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布看着身邊穿着長罩衫的莎麗,她的腰帶上鑲嵌着紅色和綠色的寶石,頭上帶着無邊的女帽,美麗的紅發放入發髻網中。這位好奇的王女此時成了施瓦布的座上客,當索倫将軍将八千個銀納所帶給施瓦布的時候,作爲俘虜的王女就獲得自由,有選擇去任何地方的權力,但是這位王女殿下卻選擇了留在施瓦布營地中,而索倫将軍将這位王女的幾隻行李箱也搬到了施瓦布的帳篷中。
停戰和談成功後,偌維德人與漢若威公爵的部隊開始收拾各自的行裝,在忙碌的營地中漢若威公爵看着一封索倫将軍交給他的信件,信件上有的一大滴紅蠟油上有亞斯的家族紋章,信中有亞斯的親筆信件,亞斯陰謀通敵和企圖殺死公爵的罪名無可辯駁,而偌維德人用這封亞斯的親筆信件獲得了漢若威公爵的諒解。
“施瓦布大人,我們也該離開了。”科羅用手抱着一頂犬嘴頭盔,身穿壓着天鵝絨的闆甲站在施瓦布面前說道,馬爾克軍團士兵們将俘獲的夾襖和緊身小铠等打包後背在自己的背上,有重量的鏈甲則被放入馬車内,施瓦布命令馬爾克軍團将跟随漢若威公爵大人回到到馬恩珂堡。
“出發吧。”在經過了一天的忙碌整理後,漢若威公爵的部隊集合後警惕的目視着偌維德人,那些偌維德人揮動戰斧迅速的拆除掉木寨後,然後全部退到隐藏着龍首船的海岸邊,那些帶領他們渡海而來的龍首戰船此時正孤零零的靠在海岸的沙灘上,偌維德人乘着寒冷的北風未吹襲的時候,立即登上船隻駛向平靜的海中,偌維德勇士們拿起木漿拼命的劃動着,漸漸的遠去在海平面上,當偵查騎兵們将這個消息帶給公爵的時候,直到這時候公爵才松了一口氣,馬上命令部隊向馬恩珂堡撤退,一路上士兵們用長矛挑着包袱高興的唱着贊歌,爲自己的勝利而歡呼。
“他們到底在高興什麽?我們又沒有輸。”身穿王室服裝的莎麗騎在馬上不高興的嘟着嘴,她的身後是三十名身穿鱗甲的偌維德皇家侍衛和穿着夾襖以及緊身小铠甲的偌維德勇士,這是臨走的時候索倫将軍給莎麗留下來的衛隊,他們将保護莎麗的安全。
“當然。”施瓦布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些偌維德衛士們腰間别着的雪亮戰斧,他們忠實的跟在莎麗的身邊寸步不離。
當部隊浩浩蕩蕩的走到一處生長着郁郁蔥蔥的森林的峽谷處的時候,施瓦布胯下的戰馬突然不安的嘶叫起來,施瓦布知道有時候動物的第六感是非常敏感的,于是他一邊安撫戰馬一邊向兩旁張望着,這處峽谷是從西邊進入馬恩珂堡的一處捷徑,兩邊高聳的山脈中似乎有着人影在晃動。施瓦布立即讓矮子偌德将自己的盔甲從馬車取下來,因爲戰事結束了施瓦布将沉重的闆甲取下來放在馬車上,保護騎士小腿的腿铠甲被重新綁在施瓦布的身上,
“公爵大人在那裏?”施瓦布穿着沉重的盔甲縱馬向隊列的中間走去,巴登伯爵正在和格奧爾格伯爵交談着,他們都穿着靈便的鏈甲,施瓦布走到他們中高聲的問道。
“在那邊,出什麽事情了?”巴登伯爵看見身穿重甲的施瓦布問道,施瓦布的樣子完全是一副準備作戰的樣子。
“在峽谷兩側有人影,保持戒備吧。”施瓦布向他們揮揮手,然後騎馬向公爵所在的地方奔去的時候說道。
“有人?”巴登伯爵立即命令士兵們小心戒備,并且讓自己的侍從将自己鑲嵌着紅色天鵝絨的闆甲取來,他手下的幾名身穿鏈甲罩衫的騎士分開向兩側奔去。
“嗖。”忽然幾支弩箭從樹林中射向漢若威公爵的部隊中,雖然因爲太遠沒有射中士兵,但是引起了士兵們的騷動,身穿皮革甲的軍官們一邊命令士兵用盾牌防禦,一邊從寬邊圓頭盔下觀察偷襲者的位置,然後命令弓箭手還擊。
“呀。”從山腰處的森林中沖出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騎士,他們穿着鏈甲,在肩膀和胸口挂着沒有抛光的黑色闆甲,他們的領頭者是一名身材巨大的帶着頭形頭盔,身穿沒有抛光的黑色全身甲的騎士,他揭開自己頭盔上尖尖的犬嘴面罩,揮舞着巨劍沖進公爵的部隊中。
