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施瓦布沖進偌維德人中的時候,他看見了那位與馬蒂長相相同的少女,她被偌維德人圍在中間,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施瓦布擡起的劍還沒有落下,被自己硬生生的變成了向另一邊刺去。
“怎麽是你?”施瓦布在頭盔中甕聲甕氣的說道,但是因爲周圍打鬥的聲音太吵雜,莎麗并沒有聽見施瓦布的話,她隻是看見一名漢若威公爵的黑盔甲騎士舉着劍似乎要向自己砍來。
“王女小心。”一旁的偌維德皇家侍衛,舉起長柄戰斧砍向施瓦布,而莎麗趁機抽出身旁的寶劍刺向施瓦布。
“卧槽。”施瓦布的戰馬被戰斧砍中,一道深深的血痕從戰馬的側腹流淌下來,戰馬吃痛下蹦跳起來,被颠簸的施瓦布努力抓住馬的缰繩,而莎麗的劍刺中施瓦布的臂铠上,幸虧施瓦布的臂铠是冷鍛法制作的,非常堅固的阻擋了莎麗鋒利的劍。
“沖鋒。”格奧爾格伯爵帶領的騎士從另一側,發動的沖鋒徹底的擊潰了偌維德人的右翼,并且壓迫着偌維德人向中間狹窄的地方靠攏。
“草。”施瓦布知道在這麽耽誤下去,自己就會被偌維德人包圍起來,被偌維德人的戰斧砍成肉醬。
“施瓦布,我們來了。”科羅和流古迪兩人驅馬上前,用劍和長矛驅散圍着施瓦布的偌維德人。
“你們頂一會,我去把敵人的首領捉來。”施瓦布回過身對科羅等人說道,然後縱馬上前向莎麗的方向奔去,而此時莎麗正被幾名忠實的偌維德皇家侍衛拉着馬缰繩,向後方奔去。
“攔住他。”看見縱馬上前追趕的施瓦布,偌維德皇家侍衛轉過身,握緊手中的長柄戰斧,狠狠的向施瓦布胯下的戰馬的馬蹄砍去,而施瓦布勒緊馬缰繩讓戰馬的前蹄擡起躲過戰斧,然後從馬的側面揮劍砍中偌維德皇家侍衛的背部。
“駕其。”看見追趕過來的施瓦布,倔強的莎麗幹脆也不逃走了,她奪過馬缰繩向施瓦布的方向奔跑過來,一邊奔跑一邊将劍橫着準備劈砍。
“來的好。”看見向自己奔過來的莎麗,施瓦布心中大喜借着馬的奔跑速度沖了過去,在兩匹馬交錯的一瞬間,施瓦布狠狠的揮拳準确的擊中莎麗的腹部,然後繞到她的身後抓住熊皮披風,将莎麗俘虜到自己的馬上,看着莎麗痛苦的樣子,施瓦布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不過在戰場上也沒有留手的機會。
“太好了。”看見施瓦布捉住偌維德人的首領,巴登伯爵等人大喜,他們的攻勢更加的猛烈,騎士們扔掉手中的馬槍,拔出劍勇敢的沖入偌維德人聚集的地方,揮劍砍殺起來。
“奪回王女。”索倫将軍急切的追上來,身後的偌維德人完全不顧其他的敵人,向施瓦布的方向圍攻過來。
“爵爺,快過來。”科羅和流古迪解決了身旁的敵人,從兩邊保護着施瓦布向後方且戰且退,馬爾克長槍兵們用手中的長槍對準追擊的偌維德人,然後慢慢後退着掩護施瓦布的撤離。
“陛下,不好了,敵人捉住了您的女兒。”當國王瑞葛德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感到天旋地轉,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
“撤退,讓索倫将軍他們撤退。”國王瑞葛德在取勝無望,自己女兒被捉住的情況下,向自己的部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當偌維德人從戰場上完全撤退的時候,此時夕陽的餘晖照耀在這遍布屍體的草地上,傷兵們三三兩兩的相互攙扶着離開戰場,統軍者則回到各自的帳篷中籌劃着下一步的計劃。
“幹的好,施瓦布爵士,你俘虜的是偌維德人的王女。”巴登伯爵拍着施瓦布的肩膀說道,巴登伯爵在審問了一些俘虜後,高興的在帳篷中說道。
