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什維多堡中班克男爵簡直要被這些貴族們吵的頭昏腦漲的,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們瞞着奧什維多堡的貴族議會們,單獨去進攻敵人在邊境的木寨,結果可想而知全部被敵人俘虜了,結果這些小子們的家人坐不住了,紛紛到奧什維多堡中向班克男爵施壓,要求他立即出兵解救自己的孩子們,可是班克男爵知道要攻下一座木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施瓦布将木寨建立在河流的一側,自然的河流成了天然的護城河,必須等到水位下降的時候進攻才有勝算。
“如果我的兒子有什麽不幸,我絕對饒不了這個胖子。”被拒絕的貴族紛紛咒罵着離開了奧什維克堡,他們看見使用武力無望,隻能寄希望于通過談判用贖金贖回自己的兒子們。
來自斯德丁郡貴族們的使者絡繹不絕的往來于施瓦布所在的木寨,以及奧什維多堡之間。而施瓦布也不着急,慢慢的與這些使者浪費口水,從一個銀納所一個銀納所敲定贖金,所謂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好吧,尊貴的伯爵大人,您的要求我們都會滿足的,但是在那之前能否讓我們看看我們家的少爺。”使者在心中腹诽着貪财的施瓦布,但是臉上卻不得不露出獻媚的笑容,要知道如果不能帶回自己家的少爺,老爺們可是說了會把他們全家都賣到坑礦中作勞力,那可是比死還可怕。
“可以,他們在這裏受到了很好的招待。”施瓦布與科羅爵士等人相視一笑,在使者們看來似乎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但是隻有光頭奧托等人看的出來施瓦布眼中那種捉弄的神色,在帳篷中光頭奧托等人爲了保持嚴肅的神奇,請憋着内傷的笑。
“哦,上帝呀,這個魔鬼。”當使者們看見他們的少爺的時候,發出咒罵的聲音,即使是在敵人的木寨中也顧不得許多了。
在他們的面前那些少爺們,上身隻穿着一件襯衫,在泥濘的肮髒的地上排着隊伍,将一根根木頭搬運到工地上去,此時他們那裏還有一點貴族的樣子,完全是一副肮髒的農奴的摸樣。
“吃飯了,吃飯了。”正在這時候肥胖的廚子,提着一個大鐵桶,另一隻手中拿着一個大木勺,邊攪拌着大鐵桶邊大聲的嚷嚷着,聽見廚子的嚷嚷聲那些有氣無力的貴族少爺們,立即像打了雞血一樣,看着吃飯的地點,但是因爲沒有獲得軍士長的同意,誰都不敢停下手中的活,隻是看着冒着香氣的鐵桶咽着口水。
“好了,可以吃飯了,小夥子們。”看見被累積起來的木料差不多了,軍士長點點頭同意讓這些年輕的騎士們去吃飯。
“噢~~。”年輕的騎士們發出興奮的呐喊聲,紛紛到給他們分發木盤和木勺子的地方,然後亂轟轟的到廚子面前排隊,當廚師用木勺将一勺勺的肉湯放進他們木盤中的時候,年輕騎士們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完全沒有貴族的矜持和做派,看着他們自己的小主人那副模樣,使者們的心中抽搐着,如果這一幕被他們的父親看見,會發出怎樣的哀嚎。
“天哪,少爺,是我呀。”一名使者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連忙奔向自己的小主人身邊,而他的小主人正在和一支野雞腿奮戰根本顧不上理會他,可是這名使者不敢有絲毫的怨恨,站在自己小主人的身旁恭敬的等待着。
“啊,真是香啊。”那名年輕的騎士好不容易吃完了,他伸出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滿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這時候才看見自己家的仆人,“是你呀,你怎麽來了?”
