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加快速度。”巴登伯爵粗粗點齊自己的人馬後,邊催促着騎士們上馬邊将那些懶惰的輕步兵們踢起來,巴登伯爵帶領着自己的部隊順着格奧爾格伯爵行軍的路線一路奔去。
“看那裏,大人。”一名巴登伯爵的親随騎士,擡起手指了指森林邊緣的地方,巴登伯爵直起身子舉目望去,隻見在那裏沖出來一匹看不出顔色的駿馬,駿馬的身上沾滿了鮮血,馬頭上的盔甲伶仃着要掉落下來,駿馬載着背上趴着的騎士一瘸一拐的奔跑着。
“去,看看怎麽回事?”巴登伯爵命令道,立即兩名輕騎兵縱馬上前,将那名受傷的騎士和他的戰馬帶領到巴登伯爵的面前,騎士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身上的盔甲傷痕累累,看的出他是經過了一番厮殺才從森林中逃跑出來的。
“啊。”騎士被帶到巴登伯爵面前的時候,從馬背上跌落下來,他已經失去了頭盔,黑色的頭發上沾滿血和汗水,臉上布滿幹涸的血珠,嘴唇幹裂的微微張動。
“給他點水。”巴登伯爵向自己的侍從命令道,侍從立即取來皮囊,将清水灌入騎士的口中,騎士喝了幾口水後,回複了一點精神。
“謝謝您,大人,啊。”騎士努力的想要站起來,但是他的腿受了傷,偌維德人的戰斧砍在他的腿部,他的腳隻有一點點皮肉和筋連接着,牽動傷口的巨疼讓他大叫起來。
“出什麽事情了?格奧爾格伯爵呢,其他的伯爵們呢?”巴登伯爵急切的問道。
“我不知道格奧爾格伯爵怎麽樣了,我們在森林中受到了偌維德人的埋伏,混亂,大混亂,許多爵士和士兵被殺死了,我們找不到自己的伯爵,隻能各自爲戰,救救他們大人。”
“該死的。”巴登伯爵擡起頭,扶着自己的額頭,最壞的結果出現了,他們被包圍分割了。“扶他下去,給他好好療傷,他是個英勇的騎士。”
“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大人。”與巴登伯爵一起同行的施瓦布問道,馬爾克軍團士兵們排列着整齊的隊伍跟在施瓦布身邊,跟那些紀律散亂的輕步兵明顯分别開,這讓本來看不起這些長槍輕步兵的巴登伯爵對馬爾克軍團另眼相看。
“去救他們,不然怎麽辦,眼睜睜看着格奧爾格伯爵他們被殺死?”巴登伯爵說道。
“這樣不是辦法,如果我們進去森林救格奧爾格伯爵隻能是再次被偌維德人包圍,這是添油戰術,完全是在和對方拼人命。”施瓦布搖搖頭,對巴登伯爵說道。
“那您有什麽建議?”巴登伯爵已經漸漸的對施瓦布産生了好奇,不論是對昨晚偌維德人圈套的識破,還有這次格奧爾格伯爵部隊的被包圍,施瓦布猶如一個樂師準确的把握和預測了偌維德人的行動,這與隻重視一次作戰勝利的中世紀貴族們完全不同,而是站在全局的高度之上。
“我們兵分兩路。”施瓦布指了指森林然後接着對巴登伯爵說道,“伯爵大人,您引大隊人馬繞過森林直接進攻偌維德人的大營,而我帶領着馬爾克軍團的士兵們,去尋找森林中的格奧爾格伯爵殘餘部隊。”
“什麽?直接進攻偌維德人的大營?”巴登伯爵吃驚的看着施瓦布,放着眼前的格奧爾格伯爵不救,卻去進攻八竿子打不着的偌維德人大營,這是什麽意思?
“沒錯,巴登伯爵,請相信我。”施瓦布誠懇的對巴登伯爵說道,心中對這些中世紀的貴族們完全缺乏大局觀而感慨,“您想,偌維德人爲了包圍格奧爾格伯爵的部隊,一定幾乎傾巢而出,他們的大營中一定防守空虛,您隻要帶領着部隊出現在他們大營外,一定會讓偌維德人大吃一驚而驚慌失措的,他們一定會讓森林中的偌維德部隊回援的,那時候格奧爾格伯爵不就安全了嗎?”施瓦布耐心的,爲從來沒有接觸過運動戰和戰略調動知識的巴登伯爵掃盲道,而巴登伯爵聽的目瞪口呆的。
“上帝呀,你是怎麽想出來這個點子的?”
