女兒,鼓起勇氣向劍士求饒道。
“住口,如果再吵就宰了你。”劍士不耐煩的抽出短劍,架在農夫的脖子上,連日來被追逐的如同喪家之犬的生活,讓他的耐性降到了極點。
“轟~~~。”正當亂兵們在禍害農夫們的時候,從空曠的田野中響起了馬蹄的聲音,被連日追逐的亂兵們敏感的意識到煞星到了,他們紛紛停下手中正在幹的搶劫勾當,拔出各自的武器四處張望。
“他們這麽快就來了。”中年劍士吃驚的看着黑暗中,他不明白那些人怎麽就不放過自己等人,他推開農夫拔出腰間的長劍,一手拿短劍一手持長劍,這是标準的德維克劍派的雙刃劍術。
“狗雜種,我受夠了,讓那些混蛋來吧。”那名手持戰斧的莽漢,憤怒的從上半身被扒開的少女身上起來,少女的臉上抹着許多污泥,清澈的藍眼睛中包含着淚水。
“殺~~~。”亂兵們扔掉手中的火把,他們圍成一圈準備應付那可怕的敵人,而農夫一家人又重新聚在一起,老農夫在地上火把一閃一滅中,看見從曠野中忽然出現了一群身穿花花綠綠服裝的騎兵們,他們高喊着口号,揚起可怕的彎刀沖進亂兵們的隊伍中,猶如切菜砍瓜一般,将那些亂兵們撞到,彎刀上下飛舞着劈砍在亂兵們的腦袋上,讓剛剛還不可一世的亂兵們鬼哭狼嚎抱頭竄鼠。
“老爺,你們是什麽人?”老農夫恭敬的跪在地上,看着騎在馬上的騎士,從騎士身後那面旗幟,農夫知道這是一位貴族老爺。
“我們是斯德丁伯爵大人的手下,放心好了伯爵大人已經命令我們肅清強盜和亂軍,你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騎士高揚着頭顱,向農夫一家人宣布道,而他的手下押着那些垂頭喪氣的亂兵們,向遠處而去。
“斯德丁伯爵大人?”這位農夫第一次聽說這個郡居然還有一位伯爵大人,這麽說很快這裏就要有一位封君了嗎?雖然對于躲在鄉村中的農夫來說一位伯爵太高貴了太遙遠了,但是既然這位伯爵大人要肅清兵匪,那麽應該是一位好人吧,樸實的農夫這樣想着。
“伯爵大人,我們把領地中那些亂兵和強盜都抓來了。”科羅爵士帶領着胡薩爾騎兵們四處出擊,在鄉野間抓捕打擊那些亂軍和強盜們,并且按照施瓦布的命令将這些惡棍都當做俘虜抓了起來,“隻是我不明白,伯爵大人您既不把他們出賣給奴隸商人,又不殺死他們立威,卻耗費着糧食養着他們是做什麽?”
“我打算攻城的時候,讓這些人沖上去,這樣總比我們自己的戰士死去要好得多吧。”施瓦布毫無保留的對科羅爵士說道。
“唔,這樣的話倒是個好主意,對了那些接到您命令的斯德丁貴族們還是不願意降服嗎?”
“哼,這由不得他們,我已經讓奧托和馬格整軍待命了,先去包圍奧什維多堡,然後再對付那些不聽話的貴族們。”打擊了貴族勢力的施瓦布對這些頑固不化的貴族們的耐心已經到了底線,既然語言已經不能夠讓他們明白,那麽就隻能出鐵拳了。
“早就應該這麽幹了,不過伯爵大人,您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麽?”科羅爵士好奇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何必這麽着急呢?”
