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自行等一幹高官圍坐在會議桌一邊,另一邊則坐着以杜應龍爲首的軍方高官,秦嶽則像會議主持一樣端坐在桌子的端,他的身後站着曾雷和石猛,兩人挺胸擡頭,表情如鐵,倒是合格的保镖。
此外,秦嶽身邊還有一個身披白袍的北俄中年人,這人靜靜的坐在桌子前,拿着個本子似乎在記錄着什麽。既然要破案,那高智商的尤裏複制人當然不能缺席。
自從兩夥人坐下,氣氛就陷入了死氣沉沉之中,如同一潭萬年未曾流動的死水。秦嶽不喜歡這種無語的沉默,便好像得了氣管炎一樣大聲咳嗽。
上一次和這些官員見面還是那場歡迎北俄人的宴會,那時候在這些官員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可以随手捏死的螞蟻,可是現在,他端坐在桌首,卻無人敢什麽。當然,也可能是沒人顧得上管他,在這裏,他是一個空氣一樣的存在。
聽着秦嶽的咳嗽聲,幾個人軍官皺了皺眉頭,不過這些人不敢什麽,能來這裏,他們都是杜家的心腹,自然了解秦嶽的身份。而且,杜騰飛曾經警告過他們,的話很簡單,一旦有人惹了這男人,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政府那邊的高官們可沒有人好心警告,馬自行右手邊一個帶着眼鏡的文雅中年人看着杜應龍道:“杜将軍,不管今天你找我們來幹什麽,請問你找了這子是什麽意思?故意來惡心我們嗎?”
秦嶽搓了搓下巴,眯着眼冷笑道:“死人也會感到惡心嗎?”
曾雷和石猛死死的盯着那文雅中年人,隻等村長一聲令下就過去教訓他。
聽了秦嶽威脅意味十足的話,中年人冷哼一聲,直視着杜應龍道:“杜将軍,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今天是想除掉我們,對嗎?”
杜應龍表情好像一塊磐石,沒有一變幻,他淡淡的道:“如果你們告訴我犬子的下落,那這隻是一場座談會,否則,你們可以自己猜我的意思。”
這話一出口,官員那一席上衆人面色大變,疑聲四起,臉上浮現出不同層次的驚異,顯然受這消息的沖擊很大。
馬自行臉上也露出一刹那的吃驚,随即恢複如常,皺眉道:“老杜,怎麽回事?騰飛出什麽事了?”
杜應龍似乎沒看到衆人表情的變化,依然用淡淡的語氣道:“被綁架了,今天上午。”
“你懷疑是我們做的?”馬自行從桌子上抽出一顆煙上,自從被軟禁,他們的煙茶供給就被掐斷了。實際上,這種東西在濟北已經算奢侈品了,而且斷貨很久了。
“我不知道,所以請大家來問問。”杜應龍視線在衆官員身上一一掃過,繼續道,“如果大家跟犬子被綁一事無關,我老杜自會向你們道歉,但是若有人牽扯在裏面,我老杜的脾氣你們也是了解。”
秦嶽抄着手,穩坐釣魚台,看着兩幫人的表情變化好像在看戲。
杜應龍猛然一拍桌子,桌面上陷出一個手印,桌面凹陷大半截,手印上指紋清晰,一些栩栩如生。
看到這手印,幾個高官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吓唬人嗎?這場面他們的政治生涯中不知經曆過多少次了
“老馬,你有沒有犬子的相關信息?”杜應龍緩緩擡起頭,目光緊緊盯在馬自行的臉上。
馬自行沉吟着搖搖頭,他吐出個煙圈,看着煙圈飄散在了空中,才道:“要不我把犬子叫來問問吧,他和騰飛走的比較近,或許他能察覺到最近騰飛的異狀。”
杜應龍依舊盯着馬自行的眼睛,對方坦然無懼,良久,他才頭,道:“那也好。”
一兩分鍾後,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沉穩響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報告”
聽到這聲音,會議桌兩旁的高官名将們臉色可有趣多了,期望、滿意、陰霾、煩惱,秦嶽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站在門後的士兵打開門,一個穿着筆直軍裝、身闆健壯精幹的青年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在屋裏站定,青年向杜應龍等軍官敬了個軍禮,對馬自行等人卻是看都沒看。
秦嶽撇撇嘴,都是熟人了,這子不就是幫自己挖了第一桶金的馬慶騰嗎?
