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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回到21世紀的話,施瓦布真想對迷戀好萊塢的同胞們說聲,同志們咱們被騙了。美歐的古裝大片裏将騎士們一個個塑造的見義勇爲、俠肝義膽,可是被抛棄到這個時代的施瓦布,所聽所見的是,這些身披堅甲手持利劍的騎士們,用自己的蠻力打家劫舍禍害鄉裏,遇見勢力強大的領主,或逃遁或幹脆投靠,而遇見無法自保的領地,則幹脆做起了長期山大王的幹活,很不幸施瓦布的領地,便成了這些強盜騎士們眼中的肥羊。
而且這些騎士們确實是貴族世家子弟,他們從小受到了良好的軍事訓練,但是和施瓦布附體的騎士法魯德。馮。施瓦布一樣,是家中不能繼承領地的次子,而在封建社會沒有土地,則意味着沒有經濟來源,成年後隻帶着武器和馬單槍匹馬走上社會。有運氣好的能夠認識更上一階級的貴族而受到接納,被賜予騎士領地而爲封主效力,但是大多數人則沒有這麽幸運,在生活所逼下便結隊打家劫舍成爲社會不和諧因素。
“那麽到底在我的領地上有多少強盜騎士,他們都在哪?”施瓦布皺着眉頭問道,他意識到也許自己捅了一個馬蜂窩,但是很快他将這懦弱的念頭趕出了自己的頭腦,在前世陳俊隻是個默默無聞的人,而現在擁有了這不可多得的人生,施瓦布決定勇敢面對任何困難。
“10名騎士及其侍從。”光頭奧托艱難的從自己的嘴唇裏擠出這些詞語,10名從小受過軍事訓練的貴族騎士和受過訓練的侍從加起來是二十人,在招募一些志願兵就足夠成立一個連隊,這種職業軍人組成的連隊,即使是一位大貴族也會引起足夠重視。而施瓦布栖身的這個小小騎士領地内,總共能夠動員起來的士兵隻有20人,除非将那些隻會拿着草叉農具的農夫,加起來勉強湊夠五十人。讓沒有受過厮殺訓練的普通人對抗特種兵,想想就夠頭疼的,施瓦布手扶着自己的腦袋,坐在矮子偌德殷勤搬來的凳子上。
他擡起頭看了看,躲在自己的城堡裏瑟瑟發抖的農夫們,他們的眼中沒有保衛自己家園的勇氣,當然在施瓦布的記憶裏法魯德。馮。施瓦布的父親曾經講過農夫打敗騎士的故事,隻是他還需要時間。
“大人,他們很快會得到消息而來報複我們的,我們應該把俘虜的騎士還給他們。”光頭奧托提議道,周圍的人雖然沉默不語但是看得出來大多數人都傾向于這個提議。
“不行。”施瓦布斷然拒絕,還沒打就向對方示弱。“這不是明擺着表示我們很怕他們,歡迎他們随時可以來搶劫,就是被抓了也會被禮送出境的不用擔心。”
“但是我們沒有别的辦法。”
“哼,我是領主我說了算,去個信使告訴他們,想要人,拿贖金來。”不是說那些貴族很值錢嗎,幹脆就讓他們出出血就當是旅遊觀光費好了。
“您這是在激怒他們。”光頭奧托面色蒼白,高大的身體有點撐不住似地顫抖了一下。
“就這麽辦。”施瓦布懶的理他,站起來向高塔走去,他需要好好想想怎麽應對眼前的局面。
“你不能拿所有人的生命開玩笑。”光頭奧托惱怒的想要追上施瓦布,但是他被老勞克拉住而停下來。“你爲什麽阻止我?”
“我認爲在這樣争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難道你會讓這個小白臉把我們全毀了嗎?”
“你不是他的對手。”老勞克帶着微笑向高塔内看去,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即将面對的戰争。
“我雖然打不過他,但是城堡裏的守衛還是聽我的,我可以在半夜時分用鋒利的劍割開他的喉嚨。”光頭奧托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道,很久以後施瓦布才從光頭奧托那裏聽說這件事,他說爲了所有人的性命自己從來不後悔做出這種決定,如果施瓦布沒有保護所有人的能力,他會毫不猶豫的向施瓦布揮劍。
“不用那麽性急,讓我們再看看吧,這位領主非常有趣。”老勞克露出神秘的微笑,沖光頭奧托擺擺手,光頭奧托隻好作罷。
而此時的施瓦布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毫不知情的他正抓耳撓腮的,在自己的房間内踱着步子來回轉悠,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小侍從走了進來。
“大人,您的午餐我給您端來了。”
“就放那裏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威廉,大人。”小侍從瞪着大大的藍眼睛好奇的看着施瓦布,在他面前的這位大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貴族派頭,就像個平民似地說話做事,但是在關鍵時刻卻能夠打敗五名勇猛的騎士,小威廉在心裏崇拜不已。
“威廉,真是個好名字。”施瓦布贊賞道,“你能夠給我找來個鐵匠嗎?”
