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依伏城堡中的教堂,安置在庭院之中,圓頂之上有着用鐵鑄成的十字架,灰白色的建築與周圍綠色的植被相互輝映,走進教堂内部,裏面回蕩着的祈禱聲和合唱聲,讓進入其中的人不由的升起神聖的感覺,施瓦布和瑞蒙德走到門口,在門口放置着小小的大理石造的水池,池中冒着一些清水,施瓦布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個小的泉眼。
“願主保佑!”瑞蒙德将手放在水池中,用食指沾了一下,然後在自己的額頭劃了個十字,施瓦布有樣學樣的照着做了。
“來吧,孩子。”修士将瑞蒙德招呼到另一邊,而施瓦布則好奇的打量着這座小教堂,教堂中的支柱是珍貴的大理石柱子,地上是光滑的馬賽克,教堂中彌漫着供奉神的香料,施瓦布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座落後時代的建築,在頂部四周分别有幾個拱形的窗戶,陽光從窗戶中透過,如同神的手進入這個神聖的殿堂。
“如此建築,竟然出現在我的眼中。”施瓦布感慨的仰着頭,看着在牆壁上的粉彩,主要描繪着的是聖經中的故事。
在辦理完了貸款後,瑞蒙德帶領着施瓦布來到主塔,這裏是領主休息的宅邸,瑞蒙德似乎非常煩惱,在施瓦布面前踱着步子。
“親愛的施瓦布爵爺,你現在有多少人馬?”瑞蒙德突然回過頭問道。
“兩百人左右,但都是可戰的戰士,絕對不是死魂靈。”施瓦布說道,他這樣說是有依據的,傭兵中常常有用老弱病殘者來騙取傭金的行爲,這種人被稱爲死魂靈。
“那好吧,我把你們全部雇用了,你們有多少騎士?”瑞蒙德心中非常着急,他急切的希望手中有一支部隊。
“大人,到底出什麽事了?您爲什麽要這麽着急的要雇用我的部隊?”施瓦布好奇的問道。
“好吧,如果不是我需要您的服務,本來這種大貴族之間的事情是不會告訴您的,我并沒有冒犯之意,但是您的地位确實不值得知道這樣的事情。”瑞蒙德帶着大貴族的傲慢說道,施瓦布很無奈這些大貴族帶着的天生優越感,他們的口号是,“我們的出生最好,所以我們是最好的”。
“好吧,我得承認。”經曆了許多事情的施瓦布已經有了一定的城府,他不會和一些年輕的貴族那樣魯莽,隻是在心中對瑞蒙德的傲慢嗤之以鼻。
“我的哥哥非常不幸,而且他沒有留下繼承人,雖然我是他的直系親屬,但是我還沒有得到公爵的認可,在沒有獲得認可的情況下,我哥哥的領地很有可能被公爵收回。”瑞蒙德愁眉苦臉的說道,他下意識的将脖子上的項墜上的珍珠撚來撚去的。
“那麽如何能夠獲得公爵的認可?”施瓦布有點好奇的問道,這竟然也是施瓦布所關心的問題,如何獲得大貴族的青睐而獲得土地和榮耀。
“現在就是一次機會啊,我的朋友。”瑞蒙德有點興奮的說道。
“您說的是與偌維德人的戰争?”
“沒錯,隻要将一支隊伍帶到公爵面前,那麽就能證明我有提供一支部隊服役的能力,這樣公爵就會認可我的服務。”
“您自己沒有軍隊嗎?”施瓦布問道,看見這麽大一塊的領地怎麽會召集不起一支軍隊呢,這真是不可思議。
“這,怎麽說呢。”瑞蒙德有點尴尬的說道,“我還沒有正式獲得封地,所以我沒有權利在這裏征兵,而且我的财政狀況不允許我召集起一支隊伍,可是這真是感謝上帝,将您送到了我的面前。”
“可是您用什麽價格雇用我和我的隊伍?”施瓦布皺着眉頭,本來想要找到公爵後出示公主瑪麗的信件,隻是這樣就會被其他貴族和公爵小看,這時候瑞蒙德如果能夠将自己雇傭,對自己來說也是最好不過,隻是施瓦布還是表現的很爲難。
“我的朋友,要知道如果我能夠獲得公爵的認可,我就是薩依伏的領主,一位伯爵,你會獲得說不盡的好處的。”瑞蒙德有點着急的連忙說道,但是施瓦布卻搖着頭,并且舒服的找了一個木椅做了下來。
“我的朋友,這是來自修道院的葡萄酒,嘗一點吧,味道非常不錯。”瑞蒙德連忙關上房間中的木門,然後親手從櫥櫃中取出一支昂貴的琉璃瓶子,裏面乘着紅色的葡萄酒,并且拿來一個獨腳的銀杯子,讨好的爲施瓦布倒上酒,此時的态度完全沒有一點點傲慢。
“你能出什麽價錢?”施瓦布不客氣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葡萄酒,味道還真不錯。
