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兩排荷槍實彈的士兵整齊的排列在道路兩旁,馬自行嚴肅的對着身邊一個身穿軍服、肩扛金星的中年人道:“杜司令,這就是我們國家培養出來的軍人嗎?現在軍隊就開始幹這些土匪活計嗎?”
中年軍人沉默了一下,對着身邊的青年詢問道:“怎麽回事,騰飛,這裏怎麽會有軍人?”
那青年劍眉星眸、相貌堂堂,正是剛剛離開羅格島的杜騰飛,他苦笑道:“這不是軍人,是些民兵,都是那家夥自己訓練出來的。”
“不可能!”杜騰飛的父親斬釘截鐵的道,“民兵有這樣的站姿?民兵有這樣的氣勢?就是在我們52軍裏,能湊齊這麽一支隊伍也不容易!”
杜應龍半輩子待在部隊裏,對士兵的熟悉讓人難以置信,隻要從一個士兵身上看兩眼,他就能判斷出這人的戰鬥力和潛力,像現在這些出現在他視野中的軍人,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杜騰飛解釋道:“這些人具體戰鬥實力我不清楚,不過他們曾經出去多次主動迎擊蟲子,根據他們的法我統計了一下,這些民兵一共殺死過四十六隻二級怪物,至于那些一級怪物,被殺死的數量難以統計。”
杜應龍相信自己的兒子沒有騙他,但是他實在難以置信,“我們一個甲種機械師出動一次也不過才能殺死一百隻二級怪物,就這麽幾個人,他們能殺死那麽多的二級怪物?”
杜騰飛頭,他想告訴父親這些人手裏的槍支不一般,最後張了張嘴,什麽也沒。杜應龍看出兒子的古怪,能成爲一名軍區總司令,他智商自然不低,見兒子有話不想明,便聰明的閉上了嘴。
秦嶽不斷的在民兵們跟前走動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昨天離開濟北市的時候要了一批軍裝果然有必要。都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民兵們穿了這些軍服,比軍人還像軍人。
昨天一回島,秦嶽就把漢斯和戈麥斯派了出去進行巡邏,雖然有俘虜在手他相信濟北政府和軍區不會随便攻擊島,但他怕這些人留着後手。
天一亮,秦嶽就接到了漢斯傳回來的消息,有車隊出現。一聽到這消息,秦嶽立馬組織民兵,準備現場來個閱兵式,讓政府的人好有所忌憚。
車隊出現在視野,石猛眼睛正視前方、面無表情的嘟囔道:“終于來了,他娘的,腰好酸,昨晚實在太玩命了!”
曾家兄弟跟着歎了口氣,都是男人,都是一樣的情況啊。憋了兩個月,昨晚羅格島叫聲此起彼伏,要不是秦嶽喊了幾聲,還指不定能引來多少發情的蟲子呢。
“别***出聲,面子、面子知道嗎?給你們村長我掙足面子啊!”秦嶽回頭斥責道。
七八輛車靠近了羅格湖的時候減慢了車速,最後開到秦嶽等人跟前時,車隊很自然的停下了。等了半分多鍾,沒人動彈,司機下去打開車門,裏面的人按順序走了出來。
“仙人闆闆,還指望老子過去給你開車門?做他娘的美夢!”秦嶽低聲怒罵道,都他媽什麽時候了,這群混蛋還搞形式主義?
既然對方想給他來個下馬威,那秦嶽也不客氣了。幾個穿着威嚴的中年人走下來,秦嶽谄媚的笑着迎了上去,向一個司機伸出手奉承道:“您是馬省長吧?哎呦呦,看看、看看,這省長的派頭就是不一樣。馬省長,您請,貴公子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秦嶽伸出手來,馬自行微笑着踏前一步,哪知對方卻先行将手握到了自己司機手裏。
那司機異常尴尬,他使勁的抽了抽手想把手抽出來。哪知對方的大手好像是一把老虎鉗子一樣,無論如何也是抽不出來,這樣顯得好像他不舍得跟對方松手一樣。
“你、你誤會了,我不是馬省長,我是馬省長的司機!”那司機焦急的道,他可不想被省長誤會什麽,事關前途啊。
秦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道:“開什麽玩笑?你不是省長你第一個下車幹什麽?我還以爲都是省長給人開車門的,人民公仆、事必躬親嘛。”到最後,他的語氣變得陰陽怪氣起來,諷刺意味十足。
馬自行微微一笑道:“是得事必躬親,但有時候當你爲人上升到一定境界時,你身邊的朋友會心甘情願的爲你分擔一些事。年輕人,你離這個境界不算近啊。”
仙人闆闆,竟然被人教訓了?秦嶽剛要回嘴,杜騰飛立馬咳嗽一聲,看秦嶽瞪着眼,他又使勁的咳嗽了兩聲。
“海龜兄,你這是病,得治。”秦嶽認真的對杜騰飛道。
杜騰飛表情一僵,打了個哈哈道:“村長老大,你子還是這麽愛開玩笑,怎麽弟兄們都杵在這裏做什麽?要給我們來個下馬威嗎?大家散了、散了吧。”
民兵們顯然沒想給這位副村長面子,一群人眼神都不帶眨的,看也不看杜騰飛一眼。
杜應龍沒話,隻是在聚精會神的看着這些民兵,好像在研究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樣。
馬自行對着秦嶽微笑道:“秦村長,起來我這個省長還是你的上司哪,不過大家都是人民公仆,不該分什麽職務高低,都是爲人民服務的嘛。讓大家夥散了吧,大清早的站在這裏不冷嗎?”
