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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叫做馬爾克堡的小城堡,聳立在一處平原之上,城堡的中央是一座尖頂四方高塔,這座高塔的周圍,是四座防衛箭塔,如同衆星捧月般安置在四個方位,灰色的石牆渾厚樸實,圍繞石牆的是一道深深的壕溝,一座狹窄的石橋成爲了通往城堡唯一的道路。施瓦布和矮子偌德來到城堡下,城堡的石牆上探出一個帶着頭盔的衛兵身影,向下張望着。
“你們是什麽人?”衛兵大聲地喊道,看得出來他并沒有很緊張,畢竟隻有兩個人對城堡也構不成什麽威脅。
“快吊起城門,你們的主人,高貴的騎士法魯德。馮。施瓦布大人駕到。”矮子偌德将一隻手誇張的在頭頂揮舞着,向城牆上的衛兵喊道,幾名衛兵聽見後詫異的相互交換着意見,一名衛兵連忙離開自己的同伴,這時城堡上一片寂靜,施瓦布百無聊賴的坐在馬上等待着,矮子偌德似乎并不着急嘴裏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你們是什麽人?”過了小片刻,一個頭發剃的光光的大漢向下張望着,他皺着眉頭對他們很不耐煩。
“快開門,法魯德大人要進去。”矮子偌德喊道,光頭大漢向衛兵一揮手,城門被緩慢的吊了起來,施瓦布和矮子偌德驅馬進入,在僅能容下一人騎馬進入的穹門的兩側,幾名手持長戟的衛兵警惕的注視着他們,當他們剛剛進入時就聽見巨響,城門快速的重新放下。
“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麽。”光頭大漢撥開因爲好奇,圍繞着他們的平民以及衛兵,他高大粗壯的身形,毫不費勁的擠到施瓦布的面前。
“這位是你們新的主人法魯德大人,這是你們原先主人給你們下達的最後命令。”矮子偌德從懷中取出一份羊皮紙遞給光頭大漢,大漢疑惑的看了看羊皮紙然後遞給身邊一位灰袍的老人。
“這上面的印章和簽字沒有錯,看來烏爾克堡替換了主人,哈。”老人面帶嘲弄的看着他們,然後将羊皮紙遞還給矮子偌德。
“哪麽主人的卧室在那裏,主人需要休息了。”矮子偌德得意的,把羊皮紙塞回自己衣服裏,大漢向後揮揮手,一名身穿短袖前後挂式方袍的小侍從跑過來,将他們引導進入高塔。
從始至終施瓦布都沒有說一句話,一來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二來從來沒有出過國的自己,居然身在一座真正的小城堡中而激動,但是施瓦布很快發現,這座小城堡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宏偉,除了厚實的城牆外,内部的設施貌似還不如中國的農舍,首先讓人無法容忍的是肮髒的地面,泥濘烏黑不堪,該死的還有人和動物的糞便。而城堡中的人不論是士兵還是平民,似乎從來不洗澡身體發出怪味,施瓦布哀歎自己作爲城堡主,是否應該下命令讓這些人洗澡。
“主人請您在裏面的主卧室休息。”小侍從蠟黃的臉上擠出笑容彬彬有禮的對施瓦布說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在未來的時代這麽大的孩子應該呆在學校。施瓦布點點頭跟在小侍從的身後,而矮子偌德因爲要照顧他們寶貴的馬匹而留在馬廄,所謂的主卧室其實就在方塔之内,通過有些狹小的石門進入其内,第一層是如同聚餐的大廳,幾乎從門口一直排到裏面的長木桌,在木桌的盡頭是兩個方向斜向上的木梯,順着樓梯向上是領主居住的第二層,小侍從将施瓦布帶到一間靠近窗戶的房間,施瓦布覺得之所以把這裏作爲主卧室,可能是這裏的采光比較好,而其他地方的房間因爲離走廊兩邊窗戶太遠,而光線奇差。推開房門他哀歎道,這簡直比自己上學時的宿舍還差勁,房間裏幾乎沒有什麽擺設,隻有一張大木床擺在房子中間,在床的右邊将牆壁掏空做成的大概是櫥櫃上放着臉盆之類的東西,左邊是一件小圓木桌,上面擺着鐵做成的燭台,上面插着三根蠟燭,小侍從拿起燭台旁邊的打火石将蠟燭點燃,黑乎乎的房間裏總算有了微弱的光明。