馬慶騰的餘光也看到了秦嶽,在一看到這男人的時候,他嚴肅的表情變幻了一下,不過随即又恢複了肅穆平靜,但脖子上鼓起來的青筋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
“馬中尉,我想先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杜應龍低着頭道,“我們的軍隊在野外遭到了一場有預謀的伏擊,四十幾個優秀的士兵折損在了那裏,同時,還有一位優秀的青年軍官也消失不見,杜騰飛,你在軍隊的好友或許已經遇害了。”
杜應龍這席話的不急不緩,語氣中絲毫沒有摻雜感情,而且似乎很是不着邊調,隻是在訴一句與自身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一聽杜應龍把話完,馬慶騰的表情由肅穆變爲驚愕、随即更是由驚愕變爲暴怒,“司令,怎麽回事?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阿飛出事了?不可能,早上我還看到他坐上飛機離開基地的,怎麽會出事呢?”
這表情,啧啧,至于這麽大公無私嗎?秦嶽玩味的看着馬慶騰,就連一欣喜都沒有嗎?杜騰飛可是一直在軍隊壓制着你子的。
杜應龍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他凝重的頭道:“不錯,這件事是真的。這次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最近與杜少校接觸,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馬慶騰皺眉沉思了一下,搖搖頭,困惑的道:“沒有,一切都很正常,對了,”他有些恍然大悟的道,“上午走的時候,阿飛他要去找一個叫秦嶽的人,好像是去了藝海的哪裏吧?會不會是和那邊的人起了沖突?”
秦嶽苦笑着搖搖頭,到底是政治家庭出來的,還沒開口調查什麽已經倒打一耙,高手他側首看向洛班,後者微微的搖了搖頭。
對于馬慶騰和杜騰飛的關系,秦嶽有一很确定,那絕對算不上互相信任,這樣杜騰飛絕不會主動告訴他目的地和要去找誰。而且秦嶽和杜騰飛有一個無形的約定,那就是不管在哪裏,杜騰飛都不能将秦嶽擺到明處,他們的結盟和他們的生意都是能隐蔽些就隐蔽些。
這麽想着,秦嶽閉上眼,似乎睡着了一樣,絲毫不管身邊的高官們在用異樣眼光看自己。
“杜司令,是不是先清查一下身邊的人比較好?”馬自行手指有節奏的敲着煙蒂,将煙灰抖落。他身邊的幾個官員又抽出香煙,連綿不斷的抽了起來,這些人眼前的煙灰缸裏已經堆了一層煙蒂了。
杜應龍不言不語,看着馬慶騰,後者身姿站的筆直,眼神堅定的看着正前方,就像是準備宣誓入黨一樣。
會議室中又陷入了難堪的沉默,秦嶽睜開眼,喝一口水咳嗽一聲,表情極其不耐煩。
高官們用惱怒的眼神瞪着他,以前隻要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下面的人都會吓得魂飛魄散。可現在面對這樣的眼神,秦嶽回應以更兇狠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樣。
就在會議室陷入無言沉默中時,一直緊閉的大門猛然被推開了,一個強壯如虎的白人大漢出現在衆人視野中,他看着秦嶽道,“将軍,我想你最好來直升機一下,事情有眉目了。”
大門被打開,刺眼的陽光突兀的照射進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過去。等聽清這大漢的話後,每個人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不解和驚訝,他們不大明白這白人的是什麽,不過隐約猜到的意思卻讓他們感到吃驚。
秦嶽迅速站起身,他注意了一下在場衆人的反應。杜應龍是目光抖動一下,跟着堅定的站了起來,馬慶騰則是嘴角劃過一個不屑的弧度,皺眉看向出現在門口的白人。
“衛兵是誰在當值?”馬慶騰有些惱怒的吼道,“就這麽守衛的嗎?如果是敵人打進來,是不是也能這麽輕松的···”
秦嶽走上前,一把推開擋在正中的馬慶騰,打斷他的話冷笑道:“行了,士兵,這裏輪不到你發号施令。想開吧,我手下兄弟想去哪裏,憑你們這些人是擋不住的。”
“怎麽回事?”秦嶽對着漢斯了頭道。
漢斯雙腳并攏,敬了個标準的美式軍禮,道:“将軍,杜先生已經找到了,他和一個人逃到了野外,被我們的搜查隊就了回去,現在他正在呼叫您,請您去夜鷹上進行應答。”
聽了這話,跟在秦嶽身後的軍官先是一愣,随即滿臉大喜,而一些官員則将不滿的眼神瞪向杜應龍,後者毫無回應,隻是鼻息粗重了許多。
秦嶽咧了咧嘴,瞪大眼睛叫道:“逃到了野外?怎麽回事?仙人闆闆,把事情給老子清楚”
漢斯道:“據是他策反了一個綁架的人,結伴逃了出來,我不是很清楚,他現在正在呼叫您。”
秦嶽頭,大踏步向停機坪走去,軍官們一個個不甘落後,一窩蜂的追在後面,倒是當事人杜應龍反而變得不着急了。
聽了漢斯的話,馬慶騰抽搐了一下嘴角,他下意識的看向桌子上的電話,擡起頭卻發現杜應龍尖刀一樣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他勉強笑了笑,轉過身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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