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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淩晨男爵的部隊進入了馬爾克,陳俊握着劍柄在城牆上看着下面進犯的敵人,男爵的伍佰多名士兵密密麻麻的在離城堡二百步的位置停了下來,他們打着各種旗幟手中的長矛如林一般。
男爵的工程兵們迅速的将厚重的木闆豎立起來,這些木闆将來自城堡上的弩矢擋住,雇傭弓箭手躲在木闆下将手中的箭射向城堡,雙方的箭矢你來我往,偶爾會聽見被箭矢射中的悶響聲慘叫聲。
“戒備,戒備。”光頭奧托戴上一頂圓盔指揮着城堡守衛,在牆垛口用弩向下俯射。
“男爵。”陳俊看見一隻三角型的旗幟下,一名騎士騎着匹黑色的駿馬向自己的方向死死盯住,如同看見青蛙的蛇一般,感受到對方帶着殺氣的目光,陳俊知道那是男爵。
“施瓦布爵士。”男爵戴着一頂圓型鐵盔,鐵盔頂上插着白色的大絨毛,他身穿由細小的鐵環編織而成的精緻鎖甲,在鎖甲外的胸前肩部以及手臂都挂着精良的闆甲。
他的跨下騎着一匹黑亮的駿馬,駿馬身上披着紅黑格子的呢絨馬衣,這衣提供給馬保護。
“男爵大人,光榮之戰?”男爵的副官驅馬到他身邊說道,這位副官身穿條紋狀皮甲,在皮甲上有無數圓鐵釘頭,他的頭上戴着鍋狀圓頭盔。
“決不。”男爵惡狠狠的說道,他用戴着鐵手套的雙手将馬缰繩絞的緊繃,跨下的駿馬因爲疼痛痛苦的昂着頭用前蹄刨着地面。
“是,大人。”副官撥轉馬頭在隊伍中大聲的喊道,“複仇之戰,複仇之戰。”
“哦。”士兵們聽見後興奮的歡呼起來,這意味着他們可以在這片領地上任意燒殺搶掠。
貴族間的戰争大緻分爲兩種,光榮之戰和複仇之戰,在光榮之戰中貴族之間的作戰如同下棋遊戲一般,隻要将對方将死即可,充滿了紳士之間的惺惺相惜,通常也會對手下的士兵加以約束。
可是複仇之戰,則是不死不休的死鬥,在戰争中用盡一切手段,放縱手下的士兵燒殺搶掠,沒有榮譽沒有仁慈隻有鮮血。
男爵的士兵進入村莊中,将村莊中不多的财産搶掠一空,然後付之一炬,熊熊火焰燃燒了整個村莊,濃烈的黑煙在幾埃裏外都能夠看見,城堡中的農夫們看見自己的家園被燒毀充滿了悲憤。
“進攻。”男爵得意的看着燃燒的村莊,舉起手向着馬爾克堡一揮,男爵的部隊以輕步兵和志願兵爲前鋒,這些輕步兵和志願兵通常是戰場上的炮灰,輕步兵還有盾牌和布甲作爲防護,而志願兵通常隻有一把木棍作爲武器,許多人還**着上身,當然這些人隻是些沿途的農夫,所謂的志願也是在男爵的屠刀之下的意願。
“殺。”這些倒黴的人被無奈的命運推上戰場,他們舉着盾牌扛着雲梯向城堡沖鋒,城堡上箭矢如蝗射向他們,每一支箭都有可能帶走一個人的性命。
“奧托準備滾石。”陳俊在作戰前讓手下收集了許多石塊,箭矢雖然好用,但是畢竟太少要省着點用。
“是,爵爺。”奧托讓弓弩手停止射擊,當輕步兵和志願兵們見城堡上的箭停了下來,都松了一口氣,他們舉着盾牌快速的向城牆下跑去,隻要把那些該死的梯子搭上去,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剩下的就可以交給那些身披重甲的騎士和重步兵們了。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的運氣真是倒黴透頂了,在城牆上鬥大的石塊和如拳頭大小的鵝卵石砸了下來,這些沒有盔甲的人杯具了,石頭本身的重量加上從高牆上落下的加速度,将這些人砸的頭破血流,倒黴的直接被砸暈死過去。
許多人被這些石頭雨打的暈頭轉向,他們驚叫着扔掉手中的雲梯,向後跑去心中要遠離這該死的城牆下越遠越好。
“逃跑的懦夫。”不待男爵發話,副官便帶領着手下的行刑官上前,這些戴着紅色的寬沿帽,身後披着紅色鬥篷的行刑官,在他們的腰間别着一把砍頭的斧子和一捆鞭子。
行刑官上前揪住那些逃跑的懦夫用手中的斧子将其砍到在地,而其他人一看見行刑官連忙轉身繼續向城堡方向奔去,在他們的心裏行刑官比城堡上扔下的石頭可怕多了。
在反複的沖鋒中,幾架雲梯被架在了城牆上,輕步兵和志願兵們向上沖鋒,當他們沖上牆頭的時候發現一名身穿鎖甲手拿狼牙棒的騎士擋在面前。
“滾蛋。”陳俊怒吼一聲将手中的狼牙棒砸向進犯的敵人,狼牙棒上帶着倒鈎的刺将一名的輕步兵的臉刮得血肉模糊,輕步兵慘叫着從城牆上跌落。