“你打算怎麽處置這位偌維德人的王室成員。”漢偌威公爵問道,雖然公爵的身份是整個部隊的統帥,但是貴族們抓捕的戰俘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都是屬于這位貴族私有的,無論是處死還是交換贖金,都是貴族自己的權利,作爲公爵也必須尊重貴族的這項權利。
“等着對方來交換贖金。”施瓦布說道,不論是從莎麗與馬蒂酷似的長相,還是對女士的尊重,施瓦布也不會辣手催花的。
“好吧,下一步怎麽辦?偌維德人今天吃了虧,他們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格奧爾格伯爵擔心的說道。
“那就讓他們來好了,我們今天取得了勝利,應該好好慶祝一番。”巴登伯爵拿起木桌上的酒杯,端了起來向漢偌威公爵和施瓦布等人說道,侍從們連忙爲帳篷中的伯爵和施瓦布倒是酒。
“符騰堡伯爵找到了嗎?”漢偌威公爵随口向自己的侍從們問道。
“符騰堡伯爵大人帶領着自己殘餘的部隊直接退回自己領地去了。”
“什麽?這個膽小鬼。”巴登伯爵皺起眉頭大罵道,在格奧爾格伯爵擅自行動遭到偌維德人伏擊後,許多被攻擊的伯爵被驚吓的直接帶領自己的部隊退回自己的領地,如果不是施瓦布出謀劃策赢得了這一場戰鬥,那麽其他惶惶不可終日的伯爵們一定會四散而逃的。
在帳篷中與漢偌威公爵以及其他幾位伯爵喝完酒後,施瓦布便以自己還有軍務的理由離開了,他想去見見那位酷似馬蒂的偌維德王女,想弄明白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可是當他走到帳篷外的時候被一名騎士叫住了。
“是您。”當施瓦布轉過身的時候看見,原來是格奧爾格伯爵的親随騎士米勒,施瓦布對這個與格奧爾格伯爵形影不離的騎士感到好奇,甚至在心裏腹诽,看他們的樣子不會是斷背背吧。
“施瓦布爵士我有事找您。”米勒點點頭帶領着施瓦布來到一處帳篷的背陰處,在這裏非常的安靜,米勒謹慎的向四周張望了一下。
“您怎麽了?”施瓦布不解的問道。
“施瓦布爵士,我要向您告發一樁陰謀。”米勒緊張握住自己的拳頭,他似乎非常懼怕自己将要說出的話。
“這裏沒有别人,說吧。”米勒的樣子讓施瓦布也緊張起來,雖然表面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已經不自覺的将手放在了劍柄的一側。
“是關于漢偌威公爵大人的宮相,亞斯大人的事情。”
“亞斯?”施瓦布很奇怪,米勒怎麽會和亞斯扯到了關系。
“其實,我是亞斯安插到格奧爾格大人身邊的間諜。”米勒咽了咽唾沫,施瓦布知道這是人在緊張情況下的表現,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說吧,米勒,我想知道一切。”
“是,亞斯在我非常窮苦的時候幫助過我,那時候我是一個貧窮的侍從騎士,我的家族是沒落貴族,我甚至沒有錢去購買盔甲和駿馬,沒有錢舉辦騎士冊封儀式,是亞斯爲我出錢解決了這件事情,所以我欠他的人情。”
“然後呢。”
“于是亞斯讓我到格奧爾格伯爵身邊,将一些情報暗中報告給他,我一直這樣做有五年之久。”
“那,是什麽讓您背叛他的呢?”施瓦布好奇的問,要知道許多侍從騎士就是因爲沒有錢舉辦冊封儀式,導緻終生都不能成爲騎士,亞斯可以說是給了米勒一個很大的人情。
“是的,直到這次和偌維德人的戰争,亞斯他竟然欺騙我,讓我煽動格奧爾格伯爵擅自行動,差點導緻伯爵身死,因此我決定背叛他,即使我的靈魂會下地獄也在所不惜。”
“你。”施瓦布有點驚訝,這個米勒竟然對格奧爾格伯爵這麽忠誠。
“沒錯,我愛伯爵,勝過愛我自己。”米勒卻理解錯了施瓦布的意思,他帶點女人的羞澀說道,而施瓦布卻一陣惡寒,連忙把手從米勒的肩上放下來。
“當然,沒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愛情的權利。”施瓦布尴尬的安慰道,不過在這個時代似乎同性戀是不被允許的,而施瓦布在後世知道許多這種報道,倒也見怪不怪了。