“嗚,少爺,老爺和您的母親非常想念您,讓我來談贖金的問題,您在這裏受苦了。”仆人從眼睛中擠出淚水,然後看見自己家少爺的靴子上的泥土,連忙跪下了用袖子擦了起來。
“我在這裏挺好的,幹嘛要多事?”出乎仆人的意料之外,自己家的少爺似乎對這種堪比奴隸的生活并沒有什麽不滿意,這下仆人有些站不穩了,少爺不會是讓那個魔鬼般的暴君打壞了腦袋了吧。
“少爺,您放心很快您就自由了,如果這個暴君敢對您有任何不利,老爺會帶着軍隊來爲您報仇的。”仆人小心的看了下馬爾克軍團的士兵們,然後對低聲的對年輕的騎士說道。
“不用那麽麻煩,我真的很好。”年輕的騎士苦笑了一下,他現在很明白自己家仆人的心情,在開始的時候年輕騎士和他的夥伴們也非常的憤怒,雖然他們比較廢柴,但是畢竟他們的身上流淌着高貴的血液,怎麽可能會做奴隸們幹的活呢。
可是施瓦布卻完全無視了他們的意見,隻是告訴他們想要吃飯就要勞動,沒有誰是生來爲誰服務的,這種超時代的思想讓這些年輕的騎士們完全蒙了,但是随後停止了供應食物,隻有勞動的人才能有飯吃,并且每天他們要和馬爾克的士兵們一樣出操,勞累的體力勞動讓這些年輕的貴族們叫苦不已。
但随後他們逐漸的屈服在了這種強權之下,更重要的是慢慢的他們發現,不但是馬爾克的士兵們,就是施瓦布這樣的大貴族每天也和他們一樣出操,一起吃同樣的飯,這讓這些桀骜不馴的年輕騎士們驚訝不已,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貴族擁有非常多的特權,很少有那個貴族會放棄舒适的生活與低賤的士兵一起訓練,還有吃同樣的食物,他們不理解施瓦布的行爲,但是施瓦布的以身作則讓他們的逆反心理逐漸消失。
“咚咚~~~。”正在年輕騎士回憶這幾天的日子的時候,傳來了小鼓的咚咚聲音,他的仆人完全沒有反應,但是年輕的騎士卻條件反射一般立即将木盤放下,然後向木寨空地走去,其他的年輕的騎士們也同樣走去,雖然有監視他們的士兵,但是看得出來他們完全是自發的行爲。
“怎麽回事?”作爲使者的仆人完全摸不着頭腦,當他向空地看去的時候,看見密密麻麻的馬爾克長槍士兵們,已經排列好了整齊的方陣,而使者的小主人和他的同伴們則排着的隊伍在左側。
“馬爾克,馬爾克~~~。”長槍士兵們在小鼓聲中,舉起長槍大聲的呼喊起來,士兵們的眼中飽含着堅定的榮譽感,然後在軍士長的帶領下開始每日的訓練,而年輕騎士們帶着羨慕的目光看着這個榮譽的團體,他們在以前隻是一群仗着自己家族的勢力,四處胡鬧的處于逆反期的年輕人,至于成爲騎士的時候的那些誓言,在他們看來都是些裝飾而已,完全沒有融入他們的靈魂,但是他們又渴望獲得榮譽和别人的認可,雖然他們的父母甯願他們一生平安的呆在莊園中,但是他們年輕的心中卻渴望着勝利和榮譽。
曾經他們認爲趣味相投的在一起,就能到天涯海角去博取榮譽,但是他們卻失敗了,可是在他們的敵人的營地中,他們卻感受到了那種對于榮譽的堅定信念,那不是年輕人一時的沖動和幻想,而是踏踏實實的在每一次訓練和動作中體現出來,更讓這些年輕騎士們感到無法置信的是,這些隻是些剛不久放下農具的農夫們,可是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幾乎每一個馬爾克士兵都将維護馬爾克軍團這個團體當做天經地義的事情,比起自己這些農夫更像是騎士,這讓年輕的騎士們感到了深深的慚愧,于是他們自發的和這些馬爾克的士兵們一起訓練,試圖找到雙方的差距,而施瓦布也沒有阻止他們這樣去做,在他看來這就是自己所創立的馬爾克軍團這個團體的迷人之處,任何人都會在這個大熔爐中浴血重生。
“太胡鬧了,我要去禀告老爺。”使者無法理解自己小主人的内心世界,他隻能是認爲小主人是被那個自稱爲伯爵的暴君的折磨,于是他飛快的騎上馬奔跑出木寨,向自己老爺的莊園而去,他要在自己老爺的面前狠狠的控訴施瓦布的殘暴。
“什麽?你說我的兒子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聽見仆人的禀報,馬格努斯子爵憤怒的将一座燭台扔在木桌上,結實的木桌發出痛苦的呻吟。
“是的,我的老爺,可憐的小少爺,吃不好,還要幹繁雜的粗活。”仆人跪在地上,顫抖着迎接着貴族的怒火。
“他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對待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是一位貴族,我絕對饒不了那個冒牌貨,我發誓要讓他受到懲罰。”馬格努斯子爵心中對這個一點面子都不給的所謂斯德丁伯爵感到怒火中燒,在這個時代貴族之間彼此是要給對方面子的,因爲你不可能永遠都是勝利者,也許下次你自己就會成爲俘虜,那麽給貴族優厚的俘虜生活,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風度的體現,可是這個該死的冒牌貨居然不顧這個傳統,将一個貴族當做了什麽。
“我會讓你後悔的,讓你明白規矩的。”馬格努斯子爵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