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裁判所坐落于城邦西南郊外的修道院中,這座修道院與其說是一座宗教建築,不如說是一座軍事碉堡,不但修築着高大厚重的圍牆,四面安置着居高臨下的箭塔,在修道院外還挖掘了一條深深的人工河流作爲護城河,當有人要進入的時候必須要通過城門口的一座吊橋,因此不但敵人無法輕易的攻破修道院,而且裏面的犯人也不可能逃脫,這裏就是被成爲人間地獄的普俄勒斯宗教裁判所,表面上這座修道院與其他地方的修道院并沒有什麽兩樣,拱形圓頂的修道院,石頭制成的石柱走廊,穿着白色修士服裝,保持着靜默的修士們三三兩兩的走動着,但是在這座修道院的地下,是一座四通八達布置齊全的地牢。
“啧啧,這不是高傲的尼魯拉斯大人嗎?幾天不見怎麽落魄了許多。”尼魯拉斯從自己潮濕長滿虱子的頭發下,看見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站在鐵籠外面,尼魯拉斯在市鎮地牢中就被拷打過,在被用囚車運到普俄勒斯後便被關入一間用鐵鏈懸挂在空中的鐵籠中,在這座鐵籠中尼魯拉斯不能站立又不能完全躺下苦不堪言,在他的周圍還有許多這樣懸挂的鐵籠,鐵籠裏面關着的有活人有死人,活人大多隻剩下一口氣了,而死人則是一幅幅骷髅架子非常滲人的在半空中晃悠着。
“放了我的孩子。”尼魯拉斯氣若遊絲的說道,他的眼神已經開始發散,瞳孔常常聚焦不到一起,看着眼前的男子模模糊糊的。
“放心,我們對他有特别的照顧,你知道嗎,這裏雖然關押過許多異端,但是還從來沒有關押過這麽小得家夥,聽說獄卒們已經開始打賭,看他能撐多長時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男子露出殘忍的笑容說道。
“混蛋,畜生。”尼魯拉斯突然伸出骨瘦伶仃的雙手,緊緊的抓住鐵籠的欄杆,憤怒的搖晃着鐵籠,鐵籠在搖晃中來回擺動。
“哈哈哈。”看着這個曾經高貴的市議員悲慘的樣子,男子感到一陣快意,這才幾天功夫便将這個養尊處優的貴族,變成了如同墳墓中的孤魂一般,這就是宗教裁判所的可怕之處。
“啊~~~~。”在宗教裁判所中鞭撻的聲音,以及人們慘叫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這裏如同最深處的地獄,男人女人在這裏受到教會最嚴厲的懲處,這裏可以說是教會最黑暗的地方。
“媽媽~~。”其中一間牢籠中,小蘭道夫躺在冰冷的地上,他蜷縮着瘦小的身體在寒冷中發着抖,大大的眼睛無神的注視着生鏽的鐵欄,這幾天他覺得自己從天堂跌入了地獄,從備受寵愛的家族族長繼承人,變成了可悲的異端囚徒,與他的母親生生的分開。
“咯吱~~。”鐵牢的門被打開一道縫隙,獄卒将一塊又硬又黑得面包扔了進來,腹中饑腸辘辘的蘭道夫抓住這塊面包啃了起來,可是面包太硬了,他隻能勉強吃下一點點。
“嘿嘿,小家夥你這麽賣力的吃東西能有什麽用?”在蘭道夫抓住面包啃食的時候,在牢獄陰暗角落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要活下去。”蘭道夫看着那個和自己關在一起的老頭堅強的說道,一道炯炯有神的眼神從陰暗的角落中注視着小蘭道夫。
“活下去?誰不想活下去,可爲什麽要活下去呢?”老頭忽然笑了起來,在他看來這麽一個小不點能在這種陰森恐怖的牢獄中,不哭泣,不發抖,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我要報仇,所以要活下去。”蘭道夫握緊拳頭說道。
“報仇?向誰報仇呢?”老頭沒想到這麽小得一個小孩子,居然會有這麽強烈的仇恨。
“陷害我父親,還有所有陷害我的家族的人。”蘭道夫雖然年紀很小,但畢竟是貴族家的孩子,他家族的繼承人的身份,注定他所受到的教育不是普通小孩所能比的,在絕境中的這份堅強也是家族的訓誡之一。
“嗯,敢愛敢恨,倒是有些豪俠的意思,有趣,真有趣,哈哈~~~。”老頭忽然從角落中站了起來,蘭道夫此時才驚訝的發現,老頭的雙手和雙腳被小臂粗的鐵鏈拴住,而這個奇怪的老頭長着一副從來沒有見過的扁平的面孔,黑色的眼睛,黃色的皮膚,與大陸上的人的長相都不一樣,難道是地獄中的魔鬼嗎?當老頭伸出長着長長指甲的右手的時候,蘭道夫恐懼的驚叫起來。
“聽見了嗎?”兩個坐在牢獄外面閑聊的獄卒說道。
“什麽?”