“我的主人晚點會有個聚餐,我會來叫您的,請您先休息。”小侍從恭敬的向施瓦布鞠躬然後拉上房門離開,施瓦布躺倒在木床上不一會就睡着了,在夢裏一會城管在後面追逐,一會面前出現一個騎士大喊着冒牌貨并将刀沖他腦袋砍了下來。施瓦布從睡夢中被驚醒,聽見一陣有禮貌的敲門聲,當門打開時小侍從小心翼翼的向他鞠躬并告訴他晚餐開始了。
在小侍從的幫助下施瓦布身穿自己最好的盔甲,來到第一層的會餐區,隻見樓下燈火輝煌,長木桌上擺滿燭台點着明亮的蠟燭,城堡中的衛兵和有身份的人坐在木桌兩側,大口的吃着自己盤子中的水果和肉,而平民們和地位低下的人,坐在鋪着稻草的地上,如同乞丐般等待着一些殘羹剩飯。
“主人快來,在這裏。”矮子偌德忠心耿耿的,守衛在木桌最中間的位置,施瓦布點點頭緩慢的踏着步子,向自己的位子走去,雖然覺得城堡中的人沒有等他這個城堡主,就開始吃飯對他有點不太禮貌,但是又不确定這是否是這個時代的習慣,并且身上沉重的盔甲弄得他有點不太舒服,難道這個時代的貴族必須要穿着這麽重的全身甲嗎。
“吃些什麽。”施瓦布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他的右邊是那個光頭大漢,左邊是哪位灰袍老人。
“吃您所擁有的,我的主人。”光頭大漢滿不在乎的邊把一塊黑乎乎的肉塊往大嘴裏塞含糊不清的說道,灰袍老人呵呵的笑着。
“主人不要理他,看我給您弄來了些水果和乳豬肉,很不錯。”矮子偌德将懷中的食物,放進施瓦布的盤子中,施瓦布從光頭大漢的語氣以及周圍人的眼中,看出了排斥和蔑視。
“你的手怎麽回事。”施瓦布突然看見矮子偌德的手上有血迹,而他的眼睛周圍似乎有淤血。
“沒,沒什麽主人,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矮子偌德掩飾的躲躲藏藏,而旁邊的衛兵們都哄笑了起來。
“是誰傷了你。”從施瓦布一來到這個時代,矮子偌德就陪伴在他的左右,和其他的陌生人比起來,可以說對施瓦布來說他如同親人一般,現在他被人欺負了,這就和在一個宿舍中的舍友,雖然平常也會鬧矛盾,但要是自己的舍友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一個宿舍的人哪還有不去把場子找回來的道理。
“主人我真的沒事。”矮子偌德似乎也被施瓦布嚴肅的神情吓住了,自己隻是個沒有自由的仆人而已,說難聽點就是主人的工具,而現在主人似乎對有人欺負自己很生氣。周圍的人也發覺這邊有點不對勁而停止了交談向這邊看來,一些膽小的人下意識的向後退縮些地方。
“是他媽的誰幹的,怎麽沒膽子承認啦。”陳俊用銳利的目光向周圍人群掃去,這些高鼻子的洋鬼子們在他目光逼迫下下意識低下頭,當然不是因爲他多牛逼而是迫于對貴族權威的習慣性臣服。
“是我幹的怎麽樣,你這個小白臉。”光頭大漢将食物摔在盤子中,不顧灰袍老人的拉扯勸阻站了起來。
“你?”好啊終于冒出了個刺頭,施瓦布心想我不明不白的來到這破地方,心裏就夠憋屈的,現在送上門的一個出氣筒哪有不用的,憑借神仙送給我的神力,打到這個大個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是我怎麽樣,你想怎麽着”光頭大漢滿不在乎的盯着施瓦布,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低下頭,那目光似乎在說小樣你敢碰哥一下試試。
施瓦布突然撲哧笑出了聲,一把将沉重的木桌推開三四米遠,木桌和地闆摩擦刺耳的聲音,使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他緩慢的将自己的皮手套扒拉下來,讓矮子偌德将他身上的盔甲卸掉,哥不會在裝備上占你便宜的,光頭大漢詫異的看着施瓦布,脫掉自己的盔甲露出白色的襯衫,不明白他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