“是魔山,他又回來了。”巴登伯爵從腰間立即拔出寶劍,縱馬向魔山沖入的位置奔去,那裏的公爵士兵正遭到屠殺。
“防禦,防禦,保護公爵大人。”長蛇形縱隊的漢偌威公爵部隊,在崎岖的山路上根本無法形成有效地防禦,面對魔山和他手下的士兵們隻能單憑各自的戰力對抗敵人,可是在魔山帶領下的騎士們勇猛異常,他們的劍上很快沾滿了公爵士兵的鮮血,而漢若威公爵手下的士兵們脫掉了重盔甲,隻是憑借手中簡陋的武器對抗魔山。
“長槍兵組成兩列隊形,攔住他們。”施瓦布放棄尋找公爵,立即揮舞着手中的雙刃劍,大聲的向馬爾克軍團士兵們命令道。
“長槍兵前進。”身穿皮革甲的馬格,摁了摁自己頭上的頭盔,帶領着本來就裝備着輕型盔甲的長槍兵們,擠過慌亂的公爵士兵們,向魔山的位置走去,長槍兵們用手中的長槍組成一道防線,六米長槍将魔山和他全副武裝的騎士們攔住。
“哇啊。”可是身穿重甲的魔山,用雙腿有力的夾住自己胯下戰馬的腹部,使戴着馬铠甲的戰馬在條件反射下向長槍陣中沖去,在到達長槍槍頭位置的時候,魔山突然用戴着鐵手套的左手,死死的抓住馬的缰繩,使得戰馬人立起來,擡起健壯的馬蹄沖進了長槍陣中,全身披挂着馬铠的戰馬整個将前面的長槍兵壓倒在地上,而魔山迅速的從馬上跳起來,揮舞着巨劍砍殺長槍兵們。
“啊。”長槍兵們的優勢在于長柄武器的距離,身穿輕型盔甲的長槍兵們,在近戰中立即被騎士們壓制,騎士們鋒利的雙刃劍如旋風般掀起腥風血雨。
“劍士們上前,長槍兵後退。”見狀馬格立即指揮着長槍兵們退回,給剛剛穿戴着鏈甲的劍士們騰出空間,在這狹窄的厮殺中長槍兵已經起不了什麽作用了,他們被迫退後到傭兵和劍士們的後面,重新在軍士長的指揮下重組。
“殺~.”卡廉上尉身穿鏈甲,上身則挂着闆甲,他高舉着手中的大劍沖向魔山,魔山回轉過身體,反手将一名手持長戟,刺向他的巴登伯爵的士兵頭顱砍掉,鮮血噴在魔山的黑色盔甲上讓他更加猙獰。
“當~~。”魔山的巨劍與卡廉上尉的大劍碰撞在一起發出巨響,卡廉上尉擡起大劍,穩了穩自己的身體,然後向右側移動了一下腳步,本來以爲魔山揮動巨劍會很遲鈍,但是沒有想到卻非常靈活,這把巨劍看上去的重量遠遠大于本身重量。
“亞斯大人在那裏?”魔山沖着卡廉上尉咆哮道。
“他已經被定罪關押起來了,回到漢若威後便會被絞死。”卡廉上尉單膝跪地低頭躲過魔山從上方砍過來的劍鋒,猛的将劍從魔山的下方刺了過去,劍尖劃過魔山的盔甲留下一道傷痕,但是魔山側身躲過重新從上劈砍向卡廉。
“擲彈兵們,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快點幹掉那個家夥。”施瓦布帶領着擲彈兵來到卡廉和魔山厮殺的地方,在那裏劍士們和魔山手下的騎士們厮殺在一起。
“是,施瓦布大人。”擲彈兵們立即摘下自己身上的陶器炸彈,然後點燃上面的火撚,火撚發出火藥特有的聲響,引火繩子冒着火焰,擲彈兵們在火繩上的火花,快要進入陶器中的一刻,有經驗的将陶器扔向魔山和他手下聚集的地方。
“轟。”隻聽一聲巨響,魔山的騎士們隻覺得身體被什麽東西推了一把,紛紛撲到在地上,泥土被高高掀起覆蓋在他們身上,一些公爵的士兵也被誤傷紛紛哀嚎着。
“上去幹掉他們。”施瓦布用馬刺一踢馬腹,用劍指着前方然後帶領着手持短劍的擲彈兵們沖了上去,将還要反抗的魔山的騎士從他們盔甲的縫隙處刺了進去,而被炸彈的威力弄蒙了的騎士則被人俘虜,結實的盔甲不能阻擋聲波的振蕩。
“施瓦布。”王女莎麗騎着馬來到施瓦布的身後,當她聽見巨響的時候,便已經明白那個讓偌維德人聞風喪膽的雷神,就是施瓦布手中的武器,她立即帶領着手下的偌維德勇士們向施瓦布奔來。
“魔山呢?”施瓦布看見卡廉上尉捂着自己的左臂,單膝跪倒在地上,兩名傭兵攙扶着他,這是剛才魔山在炸彈投擲的一瞬間所傷。
