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清晨第一道曙光降臨的時刻,人們從晚宴的沉醉中醒來,雖然沒有太豐富的食物,但是那種新奇的涮肉使城堡中的人們津津樂道。再好的晚宴也有結束的時候,當一切結束的時候人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施瓦布也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你們這些該死的家夥,還在偷懶嗎?”施瓦布走進倉庫,将那些還在地上睡覺的農夫踢醒,沖他們大聲的叫嚷着,那些隻能睡在鋪上稻草的地上如同動物般的農夫們驚慌失措的爬起來。
将這二十名農夫趕到訓練場上,依舊重複着隊列的訓練,雖然這些人非常的愚笨,但是很好的服從于施瓦布的命令。
“看呀,那些笨蛋連怎麽揮劍都不會。”一些也在訓練場上練習射箭的軍士們圍在旁邊嘲笑着,而那些農夫受到了周圍的影響步伐淩亂了起來,施瓦布皺起眉頭大聲的呵斥着農夫們,将他們的隊列重新調整過來。
“大人,我不反對您訓練這些人,但是您真的懂如何訓練士兵嗎?”光頭奧托不滿的對施瓦布說道,在他看來訓練士兵應該讓他們學會如何使用各種兵器,例如盾牌的使用、劍的使用以及弓弩和弓箭的使用方法。但是現在這位爵爺卻讓這些傻瓜排着隊,像是一堆鴨子般走來走去,這有什麽用難道上了戰場上排成隊伍讓人砍殺嗎?
“我會讓你看見一支全新的軍隊的。”施瓦布自信滿滿的說道,在這些從事戰争許多年的老兵們看來隻有從戰場上才能學會如何真正作戰,但那隻是一種古老的經驗,而經驗可以是被學習的。
“我努力注視着。”光頭奧托無奈的搖搖頭,他現在對施瓦布的固執已經習慣了。
“我讓做的東西做好了嗎?”施瓦布看着隊列重新恢複了整齊,雖然變化很小,但是這些正在接受訓練的農夫們的氣質漸漸有了變化,施瓦布滿意的點點頭對光頭奧托說道。
“當然做好了,在場地上。”在幾天前施瓦布要求光頭奧托做一些訓練用的道具,而現在正是使用的時候。
在場地的中央架起一座由堅固的松木構成的訓練道具,訓練者必須獨自走過一根離地兩米的光滑圓木,并且躲過在左右兩邊不斷晃動的鈍器,然後爬上木架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送到另一邊,在那一邊有一個木台,在木台的下面是自己的夥伴們,而訓練者必須背對他們向離地面兩米的高度倒下去,當然他的隊友們會接住他。這是施瓦布在上大學時的軍訓中學到的,這體現了團隊精神,團隊精神是塑造新式軍隊的核心,而這和中世紀講究個人戰技是不同的。
施瓦布把如何使用這些道具的方法告訴他們,然後親自通過做了示範,但是這些農夫相互看着誰也不敢上前。
“難道沒有一個勇敢的人嗎?”
“請讓我試試。”一個棕色頭發的年輕小夥子躍躍欲試的說道。
“很好,你叫什麽名字?”
“大家叫我小個的馬格。”小夥子不好意思的撓撓自己的腦袋說道,周圍的人們善意的笑鬧起來,施瓦布瞅了瞅小夥子,那瘦小單薄的身體微微笑了笑。
“雖然你的個頭很小,但是你的勇氣已經超越了其他人。”施瓦布對他鼓勵道,小夥子聽完陳俊的話激動的漲紅了臉,拼命地點點頭然後爬上木架。
他搖搖晃晃的努力在光滑的原木上保持平衡,幾隻笨重的木槌在外力的作用下來回晃蕩,如果不小心被砸上就會從原木上摔下來,因此必須小心翼翼的躲避并保持着平衡,小個的馬格低着身子邊用餘光瞄着木槌瞅準時機敏捷的閃過,其他人看着那不斷從頭頂晃過的鈍器時都爲小個的馬格捏了一把汗,但還好他順利的通過了并到了最後的木台上,小個的馬格站在木台上喘着氣。沒有站在木台上的時候感覺不是很高,但是此時卻感到眼前有點發暈。
“不用怕,要相信你的同伴們。”施瓦布鼓勵小個的馬格,在木台下其他人組成人牆準備接住他。
“我相信您大人。”小個的馬格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咽了咽因爲緊張而幹渴的嗓子,他努力地閉上眼睛恐懼的感覺如同海浪般侵襲而來,但是他依然勇敢的背對着地面倒了下去,人們歡呼着将他接住然後高高舉起。
“幹得好。”施瓦布高興的拍拍興奮的小個馬格,然後将一塊銀納所遞給他,“這是對你勇敢的獎賞。”
“這麽多。”小個的馬格捏着那枚硬邦邦的銀納所興奮的說道,而其他人湊到跟前羨慕的看着,一個銀納所等于這些貧窮的農奴半年的辛勞。