小威廉疑惑的看了看陳俊,然後用力點點頭轉身離開房間,不一會小威廉領着一位少女進來。
“哎?我想要的是一位鐵匠。”施瓦布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女的身材苗條高挑,紅色的略帶自來卷的長發披在雙肩上,長長的睫毛蓋住深藍色的眼睛,高鼻梁上的幾顆雀斑并沒有影響她的美貌,小麥色的健康皮膚顯示長期勞作和生活的艱辛。
“請原諒,大人,我想我是您在這個城堡裏能夠找到的唯一鐵匠了。”少女穿着寬松的白色長衣,腰間系着一條灰色的帶子,腳上穿着一雙尖頭鞋。
“什麽,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總以爲鐵匠都是男人。”施瓦布皺着眉頭,女人能夠有鍛煉鋼鐵的力量嗎,施瓦布的内心充滿懷疑。
“不用擔心,城堡内的裝備基本上都是經過我的手的,因爲在三年前阿爾布雷希特男爵将領地内的鐵匠們包括我的父親都掠奪走了,所以您沒有選擇。”
“誰是阿爾布雷希特男爵?”
“您不會連自己的對手都不知道吧。”少女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施瓦布,仿佛施瓦布說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她舉起手掩住自己的小嘴,這時施瓦布才發現她的手和男人一樣寬大有力,在長長的指尖上布滿老繭。
“你說的是那些強盜?”
“是的,那些強盜騎士的首領就是阿爾布雷希特男爵,人們都說他是不可戰勝的,他殘酷,勇猛,充滿貴族做派,隻有地獄中的魔鬼才能戰勝他。”
“我覺得你不是在描述一個打家劫舍的惡棍,而是在描述你的情人。”施瓦布咧起嘴對着少女戲谑道,少女對施瓦布嗤之以鼻,也許在她看來,施瓦布和那位男爵差遠了。
“您不該輕視阿爾布雷希特男爵,他身經百戰,不是您,您這樣一位。。。。。。。”
“一位什麽,一位小白臉嗎?。”看起來施瓦布所附體的這位法魯德。馮。施瓦布騎士,長得确實讓人覺得不是很可靠,施瓦布心中自嘲道。少女微笑着聳聳肩,不知道爲什麽在這位爵爺面前,她并不會感到有壓迫感,之間得談話就像和鄰居得閑談。
“好吧,我唯一的女鐵匠,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制造一些武器。”施瓦布對少女講出,他所能想到的對抗騎士的武器,這種武器其實在中世紀中并不罕見,施瓦布知道的是在另一個時空中的高地國度,蘇格蘭人就是用此武器與英格蘭的騎士們争雄,但是作爲從小就和炙熱的鐵塊打交道的少女來說施瓦布一講就明白。
“我需要許多助手才能完成。”
“可以。”施瓦布點點頭,這種事情交給老勞克和光頭奧托就行了。
“還有我需要鐵和錢。”
“鐵沒問題,但是我沒有錢,作爲我的領民你難道不能爲我義務制作嗎?”
“爵爺,您可能搞錯了,我并不是您的奴隸,鐵匠是自由職業者,我們并不是您土地上的農奴。”少女似乎因爲施瓦布的話有點生氣,施瓦布不禁對自己的淺薄懊惱。
“請原諒,我并無冒犯之意。”
“好吧,因爲您曾經英勇的拯救了安娜和她弟弟,爲了對您的英勇表示尊敬,我這次免費爲您服務,當然下次希望您能夠支付酬金。”少女揚了揚下巴,俏皮的沖施瓦布眨眨眼睛,施瓦布對這位女鐵匠苦笑了一下,誰知道當家的難處,施瓦布現在基本上是個窮光蛋。
“爲了對你的感謝,請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
“馬蒂,馬蒂。卡爾。”女鐵匠馬蒂慢慢退出房間,施瓦布對這位馬蒂的父親感到好奇,是什麽原因使他讓自己的女兒繼承了自己的手藝,這位對着貴族也不願低下自己頭顱的倔強少女能夠完成他的構想嗎。
在第二天的清晨,一匹粟灰色的駿馬載着使者向阿爾布雷希特男爵駐紮的營地奔馳而去,城堡中的人們忐忑不安的注視着使者的背影,他們不知道使者再次回來時帶來的是和平還是戰争。而施瓦布此時正注視着在城堡中集合起來的農奴們,他們衣衫褴褛面色饑黃,瘦弱的身體在清晨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你們這些該死的家夥,都打起精神來,聽我的命令排好隊。”施瓦布将這些站的歪歪扭扭的家夥們推搡着,盡量讓他們懂得如何排成整齊的隊列,農奴們仿佛一群受到驚吓的母雞亂哄哄的吵成一團。
戰争不遠了,施瓦布需要盡快的保證自己擁有一支可靠的武裝力量,這是活下去的支柱,他的頭腦中隻有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