“這,我好不容易從修道院長那裏貸了一千個銀納所,每個周付給你十個銀納所怎麽樣?”瑞蒙德讨好的說道。
“十個銀納所,這怎麽夠呢?”施瓦布心想這家夥太摳門了,想要雇用這樣一支兩百人的部隊,卻隻給十個銀納所,當然搖着頭拒絕,自己掏錢是一回事,被人雇傭又是另一回事,“最少一百個銀納所一周,否則免談。”
“什麽,那我連三個月都支撐不下來,不行,不行。”瑞蒙德搖着腦袋,不同意,“最多五十個。”
“不行,九十。”
“六十。”
“八十五,不行就算了。”
“好吧,八十成交。”瑞蒙德爲了得到薩依伏咬了咬牙,同意了施瓦布的條件,深怕施瓦布反悔的他立即找來一張羊皮紙,在木桌上簽下了協議,施瓦布用馬爾克中的鐵匠給自己打造的戒指印章,在滴了一大滴紅蠟油上蓋上了自己的紋章,一支雄鷹,而瑞蒙德也在另一邊蓋上了自己的紋章圖案。
“好了,我的部隊會爲您服務三個月的。”施瓦布滿意的将這一式兩份的雇用合同收好,從瑞蒙德那裏預支了八十個銀納所。
“您簡直就是一個薩瑟斯人,而不是一位高貴的貴族。”瑞蒙德心疼的嘟囔着,從銀袋子中如割肉一般的掏出銀納所遞給施瓦布,“那麽,施瓦布爵爺,你有多少騎士?”
“騎士?哦,加上我總共是三名。”施瓦布扳了扳手指算了算,然後回答道。
“什麽三名騎士?”瑞蒙德瞪大了眼睛,在城堡的領主宅邸中發出了一聲慘叫聲,外面的親随騎士以爲這位大貴族出了什麽事情,連忙沖了進去,還好進去後看見瑞蒙德完好無損,隻是這位大人似乎非常悲哀的痛哭流涕的在地上打滾。
“出什麽事情了?”一名身穿鏈甲,佩戴寶劍手持長矛的騎士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瑞蒙德大人突然想起了他的哥哥,不要打攪大人對自己親人的思念。”施瓦布聳聳肩拍拍騎士的肩膀,然後大步走出去。
“我的肉啊,我的心肝,我的寶貝沒了,該死的騙子。”瑞蒙德邊在地上打滾邊嘟囔着,騎士皺皺了眉頭,怎麽也聽不出這裏面有對梅朵爾伯爵的哀思。
公爵的大軍此時正沿着海岸線,向馬恩珂前進,一路上的大軍前進的非常緩慢,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下過一場雨後路非常的泥濘,馬車經常在泥土中深陷進去,需要許多士兵才能推出來,這都罷了,最讓公爵頭疼的是那些高傲的騎士們,他們身負重甲經常擅自下馬紮營休息,嚴重的拖慢了行軍的速度。
“太慢了,太慢了。”漢若威公爵焦急萬分,他擔心着自己的妹妹和妹婿,可是那些騎士們卻抱怨着行軍的勞累,而公爵還不能對這些貴族騎士們太嚴厲。
“别擔心,馬恩珂堡非常堅固,您的妹妹不會有事的。”宮相亞斯穿着鏈甲外面系着一件綠色的緊身衣,在緊身衣上印着一條蛇,這是他的家族紋章。
“但願吧。”公爵在馬上不安的看着緩慢的大軍,走了不過三十裏大軍便要紮營,簡直堪稱龜速。
“怎麽樣,那些騎士們情緒怎麽樣?”亞斯在紮營後,走進自己的尖頂帳篷中,然後從一名侍從手中接過手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對着帳篷中一個巨大的身影說道。
“艱苦的行軍,讓騎士們抱怨連連。”那是魔山的聲音,這個殘暴的騎士随侍在亞斯身邊。
“哈,真是太好了,看來克扣騎士們的行軍裝備是做對了,那麽那些封臣們如何了,沒想到公爵的聲望還這麽大,幾乎所有的封臣都派出了軍隊。”
“沒錯,隻有薩依伏沒有派出部隊。”
“薩依伏,梅朵爾伯爵已經死了,其家族中的繼承人也沒有了,本來就人丁稀少的家族注定要滅亡了,估計領地會被收回吧。”
“聽說梅朵爾伯爵的弟弟接管了領地。”
“什麽?”亞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那個愛裝腔作勢的笨蛋,拖着鼻涕在宴會中到處追着女人跑的家夥,不足爲慮,梅朵爾伯爵本身就欠了許多債,沒有統治權又沒錢的窮光蛋應該沒有能力帶來軍隊的。”
“是,大人,所有的計劃都在進行中。”
“哼,那個老不死的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