“跑了,從那邊。”卡廉指了指樹林中,施瓦布連忙放棄胯下的戰馬,立即向那個方向跟去,這個可怕的魔山騎士必須要解決,否則施瓦布覺得自己睡覺都不踏實。
“大人,漢若威公爵的走狗跟上來了。”魔山帶領着殘餘的三名騎士,一路向山上撤退,他們打算從哪裏逃離公爵的追捕。
“該死的雜種。”魔山身上的盔甲太沉重了,他不得不用巨劍當拐杖杵着,他回過頭看了看施瓦布帶領的人馬正一字排開的從山下包圍上來。
“大人,他們來了,啊~~”騎士正說着,一支弩箭從身後射了過來,正中他的後背,這支弩箭穿透了他的闆甲,裏面的鏈甲也沒有能夠阻擋箭頭,騎士慘叫一聲從山上翻滾下去,許多小樹苗被騎士壓倒在身下。
“快走。”魔山帶領着手下繼續向上攀爬,當走到一處斷崖上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路可走了,而他的騎士們在山下的弓弩手射擊中,也紛紛受傷倒下,被跟上的士兵抓住。
“魔山,你逃不掉了,快投降吧。”施瓦布步行着走向魔山,馬爾克軍團士兵們和公爵的士兵将他包圍起來,魔山的身後就是一處懸崖,除了投降他已經無路可逃。
“該死的施瓦布,我早就告訴過亞斯不應該相信你,可是他太自負了,如果早宰了你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了。”魔山憤怒的咆哮着,他高舉着自己的劍,面對着衆多的士兵一點沒有膽怯的樣子。
“哼,你們陰謀殺害漢若威公爵大人,勾結偌維德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梅朵爾伯爵的死也和你們有關吧。”施瓦布用劍指了指他說道。
“哈哈,沒錯,梅朵爾伯爵是我親手殺死的。”魔山一點沒有後悔的樣子,他大笑着說道。
“可惡,你們還把這個罪名嫁禍到我們偌維德人的頭上。”跟在施瓦布身後的莎麗憤怒的說道,而她身後的偌維德人群情激奮的拔出戰斧。
“哼,要想成爲更高的更有權勢的人,漢若威公爵還有梅朵爾伯爵都是障礙,可惜亞斯不夠狠,否則我們的計劃早就成功了。”魔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仿佛是在對亞斯不滿,有好像是對自己糟糕運氣的唾棄。
“可惡的家夥。”緊跟着爬上山的巴登伯爵,聽見魔山猖狂的話,恨不得立即将他砍成碎片。
“施瓦布,如果你還是一個騎士就和我公平的打一場,上次的比賽我不服。”魔山用手中的劍對準施瓦布說道。
“哈,我是不會和一個惡棍決鬥的。”施瓦布想上次是因爲不知道什麽原因,自己的神力突然爆發了一下,這次自己和魔山打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用的,馬上用一個堂皇的借口拒絕掉,“魔山,再給你一次機會投降,接受公正的審判。”
“呸,我絕不會死在劊子手的手中的,呀~~。”魔山高舉自己的劍沖了過來,但是馬爾克軍團長槍兵們立即用手中的長槍密集的阻擋他的進攻。
“哇~~。”魔山氣的哇哇大叫,他一邊揮舞着手中的巨劍撥開槍頭,一邊尋找槍陣中的空隙,幾名不留神的長槍兵被他的巨劍刺中胸膛,眼看是活不了了。
“擲彈兵,幹掉他。”施瓦布惱怒的命令道。
“轟~~”擲彈兵投擲的炸彈在魔山的腳下爆炸,将他炸飛了起來,泥土高高揚起迫使施瓦布等人回頭躲避。
“啊~~啊~~啊。”炸彈中的火藥将魔山的盔甲炸成碎片,他的披風和罩衫被點燃,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大火球,他瘋狂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火焰,可是火和煙遮住他的眼睛,當他步履蹒跚的走到懸崖邊的時候,終于一步不穩從那裏掉落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