陳俊感覺自己一敵百的力量和手中的狼牙棒像以前在遊樂廳玩的敲地鼠一般,剛一冒頭的敵人就被自己一棍子敲了下去,呼呼的揮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大呼過瘾,兩側的城堡守衛們用長戟将漏掉的敵人捅下去。
這時觀戰的男爵卻坐不住了,雖然炮灰的本職就是送死,但那也是在以一換十的條件下,這還沒打就被敲光光了,這買賣也太劃不來了。
“命令重步兵上。”男爵向副官下令,但是他接着命令道,“弓箭手進行射擊。”
“可是男爵,我們的人還在牆頭上,會射到自己人的。”副官猶豫的問道。
“沒錯,但是也會射到敵人。”男爵瞥了一眼自己的副官說道。
“是,大人。”副官無奈的驅馬向隊伍下令道。
地面微微的抖動,身穿鎖甲的重步兵将重劍抗在肩上,他們整齊的排列着橫隊向城堡穩步前進,身上的鎖甲發出嘩嘩的聲音。
雇傭弓箭手站在重步兵身後将弓箭插在地上,他們搭上箭拉開弓,副官一聲令下箭劃過空中飛向城頭,箭矢紛紛落下,不分敵我射殺。
陳俊撥開射向自己的箭矢,在自己面前的輕步兵背後插着幾支箭到了下去,而自己的手下也在這時候被射中。
“隐蔽,注意隐蔽。”
“大人,這些混蛋真是該下地獄。”光頭奧托低着頭躲避着頭頂飛過的弓箭說道,陳俊對着他笑了笑。
“小心點,對方的重步兵上來了,我們準備好的東西怎麽樣了。”陳俊心想沒點先進東西對方還真以爲自己好欺負呢,奧托點點頭對自己的這位大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沒問題。”
幾名終于殺寒了膽的輕步兵從雲梯上滾下去,他們不但要擔心對面那恐怖的狼牙棒,還要對付來自後面的箭矢,這簡直是地獄一般。
“哦,該死的我要回家。”輕步兵滾到地上,他用手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可是地上有許多水讓他滑了一跤,“怎麽最近下雨了嗎?”
他将手放在鼻子下,怎麽這雨水有點不一樣啊,突然他聞出這是油,他站起來想要逃離這裏,這時候對面的重步兵們壓了過來。
“不,不要過來。”他拼命地向重步兵們搖手,可是那些驕傲的重步兵理都沒理他,在隊伍中一名壓陣的行刑官見到躲在雲梯下偷懶的輕步兵毫不留情的用斧子結果了他。
“殺。”重步兵們呐喊着舉起手中的劍和盾牌向城堡上的守衛們殺去,他們自信身穿鎖甲的裝備無謂任何箭矢和劍戟。
“發射。”陳俊見時機已到用力一揮手,一名弓箭手将手中燃燒着的火箭射向地面,當火箭飛速的接觸到地面隻聽彭的一聲,火焰瞬間擴散開來,城牆下成了一片火海,重步兵們在火海中痛苦的掙紮着,此時他們身上引以爲傲的鎖子甲成了緻命東西,滾燙的鐵環将人肉燒的吱吱直響。
“啊,該死,該死,真見鬼,這下地獄的。”男爵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重步兵變成了鐵闆燒,氣的再也無法維持貴族做派破口大罵,但是很快他強壓住情緒下令道,“命令我們的人撤下來。”
“是的,大人。”
男爵第一波的進攻便損失了一百五十多人,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在心中不得不說自己對這個馬爾克的小領主大意了,本以爲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可是對方那狡詐的作戰方式以及圈套一點都不輸給沙場老兵。
雖然陳俊沒有男爵那樣身經百戰,但是來自後世那無數的影視作品以及遊戲信息的轟炸,守城的知識那可是來自于那個知識信息爆炸的時代,這種知識可不是這個時代一個全憑經驗積累的騎士可比的啊。
攻城戰進行到現在已經一天了,雙方都疲憊不堪,男爵隻得讓自己的手下紮營休息,夜幕下男爵的部隊搭起窩棚燒起篝火,打着白旗的收屍人在陳俊和城堡守衛們的注視下将屍體拖走掩埋。
“奧托讓我們的人分成三隊輪流守夜休息。”陳俊見對方沒有在進攻的意思,爲了以防萬一命令道,光頭奧托連忙照辦。
夜幕下雙方爲了下一次戰鬥積攢着體力,同樣的祈禱聲在雙方營地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