“這沒什麽?”施瓦布謙虛的說道,但是在心裏卻翻了翻白眼,簡單的圍魏救趙都被這些貴族們視若奇迹,還是中國人聰明啊,哈哈。
“好吧,反正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就按照您說的。”巴登伯爵同意了施瓦布的建議,兩支部隊分開,巴登伯爵帶領着部隊沿着森林的邊緣,向偌維德人的營地小心的進軍。
“馬爾克軍團,前進。”看着離開的巴登伯爵部隊,施瓦布大聲的向自己的士兵們命令道,小鼓聲響起,馬爾克軍團的士兵們持着長槍整齊的向森林中走去。
進入森林中後,到處能夠聽見零星的厮殺聲,和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森林中散發着血腥的味道,不時能看見被斬斷的斷肢,以及倒斃的屍體,從這些屍體中可以看見死的大部分是格奧爾格伯爵的士兵。
“大人,我建議讓士兵分成小隊作戰,森林中展不開方陣。”流古迪驅馬到施瓦布的身邊,對施瓦布建議道。
“好。讓士兵們分成小隊,讓長槍兵們配備弩兵和傭兵劍士,小鼓手随主力一起,注意相互配合,不要走遠。”
“是,大人。”
施瓦布等人在森林中緩慢的前進着,目的是搜尋格奧爾格伯爵一行人,以及收攏被偌維德人分割包圍的殘兵們,茂密的樹林間時不時沖出來一些身材高大的偌維德人,如同從地獄中逃脫渾身是血的惡魔。
“殺。”偌維德人沖到眼前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格奧爾格伯爵忠實的士兵和騎士,保護着他來到一處森林中的山丘上,他們圍繞着這座山丘組成了三道防線,但是這裏倒是成了偌維德人主攻的方向,大批的偌維德人向這裏沖鋒,雖然格奧爾格伯爵的騎士們努力的保持着防線,但還是被一些偌維德勇士冒死穿透,他們舉着戰斧沖到格奧爾格伯爵的面前。
“伯爵小心。”米勒勇猛的跳起來,用手中的細劍敏捷的刺入偌維德人盔甲的縫隙處,然後一腳将那名偌維德人踢翻在地,并接着在偌維德人的喉部補上一劍。
“哦該死。”格奧爾格伯爵一手舉着自己的劍,一隻手抓着自己拖在地上的披風,突然一支飛斧擦過米勒的身邊,劈入格奧爾格伯爵的胸口。
“伯爵,不。”米勒大驚失色的看着飛斧砍入格奧爾格伯爵的胸膛,面色蒼白的倒下,米勒連忙上前扶住伯爵。
“該死的偌維德人,竟然欺騙我們,早知道應該聽從巴登伯爵和施瓦布爵士的忠告。”格奧爾格伯爵臉上的血色慢慢消退,鋒利的飛斧将胸前挂着的闆甲劈裂,“我是不是要死了,米勒。”
“不,伯爵,你不會死的。”
“投降吧,我不希望你也死在這裏。”
“不,您不會有事情的。”米勒眼中的淚水流淌下來,落在格奧爾格伯爵的額頭,米勒抱着自己心愛的人無助的看着他。
“奧丁哈。”格奧爾格伯爵的倒下,讓周圍的騎士和士兵們人心惶惶,眼看着這最後一處反抗就要被偌維德人消滅了。
“轟。”突然在包圍格奧爾格伯爵部隊的偌維德人中,冒起了巨響和火光,這突然的變故讓偌維德人措手不及,而格奧爾格伯爵的部隊士兵們士氣一振。
“沖,幹掉那些該死的偌維德人。”米勒将格奧爾格伯爵輕柔的放在地上,然後揮着劍向格奧爾格伯爵的士兵們下令道。
“噢。”騎士們扔掉手中的盾牌,舉起手中的劍劈向偌維德人,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戰鬥讓這些騎士們早就非常憋屈了,現在他們要将滿身的怒火用手中的劍還給偌維德人。
“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偌維德人的首領問道。
“是雷神的武器又來了。”經曆過施瓦布沖營的偌維德士兵驚恐的說道。
“胡說什麽?雷神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怎麽會幫助敵人。”首領惱怒的大罵道,可是随着他的話語剛落,一聲巨響伴随着火光,再次在偌維德人中間炸裂,飛起的鐵釘紮在偌維德人的身上,讓這些勇猛的戰士哭喊起來。
“殺啊。”随着巨響和火光一排長槍兵,挺着長槍向這些已經被擲彈兵打擊的士氣大跌的偌維德人突刺,密集的長槍突刺将擋在前方的偌維德人捅倒在地,在長槍兵們的身後和左右兩側,手持大劍的雇傭兵們大笑着用大劍收割着偌維德人的性命,弩兵們瞄準頑強抵抗的偌維德人将手中的弩箭射出去,這些弩箭在近距離深深的射入偌維德人的身體,三棱的放血箭頭帶給偌維德人很大的傷害。
“援兵,是援兵啊。”看見打着雄鷹旗幟的馬爾克軍團士兵們,格奧爾格伯爵的騎士和士兵們歡呼起來,手下更加對偌維德人不客氣起來,而反觀被兩面夾擊的偌維德人則叫苦連連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