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來自北方漢若威的商人,帶着一頂商人們常常戴着的氈帽,飽經風霜的臉上挂着無害的微笑,他的商品是一些奇怪的紙張,開始的時候茨布萊茲還以爲那是哪裏新出産的布匹,後來才發現比布匹要容易撕爛的多,他想不明白這種東西怎麽會有人購買呢,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商人口中講述的事情深深地吸引了他的耳朵。
“聽說了,在北方漢若威公爵與可怕的偌維德人之間的戰鬥了吧。”北方商人帶着自豪的神色說道,畢竟能夠與恐怖的偌維德人作戰定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絕對和貴族領地間的私戰不同。
“快說說吧,我們知道的是漢若威公爵大人損失慘重,才将偌維德人趕出北方領地。”其他的商人們說道。
“嘿嘿,你們所知道的都是些老掉牙的消息,漢若威公爵手下封臣們損失慘重沒錯,但那是因爲偌維德人勾結了公爵宮廷中的宮相,裏因外合下設的陷阱,結果可憐的漢若威公爵自己都差點自身難保。”北方商人看着其他人茫然的神色,更加的得意起來,他抽動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環顧了一下周圍。
“然後呢,怎麽樣?”其他人焦急的問道。
“幸虧漢若威公爵大人受到上天的眷顧,他手下的一位勇猛的騎士帶領着手下的士兵,打垮了偌維德人的進攻,揪出了隐藏的叛徒,挽救了漢若威公爵大人的性命,立下不朽的戰績。”
“哎,我說你又不是雲遊詩人,吹的這麽大的牛,一名騎士救了漢若威公爵大人,我們可不相信,公爵手下的封臣中,他們有多少騎士,結果都被偌維德人打敗了,一名騎士怎麽能打敗偌維德人呢,一點常識都沒有,也許您從來沒有将偌維德人吧,哈哈哈。”商人們都嘲笑起來,他們可不相信什麽一名騎士挽救王國的傳奇。
“這是真的,我以我的名字,不,我祖輩的名字起誓,這都是真的。”北方商人激動的賭咒起來,這種質疑讓他無法忍受。
“請您接着說吧,那名騎士怎麽挽救了公爵大人的?”茨布萊茲阻止了商人們的哄笑,接着問道。
“還是這位先生好心,不像你們。”北方商人摘下自己的帽子,拿在手上拍了拍,然後說道。“那名騎士就是馬爾克領地的領主,他因爲救援公爵大人有功,已經被封爲斯德丁伯爵了,這可是做不了假的吧,而且據說這位伯爵手上擁有一種能發出閃電的武器,他就是用這種可怕的武器将偌維德人一掃而空,因此現在偌維德人隻要一聽見他的名字都會發抖。”
“不會吧,我不相信。”商人們對這種幾乎怪力亂神的故事,紛紛搖起頭來,閃電是上帝手中的武器,怎麽會落入凡人的手中呢。
“會發出閃電的武器。”茨布萊茲聽後心中一動,他想到如果自己的部族如果擁有這種武器,就不用怕該死的伯根德公爵了,他立即決定不去布魯王國而改道向北方領地出發,在那裏要得到這種會發出閃電的武器,并把它順利的帶回自己的同胞中去。
當經過了這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夜晚,清晨的陽光再次穿破濃霧的時候,茨布萊茲立即告别了商隊們,向北方領地出發,那種神奇的武器深深的在召喚着他,但是茨布萊茲心中多少有點忐忑不安,如果這個消息根本是假的,子虛烏有怎麽辦?但是随即茨布萊茲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就是漫無目的的在大陸上遊曆,不如去北方領地中碰碰運氣。
施瓦布此時并不知道一位身懷着複興民族大業者正向自己而來,他這一段時間除了練練馬爾克軍團外,就是倒騰自己的白蘭地酒,這種酒雖然對光頭奧托和科羅等人來說有點奢侈浪費,但是當他們嘗了第一口後便再也忘不了那種甘醇的味道,每天眼巴巴的守候在地窖門外面溜達,準備能夠鬧點白蘭地酒喝。
“行了,你們别再這裏呆着了,這種好酒是用來賣給貴族們的,你們要是想要喝上這好酒,那就把你們手下的士兵們訓練好了,優秀者會得到白蘭地酒的獎勵。”施瓦布實在是被這幾個酒鬼纏的沒辦法,宣布了這麽個鼓勵方法,沒想到光頭奧托和科羅爲了得到白蘭地酒拼命的操練士兵,竟然提前完成了施瓦布編寫的訓練大綱。