“謝謝您,施瓦布爵士,您是第一個理解我的人,我果然沒有找錯您。”米勒激動的一把拉住施瓦布的雙手,讓施瓦布進退兩難,隻好尴尬的微笑着。
“個人的選擇不同嘛,哈哈。”施瓦布沒想到這個亞斯能耐還挺大的,在漢偌威公爵的封臣中都安插有這麽密切的間諜。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施瓦布爵士,我聽說亞斯讓人從阿米蘭聯合城邦王國的商人手中,購買了毒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是請您一定要小心。”米勒擔心的說道。
“毒藥?”施瓦布皺起眉頭,這個亞斯想要幹什麽?難道他想要殺了自己,可自己隻是個小人物,他沒必要動這麽大幹戈吧,難道是要對公爵大人動手?“糟了。”
“怎麽了?施瓦布大人。”米勒被施瓦布猛的一聲驚到了,他見到施瓦布的臉上突然變得一會青一會白的。
“我們快去公爵大人的帳篷中。”施瓦布也來不及再說什麽,三步并作兩步的向漢偌威公爵的帳篷中奔去。
“施瓦布爵士等等我。”米勒也連忙跟在施瓦布的身後,他們離漢偌威公爵的帳篷不遠,還沒接近的時候便看見漢偌威公爵的帳篷外圍着許多人,施瓦布心中暗叫不好。
“怎麽了衛兵?”施瓦布抓住一名持長戟的衛兵問道,那名衛兵臉色蒼白的緊張的握着自己手中的長戟。
“公爵大人中毒了。”
“什麽?讓我進去。”施瓦布推開衛兵,大步的走了進去,隻見漢偌威公爵躺在地上的地毯上,面色發紫呼吸困難,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睜開的,他的身旁圍着緊張的巴登伯爵和格奧爾格伯爵。
“施瓦布你來,真是糟糕,公爵大人喝了毒酒,他,他快死了。”巴登伯爵驚慌的抓住施瓦布的手臂說道。
“沒有找醫師嗎?”施瓦布問道。
“找了,但是快來不及了。”
“那些清水來,快。”施瓦布大聲的命令漢偌威公爵的侍從們說道,這些年輕的侍從們已經被這一幕驚吓的不知所措,施瓦布的命令如同一劑鎮定劑,讓他們立即行動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施瓦布爵士。”格奧爾格伯爵好奇的問道。
“醫師來了,醫師來了。”這時候一名侍從領來一名秃頂的老醫師,隻見那名醫師背着個散發出油膩問道的醫藥箱,隻見他來到漢偌威公爵身邊也不看病人的狀況,直接打開醫藥箱,從裏面拿出一把小刀,就要在公爵的胳膊上劃下去。
“你要幹什麽?”施瓦布立即阻止這個蒙古大夫的行動,一把抓住醫師的胳膊。
“你,你這是妨礙治療。”秃頂醫師生氣的說道,雖然是貴族,但是治療上也應該聽專業的醫師的。
“你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麽?”施瓦布生氣的說道。
“當然是放血啦,把有毒的血放掉就好了。”說完醫師轉過身就要用刀劃開公爵的手臂靜脈。
“滾蛋,等你放了公爵大人的血,公爵大人也該去見上帝了。”施瓦布一把拉開醫師說道。
“您,這是阻礙治療,如果公爵大人有什麽事情,我是不負責的。”醫師也生氣的說道。
“水呢,怎麽還沒有拿來。”施瓦布皺起眉頭,再不把水拿來毒素就要被胃給吸收了。
“來了,大人。”一名侍從滿頭大汗的從外面拿來一罐子水,施瓦布連忙将漢偌威公爵扶起來。
“快,公爵大人把這些水喝下去,沖淡毒素,盡量把毒藥吐出來。”施瓦布将這些水灌入公爵的口中,因爲灌的太猛烈了,公爵開始咳嗽起來,清水從口中流淌出來。
“施瓦布你這是做什麽?”巴登伯爵和格奧爾格伯爵不解的看着施瓦布奇怪的舉動,在這個時代的人心中任何疾病都是血液中有了髒東西,隻有放掉髒東西人才能治愈。
“大人們,如果不想公爵大人死的話,就來幫我。”
“好吧,我們怎麽做?”