省長明鑒,冷,民兵們在心底一起嘟囔道。
被馬自行凝視着,秦嶽感覺心裏有些發虛,好像是什麽動作被發現了一樣,他讪讪的揮揮手道:“散了、散了,回去搬幾張椅子過來,順便把茶水拿過來。”
“柳村長,茶水就免了吧。”一個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秦嶽隻注意前面幾個人了,後面的人沒注意。
結果凝神一看,秦嶽忍不住樂了,還有熟人呢,方敬塘那子怎麽攙和在這裏面?
上一次在秦嶽這裏喝了一杯茶,方敬塘回了青山鬧了好幾天的肚子,以他一個變種人都受不了那茶,何況這些普通人。
秦嶽嘿嘿的笑道:“方頭也來了?喲,今天我這廟湊齊了不少人哪,來來,大家都請坐、都請坐。”
馬自行豪邁的哈哈笑道:“怎麽,村長,不請我們上島看看嗎?難道島上藏了什麽好東西,怕讓我們這些人看到眼裏去?”
杜應龍也笑道:“秦村長這可落了下乘喽,都是一個階級陣營裏的朋友,要以禮相待喲。”
杜騰飛對着秦嶽眨眨眼,用嘴型做出‘别胡鬧’的信息。
誰他媽胡鬧了,老子憑什麽把你們請上島?這麽想着,秦嶽打了個哈哈道:“還不一樣嗎?廟妖風大、河淺王八多,島上亂的很,一群大老爺們也不知道收拾,還是在這裏的好。”
馬自行對着秦嶽做了個請的姿勢,緩緩落位,坐下後,他沉吟一聲,凝重的道:“秦村長,我把話直了吧,我今天來是爲兒道歉的,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的确要受懲罰,不過,唉。”着,馬自行的情緒有些低落了。
道歉?不用道歉,給黃金吧,隻要有黃金,老子原諒你,秦嶽在心裏腹诽道。不過他可不敢這麽,不是怕這些人,而是馬自行給他的印象很好,他不願意撕破臉。
“慶騰的母親過世的早,我這人又醉心權位,隻想往上爬,結果卻疏漏了對他的教育。兒今天的一切,倒是有一半是我這個當爸爸的不是,秦村長,能不能賣一位老父親面子,給兒個改過的機會?”馬自行誠懇的道。
秦嶽現在可有些爲難了,他想過馬自行會用高位來欺壓自己或者用實力在震懾自己,爲此他都想好了對策,可他沒想到這位位高權重的省長竟然和他來打親情牌。
熟悉秦嶽的人都知道,這人的脾氣是标準的吃軟不吃硬,要是硬來惹惱了他,縱使你是天王老子秦嶽也得在你身上捅個窟窿。
看着馬自行那誠摯的表情,秦嶽舔了舔嘴唇,故作無視道:“那個,馬伯父啊,其實侄對馬兄弟沒有别的意思,要是他把我怎麽着了,那沒什麽,咱們都是一家人嘛。可咱家馬是做了對不起其他人的事,看我這兄弟···”
伯父、侄?杜騰飛等人被秦嶽的稱呼唬的一愣一愣的,杜應龍看着秦嶽在心底暗暗感歎,年輕的時候他也是把耍流氓、當兵痞的好手,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自己與這子比,那真是巫見大巫。
秦嶽一把拉過站在身後的石猛,唏噓的道:“我這兄弟昨天剛在濟北市找到失散的媳婦,可相處了不到倆時,回來的路上被馬的手下打死了,你,唉!”秦嶽長歎一口氣,一臉傷心。
聽了這話,石猛一愣,他肥厚的大嘴唇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在場的都是人精,看得出石猛的痛苦表情不是作假,不過卻沒人看到秦嶽那扭在石猛後腰的大手。
“既然你叫我一聲伯父,那我就是你的長輩了。”馬自行微笑道,随即,他轉頭向石猛,表情變得沉痛起來,“兒的确做得過分,請你們把他們押出來,咱們請杜司令做法官斷這個事情,要是他真這麽做了,請杜司令槍斃他,逆子哇!”
秦嶽被馬自行吓住了,不是吧,槍斃?那是你親兒子啊,不過才一噸黃金而已,至于玩命嗎?
要把馬慶騰弄出來,秦嶽是萬萬不肯的,昨天參戰的誰都知道,别羅格島方面沒死人,就是掉根毫毛的都沒有啊。
談判陷入僵局,秦嶽也有些無計可施了,他隻能很不要臉的叫道:“領導,一噸黃金,您拿出一噸黃金我立馬把貴公子放了,怎麽樣?”