“大家聽好,隻要努力訓練,不僅可以保衛家園還能得到我,施瓦布爵士的獎賞,但是偷懶者會受到處罰。”施瓦布站在他們中間大聲的宣布,對這些思想還處于迷信和愚昧的農奴們灌輸忠誠、榮譽的思想一下子是不可能的,但是恩威并罰的效果确實很有效。
“感謝大人。”農奴們在銀币的刺激下高興的歡呼着,他們一個接一個迫不及待的登上木架接受訓練,做的最好的會獲得銀币或食物的獎賞,而最差勁的人則被處罰舉着一根笨重圓木圍繞城堡跑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這些農奴們的體格和耐力漸漸發生了變化,他們不再是那一群在強盜來臨時隻會瑟瑟發抖的弱者,他們的眼中有了一份堅定和對同伴的信任。
“大人,你要的長槍做好了。”一天馬蒂帶着一輛馬車進入了城堡,笨重的馬車上用布遮蓋着,一捆沒有上過漆的槍柄從布的一頭漏了出來。
“哦,太好了,我正等着這些武器呢。”施瓦布将布打開裏面露出長槍,雪亮的槍頭紮成一簇露出點點寒光,施瓦布招來小個的馬格讓他帶人将這些長槍發到每個人手中。當每個人拿着長槍站在訓練場上的時候,一支20人的長槍隊呈現在眼前,他們興奮的拿着這些武器互相比劃着。
“全體隊列。”施瓦布大聲的号令道,已經習慣了隊列口令的農奴們立即排好隊伍,他們五個人一列分爲四排,成爲一組小型的方陣,陳俊滿意的看着迅速成型的方陣接着發令道,“方陣開始操練。”
“喝。”農奴們大聲的呼喝一聲,然後第一排的農奴半蹲下将手中的長槍一端插入地面支撐着,第二排的農奴将長槍向前伸直把槍身架在第一排的人肩上分擔重量,第三排的農奴将長槍呈45度上揚,最後一排的則将槍抗在自己的肩上作爲預備隊,從方陣的正面看去仿佛出現了一面由雪亮的槍尖組成的堅固城牆。
“這不可能。”光頭奧托和圍在旁邊看熱鬧的軍士們發出驚歎,在他們看來那些一輩子和土地打交道勝過與武器打交道的農奴們,此時發出的氣勢竟如同一群百戰老兵,雖然還缺少真正的老兵們那種殺人見血的煞氣,但是這已經非常難得了畢竟不久前他們還是一群見了強盜便跪地求饒的農民。
“保持攻擊,前進。”施瓦布得意的看着光頭奧托他們的反應,接着下令道。
轟轟轟,農奴們用力跺着腳發出整齊的腳步聲,一邊向前移動當遇到稻草人阻擋時,一陣長槍攢擊阻擋物立即被戳的粉碎,但同時攻擊動作的不協調影響了他們,使他們的腳步步調有些亂了,施瓦布想到應該用鼓聲來引導他們前進。
“恭喜您大人,您現在擁有了一群堅定的戰士。”光頭奧托走到施瓦布面前心悅誠服的說道,他第一次在施瓦布的面前主動低下自己的頭。
“還需要訓練,每天都要訓練決不能停止。”施瓦布點點頭覺得這位守衛隊長還是很坦誠可愛的,他接着說道,“信使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按照行程來說應該回來了。”光頭奧托扶了扶腰間的劍,略微有點緊張的看了看城堡大門那邊,似乎強盜騎士們馬上就殺到城堡下。
“大人,信使回來了。”這時候在城堡瞭望塔上的衛兵們看見一匹馬載着信使向城堡中飛奔而來,衛兵立即打開城門讓信使進入,信使敏捷的跳下馬然後向他們大步走來。
“大人,我按照您的意願找到了阿爾布雷希特男爵。”
“怎麽用了這麽長時間?”
“是的,大人。我本來去邊境森林阿爾布雷希特男爵的駐紮地,可是那裏除了野獸的痕迹便什麽也沒有,當地獵戶告訴我阿爾布雷希特男爵到另一位爵爺的領地那裏打劫去了,于是我便等了幾天,後來終于等到了阿爾布雷希特男爵回轉的隊伍,見到了阿爾布雷希特男爵本人。”
“然後呢?”光頭奧托焦急的問道。
“阿爾布雷希特男爵他非常的生氣,他說,他說”信使看了看施瓦布不敢說下去了。
“沒關系說吧,把他的話一個字不漏的告訴我。”
“是的大人,他說要将複仇的火焰點燃整個馬爾克堡,要把劍插入您的胸膛,撕裂您的喉嚨,讓您的靈魂在地獄裏燃燒。”
“哈哈哈。”施瓦布聽完大笑了起來,光頭奧托和信使吓了一跳可能以爲陳俊被吓瘋了,可是陳俊接着說道,“當強盜,當得這麽理直氣壯的也是個奇迹,哈。”
“還有大人,阿爾布雷希特男爵已經派遣了一隻隊伍前來攻擊我們了。”
“有多少人?”
“五名騎士,十二名重步兵和一百來個輕步兵。”
“怎麽這麽多人,不是總共隻有20人嗎?”施瓦布納悶的問道。
“大人,那一定是阿爾布雷希特男爵從其他地方雇傭來的人手。”光頭奧托皺着眉頭愁眉苦練道,“看來隻有放棄其他地方,堅守城堡了。”
“不用怕,先探明敵人情況再說。”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