“伯爵大人,您承諾的話一定要兌現啊。”科羅抓住施瓦布罩衫的一角,纏着他說道。
“哎,真是服了你們,不過看你們這麽喜歡這酒,看來我們今後的銷量一定很不錯。”施瓦布獎賞給科羅和光頭奧托一人一杯白蘭地,然後考慮自己以後是否該在領地中種植些葡萄園,自己釀酒制作白蘭地,因爲這個時代制作高檔的葡萄酒的技術,被修道院中的修士們嚴格保密着,對于他們來說紅色的葡萄酒象征着聖子的鮮血,更何況這些葡萄酒的出售還能夠爲修道院帶來豐厚的利潤,不過對于施瓦布來說這些葡萄酒的制造真不是什麽秘密,不過是将葡萄發酵後保存起來而已,并且施瓦布制作的白蘭地酒更加高檔。
“施瓦布大人,您要我抄寫的東西抄寫好了。”在施瓦布的身邊多了一個一瘸一拐的文書,因爲原先的撰寫員被調入庫房中,施瓦布的身邊少了一個能記錄的人,而迪克的到來解決了施瓦布的難題。
“大人,您真的要留下那個小子嗎?”當夜晚的時候,斯瑞克神秘的出現在施瓦布的床頭,對施瓦布這樣說道。
“哎,我說斯瑞克你能不能進門之前敲敲門。”施瓦布不滿的說道,這個斯瑞克整天不知道幹些什麽,而喜歡神秘的在半夜出現在施瓦布的床頭,成了斯瑞克的标志之一,對此施瓦布已經決定重新制作一把銅鎖。
“對不起,大人,習慣了。”斯瑞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是臉上依然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
“哎,不就是羅素男爵家的孩子嘛,那又能怎麽樣?難道我還對付不了一個瘸腿的孩子嗎?”施瓦布在迪克來到的第二天就弄明白了他的身份,雖然有過将其趕走的想法,但是看着這個全心喜愛馬爾克的人,施瓦布又怎麽能夠那樣做呢。
“您,不怕他是間諜嗎?”斯瑞克靠在牆上,懶懶地說道,雖然看上去斯瑞克渾身都露出破綻,但是任何輕視他的人都會被無情的現實擊敗。
“間諜能怎麽樣?偷襲我嗎?還是偵查我們的動向?不過不是我太自信,就算迪克把這裏的一切告訴他的父親,我也依然有辦法打敗他們。”施瓦布自信的說道,施瓦布的訓練大綱以及作戰方針,都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就算别人拿走了也是無法得到其精髓的。“對了,斯瑞克最近公主殿下有什麽消息?”
“我聽說,公爵大人的長子要回來了,想必公主殿下也一定在幫助公爵歡迎自己的哥哥吧。”斯瑞克輕描淡寫的說道,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已經在這個時代生存許久的施瓦布,立即敏銳的捕捉到其中的信息,原本在王室中服務的漢若威公爵長子,居然就這樣灰溜溜的返回了自己父親的領地中,這就足以證明漢若威公爵的衰弱已經讓王室覺察到了,而國王的冷遇也意味着漢若威公爵家族的衰落,急需尋求強大力量的公爵家族手中唯一的一張王牌就是公主們的婚禮了。
“看來,漢若威公爵家族大概要辦喜事了吧。”施瓦布不自覺的想起,在漢若威城堡庭院中,與公主瑪麗的香豔境遇,而他似乎有感覺到了那個溫暖的身軀。
“您在想什麽?作爲單身貴族的您,不是也有資格求婚嗎?”斯瑞克仿佛看穿了施瓦布的想法般,微微上揚嘴角的說道。
“一個連自己的領地都沒有收複的伯爵,你認爲有人會理睬嗎?”施瓦布歎了一口氣,似乎自己最近因爲歎氣太多,而顯得老了許多。
“可是您救過漢若威公爵大人的性命,就憑這一點,您在公爵的心中就有不小的分量。”斯瑞克說道。
“你錯了。作爲一名統治者,漢若威公爵大人是不會用這個籌碼換取人情的。”施瓦布也明白如果能夠娶公主瑪麗爲妻,就可以少奮鬥許多年,可是那些驕傲的貴族們會放過得到公主的自己嗎?施瓦布心裏可沒有個底子,這個時代爲什麽會遍布堅實的城堡,不就已經說明了時代的危險性嗎?更糟糕的是你不知道敵人會從什麽方向來進攻自己,從城堡高牆之外,還是城堡陰影間之中,在夢中施瓦布已經不止一次的夢見雪亮的匕首劃過自己的喉嚨,在噩夢中醒來的施瓦布總是默默的站立在窗戶旁邊,遠望着那一輪明亮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