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彈兵們騎着馬沖進偌維德人的營地,營地中的窩棚中擠滿還在沉睡的偌維德士兵,但是這些窩棚并不能讓所有的偌維德士兵住進去,因此還有的士兵靠在一起圍着已經快要熄滅的篝火旁,哨兵的慘叫聲讓一些警覺的偌維德士兵站起身來,随後傳來的馬蹄聲,讓這些偌維德士兵們感到不妙,他們本能的抓起身邊的戰斧。
“轟。”擲彈兵們将點燃的陶器炸彈,投擲向偌維德士兵們窩棚聚集的地方,陶器炸彈内的炸藥産生的火光和爆炸,讓偌維德人的營地中一陣混亂,燃燒的窩棚和被炸傷的偌維德人被這種從沒有見過的武器所驚吓,身強力壯的偌維德士兵們如同亂哄哄的母雞一般四處逃竄,這讓營地更加的混亂。
“怎麽啦,出什麽事了?”國王瑞葛德匆忙的在侍從的幫助下,穿戴自己的鏈甲和披風,當他走出自己的帳篷的時候,眼見的一幕把他驚呆了,自己大軍的營地中充滿了驚慌失措的偌維德士兵和火光,以及不時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音。
“我的王,我們遭到了攻擊。”索倫提着自己的戰斧來到國王瑞葛德面前,他向瑞葛德國王彙報道。
“攻擊我知道了,可是這些火光和雷聲是怎麽回事?”國王瑞葛德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真是該死,我馬上組織人去幹掉那些入侵者。”索倫從沒有被人這樣窩囊的攻擊過,他憤怒的一揮手帶領着自己的幾名戰士,向爆炸聲最集中的地方奔去。
“奧丁神在上,難道是托爾降臨了嗎?”國王瑞葛德用手扶着自己的額頭,他看着那從沒有見過的火光和空氣中彌漫的奇怪白霧。
“好,沖啊。”施瓦布見擲彈兵們已經得手,用馬刺狠狠的踢在馬身上,然後抽出劍向前沖去,身邊的科羅和流古迪爵士以及士兵們大聲呐喊着向前沖鋒,途中一些散亂的偌維德勇士手持戰斧企圖阻攔,但是很快被施瓦布和爵士們用馬撞倒或揮劍砍殺,這一支援兵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在偌維德人的大軍中,乘風破浪的殺出一條血路。
“轟。”每當偌維德人聚集起來試圖包圍的時候,便有擲彈兵在馬上将點燃的炸彈投擲過去,陶器爆炸的碎片和裏面的鐵丁将聚集着的偌維德人炸傷,巨大的爆炸聲讓這些本來非常勇猛的戰士竟然不知所措,對雷神托爾的信仰讓這些偌維德戰士以爲自己冒犯了神靈,更加的使士氣低落起來。
“你們在幹什麽?快點包圍那些該死的南方人。”索倫帶領着的衛隊趕到,他看見一群手持長槍的南方人在幾名騎士的帶領下正在突破自己的陣營,索倫抓住幾名逃跑的偌維德人将他們推向施瓦布等人的方向。
“擲彈兵,擲彈兵,沖那個方向,投彈。”施瓦布看見在偌維德人中間一名,身穿精緻鏈甲,外披熊皮,身材健碩的大漢,他不停的對着偌維德士兵大聲的怒吼着,而士兵們在他的指揮下漸漸合圍上來。
“是。”一名擲彈兵點燃炸彈,然後正準備投擲的時候,突然一支飛斧從偌維德人中間飛出,鋒利的飛斧将擲彈兵高舉的手臂削掉,擲彈兵的斷臂連着炸彈一起掉在地上,擲彈兵握着斷臂慘嚎一聲。
“該死。”施瓦布大驚失色的看着落在自己隊伍中的炸彈,如果在自己隊伍中爆炸的話就糟了。
“呀。”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光頭奧托騎着馬俯下身子,從地上撈起那支斷臂,然後猛的投擲出去,炸彈就在索倫等人的頭上爆裂開來,雖然沒有給偌維德人造成大的傷亡,但是讓偌維德人的包圍圈缺開了一個口子,指揮也更加的混亂。
“卧槽泥馬,沖出去。”施瓦布漲紅了臉,舉着劍在頭頂揮舞,偌維德人的戰斧在他身上的盔甲留下來傷痕,但是隆條狀的闆甲保護了施瓦布。
“噢。”手持長槍的馬爾克士兵們,用長槍捅翻擋在自己面前的偌維德人并跟在施瓦布的身後,傭兵劍士們揮舞着大劍趁亂削掉偌維德的腦袋。
在偌維德人的營地遭到襲擊的時候,馬恩珂堡中的守衛者們也被巨大的爆炸聲吸引,他們支起疲憊的身體,從牆垛口向外張望,城堡外偌維德人依然将城堡團團圍住,可是在那些可怕的偌維德人營地中,充滿了火光和白霧,這是什麽東西?
