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照在大地的時候,在男爵的營地中士兵們燒起炊煙,他們吃過在陳俊的領地上打到的麋鹿和野雞後,開始在軍官的推搡中排列成隊。
他們敲擊着手中的武器叮叮铛铛的聲音吵雜不堪,這些聲音帶給他們作戰的勇氣,他們向着城堡咒罵或吐口水。男爵改變作戰方式,他命令副官将士兵分成四隊,四隊人輪流進攻。
“殺。”舉着盾牌的輕步兵和重步兵們冒着城牆上的弩矢沖鋒,在身後不遠的地方躺着幾具被砍掉腦袋的屍體,那是因爲逃跑而被處刑的人。
陳俊和城堡中的守衛者們一起将登上城牆的士兵砍殺,他們擁擠在狹窄的城頭上,相互用劍用匕首用指甲攻擊對方,不時的有人被擠下城牆。
“呀。”陳俊将最後一個留在城頭上的士兵用狼牙棒擊殺,鮮血飛濺他一身,血液将他的身上和手染成紅色,血漿順着手粘稠的滴在地上。他沖着城下男爵的部隊大聲的叫喊着,發洩着心中的煩悶。
陳俊如同殺神一般的存在,讓男爵的士兵們膽寒士氣低落,當男爵看向自己麾下的士兵的時候,士兵們低下頭不敢看男爵,深害怕被選爲進攻的對象。
“這些蠢貨。”男爵氣憤的罵道。
“大人,怎麽辦,士兵們都不敢進攻。”副官愁眉苦臉的問道。
“命令騎士和見習騎士進攻。”無奈的男爵隻得出殺手锏了,在命令中後面一直看熱鬧的騎士們下馬整理自己的裝備準備進攻。
“終于該我們了,那些雜兵真沒用。”
“我的朋友,這次我能幹掉十個以上。”
“得了吧,我打賭你會被敲下城牆的。”
“哈哈。”騎士們滿不在乎的相互開着玩笑,作戰似乎在他們眼中隻是一場遊戲,死亡隻是回家而已。
“準備,進攻。”騎士們放下自己頭盔上的鐵面罩,他們用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拿着呈十字型的鋒利寶劍,他們踏着緩慢而堅定的步伐向城堡走去。
箭矢如雨般射向騎士們,但是他們光滑的頭盔和闆甲輕易的将箭矢滑開,陳俊郁悶的看着這些向自己走來的烏龜殼,厚重闆甲和密不透風的保護,城堡中的箭矢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可惜啊,要是再有多一些油,這些家夥準變成了紅燒肉。”陳俊郁悶的對光頭奧托說道,光頭奧托看着不斷逼近的騎士們可沒有心情開玩笑。
“以索菲亞的名義。”
“爲了榮耀。”
“我主永存。”
騎士們高呼着各自的口号,那位高呼索菲亞的估計是看上那一家貴族的姑娘了,他們将盾牌舉過頭頂通過搭上的雲梯向上沖,那些雲梯是木條和鐵闆組合的,在雲梯的一頭還有兩個鐵鈎勾住牆頭,沉重的雲梯搭上牆頭便不容易推到。
陳俊跳上其中一架雲梯上阻擋攻上來的騎士,這些身穿闆甲的騎士身材高大強壯,他們用筝型盾牌靠在一起向上推,這種技巧使陳俊無法自由的揮舞手中的武器,完全使不上力氣。
而另外的幾架雲梯上,光頭奧托帶着人拼命抵擋,武器敲在騎士身上除了發出叮叮铛铛的聲音外起不了任何作用,騎士卻可以揮舞着手中的劍從旁砍殺。
登上牆頭的騎士們将旗幟插上牆頭,男爵看見了興奮的一揮手,麾下的士兵們歡呼着如同波浪般向城堡沖去。
“大人,敵人把旗幟插在牆頭上了,我們快失守了。”光頭奧托慌張的向陳俊喊道,陳俊将一名騎士踹下雲梯,他回頭看見牆頭的旗幟連忙轉身向那裏奔去。
兩名騎士站在牆頭高舉着手中的野豬旗幟歡呼着,旗幟插在牆頭意爲着此地被占領,這會激勵男爵的士兵們并同時打擊己方士氣。
陳俊抓住一名圍着旗幟的騎士将他向後一扯,然後用狼牙棒狠狠的敲在他的頭盔上,鈍器的震動使騎士耳膜破裂,頭盔窩下去一塊。另一名騎士連忙用劍刺向陳俊,陳俊側身躲過并順勢将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扯向地面,摔倒在地上的騎士還沒反應過來被陳俊踩在腳下,剛插上還沒一分鍾的旗幟被陳俊拔掉從城頭扔了下去。
看着飄落的旗幟,男爵咬牙切齒的親自上前催促士兵進攻,男爵的隊伍發動了總攻,沸騰的人聲向城堡擁來,男爵的騎士們控制着已經占據的空間,爲後面的後續部隊提供最大的有利地形。
“奧托,快後退吧。”陳俊看見城頭已經守不住了,對光頭奧托說道,城堡守衛們一邊抵擋進攻一邊向城堡内退後。
弓弩手站在高塔頂上,用手中的弓弩向湧進城堡裏的敵人射出箭矢。
老弱婦孺們進入高塔内将大門緊閉,可是敵人并不打算放過這最後一道防線,他們找來粗壯的圓木擡起圓木撞向大門,随着一聲聲巨響,原本厚實的大門搖搖欲墜。
“啊,主啊,請救救我們。”婦孺們跪在地上向上帝祈禱,馬蒂一邊安慰着人們一邊擔心的注視着大門,在大門外自己的愛人還在英勇作戰。
“幹,這些殺不淨的混蛋。”鮮血将陳俊身上的盔甲染成了紅色,他的手因爲血漿的滑膩幾乎握不住狼牙棒,狼牙棒上粘着不知道是誰的的碎肉片。
周圍的敵人知道陳俊那可怕的力量,他們不敢和他正面對抗,隻是用盾牌和長矛将陳俊圍成一圈,即使這樣也時不時的有倒黴的家夥被陳俊敲死在棒下。
突然聽見一聲木頭破裂的聲音,陳俊慌忙向高塔望去,隻見大門被敵人用圓木撞成了兩半,婦孺驚叫慌不擇路的從高塔内向外四散跑去,馬蒂爲了保護人們手持鐵錘和敵人戰鬥。