馬爾克軍團和約克爵士以及迪克男爵等人的部隊八百餘人,将這個百年曆史的城堡包圍了起來,但是一開始其實并不順利,施瓦布畢竟沒有攻打過這麽大的城堡,原以爲這座城堡中的人隻是龜縮在城堡中而已,誰知道他們在城堡之外挖掘了一圈壕溝,壕溝中插着尖樁士兵躲在壕溝中組成一道防線,無奈之下的施瓦布隻得将那些被抓捕的俘虜們召集起來。
“你們這些該死的惡棍,給我聽好了,我乃是漢若威公爵大人的封臣,斯德丁伯爵大人。你們在我的領地中,懼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按照法應該處以死刑,但是現在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建功贖罪的機會,不知道你們願意幹嗎?”施瓦布騎在馬上,身旁護衛着威風凜凜的骷髅近衛騎兵們,對着在他們面前一群蓬頭垢面的犯人們說道。
“什麽?貴族難道要赦免我們嗎?”這些犯人相互嘀咕着,但是從眼中卻射出桀骜不馴的眼神,在這個時代貴族不單單是血統高貴,他們還享有着許多的特權,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特權就是司法豁免權,這項特權的意思是說擁有高貴血統的貴族,可以赦免地位低微者的罪行,當然這種特權也不是說沒有條件限制的,例如攻擊教會的罪行是無法赦免的,這隻有宗教最高的教皇才有的權利。
“沒錯,我可以赦免你們的罪行,不論你們曾經是盜竊犯,強盜,殺人犯我都可以赦免,但是你們看見那座城堡了嗎?”施瓦布擡起鐵皮臂铠,指向奧什維多堡向這些囚犯說道。
“看見了,那又怎麽樣?”一名中年的劍士,歪着腦袋問道。
“去占領城堡外面的壕溝防線,攻破城堡後我就赦免你們的罪行。”施瓦布不擔心赦免這些人後,便沒有這種好用的戰士,因爲在這個時代并不缺乏犯人。
“開什麽玩笑,去占領城堡外面的壕溝,你們沒看見城堡中的角樓嗎?那裏面的弓箭手手中的弓箭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有囚犯嘲笑道。
“哼,那麽不願去的人就會被立即砍下腦袋。”施瓦布向身旁一使眼色,一名身穿紅色披風的行刑官,腰間别着繩子和鋒利的斧頭,走上前來,看着行刑官不友好的目光在自己脖子上看來看去,這些亡命之徒的囚犯立即明智的閉嘴,雖然他們不怕死,但是能活着比什麽都好。
“你能确定攻占壕溝後,就一定會赦免我們,不會欺騙我們吧。”那名中年劍士問道。
“當然不會,我以我的名譽起誓。”在衆目睽睽之下,施瓦布舉手發誓道,囚犯們知道貴族們對于名譽比什麽都重要,于是紛紛同意這個主意。
“我們用什麽武器?”囚犯們問道。
“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從此以後就用這種大劍吧,當然如果你們企圖反抗或者逃跑,就要想想你們身後的弓弩還有我的騎兵們,這次他們不會用刀背而已。”施瓦布警告這些囚犯道。
“當然,大人。”囚犯們想到那些胡薩爾騎兵們鋒利的彎刀,連忙發誓不會逃走。
囚犯們從馬爾克軍團士兵那裏領取了一人高的巨劍,然後在中年劍士的帶領下,這一群三十人的隊伍走到了離壕溝五百步遠的地方,而在他們身後手持弓弩的馬爾克士兵,緊緊的盯着他們,在弓弩手之後還有胡薩爾騎兵們虎視眈眈。
“該死的,拼了。”看見逃跑無望的囚犯們,隻能高舉着巨劍向奧什維多堡沖去,看見從馬爾克營地中沖出來一群手持巨劍,渾身衣衫褴褛的瘋子們,奧什維多堡的士兵們立即發出警報。
“敵襲,敵襲。”戴着圓頂寬邊頭盔,身穿皮革甲的士兵們,手持着長矛在壕溝中緊張的看着那群沖過來的瘋子們,他們手中那誇張的巨劍看着就讓人感到害怕。
“殺~~~。”囚犯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現在施瓦布擺在他們面前的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消滅前方的敵人,在你死與我活之間,這些囚犯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我活。
“嗖~~~。”從奧什維多堡的防衛塔樓中,各就各位的弓箭手們将手中的弓箭準确射出去,箭如飛蝗般射向從馬爾克營地到城堡壕溝防線的空地中,囚犯們将巨劍高舉在頭頂揮舞着,将飛到頭頂的箭擋開,但是依然有運氣不好的人被弓箭射中,飛速奔跑的囚犯們很快看見了插着尖樁的壕溝,他們大喝着用巨劍砍斷尖樁,然後撲進壕溝中。
“呀~~。”奧什維多堡的守衛們,用長矛抵擋着這些瘋狂的囚犯們的巨劍,但是這些鋒利的巨劍毫不留情的劈砍在守衛們的身上,與這些養尊處優的守衛們不同,這些囚犯們都是些每天在死亡線上掙紮的人們,在求生的渴望中揮動巨劍成了他們唯一能夠依賴的事情,如旋風般的巨劍砍斷了敵人的手臂和四肢,才慘叫聲中這些囚犯們瘋狂的殺戮着。
“伯爵大人,那些囚犯完全打亂了敵人的部署。”科羅爵士欣賞的看着這些視死如歸,勇敢的突入敵人防線中的死囚們,對于施瓦布的奇思妙想他真是佩服之極。
“命令馬爾克軍團壓上去,占領敵人的防線。”施瓦布拿起單眼望遠鏡,然後下令道,奧什維多堡的守衛們被這些瘋狂進攻的囚犯們打的陣腳打亂,他們沒有想到這幾十個人如同瘋子般與自己厮殺起來,壕溝中已經被鮮血和斷肢染成了紅色,施瓦布看見那名中年的劍士如同發了瘋一樣,将巨劍狠狠的刺入一個沖向他的守衛的面部,這種發狂的勁讓任何人都會不寒而栗。
“我不能死在這裏,絕對不能死在這裏。”那名中年的劍士喘着粗氣,汗水将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腦袋上,他已經麻木的将巨劍一次又一次的砍入敵人的**中。
“真是可怕,以後他們就叫凄慘無望隊吧,給他們制作一面紅色的旗幟。”施瓦布放下單筒望遠鏡後,對身邊的人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