“那個小孩子的聲音。”
“當然聽見了,你這家夥可真是個惡棍,把他扔進那個可怕的魔鬼的牢獄。”
“嘿嘿,爲了打賭我幾乎押上了所有的積蓄,怎麽能夠讓他撐的太久呢。不過那個被裁判官大人們帶來的魔鬼,真是很恐怖啊,據說有好幾個獄卒前輩就死在他的手上呢。”
“是啊,據說那是從東方草原上抓到的,聖父都親自過問過了,牧師和宗教裁判官們,還在研究這個魔鬼的來曆。”
“嘿嘿,聽說魔鬼最喜歡小孩子的心肝,但願他用餐愉快。”
當兩個獄卒議論着的時候,那個被稱之爲魔鬼的老人,正用手指飛快的在蘭道夫的身體上指指點點,而蘭道夫雖然想要逃脫老人的魔掌,但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麽掙紮都擺脫不了,仿佛老人的雙手真的有魔力一般牽引着他。
“你,你要做什麽?”蘭道夫好不容易等到老人停下來的時候問道。
“唔,雖然不是練武的上乘料子,但是好在體質強健,畢竟這些羅刹鬼與我等人是不同得啊。”老人自顧自的說道,被抓到這個奇怪的國度已經許多年了,通過和那些帶着高帽子的宗教裁判官們的學習,自己也能夠運用羅刹鬼的語言,但是無論自己怎麽解釋他們也不肯相信自己是人,硬說自己是什麽魔鬼派來的,每一段時間就要圍着自己吉利哇啦的念經,和這比起來老人倒是甯願被他們鞭撻,練過内外氣功的他常常當那些皮鞭是瘙癢,這反而讓這些宗教裁判官們更加忌憚起來,隻是将老頭關起來了事。
“你要做什麽?這是什麽?”蘭道夫感到一股熱流順着自己的身上流轉起來,他雖然很害怕老頭,但是卻也感到渾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小子,你有福了。”老頭心想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幹脆自己找點事情做,仔細對蘭道夫講解起人體的穴道和經絡,将個小蘭道夫弄的雲裏霧裏的,可是老頭可不管這些隻是讓他死死記住,雖然一開始小蘭道夫不清楚老頭講得那些東西,但是通過一些奇怪的動作漸漸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強健,并且常常感到小腹中有暖暖的一團,按照老頭的說法這就是氣,就這樣小蘭道夫與這個奇怪的老頭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而獄卒們非常奇怪的發現小蘭道夫并沒有被魔鬼殺死。
忽然有一天,小蘭道夫被獄卒從牢獄中帶了出來,他被身體強壯的獄卒提起來向前拖行着,雖然跟随怪老頭學習了氣功,但是他到底年紀幼小,在成年的獄卒面前如同一隻小雞般被提起來。
“真是讓人意外,你居然還能活到現在,不過也好,正好看見你母親最後一幕。”宗教裁判官看見被帶過來的蘭道夫,笑眯眯的說道,那沙啞的聲音如同手指甲刮過玻璃,讓人毛骨悚然。
“媽媽。”蘭道夫被帶到的是一間陰森的囚刑室,這裏充滿了潮濕血腥的味道,數十根鐵鏈從屋頂垂下來,手铐腳鐐扔的滿地都是,沾滿血迹的木椅上坐着一個赤身**的女人,女人的雙手和雙腳被拷在木椅上面,飽滿的ru房和雪白的身體上滿是血痕,她得手指指骨扭曲,看的出來受過極大的創傷,雙腳的指甲全部被拔了下來,在一旁的地上放着還沾着血肉的鐵鉗,女人呻吟着擡起頭,蘭道夫哭泣着喊着,那是他曾經高貴的母親,可是女人并沒有任何反應,因爲她得雙耳和雙眼已經被刺瞎刺聾了。
“可悲的女人,爲什麽不肯招供呢,隻要承認自己的罪行就可以解脫了。”宗教裁判官啧啧的搖着頭,對這個固執的女人說道。
“大人,鐵處女準備好了。”頭戴黑色頭巾的行刑官說道。
“很好,讓她用鮮血償還對主的罪行。孩子看清楚了,哈。”
兩名獄卒推上來,一個如同鐵棺材般的東西,鐵棺材的一面形狀如同一個少女,面具部分被刻畫的微妙微翹,少女似乎微笑着看着蘭道夫,可是當獄卒打開這個鐵處女的時候,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蘭道夫聞到後幹嘔了起來。
“呵呵,把她放進去。”宗教裁判官看了小蘭道夫一眼,似乎要滿足自己變态的心理似得說道。
“不,不要把我母親放進去。”小蘭道夫看見鐵處女的裏面,被驚吓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見鐵處女兩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鐵釘,人如果被放進去,還不被紮成了蜂窩,難怪裏面充滿了血腥味。
“是,大人。”獄卒解開女人的雙手雙腳,不懷好意的在女人豐滿的ru房上摸了幾把,宗教裁判官看見了皺起了眉頭瞪了獄卒幾眼,獄卒才連忙将女人放進了鐵處女,與這些絕對狂熱禁欲的宗教裁判官不同,這些獄卒可是正常的男人們。
“啊~~~~~~。”當鐵處女被關上的時候,女人被鐵釘刺得慘叫不止,因爲面具部分被打開着,所以還能夠看見她因爲痛苦扭曲的表情。
“嗚~~~~。”小蘭道夫跪在地上哭泣着,宗教裁判官此時才滿足的讓獄卒将面具合上,當面具合上的時候也就意味着鐵釘被刺入人的腦部,裏面的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掙紮後便終結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