“向公爵大人的口中灌水,他還有意識,讓他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施瓦布指揮着巴登伯爵和格奧爾格伯爵,再将滿滿一罐子的水灌入漢偌威公爵的口中後,公爵開始嘔吐起來。
“哼,水怎麽能治療毒藥呢。”醫師在旁邊不屑的低聲嘀咕着,在他看來這些人真是太外行了,一點都不懂的醫學的知識,完全是亂來。
“怎麽樣?施瓦布這下公爵大人會好嗎?”巴登伯爵看見漢偌威公爵吐了之後,臉上好了一點點于是問道。
“公爵喝了多少毒藥?”施瓦布問道。
“喝了一小半的酒,然後就滾到在地上了,他說有個商人送了他一瓶子來自阿米蘭聯合城邦王國的好酒,于是給我們倒上,我們兩人因爲談話還沒有喝。”
“該死,毒素還是沒有排解完,公爵的意識開始模糊,沒有什麽解毒藥嗎?”施瓦布看着逐漸眼神渙散的漢偌威公爵,對巴登伯爵和格奧爾格伯爵說道。
“什麽解毒藥?是獨角獸的角嗎?”巴登伯爵說道。
“卧槽,不是,對了,找些牛奶,快,牛奶可以包裹住毒素。”施瓦布撓了撓頭,對巴登伯爵等人說道。
“有,有的。”一名小侍從連忙說道。
“快,快給我找來。”施瓦布連忙命令道。
“好的。”小侍從連忙跑出帳篷,過了一會氣喘籲籲的抱着一罐牛奶回到帳篷中。
“快給我,孩子。”施瓦布接過牛奶喂到漢偌威公爵大人的口中,在灌入了大量的牛奶後,漢偌威公爵大人嘔吐了一番後,臉上逐漸變的好轉,但是還是處于意識模糊狀态。
“下一步怎麽辦?”巴登伯爵問道。
“剩下的就看漢偌威公爵大人自己得了,還好他喝的不多,相信他能夠戰勝那些毒藥的。”施瓦布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将漢若威公爵放平在地毯上。
“該死的,到底是那個卑鄙之徒幹出這種事情,我一定要殺了他。”巴登伯爵握着自己的佩劍的劍柄,憤怒的說道,如果那人在面前,施瓦布可以肯定巴登伯爵一定會砍死他。
“現在我們還有一件緊要的事情巴登伯爵。”施瓦布皺着眉頭說道。
“什麽?如果偌維德人得知公爵大人喝了毒酒,那麽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沒錯,不過,他們怎麽會知道?”巴登伯爵不解的問道。
“告訴他們的人,就是下毒的人。”施瓦布說道。
“你是說我們之中有叛徒?”
“沒錯,米勒進來吧,把你告訴我的告訴給伯爵大人們。”
“米勒?你怎麽在這裏?”
“諸位大人,請原諒我。”米勒哭泣着将告訴施瓦布的話,告訴給巴登伯爵和格奧爾格伯爵。
“米勒,你竟然欺騙我。”格奧爾格伯爵惱怒的說道。
“格奧爾格伯爵大人,這不怪米勒,他也是被亞斯利用的,他也是受害者。”
“這麽說,這一切都是亞斯策劃的。”
“對,所以偌維德人一定會知道公爵喝了毒酒的事情。”
“那麽我們怎麽辦?士兵們會動搖的。”
“沒關系,他們一定想不到施瓦布大人竟然會治療公爵大人喝下去的毒酒。”
“所以,我們不妨将計就計。”施瓦布小聲的對巴登伯爵和格奧爾格伯爵說道。
“太不可思議了,喝水竟然能夠解毒,我要把它記下來。”在一旁的醫師,看着施瓦布如同奇迹般的治療了漢偌威公爵的毒,興奮的連忙暗暗記住這個方子。
“明白了嗎?諸位大人。”施瓦布将自己的計策說完,取的了巴登伯爵和格奧爾格伯爵一緻同意。
“好,就這麽辦,哼,我早就感到亞斯那小子不對勁,但是沒有想到他這麽膽大妄爲。”
“别擔心巴登伯爵大人,這一次我們要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來。”格奧爾格伯爵狠狠的說道。
“在這之前,諸位大人們,我們一定不能走漏風聲。”施瓦布囑咐道。
“放心吧,施瓦布爵士,我對上帝發誓。”
“我對自己的名譽發誓,對了,那個醫師,你要是敢走漏半句出去,就小心自己的屍體挂着十字路口處,明白了嗎?”
“當然,當然,大人們。”醫師誠惶誠恐的說道。
“不過施瓦布爵士你從哪裏學到,這種解毒方法的?”巴登伯爵好奇的問道。
“咳,是祖傳的,祖傳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