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奧爾格伯爵等人帶領着自己的騎士們向偌維德人的營地中出發,身上穿着鏈甲與挂着闆甲的騎士們,手中持着盾牌,左右顧盼自大張狂的不可一世。
“米勒,我們這次一定會打的偌維德人措手不及的。”格奧爾格伯爵得意的對身旁,戴着鏈鎖鐵環護面的米勒騎士說道。
“當然,大人。偌維德人經過昨晚的敗仗,一定已經士氣大跌,這正是打敗他們的好機會。”米勒的身上穿着精緻的鐵環鏈甲,在鏈甲的外面挂着防護闆甲,隻是在這些闆甲上都花了許多心思,看那鍍着黃金的包邊,以及能工巧匠雕刻的水仙花紋,渾身白色的盔甲讓米勒的更加英俊不凡,猶如一位披甲的天使。
“恩,就讓我們去打敗那些愚蠢的偌維德人吧。”看着米勒那英俊的面龐,讓格奧爾格伯爵心癢癢的,他回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那排成長蛇陣列的隊伍。
當格奧爾格伯爵的部隊走到森林中的時候,一名副官騎着馬走到格奧爾格伯爵身邊,他是來向格奧爾格伯爵請示是否派遣偵查兵的,雖然按照慣例部隊行進過程中要派遣偵查兵,對敵人的動向位置進行偵查,但是格奧爾格伯爵一心想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竟然命令部隊不派遣偵查輕騎兵,副官爲了慎重起見再次向格奧爾格伯爵請願。
“不,不用偵查,那些偌維德人就在前方。”格奧爾格伯爵的手上戴着四指分開的鐵手套,這種手套的好處是可以靈活的握劍,比四指并攏的鐵手套要價格更高。格奧爾格伯爵的手指直直的指向森林對面,臉上充滿了自信。
“格奧爾格伯爵大人,我們還是派遣一些輕騎兵偵查一下比較好。”米勒好心的建議道,雖然米勒是亞斯安插到格奧爾格伯爵的身邊作爲間諜,但是長久與格奧爾格伯爵的畸形戀情,讓米勒還是不希望格奧爾格伯爵出任何的危險狀況。
“不用,放心好了。”在與米勒的對話中,格奧爾格伯爵聲音輕柔多了,但是他依然固執的堅持自己的主張,也許是想向米勒證明自己的英明吧。
格奧爾格伯爵帶領的隊伍就在沒有任何偵查的情況下,盲目的向着偌維德人的營地進軍,在茂密的森林深處,高大的樹木将天空遮蔽,隻從枝葉之間漏出破碎的天空,周圍的低矮灌木叢中隐藏着蹦跳的野兔和狗獾,泥濘的小路隻容得下兩人并肩行走。
“瞧,那叢灌木中。”一名新征的投石兵,用胳膊碰了碰身邊的同伴,這些投石兵是從領地中征集來的農夫,他們手中拿着自己制作的一根木棍,木棍上綁着粗亞麻布,當敵人在遠處的時候,他們會把收集的石塊放在亞麻布兜中,然後拼命的搖動木棍,讓亞麻布中的石塊高速旋轉起來,然後将石塊投擲向遠處,這種武器非常的古老,但是可貴之處在于便宜,随處都可以找到材料制作。
“怎麽了?”同伴不解的問道。
“我打賭那裏面有一隻肥肥的狗獾。”投石兵流着口水說道,他舉起自己髒兮兮的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這些農夫們一年到頭很少沾一點點葷腥,領地中的森林和裏面的動物都是屬于領主大人的,任何偷獵者都會被砍斷手臂,然後吊死在廣場上。
“沒錯,讓我們去捉住它。”
“哈哈,當兵就是有這麽一個好處,可以雖然在别人的領地中狩獵而不會被吊死。”
他們向四周看了看,見隊伍中的軍官不留神,于是偷偷的脫離隊伍,爲了怕被灌木叢中的狗獾發現,他們蹑手蹑腳的向那片微微顫抖的灌木叢中而去,當走到一段距離後,他們相互看了看忍住心中的喜悅,伸出雙手猛的一縱身跳進灌木中。
“啊。”可是他們在灌木叢中,沒有看見肥的流油的狗獾,卻捉住了一頂牛角頭盔,在那牛角頭盔下是一雙怒視着他們的藍眼睛,投石兵們受到驚吓而大聲叫喊着。
“出什麽事情了?”隊列中的軍官,聽見聲音立即警覺的撥轉馬頭,向發出驚叫聲音的地方而來。
“救命啊。”隻見一名身穿灰色粗亞麻布的投石兵,拼命的向軍官的方向奔跑,他邊奔跑邊發出恐懼的叫喊聲,身旁的樹枝荊棘草刮在他身上,将他的衣服撕裂刮破他的肌膚,他也毫不在意。
“出什麽事情了,你這個蠢貨?”軍官惱怒的大罵道,這些該死的農民兵什麽時候逃出隊列的,回頭一定要絞死他。
“啊。”投石兵張大嘴剛想說什麽,突然從身後傳出一聲破空的聲音,投石兵身體一頓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撲到在地,軍官胯下的戰馬受驚的嘶鳴一聲,向後退了幾步,軍官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它。
“該死,是敵人的襲擊,備戰,備戰。”軍官看見投石兵的背部,砍進一枚飛斧,那是偌維德人的武器。作爲軍官的騎士,立即拔出自己的劍大聲的向四周示警,士兵們立即緊張的向四周觀望,他們取下自己手中的武器用長矛、弓箭、投石棍對準着道路兩側。
“嗚。”從森林中傳來沉悶的牛号角聲,那是偌維德人發出了進攻的命令,從四周的森林中鑽出許多頭戴牛角巨盔,手持戰斧,身披鏈甲的偌維德人,他們發出狂呼的戰吼聲,向格奧爾格伯爵排成長蛇形的部隊頭、腹、尾部發起猛烈攻擊。
“勇氣高于一切。”騎士軍官放下自己的頭盔面罩,然後縱馬上前沖殺出去,身邊的侍從們也緊握着長矛盾牌護衛在騎士身邊,騎士胯下的戰馬不習慣的在森林中奔跑,樹枝和樹藤常常會阻礙騎士戴着頭盔的視線,好幾名騎士撞在樹枝上受了非戰之傷。
“下馬,都下馬作戰。”米勒連忙大聲的下令道,騎士們高速沖鋒的戰術在這片茂密的叢林中根本無法發揮,與其如此還不如下馬作戰,依賴騎士們的盔甲和戰技還有一搏的機會,“格奧爾格伯爵大人,您說這樣對嗎?”