“馬蒂小心。”看着馬蒂那飄散着的紅發在敵人中揮舞着鐵錘,陳俊擔心的高喊着,同時他撲向圍着自己的士兵們不顧長矛戳在自己的身上帶來的傷害,幸虧陳俊身上的盔甲雖然有些老舊但非常結實,那些長矛隻是帶給他一些輕傷。
陳俊一邊打倒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一邊努力地向馬蒂的位置奔去,可此時城堡中擠滿了敵人,城堡的大門也在此時被占領了,城樓上的敵人将大門打開,男爵帶領着自己手下的騎士興奮的騎着馬向城堡内沖了進來。
“馬格,馬格。”陳俊看見大門失守,敵人的騎士将要沖進來了,連忙向四周喊去,守在高塔旁的馬格和他的同伴們背靠着牆壁苦戰着,依靠長槍方陣他們擊殺了不少敵人。
“大人,我們在這裏。”馬格聽見陳俊的召喚連忙大聲應答着,陳俊立即向城堡大門口指去,馬格看見向裏沖鋒的騎士立即明白過來。
“方陣前進。”馬格指揮着方陣艱難的在敵人中前進,方陣的前方是不可抵擋的,可是側翼和後面卻會被敵人攻擊,但是對陳俊的絕對信任使他們毫不猶豫的服從命令。
“下地獄吧,你們這些臭蟲。”幾名身披闆甲的騎士看見向自己緩慢走來的長槍方陣叫罵着,他們魯莽的夾緊馬腹挺直馬槍,向長槍方陣沖去,常年的作戰經驗使他們深信在自己的馬蹄下無人能抵擋。
馬載着背上身負重甲的騎士先是緩慢小跑,然後快速沖鋒向馬格他們沖來,那馬蹄低沉而厚重的踏在大地上的聲音,如果是一般士兵在這逐漸逼近的馬匹和騎士手中雪亮馬槍面前早就丢盔棄甲了,但是馬格他們深信自己身邊的同伴,他們緊緊的靠在一起用手中的長槍保持着陣型,前排半蹲将長槍一端插入土地中,後面的人穩穩地把長槍伸直。
當馬撞上方陣的時候因爲胸部被鋒利的槍頭刺傷而發出嘶叫聲,高速的撞擊使這些騎士慘叫着從馬上摔了下來,跌落地上的騎士被馬格和他的同伴用短劍割斷喉嚨或插入頭盔縫隙處。
“幹的好,漂亮。”陳俊高興的一拍大腿說道,不遠處的男爵看見自己手下的騎士被長槍方陣幹掉怒火萬丈,他突然看見陳俊緊張的向高塔門外的一名紅發少女奔去,雖然被自己手下的士兵層層圍住,但是陳俊卻不顧一切想要向少女靠近。
男爵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他抽出手中的劍,策馬向馬蒂的方向狂奔而去,馬蒂背靠着被廢棄的面包房,緊張的注視陳俊的方向,卻沒有發現危險向自己接近。
陳俊不知道敲死了多少個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他的心裏想着馬上就要接近馬蒂了,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一名胯下駿馬披着紅黑方格呢絨馬衣的騎士向馬蒂奔去,騎士高舉着手中的長劍目标直取馬蒂。
“不。”陳俊怒吼着睚眦欲裂,他拼命地向馬蒂的方向奔去,可是太晚了騎士将手中的利劍揮向馬蒂,寒光一閃而過,鋒利的劍将馬蒂的頭顱砍下,帶着火紅的頭發滾落在地,馬蒂微微皺起眉頭的臉上還浮現出對陳俊的擔憂,失去頭顱的身體晃動了一下撲到在地,顱腔中的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一地。
陳俊呆立着周圍的一切似乎與他無關,喧鬧聲打鬥聲,武器與武器之間的敲擊聲,仿佛遠在了天邊,他看着馬蒂倒下的地方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那個主動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少女就這樣死了,自己再也撫摸不到那火熱光滑的身軀了,再也嗅不到那微微帶點奶香味的肌膚了,再也聽不見那輕聲的呢喃。
“啊,啊。”陳俊痛苦的呐喊着,那聲音如同來自最深層的地獄,一股股真氣從他的丹田處如火山爆發般彭湧而出,熱氣瞬間布滿全身四處遊走,陳俊痛苦的閉上雙眼,他扔掉手中的武器,用手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頭,那呐喊的聲音如同超聲波一般在人們耳邊鳴響,城堡内突然安靜了下來,人們都不可思議的看着陳俊。
本來對殺死了陳俊愛人而感到快感的男爵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柱向上湧起,這是在戰場上遇到危機時的感覺,男爵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
“草泥馬的,老子要宰了你這王八蛋。”陳俊擡起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們發現他的眼睛變成了一片赤紅色,真氣将他身上的鎖甲如同布匹一般撕裂,一條條的鐵環從他的身上紛紛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