“去禀告伯爵夫人。”一名軍官對自己的士兵說道,那名馬恩珂士兵點點頭,向領主屋宅奔去,此時的伯爵夫人正在那裏休息。
“夫人,夫人。”侍女輕輕的敲着木門,伯爵夫人整個晚上都在祈禱室中祈禱,好不容易才在快天明的時候躺下。
“什麽事情?”伯爵夫人打開門,露出蒼白的臉龐。
“守衛們禀報,偌維德人的營地中有變化。”出身貴族士紳家族的侍女,盡量向簡短的語言向伯爵夫人描述道。
“快來幫我。”伯爵夫人讓侍女走進來,然後抓起一副小鱗甲,在侍女的幫助下穿戴好,她們飛快的離開領主屋宅,然後向城牆上走去,登上城牆上的伯爵夫人立即探出頭去看外面的偌維德人營地。
“殺。”
“卧槽泥馬。”
伯爵夫人看見在偌維德人的營地中,出現了一支不同的隊伍,他們在偌維德人的營地中殺出一條血路,在偌維德人的營地上空傳來的爆炸聲和喊殺聲震天響。
“是援兵,是我哥哥的援兵。”伯爵夫人興奮的大叫着,馬恩珂堡中的士兵們也高興的歡呼起來,在被偌維德人圍困的這段日子中,最難熬的不是被偌維德人進攻,而是沒有援助的被抛棄感和絕望感,而此時援兵的到來,說明漢若威公爵沒有忘記馬恩珂堡。
“快放吊橋。”施瓦布等人浴血奮戰好不容易殺到了城堡下,馬恩珂堡外圍有一圈護城河,這道護城河爲馬恩珂堡提供了非常好的保護,但是施瓦布看見在護城河中漂浮着一些屍體,還有幾段地方已經被土掩埋了。
“放吊橋,打開城門。”馬恩珂堡中的士兵立即放下吊橋,讓施瓦布等人快速的通過吊橋,穿過厚重的木城門,走進城堡内。
“指揮官在那裏?指揮官?”施瓦布騎馬走進來,立即大聲詢問道。
“你們隻有這麽點人嗎?”突然從城牆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施瓦布一愣擡起頭,看見一位身穿鱗甲的貴族女士。
“是,目前隻有這麽多,通過偌維德人營地的時候,還死傷了些士兵。”
“你們有多少騎士?”伯爵夫人皺起眉頭,本來以爲會有許多援兵,可是這支隻有一百多人的軍隊,能帶給自己多大幫助。
“三個,夫人。”施瓦布在馬上略一彎身說道,“請問您是?”
“我馬恩珂伯爵的夫人卡羅琳娜。”伯爵夫人卡羅琳娜向施瓦布行禮如同在宴會中,隻是在這個充滿鮮血的場合有點怪異。
“我是來自馬爾克騎士自由領地的施瓦布爵士,這位是梅朵兒伯爵的弟弟瑞蒙德大人。”施瓦布向伯爵夫人介紹道,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因爲伯爵夫人已經認出來瑞蒙德,這讓她的臉上更加的難看。
“我想你們需要休息,請跟我來吧。”雖然不滿,但是伯爵夫人依然帶領着施瓦布等人,爲其提供食物和酒。
“真是一位美麗的女士,可是我不明白,馬恩珂伯爵怎麽不出現。”在餐桌上科羅小聲的對施瓦布說道,施瓦布也感到很奇怪,但是施瓦布沒有出聲,隻是撕了一小塊面包放進自己嘴裏。
“伯爵受了傷,正在養傷無法見各位,因此由我招待各位。”伯爵夫人很明顯聽見了科羅的疑問,她立即回答道。
“那麽目前城防是由誰指揮的?”流古迪問道。
“是我。”伯爵夫人用藍色的眼睛觀察着這些支援自己的人們,很明顯那個低着頭出頭喪氣的瑞蒙德一定不是領導者,到是那個來自馬爾克的騎士施瓦布,仿佛是這些人的領導者。
“偌維德人已經填平了一段護城河。對嗎?”施瓦布對伯爵夫人說道,這名女士既然能夠帶領着馬恩珂堡的守衛們,堅守到現在,那麽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施瓦布可不會因爲對方是女人而輕視她。
“沒錯,那些偌維德人是魔鬼,他們驅趕我們領地中的農奴們和所有能夠抓住的俘虜去填平馬恩珂堡的護城河。”
“那您怎麽做的?”施瓦布皺起眉頭,如果護城河被填平,那麽防守将變得非常困難,就隻有與敵人進行面對面的白熱化戰鬥了。
“我命令,弓箭手射死所有接近馬恩珂堡的人。”伯爵夫人哽咽了一下,她将自己發抖的雙手放在桌子下,她的嘴唇變得慘白,旁邊的侍女回過頭無聲的哭泣着。
“殺死所有人?”施瓦布沒有想到這位伯爵夫人這麽強硬,簡直有幾分斯大林的作風,流古迪握着自己的十字架,科羅也因爲伯爵夫人的這個嗜血命令而皺起眉頭。
“沒錯,我必須要保護好我和我丈夫的城堡。”伯爵夫人扭過頭,看向窗外灰白的天空,沉默中的用餐變得食之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