“沒錯。”已經被這突如起來的攻擊,弄蒙了的格奧爾格伯爵失去了自己的判斷,還好米勒及時作出了戰術調整。
“放心,格奧爾格伯爵大人,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您的。”米勒從馬上下來,抽出自己細長的利劍,護衛在格奧爾格伯爵身旁。
“奧丁。”這次進攻的偌維德人絕不是昨天晚上可比的,他們身材高大,作戰勇猛,揮舞着鋒利的戰斧,他們嗜血的大聲怒吼着,将被殺死的士兵的血塗在自己的胸前。
“該死的偌維德人,受死吧。”一名騎士向沖到自己的身邊的偌維德皇家侍衛挑戰道,這名偌維德皇家侍衛戴着偌維德護眼頭盔,手中揮舞着一柄長柄戰斧,身上穿着精緻的鱗甲,這是隻有偌維德人中的精英才穿的起的。
“殺。”騎士舉起劍砍向偌維德皇家侍衛,那名偌維德皇家侍衛用斧柄橫着擋住,騎士立即改砍爲刺,但是偌維德皇家侍衛敏捷的換了一個腳下的位置,躲開了騎士用雙刃劍的突刺,雙方都披着重甲,盔甲發出的嘩嘩聲,格外吵雜。
“奧丁保佑我。”偌維德皇家侍衛握着長柄戰斧柄部的尾端,然後猛的掄起來,将戰斧狠狠的劈砍在騎士的左肩上。
“啊。”騎士的左肩甲發出哐當的聲音,還好沒有破裂,裏面的鏈甲和這片堅固的闆甲保護了騎士,可是偌維德人的力氣太大了,将騎士砸的單膝跪倒在地上,騎士擡起頭,看見偌維德人再一次掄起戰斧,這次對準的是騎士脖子位置,這裏雖然有護甲,但卻是最薄弱的地方,如果被砍中一定會腦袋搬家的,騎士連忙舉起劍檔住着緻命的一擊。
“爵爺,我來了。”騎士的侍從握着長矛刺向偌維德人,雖然被偌維德人用長柄戰斧格擋開,但是救了騎士一命。
“拿命來。”偌維德皇家侍衛一腳蹬在侍從的盾牌上,将侍從踹倒在地上,上前快速的劈砍在侍從的身上,沉重的戰斧砍中侍從,鮮血和着内髒碎片從侍從的口中噴出,身上的鏈甲隻保護他沒有受外傷,但是内傷卻是緻命的,他的肝髒被戰斧擊打而破裂。
“不,上帝啊。”看見被偌維德人砍倒得侍從,騎士怒吼道,一躍而起沖上去用劍從偌維德人舉起戰斧時候露出來的,腋下刺了進去,但是強悍的偌維德人放棄手中的戰斧,揮拳砸向騎士的面部,将騎士砸的踉跄退後幾步。
“宰了你。”偌維德皇家侍衛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如同受傷的猛虎般,圓睜着雙眼,伸出寬大的雙手,抓住騎士的脖子狠狠的掐住,騎士脖子的位置隻有一層墊衫和細鏈甲,這是爲了保持頭部的靈活,可是此時到成了威脅。
“咳,咳。”騎士被偌維德人掐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努力的伸出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匕首,然後猛的從接近自己的偌維德人的下巴,刺了進去。
過了片刻,當騎士清醒過來的時候,偌維德皇家侍衛已經被匕首殺死了,在周圍到處是混戰的格奧爾格伯爵的士兵以及偌維德人,時不時傳來的士兵慘叫聲和偌維德人的咆哮,将整個森林中布滿了血腥的味道。
“上帝,救救我們。”騎士努力的走到自己侍從的前面,看見自己的侍從已經沒氣了,握着雙手祈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